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是女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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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几年前在法国曾看过一部风靡一时的美国大片名字叫《黑客帝国》。而且看了不止一次,因为当时正和热娜在热恋期。每晚去看电影是我们的必修课。而当时所有的院线几乎都在放这部电影,根本没的选
每次走出电影院。那些晦涩难懂的剧情和激烈的打斗场面很快就会淡忘。但我对其中的一段对白却记忆深刻
就是特工在审问反抗军首领的那段对白
他说,他很难把人类归类为哺乳动物。因为哺乳动物都会和周围环境保持一种平衡,但人类不会,人类只会毁灭环境。而地球上只有一种生物有这种特性,那就是病毒~~~
第一次听到这个对白的时候我付之一笑,第二次听到我皱起眉头,第三次听到我开始思索,第四次听到时~~~~~~我快疯了
但是电影还是要看。没办法,每次快演到这段的时候我就借口入厕快速逃开,这让热娜很不高兴——因为她不得不从我身上下来
在我快要到达崩溃的临界点时,我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我的朋友。他叫让,和我一样是道尔化学试验室的技术员
让神情古怪地看了我半天,才说道:“那么。我的朋友。现在的你是否以自己是人类为耻了呢?没错,人类是可耻的,人类也是无耻的,但你不必为此自卑。因为在人类中你不是最无耻的。最无耻的那个家伙叫‘达尔文’。正是他提出了‘适者生存,强者为王’的观点。从而给了人类一个错误的信息。当人们大肆屠杀动物。毁灭森林时。他们可以一边划着十字,一边对自己说‘我们是世界的主宰。我们有权享用这一切’于是,他们的良心便得到了安宁。我的建议是——你也可以这样做”
说这话时我们正在巴黎郊外的一个风景优美的湖边,几个同事正在湖边钓鱼,热娜和几个女生会把钓上的鱼收拾干净,送到我和让这来烤熟。巨大的树荫下不时传来她们极具诱惑力的笑声
让随手拿起一块木炭,对我说:“瞧,这是一块木炭,它的前身是一棵树。和热娜小姐头顶的那棵树完全一样,有翠绿的叶子,粗壮的树身。现在,它正在为我们的热娜小姐带来夏日的一丝清凉”
他一边说一边把木炭扔进火里,火星四迸下,木炭发出“滋滋”的声音
“听到那‘滋滋’声了吗?”让盯着我说道:“那是木炭的呻吟声。我们正在杀死一棵树。它的年纪可能比我们的祖父还要大。因为我们是世界的主宰者,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明白了吗,如果这些树比我们强大,那么,被扔进火里就是你和我。”
我呲牙裂嘴地盯着正在变成灰白色的木炭,觉得那东西很象心脏的形状,于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痛
让站了起来,在我肩头轻拍一记,漫不经心地说道:“走吧,我的朋友。我想酒精会解决你的烦恼。热娜应该带了83年的勃艮第红酒。
他的神态很从容,很象庞贝战役结束后刚砍完俘虏脑袋的凯撒
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一群年轻人团团围坐在可能成为木炭原料的法国梧桐慷慨提供的树荫下,大声谈笑着,品着83年的勃艮第红酒,吃着美味的烤鱼——没人在乎仅仅在几分钟以前,这些美味还是湖里活蹦乱跳的生命。。。。。。
我依然会在电影播放到那段时入厕。热娜也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快到那段她就会自动从我身上下来,完全不用我开口。直到这个影片下线
火中的木炭——这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火烧般的灼痛感在每一寸肌肤上蔓延。大有要把我烧为灰烬之势,再加上我的视觉没有恢复,触觉就变得敏锐起来,更是让我痛不欲生。而我唯一能做,就是让自己晕过去…..我只好不停地在痛晕——清醒——再痛晕——再清醒这个怪圈中挣扎
别的病人床头柜上都堆满了水果和鲜花,只有我的床头柜上堆满了~~~~~毛巾
每次清醒过来我都没有思考的时间,因为我不得不鼓起全身的力量和那巨痛对抗,这样作的后果常常是不到二分钟,我就一身是汗~~~~~而且毛巾还有一个用处,它可以塞在口里,以避免我无意中伤害自己
生存还是死去,这是个问题——每次疼痛的间隙我都会这样问自己,可还没找到答案就又晕了过去。然后,我记起了一首诗:“不管我活着,还是我死掉,我都是一只。快乐的飞虻!”
