第二十八章丐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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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过得一个多月,郭靖就已把降龙十八掌与空明拳全部授完,武敦儒与杨过也已经基本掌握师父所传授神功,以后成就大小却要依靠他们各自的领悟与修练了,这却是师父帮不了多少的。岛上杂事已毕,郭靖的心思就转到闭关时所想的夺取天下上面来。
夺取天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从当今天下看,如今大金、西夏已为蒙古所灭,方今只余蒙古,大宋二强对恃。蒙古在成吉思汗的统领下,强势崛起,西征欧洲,北灭西夏,东伐大金,无能与抗。虽然如今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已逝,但其子孙仍然继承其武功,拓地万里。如今其疆域横跨欧亚,统领百族,有民亿万之众,良臣猛将无数,兵士粮草不尽。正对大宋这块肥肉虎视眈眈,日夜想渡江而下,一举将之歼灭,以成其一统天下之志。而与之相反,大宋却是自建元以来,即崇文弱武,一受挫于大辽,失燕云十六州,献款纳贡;二有靖康之耻,失其半壁江山,徽钦二帝北狞,高宗南渡,迁都临安。在如此危局之下,其统治者却仍不引以戒,改其重文弱武之弊政,反而以莫须有的罪名剪除功臣良将,致使人心大失,再无作为。到得如今,在蒙古万均之势重压之下,只余苟延残喘而已!
蒙古虽强,却也不是全无弱点,首先是其根基薄弱,蒙古以不到百万之众,统治地方万里,百姓亿兆,没事即罢,若稍有失利,则必将一发不可收拾。其次是其纯以暴力统治天下,残酷暴虐,视百姓如猪如狗,打杀由心,如此统治方式,势必难以长久。第三是其内部亦非铁板一块,自成吉思汗去世后,其子孙各拥精兵猛将,抢占地盘,已无人再可令他们戮力同心,反而彼此间争权夺利,无时无之。若时机一到,自然会大起纷争,到时即其灭亡之机。
如今郭靖虽有信心经过三年闭关领悟武学真义,单打独斗,举世间已无抗手。但争霸天下,并不同于武林争斗。他想要与宋蒙相争,夺取天下,改变天下大势,却是困难重重。如今宋廷姑且不论,但蒙古气势已成,地夸欧亚,民有亿万,举世间无一抗手,天下十有七八已是其襄中之物,虽有天纵之才,再想从火中取栗,夺取其虎口之食,在正常情况下却又如何能够?但郭靖却与常人不同!他明了天下大势,拥有人类文明斗争几千年的智慧精华,掌握着超越时代的科学技术,拥有绝世神功,更在武林之中有着无上的声望!但尽管如此,却因敌我势力相差悬殊,如果直接打明旗号争霸天下,则肯定无半分胜算,但他却可以助宋抗蒙,乘二者相争间,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待得时机成熟之时,再来扫灭宋蒙,独霸天下,却也并非不可能!
