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古人心最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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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色尚早,圣女是不是回来的太快?”看见执盈进来时异常苍白的容色,乌梢的脸上浮上一抹了然的笑。
“族长应该知道原因,不是吗?”
“原因是圣女逾规。。。。未遂。”乌梢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执盈,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正想听听族长大人对此的解答。”
“是这种解答吗?”乌梢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面小鼓,用手指轻轻敲击着。随着她手指的动作,执盈惨白着面孔,额头的汗珠不受控制地向下流淌。
“怎么不说话?莫非你真以为有了忠烈王当靠山,就能改变一切?爱情,果然是让人迷失心智的毒药。即使你是圣女也不例外。”乌梢乐在其中似的,越敲越重。“这是对你试图逾规的教训,是对你试图脱离我的掌控的惩罚。不过,别怕。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死。现在只不过是让你初尝滋味,感受一下保持温驯的性格是件多么必要的事。如果你肯象原来一样听话,我会把你当女儿一样的疼。”言毕,乌梢放下了手里的鼓。
“如果我不肯呢?”
“呵,我没听错吧?中了金丝银线蛊的人,还会说不?”乌梢看着执盈瞬间失去焦距的眼睛,脸上的笑灿若春花。
“多久了?”执盈定了定神,很配合地问。
“从你成为圣女的那天起,已经十二年了。其实我从没瞒过你,因为我曾说过,别让男人碰你。除非你想和他生死同命,不然还是老实当你的圣女吧。”乌梢有意无意在某个字眼上,加重着语气。话说完,细细打量着执盈,很期待她的反应。
“族长大人,真是深谋远虑。这回,执盈终于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执盈语气平平,脸上未见明显异状。仿佛中了金丝银线蛊的,是别人。
“想不想知道如何才能摆脱它?”乌梢说道。
执盈一挑眉,视线掠过乌梢充满恶意的脸。“刚才族长大人不是已经说了吗?找个男人与我生死同命。”她平静地说道。
“这方法虽然原始但确实有效,前提是在我的帮助下,才能引出其中之一。”
“你想利用我去控制谁?是阿骏?还是其它什么人?”执盈思忖半天,不得不问。
“我喜欢和聪明人讲话,不用浪费时间。看你平时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没想到还深知我心。忠烈王将会是颗很有用的棋子,至于别人我还要看看再说。你小时候并不讨喜,现在看来,你还真是月神赐与我的礼物,让我很快拥有另一片新天地。不然草原的日子过于顺遂,容易消蚀我的意志。”乌梢摆弄着手里的弯刀,脸上有些莫名的**。

“族长大人,这些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难道你忘了吗?草原上的鹰不是凭风而起的风筝,任人摆布。它哪怕只剩下一根羽毛,也要自由地飞。”
“鹰?你??你充其量是粒草原上被风吹来吹去微不足道的灰尘,就算把你扔在海里也溅不出浪花。飞???我很想看看折断翅膀的鹰怎么飞?多年前曾经有人也用鹰自喻,但最终还是匍匐在地上哀求,希望我结束他的生命。执盈,你听好。安于现状做我钓钩上的饵,我会让你活得舒服些。不然,我乐于送你最后一程。”乌梢握着弯刀的手,指节有些发白。这弯刀不知道跟随她多少年,上面的饰物已经完全剥落,只剩下锈迹斑斑。她望着执盈倔强的黑眸,突然抽出弯刀,一道森冷映入眼眸。
“如果你现在不杀我,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执盈无视那随时准备实施的威胁,黑眸幽深得象浓浓的骄傲。乌梢没吭声,只是望着她,任凭弯刀在眼中渐渐拉长着光影。
几天后,天都。
大风国是个美丽的地方,这是留给执盈的初始印象。在此之前,执盈从没见过颜色如此丰富的春天,虽然草原的春天并不贫瘠,但她的视线还是被开得妖妖柔柔的桃李吸引。在喧嚣满眼的浓红蜜绿中,褪去青涩的果子,正将日益沉甸甸的心事,一一陈列。
一路上,春天一再以春天的方式出现,让执盈由惊艳到习惯再到熟视无睹。执盈无意采撷或融入春色之中,将自己与杏娇柳媚隔绝,表情仍是清清淡淡的风过无澜。
大风国是个富庶的地方,幅员辽阔。比斯纳提草原不知大了几倍,这是带给她的第二个印象。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文人商贾大都一脸的安乐。她慢慢地体会着这一切,直到乌梢将她领向圣坛。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圣坛,比她想象中建得更好。无论建得多好,她站在上面的心情是一样的无聊、无奈。白天向月神祈福?岂不是如同在晚上寻找太阳一样的荒谬?她隐藏着无数种不能宣之于口的想法,暗自冷笑着。嘴里毫不虔诚地念着咒语,然后不动声色地简化着过程。
如果真实真的存在,就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吧。执盈默念完,将手里的金樽倒转,让清洌的酒溅起点点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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