看过小说《牛虻》的朋友对这首诗一定不会陌生,这是狱中的亚瑟写给自己女友的。没有华美的词藻,没有深刻的寓意,甚至没有任何的修饰。这首平淡无奇的小诗却使当时的我泪流满面
当我身处疼痛所形成的熔炉内,我会在心中大声朗诵这首小诗,然后用无形的键盘奏响《命运交响曲》
作品中的亚瑟
现实世界中的贝多芬
谢谢你们~~~~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从昏迷中醒来。我慢慢睁开双眼,往日沉重的眼帘依然沉重,但却有一道雾气般朦胧的光线直射眼中
“三姐~~~”一个抽泣的女声在我耳边轻叫着。这几天断断续续的记忆已经让我“认出”了她——她叫婷婷,姓什么不知道,因为没人叫过她姓,是我这个新肉身的室友
我缓慢地转动劲部。试图看清她。因为每次微小的转动,都会带来巨大的疼痛,所以不得不停了下来。只能转动眼球来看她
朦胧的雾气渐渐散去,我也终于可以看到她的样子。短短的碎发,略带婴儿肥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略显红肿。琼鼻樱口,肌肤赛雪,竟是个小美人呢
这小美人正拿着一条毛巾擦着我额头的汗水~~~~噢
追随着她的动作,我的劲部转的过快,一阵剧痛使我不由浑身一颤
她很明显注意到了我的变化,本来专注于我额头汗水的目光移到我的脸上,神色立变:“啊~~~~大姐,又来啦”
我的天,谁踩你尾巴了吗?
话音未落,一个黑暗已闪电般到了我面前。一把掀掉氧气面罩,捏住我的下巴
关节,没等我还没反应过来,婷婷已经把毛巾塞进了我嘴里。。。。
整作干净利落,竟然在不到两秒完成
还真是“训练有素”。职业绑匪都没她们利落。可是。婷婷,你就不能换条毛巾吗,怎么说这也是刚擦过我汗水的啊
我想抬手把毛巾拿出来,使出全身的力量,双手却连一寸都没抬起来
唉~~,不错了,我自我安慰着,总比找不到自己的手强吧
沾着汗水的毛巾塞在口里咸咸的很难受,我自己又没法拿出来,只好睁大双眼,很有诚意地望着她们
“她要干嘛”刚刚的黑影不解地问婷婷
这黑影是个典型的北方女孩,身高体壮,差不多有一米七的个子,厚度明显大于宽度,相貌一般。她一说话我就认了出来:新肉身的室友,人称“大姐头”的关萍
婷婷的小脸凑了过来,象考古学家观察兵马俑一样看了我半天,才轻轻问道:“三姐,你要干嘛”
我~~~我好想晕过去啊
房门一响,一个中年女子急步走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婷婷你叫什么呢”
不用听声音,一听这机关枪般的语速我就知道——宋老师,新肉身的妈妈
宋妈妈年约四十五。六,身段依然很婀娜,相貌清秀,有一种江南女子那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三姐醒了”婷婷说
宋妈妈俯身看看了我,低声叫道:“小雪?”
我也想回答她,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气流到喉部就不再往上走了,只好继续对她眨眼,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把那该死的毛巾拿出来
宋妈妈不愧是当老师的,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果断地吩咐关萍:“把程医师请来”
。。。。。。。。。。。。。。
该死的,以前不想晕的时候总能晕过去,现在想晕却晕不过去,郁闷啊
不一会儿,一个高大威猛的警服男子陪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不倒翁”走了进来
不用听声音,我也知道,马国警官和程刚医师。。。。
程医师一进来就开始研究各种电子仪器,马警官则和其他人一样欣赏着我的“堵嘴英姿”,完全无视我的眼神电报
“太好了,太好了”程医师笑得合不拢嘴,一脸的肥肉挤到了一起,有点象“狗不理包子:”各项生理指标完全正常,她已经~~~~~没事了。。。。。

“噢~~~~”关萍和婷婷兴奋地抱成一团又蹦又跳地欢呼着,马警官则跑去和程医师击掌相庆,只有宋妈妈在低头啜泣
呃~~~那个~~~,我说,有人能小小地注意一下区区在下小弟我吗?
