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与死亡做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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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每当和别人描述自己父亲的时候,银凯都是参照着朱自清《背影》里的意境来编造情节的,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父亲。在银凯印象里,老银同志真正尽到父亲责任的时间只有十年,可自从十岁那年母亲逝世后,他便如同许多二流电视肥皂剧里的蹩脚演员般消沉下来,沉迷于酗酒,赌博,父子俩的交流仅限于每个月生活费的领取,除此之外完全行同陌路。
所以当知道父亲跑路后,银凯并没有太多惊讶,反而感到一阵轻松,就好象长期压抑在头顶的乌云终于散去。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结果吧!有时候银凯也会在想,很多年后,在某个街头,相隔多年不期而遇的父子俩会彼此说声“对不起”然后从此父慈子孝,幸福得犹如童话故事里的场景。
可银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与父亲的相遇会是如此之快,而且还是以敌对的身份相见。
视线里那个男人越走越远,除了之前转身那一眼,他便再也没有与银凯有任何交流,就仿佛是看见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样,这种表现实在是……太……太恶劣了。
“你……你等等!”等到银凯反应过来喊出声时,他这才发现对方已经不知所踪。
“怎么了,小银?”李建军此时已经打扫完战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让谁等等?”
“我……我爸啊!”银凯连忙地说道,“就在那边,刚才我看到他了,李叔快点带人追啊!”
李建军脸色一变,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你爸此刻应该在国内某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来到刚果,一定是你眼花了。”
“不…..不对啊,我刚才亲眼看见的,他还冲我笑了笑,李叔你不相信我吗?”银凯焦急地说道,连话都都说得有点语无伦次,可见他是多么的激动。
“你听我说。”李建军双手按在他肩头,“我知道你很关心你父亲,但这里是巴基斯坦,你好好想想,他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吗?”
银凯默然,仔细回想起来这的确不可能,,他父亲跑路时并没有卷走太多钱,能不能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怎么可能会来到巴基斯坦,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不是他吗?”银凯喃喃自语。
“我想你是看错了。”李建军认真地说道,然后拍拍他肩膀,“别想那么多了,过来一下,你看该怎么处理。”
这时银凯才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俘虏被缴下武器在队员们的监视下蹲在一旁,他们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而另一边,那只巨人猩猩戈格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身上几处伤口正不断朝外边涌出血水。

银凯走过去问道,“它怎么样?”
“我看不行了,它原本就带着枪伤,现在又中了那么多枪,如果不是身体强壮早就死了。”队医摇头说道。
银凯看着躺在地上的戈格,心里肃然起敬。在家人遭到屠杀,身上带伤,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它依然能强忍痛苦,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候替报了大仇。谁说动物没有感情?相比较起来,很多人连动物都不如。
“我们不应该放弃,这样对它来说太残忍了。”
“好,我尽力而为。”队医点点头,戈格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它突然冲出来,想要击退敌人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可以说是它间接的救了大家,无论怎么看这个情都要还。
于是在众人的努力下,戈格被抬到了营地中棚子里,银凯找来一支麻醉镖给它打上。这种麻醉镖一支内的药液可以麻倒一头斑马,但对付这么大的身板远远不够。想了想,银凯又找来一支打上后才放心,他可不想给对方治疗时被因疼痛而愤怒的戈格打死。
戈格身上的枪伤总共有十三处,要是换做普通人身体的话恐怕早就被打成了筛子,哪还有命来救。枪伤中最严重的就是肩胛骨那处旧伤,伤口已经严重感染,子弹卡在骨头之间。这让银凯看得更加佩服,要知道子弹处在这个位置,手臂每动一次,它就挤磨一次,不用想象都能知道那该有多痛,可戈格却一直忍了这么多天,这该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啊!
时间在队医紧张的手术中流逝,一颗又一颗的子弹从戈格体内取出,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血的味道。银凯坐在戈格身旁握住它的一只手,似乎它是个需要人怜爱的婴儿,而不是一巴掌就要他命的巨兽。
最后一颗子弹终于取出,此时地上早已被血水染成了红色,队医在给戈格进行完最后的包扎后一**坐在地上,擦了把汗水说:“我只能做那么多,至于能不能挺过来,那就只有靠它自己的求生**了。
“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银凯拍拍他的肩膀,正准备抽出手离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戈格抓得死死的,苦笑一声,看来今晚要陪它睡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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