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个叫淑祯的女孩子,不曾间断地往返于她家和我们家之间。每天的门铃,都像是设置好的闹钟一样准时响起。刚开始,还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们都承认承俊的确是受欢迎。可是,久而久之,频繁的来往,使我对她产生了厌倦的感觉,就像伯母说的那样,不懂分寸。逐渐地,我也不想再多煞费心机把时间花在开门和关门之上。
有时,月宸也会被参与进去,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旁边,一句话也插不上,心里不仅难过,而且也很自卑。但是月宸很容易就会发现我的情绪,于是就会离开他们的话题,主动来陪我。呵呵,我感觉挺安慰的,至少我还没被完全忽略。
伯母呢?仍然坚定她的立场:不会放弃。尽管如此,但是似乎不能够阻止他们的来往。伯母对此的横眉冷眼和承俊的不以为然,成为家里两座对峙的冰山。在这样的情况下,淑祯仿佛并不察觉,又好像是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伯母的态度更加恶劣和冷淡。
在这个时候,我觉得很难为情。
承俊,他看淑祯的眼神和表情,跟她说话的语气,和他面对我的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别。我心里的自卑感不由得加重。
“叶欣,其实,你喜不喜欢我们家哥哥啊?”在厨房里,伯母有些忧心地问我。
“啊?你干嘛突然着吗问啊?”
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热。伯母看着我,然后她脸上的表情有了360°的大转变。
“不说话,就是默认啰!”伯母咧嘴而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你很坏哦,都不告诉我。”
“我……我也不清楚耶,应该……是见面开始吧。”
“哦,原来上一见钟情啊。其实,我早就料到会这样了,只是我不敢肯定我的感觉而已哦。你知道吗?我从很久之前就渴望我们一定会是感情很好的婆媳哦。”
“哎哟,伯母,八字都还没一撇咧,说不定,”我回头往坐在起居室和承俊聊得起劲的淑祯看去,“淑祯才会是金家的媳妇啊。她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慧,我呢?只有一颗笨脑袋,哪里敢和她比啊。只是不自量力而已啊。”
“叶欣,你不可以这样否定自己哦!你哪会笨啊,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是个笨小孩哦。你要向前看嘛,像她这样的女生,比比皆是啊,只要将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谁不会呢?可是啊,像你这样又乖巧,又懂事,又善良,长得又漂亮的女孩子,我想已经不多了。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嘛,而且啊,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伯母拍着胸脯子说道。
虽然伯母的话在精神上是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可是,自己心里的那一关,我似乎还没有跨过去。哎,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夜幕终于降临了,那点点的明星在晴朗的夜空中若隐若现,月光洒在这一片寂静的土地上,就像是大地披上了一件明而不艳的银纱,煞似好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上了独自一个人安静地呆着,不希望受到他人的打扰,让自己被寂寞和静谧包围。
夏天的晚风吹得人很愉快。在这里,风凉凉的,微微的吹动了我的群摆,悄悄地掀起我额前的刘海,穿过我的每一根头发,穿过我的耳朵。我好像听见了风在絮絮低语着。
白天里,活泼的绿色里很是热闹,流水声,鸟叫声,甚至是小草摆动发出的细微的声音,到现在,都沉睡着,来迎接新的一天。
我站在天台,看着周围的事与物,我的心有些空虚,有些疲惫。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沉甸甸的,还伴随着一阵晕眩感。或许是自己太累了。我想。
“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干嘛?”
我回头看,是承俊那张似乎久违的面孔。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撑着沉重的脑袋继续看着自己想看的东西。
“这段时间没有听见你的声音,感觉真不错,我的安静的生活好像又回来了。”他说。
“你不是淑祯在一起吗?怎么有时间上来啊。”
“她有点不舒服,所以先回去了。”
“那你应该去陪她啊,跑来这里干嘛啊。”
“喂,”他转向我,好像在打量什么,“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你不舒服吗?”
“我才没有这么脆弱,我只是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晚安。”我有气无力地说完,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眼前的东西好像变成了好多个,刚才的晕眩感更加严重。我的脚开始发软,我跌倒在地上。金承俊连忙从我身后扶住了我。
“喂,陶叶欣,你干嘛?“他声音焦急地问我。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他模糊的脸。慢慢地,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脑袋里,只回旋着承俊的声音。
模糊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落在很柔软的的毛茸茸的毯子上,我揉着双眼爬了起来,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白色,什么也没有。我走了几步,四处张望,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里是哪里啊?我问自己。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这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看,我的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妈妈。”我向她跑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叶欣,让妈妈看看你的脸,”妈妈捧起我的脸,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脸上洋溢着欣慰的微笑,“我的叶欣终于长大了。”
“妈妈,我想你。”
“呵,我也一样想念着你。”妈妈摸着我的头。
“妈,爸爸呢?爸爸在哪里?”
