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走到了美女的面前。果然是美女！杜少不禁暗自得意自己的眼光。
“同学，没座了。能挤一挤吗？”
美女看了看四周空着的餐桌，说：“这里不到处都是空座位吗？”
“Okay，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杜少狡黠地一笑：“你也知道，我说假话是有原因的。”
美女笑着摇摇头：“那请便吧。”
杜少颇有些得意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叫祝紫烟，在一品梅上班，你呢？”美女淡然地说。
一品梅是离镜华学院不远的一家歌舞厅，传说里面有人卖摇头丸，但警察查过两次也没查出什么。杜少听完心就咯噔一下。
杜少很想掉头就走，但是那样很伤他花间派高手的面子，何况现在他腿肚子有点抽筋，动了三次念头硬是没站得起来。杜少只好轻咳了一声带过尴尬。
祝紫烟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小帅哥：“去过吗？我工作的地方。”
当然有去过。杜少当年最辉煌的战绩是在里面连续拿到6个女孩的电话号码——但他只在练习花间派心法的时候才去。如果真要找个女朋友，杜少宁愿和学校的姐妹们来往。社会上的女孩子，按照杜少的说法，更容易上手却更不容易控制——而这是杜少最讨厌的事情。
“去过。不过那里色调不好，太暗了。”杜少觉得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丢了面子，于是抬起头微笑地硬撑。
“是吗？”祝紫烟微微一笑：“你很纯洁。”
天知道，“纯洁”这个词在杜少眼中简直比骂他“SB”还令他觉得羞辱杜少的眼睛都差点红了。
正当杜少四下张望考虑用什么方法来表示自己的“成熟”时，三个日本人突然有说有笑地吐着日语走了进来。
“当愤青没事惹事可不是成熟的表现哦。”看见杜少想起身，祝紫烟笑了笑说。
杜少当场闹了个大红脸。“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跟社会上的女人交往！”杜少在心中狠狠咒了一句。当然脸上肯定是没表示出来。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找服务生点菜。”杜少干咳了一下说。
“喝不喝酒？”祝紫烟问他。
“当然！”杜少回答得很利索。他的酒量在渣子洞可是稳坐第一。
“服务生，来两个小炒，一份饭，再来两瓶白干。”祝紫烟朝服务台招了招手。
看着杜少一脸的呆滞，祝紫烟笑了笑，问他这样可好。
“很好很好。”杜少连忙点头。他倒忘了，在一品梅工作的人，尤其是女人，酒量岂小得了？杜少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这男人不行。我们喝两杯怎么样？”一个日本人突然插了进来，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笑着问祝紫烟。
祝紫烟笑了笑，不答。
面对日本男人这种赤果果的挑战，杜少终于忍受不了站了起来：“汉城市什么时候钻出这么多日本人？人大是不是该讨论修改一下《难民法》了啊？”
“你说什么？！”日本男人普通话虽不好，听力却并不太差。
少恶狠狠地瞪了日本男人一眼。杜少是汉城本地人，他也秉承了所有汉城男人特有阴柔。说起耍嘴皮子，一个汉城男人能骂倒三个东北人；而若是打架，一个东北人则可以打倒三个汉城男人。这种场面，如果是我早就一拳头挥了过去；如果是陈俊之，那个日本人估计会更惨……可杜少只能动动嘴。倒不是说他不能打，而是他头脑里根本没“打”这个概念。
在杜少吐出他自认为很有杀伤力的一字真言后，日本男人出乎他的意料，却又在大家情理之中地反击了。杜少只觉得眼前一黑，便被一个硕大的拳头击在眼眶上。杜少咣地一声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上，被砸得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
这种情况，因为是杜少先开口骂人，还顶着“种族歧视”的大帽子，所以日本男人是占理的，是合理反击。旁边的人都愣了，眼看中国人被日本人揍，却找不到理由阻止。
日本男人哼了一声，刚要走开。祝紫烟盈盈地笑着站了起来：“你过来。”
日本男人转怒为喜，走上前来。
杜少乜着眼睛瞪着他们，气得要发疯了。
啪！
日本人捂着自己的脸蛋，怔怔地看着祝紫烟。
“敢打我男朋友，你胆子不小。”祝紫烟若无其事地收回玉手，将杜少扶了起来。
“喂！”日本男人伸手去拉祝紫烟的肩膀。
祝紫烟猛地一脚踹中他伸出的脚胫，反手抓住日本男人的手，借腰力转身一甩。日本男人被平平地甩了出去，砸在一米外的桌子上，将餐桌压得粉碎。
周围发出 “哗” 一片的声音。
祝紫烟回头看着日本男人的两个同伴，嫣然一笑：“你们谁还上？老娘我奉陪。”
两个日本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镜华学院这一届招收的留学生。对于学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打架总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何况外国人还有诸多不便，产生点误会连个帮忙解释的人都没有。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得罪这种女流氓为好。两个日本人只能恨恨地看了祝紫烟连带倒霉的杜少一眼，丢下餐厅的损失费，扶着受伤的家伙落荒而逃。
祝紫烟回过头来，轻轻抚摸着杜少那呆若木鸡的脸，啧啧叹道：“你还真没用啊！服务生，结帐！”
杜少现在真是后悔死跑进这个餐厅了。
我坐在家里等张痞的电话呢。杜少突然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我看着他脸上的熊猫眼问道。按照惯例，这家伙现在应该在自修教室和某个共享人伦之乐才对，难道是调戏美女的时候被她男朋友揍了？
“告诉怎么样才能变坏。越坏越好。”杜少问。
我一怔。
“比如说，”杜少举例子。“你是怎么办到的？我是指那股铺天盖地的流氓气。”
“找死啊。”我笑骂道：“你已经够流氓了，哪里还需要我教你。”
“老大求你了，我有要事。”杜少很少表现得那么急切，这让我觉得非常新鲜……就像你上公交车突然看见一只公狗翘起二郎腿坐在座位上抽烟那样。
“你真的想变得更‘流氓’一点？”我邪邪地一笑。
杜少打了个寒战。
可他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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