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瞒天过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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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赵盈合乘一骑,被这妖女圈在胸前。她于上马前放出了信鸽,告诉我不到一天,冷霖森就将来到双州,现在这批人先去那里休息一下。而魔门剩余的二十多人全部齐刷刷换上了大户人家护院的制服,倒象护送某些重要人物行路一样。
我暗想该不会是她见齐灵的重要人物在江湖上难得一见,为接回冰云梦肯定会聚集到双州来,便估摸着干脆以我为饵,能杀几个算几个吧?最后再将我和一两个放回去即可。
这个可能非常地大。
赵盈可不象石单那样磊落得像个傻子,我和她都戴上了垂着沙巾的斗笠,掩去真实的面目。背靠她丰满而有弹性的胸脯,鼻息间满是少妇的那种浓浓脂香气。这个蛇蝎美人自有一股诡邪的毒美人媚态,那比之冰云梦也不差的胸部跌宕起伏间让我深切地体味到了这股味道,构成了一阵诡异无比的香艳刺激。
很快地我们便进了县城。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暗拊齐灵若办事稳妥,定会安排眼线在入城的地方观察,便悄悄运足眼力四下打探,却是一无所获。
赵盈在队伍的大后方安排了专人,查探有无追踪,一行人直奔县城中的一处地方,等到了目的地,我瞧了瞧周围环境和那块牌匾后心中一怔。
此处明显是花街柳巷,我们面前的三层小楼就挂着“柳湖”的招牌,在黑夜中,那点点红绿灯笼招摇着,映照得当街楼面和其他几座毗邻的青楼一样光彩耀人。
这种莺歌燕舞的气氛我再熟悉不过了。
看来魔门在青楼这一行当中,倒也是发展得厉害,不止我们那栖凤阁,定是还有许多家花楼莺门在他们的实际控制下。
进了柳湖,果然老板亲自迎来,迅速地为我们安排好了房间,在柳湖的偌大的庭院中,别院小楼异常众多,直算星罗棋布。看来是双州地处南北交通要道之故,甚至比之阳平还要扼守要冲,来往商贩,官差,江湖人等多如蚂蚁,是以这青楼才发展得如此之好。我被两个护院看守在一栋四层高楼的顶层房间中,而赵盈在嘱咐他们一番后,不知哪里去了。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一个人在豪华的房间中急得团团转,这时已到了不得不逃的地步,略一思索。就吹灭蜡烛,跑到窗户旁,轻轻一推雕花窗边。
一看从四楼到地面在外面风灯映照下令人眩目的高度,我就头晕了好一阵。
只怕即便是有不错轻功的江湖人,也不敢轻易跳下这种高度吧!更别提我那三脚猫,靠不住的“流云诀”了,我暗想,再看周围,只有低低杨柳和远处两个小湖,根本没有办法下去。
门口两个大汉把守的身影投在门户上,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这时从楼下传来一阵骏马的嘶鸣,我急忙透过窗户往外看,只见数骑急急的往院落的出路赶去,看领头那人的身形,必是赵盈无疑。
我心知事情不可能隐瞒太久,只要赵盈一见冷霖森,我说的谎必然被揭穿,正无措的时候,无意中摸到了从赵盈身上搜到的那块令牌。那婆娘急着去见冷霖森竟把这块东西给忘了,我心里倒希望着门外那两个大汉不是赵盈带来的人马,只是不知道那两个大汉是不是魔门中人。于是我扯着嗓子喊道“来人,来人!”

“喊什么喊,小娘子进了这里难道还想出去会你的情郎不成?”随后是一阵嚣张的大笑。不过听在我耳朵里不免心花怒放,看样子这两个看门的家伙只是普通的青楼护院,也就是说这里的人多半并不清楚我的底细。不过想来也对,我既然欺骗赵盈说这是魔门机密,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她肯定是不会对外人多说,看样子这赵盈倒是对冷霖森情根深种了。
“去把你们老鸨叫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小娘子这么快就等不及啦!放心,只要到了晚上,自然有人会来照顾你……啊哈哈哈哈哈!”
之前在青楼污言秽语听多了,只觉粗鄙,现下看到逃生的希望,抛开对冰云梦侮辱的不满,倒也感觉不差。
“我与你们老鸨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想以后丢了饭碗就马上去给我禀报。”说话的时候我故意用十分冷静认真的语气,青楼之中打手护院虽被老鸨们倚为左右手,对低级的妓娼多有欺凌,可当某个头牌高枝正红的时候,这些个护院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以冰云梦的样貌,当一个青楼红牌肯定是不在话下,所以我不愁这两个家伙不去禀报。
果然不久,我就听见有一人下楼离去的声音。我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但发现一路逃命逃得太过狼狈,怎么弄都没办法显示出冰云梦一贯的冷傲矜贵,索性不想去管了。
“听说那个停云居的珠敏密王开价五万两要包下她,她居然拒绝了,我养你们这一大帮子还抵不到人家一个零头,真是废物。”
来人穿得灯红柳绿,徐娘半老,果然是标准的青楼老鸨模样,她一来见我在打量她,也停下口打量起我来。
“让他们退下。”
她一惊,似乎我的态度大出她的意料,见我一口盛气凌人的语气,权衡一下后挥了挥手道:“都外面等着去。”
我就等门一关,把早已准备在手中的令牌亮了出来。
“属……属下叩见左护法。赵盈赵使只说将姑娘你好好看住在房间中,却不知道……属下该死……”咚的一声,竟立刻跪了下来。
我料想不到这块令牌的作用这般巨大,只是不知道这魔门左护法到底是谁呢?眼前这老鸨居然认我作左护法想来也必定是不认识的,甩开那些有的没的,我极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让她起来。
“我也只是奉命执行命令,你先起来吧。”
“教中铁则,见令牌如见亲临,属下不敢逾越,敢问来使有何见教?”
“我是被赵盈带来的,并且她还要你好好看着我,防止我逃跑,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怀疑?”我心道最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了,倘若她相信我便逃出升天,倘若她不信那我再无办法,只能坐地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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