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爱情与屎壳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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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回信在大年三十晚上到了,四月婉拒了顾家琦去他家吃年夜饭的盛情邀请,自己一个人待宿舍里看书,值班的舍监阿姨叫四月来拿信,关切地:“吴四月,大年三十一个人怎么行?跟我们一起吃饺子吧?”
舍监阿姨一家三口都来陪她过节了,四月笑:“不用,谢谢阿姨,我今天在食堂吃过水饺啦!”
四月取了信走,背后传来舍监阿姨跟丈夫的窃窃私语:“可怜孩子,肯定是个父母离异的……”
“也许是个孤儿……这大过年的,孩子心里得多难过啊!”
“一会儿给她送一盘水饺过去!”
四月眼圈红了,鼻尖酸涩,不知是感动还是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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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难得会写这么长的信给她:
亲爱的四月:
一切都好吗?春节怎么过的,还是一个人?可怜的,我要不是新兵不可以请假,真想陪你过节去!对了,明年春节你可以来部队探亲,我们在部队过年也可以啊!
四月,看到你信里说的,你要的爱情一点点,我可不同意!爱情怎么能又是“浅”,又是“一点点”呢?爱情应该如潮水,汹涌,澎湃,内里酝酿强大的力量,将人不由自主向对方推去……
四月,你这么理性冷静地评论爱情,可见还是不知情为何物……你看到这里肯定会“嘁!”一声:“我不知道,难道你就知道么?!”
四月,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四月,我好像是恋爱了!
不要尖叫,也不要晕倒,更不要扯头发……是的,四月,让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我发现我爱上了我们连长……
你也许会声嘶力竭喝问:“你怎么会爱上一个有夫之妇?你怎么可以犯这种原则性错误?”
可是,四月,爱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条条界限都分割清晰,该怎么,不该怎么,黑是黑,白是白,对是对,错是错……爱情是不由自主的,是不可控的,是不期然就降落到人身上的……等意识到它的降临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若痴若狂了!
四月,我能想像你现在肯定苍白着脸,紧咬下唇的样子――你紧张的时候,常常这副表情,安啦!别太惊惧,我现在给你讨论的,都只是我的内心冲动,我的内心最柔软的一个梦境而已!
许天明并不是个很英俊的人,也不是活泼风趣的人,但我就是喜欢看到他――喜欢看他穿军装的样子,喜欢看他四平八稳走路的样子,喜欢看他给士兵布置任务,侃侃而谈的样子,喜欢看他无人处出神的样子……
你不要哀叹我不顾一切地发花痴,也不要愤懑我插足人家家庭,这都是我内心的悸动,不伤害别人,不影响别人的,不是么?

你也别说我是因为生活太封闭,太单调,漫溢的情感无处流淌……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生活中也有英俊的热情小男兵,也有可以通讯往来的男同学,但是,他们这些青涩的,懵懂的,故作多情的小男孩,怎么能跟真正的男人许天明比?!
我说他是真正的男人,肉麻了你一下吧?原谅我吧,你给我的一本书上说,崇拜、美化对方,是暗恋症候之一……
我觉得他笔挺军装很MAN,部队长久操练铸造的强壮体格很MAN,对大家不苟言笑的酷模样很MAN,默默关怀人的温柔很MAN,对人微笑时,眼睛里亮晶晶的神采更MAN!――那些个小男孩,可有一样比得上他?
四月,给你说过多次我厌恶爸爸和哥哥的暴戾,我讨厌暴力残酷的男人,但对幼稚的,忧郁的,无知的男孩又有一种天生的蔑视,这才造成了当这个又冷静又温和,又威严又厚道的许天明站在我面前,我便溃不成军了……
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吗?
你回信除了痛骂我,可以加一点对我勇于坦白的勇气的赞赏吗?
许天明的老婆我在新春联欢会上见过了,一个又吨位很硕大的女人,跟他半点也不搭配,就像是一碗阳春面里的屎壳郎――四月,别鄙视我刻薄,我第一眼看她,就联想起屎壳郎:屎壳郎的体型,屎壳郎般又黑又亮又油的皮肤,屎壳郎般短短的不停颤动的四肢,屎壳郎般的木呆的目光……四月,别对我瞪眼睛,就算她是我大姑,我也要说她像屎壳郎!
看看许天明,看看屎壳郎,我就为他心痛,据说他们结婚三年多了都没有孩子,我理解,谁会跟屎壳郎一起生孩子呢?
亲爱的四月,我相信他当初娶屎壳郎的时候,一定是被逼的――这是个部队首长的千金,你知道在部队中,官大一级压死人的!
给你啰嗦了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你别担心哈,到目前为止这都是我的心理活动,我有足够的理智不付诸于行动……话说,女兵的管理比女犯人还严格,我就是真想做点什么也很难哦!呵呵,开个玩笑。
总之,爱情不是你说浅就能浅了的,你以为它是个平静的小溪流,一脚踏进去,才知道里面如海涧一样深沉不可测!
祝你新年新进步哈!
爱你的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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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的,缓慢的更新,小7还有另外一本书,常常会顾此失彼,为了尽早结束这个情况,偶决定先集中精力更那本书哈,待其完本后,这本书会快一点儿啦!
致歉!请谅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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