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众人从丽泽桥北赶到西四环四季桥，桥下掉头往南行驶100米进入路边停车场，旁边是一幢四层建筑。
下车后池劲说：“这幢楼属机械工业总公司的，在三环旁边盖了一幢20多层办公楼，七、八月全搬过去了，不分租，要租一齐拿下。招商中心在一楼。”
曲秋枫看浅灰色大楼，南北长约120米，南边约150米处有一个四环车辆入口，紧邻入口有一幢楼，旁边一块惹眼广告牌上写着“川渝情”，北面有一个很大的施工工地，视野内楼房不多，更看不见小区。
到招商中心推开玻璃门，偌大办公室里有两女一男在斗地主，他们见几个学生模样人进来，男人说话口气很冲：“没事上这干吗？”
曲秋枫走到墙边看楼房介绍，池劲道：“看楼啊。”
“楼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去，出去玩去。”男人掐灭香烟，很不耐烦。
罗冰蝉走近几步：“到哪玩去？就想上这来玩。”普通话实在刺耳。
男人站起来：“丫还挺来劲！”回头对两个女人说：“你们先发牌，我让他们出去。”
闻言罗冰蝉拉把椅子坐下，把香烟掏出来，对男人说：“有火吗？借一下。”
池劲掏出打火机走到她身边，她摆摆手：“我就找他借。有火吗？”她翘上二郎腿，顽固的望着身前有些恼怒的男人。
“喝！当这是酒吧？”看着罗冰蝉眼睛，男人有点不知所措：“你来找茬？”
“找茬？不懂，只找火，你懂吗？”她把烟叼嘴里，似乎耐心等他把烟点着。
男人看看池劲手里火机，再看看进来的人，两个男的穿浅灰色西装，两个女人很漂亮，年轻得根本不到谈生意的岁数：“哈哈，火我有，凭什么借给你？”
“哈哈哈，小气，不点就算了。”她刚说完，曲秋枫过来取过池劲打火机给她点燃，她拍拍曲秋枫的腰，望着男人奚落：“说实话，你给我点，还不一定让点。”
男人总算弄懂对方是来找茬的，怎么回忆不起何时得罪过眼前这帮人，见对方人多不敢贸然动手，回头嚷：“陈姐，通知保安。”
叫陈姐的也许旁观者清，起身来到罗冰蝉面前：“小姐，你们是租房吗？”
罗冰蝉点点头：“是啊。总算有明事理的人，不租房子，跑到这里洗桑拿啊？”
男人气急败坏的问：“那你想租几平米？”说话中设套。
曲秋枫把打火机还给池劲：“唉，大哥真蛮不讲理，几平米你们租吗？”
男人不敢说租，万一他接下来跟自己签合同怎么办？一时语塞。
陈姐虽生气，反应极快：“几平米我们不租，要租是几万平米，先生，你还租吗？”
“价格好，我们就租。”曲秋枫果断地说。
陈姐和男人再细打量眼前“学生”，又对望一眼，陈姐说：“我可说的是几万平米。”
曲秋枫点点头：“我听力很好，你说的长115米，径深41米，地上四层加上地下一层，大概23000平米，我说的对吗？”
这时，另一位约二十五岁的女人走过来，干练的向曲秋枫和罗冰蝉各递过一张名片，笑道：“都是误会，请别介意。”回头对男人说：“张力，愣着干吗？倒茶。各位请随我来。”
众人一齐到办公室里侧，一圈沙发中间摆着玻璃茶几。
罗冰蝉见名片写着：方琼，招商中心经理，笑道：“方经理，刚才跟那位大哥开玩笑。”
方琼报以微笑：“是啊！大家都爱开玩笑，请您赐张名片，好吗？”
曲秋枫道：“出门急，不好意思。我叫曲秋枫。”
“那请说说各位来意吧？”方琼微笑有些僵硬，感觉他们实在不懂礼数。
“直接进入正题吧。如果把楼整租下来，最低价是多少？付款方式怎样？免租期多长？”曲秋枫不习惯绕来弯去。
“先生，不是跟我开玩笑？”方琼仔细读对方表情，沉吟片刻，像已经确认对方有实力租楼的身份，语气慎重的说：“一个月每平米1元，付6押3，免租3个月。”
池劲担心曲秋枫不熟悉，接道：“付6个月押3个月是不是太多了？”
方琼只看曲秋枫：“这是我们最低报价和条件。先生，需要给你介绍楼房情况吗？”
曲秋枫摇摇头：“也许你报的是最低价，但我要更低报价。三天之内我们会再回来，希望方经理申请下来最低报价，付款方式押三付二，免租期6个月，租金包括物业费，这个我们下次再谈。你把电话留给方经理。”他对池劲说，趁池劲掏笔记本写号码，他自己要的最低价是多少呢？
“先生，你租这么大的楼房，不想了解楼层和设备什么的吗？”方琼听出对方十分懂行，凭几句话又觉心中没底，看楼过程就能发现漏洞和了解客户情况。
“看什么呢？暖气、空调你们有，不然不会做机械总公司办公楼，水、电、气和其它设备可能到时有出入，可增容或改建，不谈好主要条件，谈那些终归没基础。对吧？”曲秋枫露出微笑。
方琼勉强道：“好，我信曲先生，三天，我们等你回来，我到时会拿出最具诚意的方案。顺便问一句，你们准备做什么？”楼房定位能让他原形毕露，但不会揭穿，她还有一个现实原因，公司调她来负责招商，完成任务马上可升职，担任总公司房地产公司副总，半年了，楼房还窝在自己手里。
罗冰蝉和其他人听完不约而同看曲秋枫，他仍在微笑：“开大型洗浴中心。”
方琼心中暗惊又窃喜，他说的定位与自己第一方案完全吻合！这人不是天生笨蛋，就只能是绝顶聪明，这样谈生意也首见，她再次认真端详曲秋枫。
此时，叫张力的男人和陈姐刚把茶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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