话音刚落,妈妈的笑脸隐退了,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温柔的目光被怜悯所代替。她拭去我脸上的泪痕,勉强地微笑着。
“孩子,妈妈永远爱你。”
我想要紧紧地抓住妈妈的手,可是她的手逐渐地消失了,她的脸庞也变得模糊不清。我哭着,喊着,妈妈最终没有再出现。
一股温暖的液体慢慢地渗入我的嘴里,我听见了伯母已经呜咽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我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地握着我的手,我还感觉到有还几双眼睛看着我。
我努力地睁开沉沉的眼皮,发现大家都焦急地注视着我,伯母的眼角闪着泪花。
“妈妈,姐姐好像睡醒了哦。”黛雯童稚的声音说道。
“叶欣,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伯母问我。
“我恐怕……是太累了,现在好多了。”
“傻孩子,不舒服怎么不说话呢?把我吓死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你还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你要告诉我。”承俊问我。
我看着他,他的眉宇间透出几分焦虑,犀利的眼眸不再尖锐。他为什么要焦虑?我暂时沉思不出结果。我无力地挣开他的手,转身背向他。
“没有,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叶欣,有需要的话就说出来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说出来,知道吗?”伯母说。
我点了点头。
“月宸,你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下吗?”
等到大家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了月宸,他欣然地答应了留下。站在一旁的承俊回头看着我,他的脸上露出不太明显的惊异和愕然。我想他一定好奇这其中的原因。
大家都回去了,房间里只留下了我和月宸。屋里很安静,就连窗外的微乎其微的风声也可以清楚地听见。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断地回忆刚才在梦里所见到的东西。
妈妈为什么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呢?我的心头紧紧地揪成一团。
一个“咔嚓”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月宸端了一杯橘黄色的液体走了进来。
“我想你是血糖低,这是蜂蜜,喝了它吧,可能会好一些。”他将玻璃杯递到我眼前。
“谢谢。”我捧过,喝了一小口,甜甜的味道似乎激活了我神经。
“这么热的天气,你应该多注意身体。”
“月宸,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的妈妈,她说了一些我不太明白的的话。”
“嗯?”他皱起了眉头。
“她说她永远爱我,然后就消失了。”我不安地说。
“其实,你不必太在意梦里所看到的,你要清楚,梦和现实是存在差异的,所以,你不要执著。”他接过我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不要想太多了,早点休息吧,好吗?”
“嗯。”
抱着复杂的心情,不知不觉地,我昏睡过去了。梦里,我又看见了妈妈幸福的笑脸。
白驹过隙,我好像只修了一会儿的时间,就感觉晨曦已充溢了整个房间。我睁开惺忪的睡眼,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空气里携带着淡淡的青草味,让人心旷神怡。
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额头,想要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可是大多都忘却了,只是模糊地记得,我是在天台昏倒的。
“咔嚓”的一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我眨巴着睡眼看,是承俊。看他脸上浓重的疲倦,显然昨天晚上他没有休息好。
“你醒了?”他走向我,声音有些低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头还有一点晕晕的。”我向四周看了看,“月宸呢?”
“他凌晨2点多才回房休息,现在还在房里。”
“哦。”我有意避开他的目光,把头转向另一边,“你刚刚……去看淑祯了?她……怎么样了啊?”
“跟你比起来,她好得很。”
“哦,是嘛。她不是应该要娇弱一点,才可以把你吸引住嘛。”我嘀咕着,心情很沮丧。
“你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啊?”他好奇地问我。
“我是说,这样很好啊,你就可以天天去看她了啊,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难道,你希望我这么做吗?”
“才不是咧,只是淑祯她……当然希望会这样啊。你长得一表人才,又这么聪明,她也这么漂亮,这么伶俐,难道她不是你喜欢的对象吗?而且,她的一举一动,你还看不出来吗?”
“什么啊?”

“她喜欢你啊,你感觉不到吗?”
“她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她吗?”
“不是一定啦,而是像凌玲说的那样,两个人相处的时间长了,感情就会深厚啊,自然而然,就会对彼此产生好感啊。难道你不会这样吗?”
