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吴畏的上海办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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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畏把四月带到一家日本料理店,环境安静幽雅,穿和服的漂亮小姑娘踩着木屐向他们深深鞠躬:“欢迎光临!”
吴畏要了个小隔间,推拉门,榻榻米,小矮几,精致餐具。
吴畏脱了鞋子,上榻榻米上盘膝坐好,四月从来没有来过日本料理店,不知道还有脱鞋子的规矩――她有些脸红地想到自己袜子上的小洞。
“咦,四月,上来啊,看看菜单。”
四月硬着头皮把运动鞋脱掉,白棉袜子上有个露小脚趾的小洞,她上了榻榻米,坐下,把那只脚藏在后面。
吴畏看在眼里,有些好笑,他带女孩子出来,还第一次看到有穿露小脚趾袜子的――他看着她偷偷把脚丫藏起来的小动作,倒觉得那个袜子上的小洞洞很可爱,露出的小脚趾很可爱,四月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他心中温柔一动。
也许,只有小女孩子才有资格这么慢待自己,他所认识的OL女郎,无一不是细节精致,出人男人视线,机敏伶俐,百无遗漏。
吴畏不问四月的意见,点了菜单,温和地:“不爱吃的话,我们再换。”
四月免去看不懂菜单的尴尬,暗中舒了一口气,捧着那只精巧的小杯子,眼观鼻,鼻观心,坐得笔直。
她把寻找话题的事儿都交给了吴畏,没想到他却又沉默起来,真是个古怪的多变男人!两个相对默然而坐,好久,四月才鼓气勇气,抬头问他:“呃,你到上海出差是谈项目么?”
吴畏正欣赏四月垂下的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出的优美弧线,不妨她黑亮的眼眸迎上来,倒有点心慌:“嗯,那个,事实上,我想在上海设一个办事处。”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給她说这个还未考虑成熟的计划。
“办事处?”
“嗯,江浙沪一带商机多,我们业务上升快,应该拓展南方市场。”
“哦。”
“上海办事处主要是跑销售业务的,我这两天在看上海写字楼办公室,估算一下租金和装修费,出个预算,如果条件合适,事情应该就能很快确定下来了。”
“那你以后是要常到上海来了吗?”四月稍微有点遗憾地问。
“可能吧,得看南方市场做得怎么样了。”吴畏审视着四月,有点懊恼她的略带遗憾的语气。
菜上来,都是些生冷,四月有点无从下手,吴畏給她做示范:“喏,这个是三文鱼片,夹起来,蘸一点芥末酱,直接吃好了,嗯,蔬菜色拉和水果色拉要用这个调羹,大明虾和秋刀鱼可以放到后面吃――四月,以后这种地方也得经常来来,你在这大都市读书,也不应全关在象牙塔里,等毕业了上班,免得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吃几顿饭就算见过市面了?”四月一点儿也不喜欢吃这些日本菜,她觉得它们都是些华而不实,形式大与内容的东西。
“各种场合经历一下,也是历练的一种。”吴畏扯扯嘴角,似笑非笑。
他吃了片鱼:“对了,你酒喝不喝?日本的清酒很适合女人。”
四月脸红了,她认为自己跟“女人”这个词儿还有很大距离:“不,我没有喝过酒。”
“你们大学生不是常搞一些联谊活动么?聚餐啊,舞会什么的,不喝酒?”
四月老老实实地说:“我们功课都很紧张,外文系要过专业四级八级的,我们还有第二外语,读书的时间都不够用……”

吴畏扬眉一笑:“看来上海的大学比北京的大学制度严谨,我读书那会儿只愁着怎么打发时间。”
他话锋一转:“四月,我給你的卡里的钱,除了学费,我看你都没有怎么动,怎么,连买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么?”
“哦,我带来的衣服足够穿……”
“高中的衣服你还想穿够大学四年?我看校园里女大学生们个个穿得时髦漂亮,你干嘛搞得自己灰头土脸的,耍个性?嗯,吃完了饭,我带你去买衣服!”
“啊?不用了!”四月吃了一惊,她想,吴畏今天这么反常,该不是有所图吧?她想起了在海南旅游时他对她的暧昧和亲昵,她立即警觉起来――相较两个人的亲近和密厚,她觉得还是敌对和冷漠更适合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吴畏早是在商场里打过几个滚的人,对四月眉梢眼底的神色一目了然,他淡淡一笑:“我想,我销售公司在上海开业的话,说不定会有国外订单需要你这个外文系大学生帮下忙,你到底需要几件像样的行头不是?”
四月有些迷惑了:“帮忙?我刚刚上大一,我的英文……”
“嗯,我上大一的时候有空就会参加爸的经营例会了,你有个锻炼机会还不好?将来找工作也容易些――再说,我办事处开起来要三个月之后的事儿了,到时候你正好放寒假,别的不行,接接电话总可以吧?”
四月有些放松了,原来吴畏来找她是为了这事,她释然了――她拿着吴畏給她的那张卡一直忐忑,有个机会报答和偿还,她当然求之不得:“嗯,好啊!我反正放了假也没地方去!”
她想了想又说:“到寒假再买衣服不迟,现在是秋天……”
吴畏抹抹嘴巴,站起来:“你以为我这个大忙人回回都有时间陪你逛街?我吃好了,走吧!”
四月很高兴能早点离开这个折磨人的榻榻米,虽然只吃了六成饱――吴畏带女孩子出去吃饭,从来是管吃不管饱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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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拎了一大堆衣服袋子回来,吴畏从衣服到鞋子,甚至袜子内衣都給她采购齐全,四月跟在他后面,看他一路刷卡,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而且,绝不浪费时间,连试衣服的空儿都没给四月留。
他对女孩子内衣尺码非常在行的样子,看来是轻车熟路了,可是,四月的尺码自己都搞不清楚,吴畏怎么能那么了解的?
四月又脸红又纳罕,跟在吴畏后面亦步亦趋,像个小秘书一样,帮他拎着各式袋子。
吴畏买完了衣服,看看表:“我得赶九点钟的飞机,你自己打车回去好不好?”他給四月招手叫了一辆的士,掏出一张钞票塞給司机:“送她到××大学。”
连个再见都没給四月说,摆摆手,匆匆而去。
四月很为自己对吴畏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对啊,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会对自己这个豆芽菜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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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下雨的周一哦!
今天很意外地看到谋杀二在主站封推,呃,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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