程医师走近宋妈妈:宋老师,小雪没事了,你应该高兴啊,怎么还哭了。”
“高兴,我高兴”宋妈妈连连点头地说
二个女生总算跳够了,也过去低声安慰着宋妈妈
马警官走到我床前,轻声道:“小雪,能听到我说话吗?”然后还把耳朵凑到我唇边
这就是我的新朋友吗?不是都说警察的观察能力很强吗?还是传言有误?
“唉~~~,她现在又没有咬牙忍痛,你们塞她嘴做什么?”程医师终于注意到我了异常,走过来拿掉了那该死的毛巾
呼~~~~,能正常呼吸的感觉真好,程医师,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喘了几口粗气,我感觉好多了,便尝试着想要开口说话,可不管我怎么努力,只能使自己的嘴唇微微动几下而已,反倒是喉部一个象是电影中特工用的那种很象微型照相机的仪器发出几下轻微的嘶嘶声
“小雪想要讲话”关萍说道——其实不用她说,从所有人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大家都知道
“喉部的伤口太重了,我估计她短期内还是不能说话”程医师沉吟着说
“程哥,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这案子拖的太久了,现在上边可是天天催着呢”马警官跳着脚说
程医师也急了:“你以为你程哥是什么人?有办法我早用了,现在只能靠她自己慢慢恢复,懂不懂?我又不是神仙。”
“对~对不起啊,程哥”马警官不好意思地说
程医师瞪了马警官一眼:“你个医学白痴,一边去”毫不客气地把马警官从我床边扯开,自己站了过来,拿出自己的处方本本塞在我左手边(右手还包着纱布)再把原子笔塞进我手里:“小雪,想说什么你就写吧”
喉部的伤势使我无法转头,我只能摸索着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扔掉原子笔——实在拿不住了
程医师拿过本子,看了半晌,摇了摇头,递给了身边的马警官,自己则皱眉思索起来
本子很快在五人中传了一遍。所有人的表情和程医师如出一辙:先看,后摇头,再思索,最后抱着双臂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一帮凡夫俗子,哪里见过我这赛过颜柳的真迹书法,哼~~~~我在心中鄙视着他们
半晌
“小马啊,你们警局不是有什么‘笔迹专家’‘密码专家’吗,你能不能调几个过来啊”程医师说
噗~~~我一口鲜血险些喷出,这也太夸张了吧,程医师,你是怎么当上医师的?还是说医师只考专业,不考文化课
马警官的表情尴尬之极,我猜他心中一定在大骂:“这个刑事白痴”
“拜托,程医师”关萍的表情中充满了鄙夷:“这可是小雪用左手写的,她又不是左撇子,当然字就是反的啦。所以你要倒过来看。”
如同狂风中的小草般,五个脑袋齐齐歪向了一边….
恩,还是大学生比较有学问~~~
马警官直起脑袋,一边左右活动着大头,一边苦笑道:“这~~~这简直比程哥开的处方还要象天书嘛”
所有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马警官,意思很明白:“你是神经病。”
马警官的黑脸难得地红了
看着马警官那身警服下小山般的肌肉,我理解了他:果然,武力和智力是成反比的
“哈”婷婷突然跳了起来,眉花眼笑地宣布:“我想到啦”
得意地扫了一眼众人,婷婷笑着说:“是‘饿了’二字,三姐饿了,想吃东西”
“唰拉”五对探照灯齐齐向我扫来
唉,大学生当中也有文盲吗?,不过话说回来,都不知道躺了多久,我怎么没有饿的感觉呢?