“我才不会,绝对不会。”他的口气透露着强烈的坚定,“喜欢一个人就这么肤浅吗?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恐怕到处都是吧。懂得打扮,我想每个女孩子都会啊,更何况,我跟哪个女孩子相处的时间最长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听完他说的话,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我骤然回头看他,他的脸上挂着淡薄的无奈神情。我不断回忆他刚才说过的话,我的心情一下子化灰暗为晴朗。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有些兴奋地问。
“废话。”他瞟了我一眼,“不过,我可不敢保证我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情感,所以你不要高兴得太早。”
“我哪有高兴啊。”
“我才不要知道你高兴还是不高兴。”他站了起来,“喂,快点起来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我们要出门,你准备一下吧。”
要出门?要去哪里啊?我正想问,但他已经走出去了。于是我连忙洗漱一番,下楼去了。
餐桌上,我看到了月宸,虽然是休息了几个小时,可是他的精神看上去还是很疲惫,我不禁有些内疚。看我来了,他疲倦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叶欣啊,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啊?还有不舒服吗?你可要说出来哦。”伯父从晨报里抬起头,关心地问我。
“嗯,我已经好多了,谢谢关心。”我回答。
“咦?叶欣,你怎么下床了呢?你感觉好些了吗?”伯母端着盘子匆匆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嗯,好多了。”
“傻孩子,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们呢?昨天晚上可把我吓坏了啊。”
“对不起哦,让你们担心了。”
“没关系啦。来,这是我特地给你做的燕麦粥哦,快趁热吃。早餐过后啊,我们要出门啰!”
“我们要去哪里啊?”我问。
“到外面玩啊!我还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哦。”伯母高兴地说。
“对呀!姐姐可以陪黛雯放风筝吗?”黛雯从餐桌底下抽出一个粉红色的风筝,兴奋地说。
“当然可以。”我点点头答应。
早餐过后,大家都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承俊和月宸都忙着将出门的必需品搬上车。一阵子之后,我们就要出发了。
可这时,淑祯却抱着小狗意外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她比平时来找承俊要更早一点。
看见我们忙着收拾东西,她一脸惊讶。
“你们……要出门吗?”她问我。
“嗯,对呀。”我笑着回答。
“咳、咳……”伯母假咳嗽了一下,向我们走来。“淑祯啊,来找我们家承俊吗?真不好意思耶,我们今天一家都要出门耶。”
我能从伯母的语气里听出几分对淑祯的不满。
“哦,是吗?”她显得有些沮丧,然后又笑着看着伯母,“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Sorry耶,今天是F-Day。”伯母说。
淑祯轻轻地哼了一声,有些泄气地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小狗。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向坐在车里承俊投去乞求的目光,可正好车门被关上了,失落一下子写在她粉红的脸颊上。她看上去,怪可怜的。
“我们该出发了。失陪了。”
伯母拉着我上了车,身后只留下了淑祯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车开远。
这样子看来,她有点可怜哦,虽然这几天以来,她和承俊呆在一起的时间是比较多,可现在看来,只把她一个人留下,感觉怪怪的。
“嘿,伯母,你这么做,会不会过分了一点啊?”我低声问。
“怎么会过分呢?你想想看嘛,她成天霸占着哥哥,根本就没有剩余的时间能够让你和哥哥相处,她才过分呢。叶欣,什么事情都可以忍让,可是感情的事,怎么可以做出让步呢?人们不是常说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千万不要被她表面的情绪蒙蔽了你的眼睛,否则吃亏的可是自己哦。”
“可我觉得她怪可怜的。”
“没事啦。”伯母安慰着拍着我的肩膀,“我们不要再讲这些事了好吗?今天啊,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和哥哥相处哦,ok?”
