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琴歌小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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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富见了顿时手脚冰凉,想不到居然是一路货色,现下他酒楼里除了原来的江湖人又凭空多了一帮捕快,刚刚还剑拔弩张的,转眼间两帮人便坐下喝起酒来。
敢情那捕头和那陈大哥当下一齐坐了下来,把酒言欢,喝得是兴高采烈,酒酣耳热之时,拍桌子敲凳地好不热闹。要是换了以前,刘大老板早就去找府伊直接给自己撑腰了,可现在那府伊已经告老归田,载着不知道多少金银珠宝回乡养老去了。而新的府伊,那名叫方天的年轻大人,却是置自己的孝敬而不顾,只叫自己做生意要懂得变通,善于应变,听得自己那是一头雾水,刘大富甚至怀疑,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不成?
不知什么时候,那群江湖人和众捕快们合得酩酊大醉,互相搀扶着就出了店子,可他们的帐单却是无人给付。面对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伙,刘老板只当那饭钱孝敬他们了,可转眼没有一会儿,一群新面孔又出现在刘庄大厅,定眼一看,是十里铺的几个混混头目带着自己的小弟跑来吃饭了,于是乎就象商量好了的,闹剧再度上演。刘老板**一凉,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跌坐到了柜台前的地上,他崩溃了,他已经明白了那人的手段,一时间他已经完全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不是刘老板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刘大富身子一轻,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由于还沉浸在打击中没有恢复过来,他还看不大清来人的脸,只知道似乎那人正好心的为他身上拍灰。
“刘老板,对上次那件事情我家小姐一直念念不忘,所以特意派我来和刘老板商量商量,希望刘老板多考虑考虑。”
刘大富瞬间眼睛一亮,终于看清楚那个人正是前一段时间曾经光顾他酒楼曾经开口收购的那位小姐身边的下人,一个突然多金起来的知府前小管事,在各大酒楼妓寨活动频繁的新贵。几乎脱口而出“你家小姐怎么个说法?”
最后,在落地还钱的冰云梦狼子野心下,刘大老板还是拒绝了她的收购提议。他一辈子就是个寻常的商人,信佛信神,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果。自己的祖产,就要靠自己来守护!
可在寻悻滋事的江湖混混,白吃白喝尽赊帐的官差老爷天天的欺压下,刘大富无数次地奔走在衙门和自己酒楼之间却也买不通关系,找不到助力,最后咬牙重金找来帮忙的江湖人俱是被那群人多势众的恶鬼打得头破血流后,最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五万两的贱价,冰云梦就拿下了他的刘庄。
“刘大管事!以后跟着我家主子,好好干,绝对比你开这破酒楼逍遥自在!”
吴用喜滋滋地在后面狐假虎威地对刘大富训着话,而刘大富,现在的刘大管事,在听了我的连间酒楼即将陆续开在中京治内另一些大城中,已经抛开了郁闷,明白做我的商行总管事前途无量,便变脸似地在我身前必恭必敬起来,可这家伙的马屁功夫由于做久了老板,远远不及吴用好听,是以干脆让他免了。

现在的我,正在细细地观赏着自己请来的能工巧匠装修整栋酒楼。
看着他们把沉重无比,黝黑得发亮,上书江南书法大家刘成勋“琴歌小筑”四字大字,上千年的大黄山老榆树所采木材做成的牌匾挂好在大门当中,我颇有感触。
想我紧手紧脚开茶楼的时候,能做到如此规模的酒楼该是自己终极的梦想吧!
现在它实现了,可我也真正称得上是物是人非啦。
收回思绪,向对面的停云居看去,心中一笑,光是楼子的外观内置,停云居就被比了下去,它是豪华中透着品位,而我的却是品位中隐露奢华,两者谁主谁辅,尺度该如何掌握,行家眼中高下立辨。
琴歌小筑共分四层,一楼是为大厅,标准宴席一桌也要数十两,不是普通人吃得起的。但却也有最低花费的低档菜式,仅要数两银子即可。低档的东西我订制了几乎没有利润的价格,务求薄利多销,让大厅充满人气,热闹非凡。真正赚钱的,是在上面。
上到二层,便是几十间有着各种精致雕花屏风或者落地深红木栏隔间的高级小席,主要提供给富贵人家,多金的江湖人或者官场人员消费,标准宴席一桌数百两,利润约为三至四层,是普通的高级酒楼的经营手法。
再向上到第三层,则是非常高级的独立包间,就像我那原来的茶铺,每间都有雅名,但其中又隐隐不同,位置越好的,越是装修入味,所包价格也越贵,明眼人一看就有上中下三个层次,雅间分布在中间一条长长走廊两侧,走廊可容四人并行,这样设计的原因便是叫那些中京的达官贵人们上来就餐,或者如厕时可以撞头碰面,社会上层的人士往往不是熟悉,就是互相听闻过,只要他们一寒暄,这自己所在包间的档次便可暗暗攀比,自动地抬高了我的酒楼身价。而包间内置皆为叫得出出处来历的物件,比如盛世大唐的书画,元明朝昂贵的瓷器等等。光是购置这些东西,就花去我数万两白银,但这绝对不是浪费,因为在中京最有眼力的古玩鉴赏师傅和我独到的眼光下,它们皆被判断为有着巨大的升值潜力,便连着收藏古玩一样一并买来放着,当然,精心保管也是必须的。
第四层,就不是普通达官贵人可以去的了。除非你是有名的大家,又或者身份无比尊贵,那才有上去的资格,当然,对我来说有利用价值的人物也有这种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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