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好丢了个白眼给她
“啊~~~不对吗”婷婷满脸的失望。不过那表情~~~~真的好可爱
到底是当老师的,宋妈妈拿过婷婷手中的本子,用原子笔把我写的字一点点描黑加粗
如同五星聚首般,五个黑黑的脑袋挤成一团
“镜子”五个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叮咚”正确答案。加十分
宋妈妈紧张地盯着我“对吗?是‘镜子’吗?如果是,你就眨眼。”
我拼命的眨着眼,不一会便双眼全是星星。唉~~,没想到眨眼也是个力气活呢
意思虽然明白了,可五人却你眼望我眼,没一个人动手拿镜子
没有镜子吗??
男生不带镜子,所以程医师和马警官不动我能理解,可我不相信宋妈妈,关萍,婷婷不带镜子
程医生再次俯下身,脸上挂满“亲切”的笑容,轻声对我说:“这个~~~小雪啊,你脸上呢~~~倒是有点伤,不过不要紧,那都是皮肉伤,过几天就会好。所以~~啊~~,程哥可以跟你拍胸脯保证,你绝对不会破相”
我哭笑不得。我要镜子是想看看现在的样子,虽然我也知道自己十有是进入了一个女孩的身体,可毕竟还有十分一二的机会不是吗,所以我想亲眼看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眼见为实”嘛。没想到她们好象误会了
还有程医师,你说话就说,不要把你的狗不理脸靠这么近哪,那真的很~~~~恐怖
看着对面五人组那统一的讪讪表情,我就知道不用点手段他们铁定不给我镜子,哼~~那好吧,让你们见识下龙某必杀技——装病
加重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加快,全身用力,模拟剧痛来袭的样子。这都是我这几天亲身体验,自然很容易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对面五人众立刻慌了手脚,程医师一下把我按住:“冷静,冷静下来”
“绑票二人组”也马上启动,熟悉的汗味毛巾再次出现在我嘴里
马警官则向门口跑去,仗着身高腿长,几步便没了影,走廊立刻响起惊雷般的大呼:“护士~~护士,强心剂~~~~”
这速度,整个一警界刘翔啊
我知道不能再装了,不然后果可是会很严重,于是放松了下来,同时用手指轻轻敲着关萍的手背——她的手正按在我手边
呼~~~几个人长出了口气,纷纷伸手擦着汗
“咦~~”关萍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这反应也太迟钝了吧,我的手指都快敲断了,她才看到
“你还想要镜子?”
我急忙眨眼
三个女人的视线都集中到程医师的胖脸上
“唉~~,给她吧,反正早晚也要让她看到”程医师无奈地说
三个女人总算动了,然后。。。。
“哇,宋妈妈,你的化妆盒好高级噢”婷婷的惊呼
“呵呵,哪里,很一般啦”宋妈妈在假谦虚
“这个样式我上次在东华看到过呢,好象要一千多吧”关萍也加了进来
“呵呵,那有,我买才六百多”宋妈妈说
“哇,宋妈妈,你在哪买的,这么便宜呢?”婷婷说
“我是在我们那边买的,要八百多,我讲价到六百多,你要喜欢,这个就送你吧”宋妈妈还挺大方的
“哎呀不行不行,这我哪能要,我还是用我这个小的吧。”婷婷,你说不要干嘛还一脸花痴样地盯着宋妈妈的化妆盒
“其实你的也不错啊,婷婷,很小巧,很可爱的呢。”
“太小了啦,你看,都不能把我的脸全照进来。大姐那个正好。”
…….我和程医师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个女人搔首弄姿地摆弄着她们的化妆盒
终于,三个化妆盒摆到了我面前,果然是宋妈妈的最高级。。。
整个脸仍被纱布包裹着,活象带上面罩的飞虎队员,可这红肿却不失白嫩的肌肤,小巧的鼻子。还有这双明显不应该属于男性的眼睛。。。。。
唉~~~~
好在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也没有太惊讶,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我是女人了,也要象宋妈妈她们一样抢化妆盒了吗
泪水从眼角滚滚而下,染湿了雪白的纱布
第一次,我不是因为疼痛而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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