我红着脸,微微地点点头。
回头看看睡着的承俊和月宸,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看着车外快速倒退的风景,我不禁有些怀疑现实,从这一刻开始,我才察觉,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事,似乎已经在我的身边产生了看不见的变化,我恐怕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判断真假与否了,我的意志,仿佛被这些匪夷所思牵制着。
“我才不会,绝对不会。喜欢一个人就这么肤浅吗?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恐怕到处都是吧。懂得打扮,我想每个女孩子都会啊,更何况,我跟哪个女孩子相处的时间最长,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回忆着承俊说的话,我试着努力斟酌着。跟他相处最长时间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是我吗?我不确定。
偷偷地看了一眼他的睡脸,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艳阳高照,和煦的风阵阵袭来,望着蓝盈盈的天空,脚下踏着绿茵茵的草地,心中的犹豫通通都烟消云散了。
黛雯的粉色风筝高高地飞在天上,她高兴地又蹦又跳兴奋非常。可能是不太稳固的原因,风筝挣脱了线的牵引,掉进了附近的一个小树林里。
“姐姐,风筝飞走了。”黛雯皱着眉头说。
“风筝飞进树林里了,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找风筝,好吗?”我说。
“嗯。”她点点头,坐在草地上。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向树林跑去。
树林里的树木虽然不算多,但看上去却很浓密。高大的树木遮住了天空,阳光只能从缝隙里钻进来。树干下长满了矮小而丛生的灌木。一切看上去都有那么一点点的阴森。我仔细地走着脚下的路,认真地听着将会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越往里面走,路就开始变宽了,我猜测这个地方以前一定有许多人来过,这下,我的心才开始踏实。可是,我的估计似乎与现实出现了很大的反差,路虽然变宽了,但路两旁的树木和灌木长得更加繁盛,空气变得很是密集,周围静谧一片。我原本踏实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我更加谨慎地踏着步伐向前走,还不时回头看看身后我一路走来的小道。越走近树林深处,心里的悸动也不断加重,最后,胆战心惊便升华成恐惧。
终于,我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看到了黛雯的风筝,风筝的残线挂在树枝上,风筝游哉游哉地晃着。我踮起脚尖想要去抓,可是树干长得太高,难以够着将风筝拿下来。
我在一堆枯叶里找到了一根很长的树枝,将它举到空中,把风筝勾下来。
应该是我的举动惊动了在树上栖息的生物,它们有的飞到了天空,有的跳到地上向四处窜逃,我没反应过来,尖叫着,抱着头蹲在地上。鸟叫声和我的尖叫声混合在一起,在树林里久久得回荡着。
我险些被吓坏了,心脏扑通乱跳。
过了好久,确定周围已经陷入寂静之后,我才敢捡起地上的树枝向树上伸去。但是,尽管双手已经酸了,可是风筝依然没拿下来,我开始有些烦躁不安。
就在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一双手从我身后抓住我的手臂又一次向树上的风筝伸去,我的心一下子悬到半空。我微微地扭着脖子,看看身后的人,居然是承俊,这时我的心才平定下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啊?我很好奇。
过了一会儿,风筝就从树上飘了下来。我捡起风筝,不敢回头看他。
“你也挺大胆的,一个人也敢跑进来。”他说。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你刚才不是叫得很大声吗?聋子也听得见啊。”他停了一下,“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来这些地方很危险吗?总是我行我素,你不知道大家会担心你吗?”
“对……对不起哦。”
“总是这句话。”他埋怨说,然后拉着我的胳膊就要走,“走啦。”
就在他用力抓住我的胳膊的时候,我隐约地感觉到阵痛从胳膊传来,我轻声地叫了一下,他马上放开了我。我抬起胳膊仔细地看,发现有一道深深的口子烙在胳膊上。
他回头看我,我连忙把手背到身后。
“你干嘛?”他皱着眉头问我。
“我……没……没有啊。”我笑着说。
“没事那你在叫什么?”他看着我我背在后面的手,“你的手干嘛?”
“没有啊。”
“不要像傻瓜一样,让我看看。”他走近我,伸手拉起我的胳膊,他看着上面的伤口,然后又瞪着我,“还说没事,你是怎么弄的?”
“不知道耶,可能……是刚才被吓到的时候弄到的吧。”
“很痛吗?”
“还……还好啦。”
“就料到你会马大哈。”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擦伤膏,细心地给伤口上药。“接下来几天,要注意饮食。我不喜欢女生身上有伤疤。”
“哦,知道了。”
“傻忽忽的,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你。”
看着他细心地给我上药的样子,我感觉有一点点幸福哦。
虽然,他和我说话,总是冷嘲热讽的,从来都没有过一句好听的话,也很少会有很温柔的眼神,更别说他会安慰我。但是,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因为我有预感,这些很幸福的画面,一定能够会在以后的某天变成现实哦。尽管,我不太敢幻想未来的那个人,会是站在面前的承俊,可我还是愿意相信凌玲的预言,虽说那只会是空想。
我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们……都并不知道要走出树林,还需要多少时间,但至少我能感觉到,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是龟兔赛跑哦,而是很慢,比慢还要再慢一点……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