打天下不同与武林争斗,靠的是团体的力量,并非凭个人勇武即可。如今自己却有何势力?首先当然是自己苦心培养出的杨过大小武等门徒后辈,以后将是自己可恃可信的心腹亲信,还有贤妻良母加智慧绝世的军师黄蓉,更是自己生死可与之共的依靠!其次是绝对支持自己的武林人数最众的帮派丐帮,加上全真七子与自己的渊源,想要取得全真教的支持也并不为难。有这两派支持,加上大义名份,天下武林与就差不多掌握在自己手中,与自己作对的就已经不多了。而且天下绝顶高人大多数与自己交好,他们就算不愿出手相助,亦不会与自己为难。自己还有武穆兵法,作为岳飞传人,更可以取得民间百姓的信任。
孙子有云: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如可以知己知彼,则可以避敌之强,攻敌之弱。以自己之至强攻敌之至弱,如此自然是战无不胜。但要做到知己知彼就要掌握情报,而自己手中就掌握有天下分布最广,人数最众,消息最灵通的武林最大帮派丐帮。所以自己在出山之前,首先就要利用丐帮建立起一套高效的情报系统,了解天下大势。有此情报系统,则凡事掌握先机,焉有败理?但自己对丐帮事务向来很少过问,近年来耽于练功,更是从不关心,而黄蓉又只是在帮中挂名,实际事务向来托付与鲁有脚处理。所以如今当务之急是把丐帮重新掌握与自己手中。要把丐帮掌握在自己手中,自然离不开黄蓉之助,而且虽然他真正的目的是决不可能说与人知的,但决定出山,如此大事,决无可能不与她相商,于是他找时机与黄蓉相谈。

这日郭芙随小龙女练剑,杨武二人亦在琢磨师父所授神功,小郭襄与小破虏玩得累了,正安静入睡。二人难得清闲,于是黄蓉下厨做得几样小菜,二人对酌一番。二人饮得几杯后,郭靖忽然道:“蓉儿,你我隐居在此岛中,逍遥度日,真可谓神仙也不过如此啊!”黄蓉几杯下肚,已是微有醉意,柔声应道:“是啊,而且我们还有芙儿,襄儿,破虏,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郭靖叹道:“是啊,如果得与你们永远如此,此生再有何求?但是如今天下蒙古肆虐,大宋局势危如垂卵,百姓劫难在即,却又要让我如何能够不闻不问,坐享清福?”黄蓉不想郭靖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一惊清醒了过来,问道:“靖哥哥,你此言是何意?”郭靖叹道:“蓉儿,你是知我之人。我从小在蒙古长大,对蒙古之了解,我敢说大宋无一人在我之上,你更曾与我一道,率军参与过蒙古西征,你也曾见到他们的残酷暴虐,一路上屠城数十,杀人无算,白骨成堆,令人发指。如今方今蒙古上下正磨刀嚯嚯,行将挥向大宋之境,我大宋千万百姓即将遭此无量劫难,如此你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闻言黄蓉急道:“靖哥哥,我知你为人,让你坐视蒙古暴虐,绝无可能!但你忘记了你曾与我说过的金先生给你的预言么?其中不是说,蒙古灭宋已是无可避免,你虽出手,亦无回天之力阻宋之亡,徒作牺牲而已,却又有何益?”郭靖笑道:“金先生的预言却也未必是不可以改变的!如今我们的状况不是与金先生预言完全不同了么?命运之说飘渺难言,但如果不一尽自己心力,却又如何能安?而且我亦不会再如前般愚钝,如势不可为,我是不会勉强的。”黄蓉听得郭靖心意已决,唯有叹道:“我也知我劝阻不了你,靖哥哥!但反正不管你到那里,我就是嫁鸡随鸡,跟着你就是了,你到天堂我也入天堂,你入地狱,我也随你进地狱。”郭靖闻得此言,不禁感动,竟有一股把所有计划全诉与她的冲动,但知此事太惊世骇俗,她知道也只是徒增烦忧而已,没有一丝益处。于是只能强自抑制,唯有把她紧抱在怀而已。
良久之后,二人才平息彼此心中感情波动,黄蓉问道:“靖哥哥,如今你既然决定出山相宋抗蒙,却不知有何计划,要我做些什么呢?”郭靖道:“正所谓知己知此,百战百胜。出山之前,我自然要先了解要先全盘掌握敌我之间的形势!你丐帮却正是天下消息最灵通的帮派,我想你把丐帮建成一个情报机构,为我收集丐帮势力可达到的宋蒙两国范围内的所有情报,举凡各地人口,经济,军事,地理,官民,武林等等,情报越全面越好,越及时越好!为我们的决策的依据。”黄蓉闻言,稍一沉思,即叹道:“对不起,靖哥哥,你这个要求我却办不到。”郭靖愕然,问道:“这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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