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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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韦斯特的说法,10年前,创世神教就已经开始向北漠渗透自己的势力,虽然缓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不能不说,卓见成效,越来越多的当地居民对教会死心塌地的支持,甚至超过了对家族和国家的忠诚,而教会也不断挑拨当地少数民族与大秦的关系,宣扬民族独立,本来这种情况早就应该被帝国所察觉,但是,不知为何,帝国上层却迟迟没有动静,现在看来,应该和赵无名脱不了干系。两年前,烈焰军团中几个高级将领却突然暴毙或离职,一向不干涉民政,对创世神教的渗透不甚了解的韦斯特这才觉得不妙,这几个高级将领一向都忠心于帝国,甚至有两个还是帝国直接任命的非北漠派系将领,很显然,神教的手已经直接伸进军队中来,就在韦斯特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当地的几十个部落首领竟然同时来拜访,要求他带领北漠各民族脱离大秦的统治,实现独立,维斯特当时大吃一惊,同时却无奈的发现,手下的几个统兵大将也都纷纷受到各自族长和家人生命的节制,自己无力调动,而以少数民族为主的烈焰军团低层士兵中,要求独立的呼声也渐渐高涨。在这种情况下,韦斯特不得不妥协,亲自与神教的使者交涉,当然,教会也明白韦斯特的重要性,缺少了“北漠狡狐”的烈焰军团,根本牵制不了大秦的精兵,为了取的他的信任,一份长达数百页的计划书摆在了韦斯特面前,其中,牵涉到斯比克,亚特兰两大帝国,北漠的数个公国,动用上百万兵力,资金耗费更是无数,看完整个计划书,韦斯特已经明白,就算能够侥幸渡过这一劫难的大秦,在实力上,也绝非昔日的霸主了,最后,在族人的生命和大秦之间,韦斯特艰难的选择了前者。
虽然早有怀疑,但是,听完这一切的瞳影和麒海,还是感到震惊,短短十年时间,一个挺立了数百年的强国沦为傀儡,那么,隐藏在神教幕后的势力,又是如何的雄厚,交谈之后,瞳影两人就向韦斯特告退,临走之前,瞳影小心翼翼的向维斯特告假一段时间,韦斯特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没有问原因,点头同意了。
虽然在短期内经过数次兵灾,咸阳高大的城墙仍是巍峨挺立,几处受损的城墙也都已经修复,只是讽刺的是,再坚固的堡垒也当不住从内而外的腐蚀,昔日的坚城也早已换了主人,城门口,几个执勤的大秦士兵懒洋洋的站在门口,对来去的人群不闻不问,而另外几个教会的教兵则趾高气扬的维持着秩序,看谁不顺眼,手中的鞭子就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被抽到的人也不敢反抗,低眉顺目的往城里走。
“在自己的国家,进自己的首都,居然还要受别人的欺负,这就是亡国之奴的命运啊!”站在离城门不远处的瞳影心中哀叹了声,短短的几个月,再次回到咸阳,已是物是人非,当时一起出征的三十万大军,不知道还有几人能再次站在这里发出这样的感慨。
“喂,你干什么,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啊!”后边的女孩不满的推了瞳影一把,竟然就就是韦斯特的女儿,韦雨霏!
“我说大小姐,你就不能低调点,小心被抓去了!”其实瞳影说的没错,像雨霏这一身的奇装异服,十有**会被守门的盯上。
“哈,那我可不管,我被抓去了,那你怎么和我爸交待,哼,到时候就说狂雷军团统帅涉嫌拐卖良家少女……”
“良家少女,你也算?”瞳影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一说起这个他就头疼,本来安排好军队,瞳影出营地的时候,也不知怎么搞的,就被这个母夜叉给盯上了,软磨硬泡,一定要瞳影带她出来逛逛,瞳影当然不想带上这个包袱,二话不说,转身就飞跑,谁这个这个丫头不但个性蛮横,武功倒也不错,跑了一整天,瞳影自己累得个半死,回头一看,雨霏虽然也脸色苍白,但还是远远的跟着。无奈之下,瞳影也只能答应了,其实说真的,身边能够跟个美女,平时养养眼也不错,不过,很快,瞳影就发觉到了这种思想的错误,韦雨霏一路上不但要吃好的,住好的,这对于刚大发了一笔的瞳影来说还无所谓,但是,她平常没事还专门喜欢找联军的麻烦,害得两人经常被一大票人骑着战马,拿这砍刀的士兵狂追,瞳影是气得七窍生烟,旁边的美女却还在大呼刺激。
“走吧,进城!”瞳影一把拖过雨霏,低头混进刚刚到来的一个马队之中。
“进城!里边有什么地方好玩的!”韦雨霏不情不愿的问了一句。
“青龙学院!”
虽然咸阳城破之夜,斯比克和亚特兰联军也曾进入过城中,但是,第二天,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两国联军就退出了咸阳,随后接手防御的,是教会的教兵和赵无名组织的傀儡军。所以,咸阳城内的建筑大部分也都保存完好,并没有受到兵灾的影响。位于城西的青龙学院也是如此,只是,昔日热闹的校园内,如今却空空如也,瞳影进校后,就直奔寝室而去,就连身后的韦雨霏多次挑衅,也爱理不理,只管低头走路。沿着熟悉的小路,瞳影很快就来到寝室外。
“灵儿!”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有人回答,瞳影还是轻轻的叫了一句,结果,自然是毫无反应,瞳影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凄凉,出征前夜的情节还历历在目,屋外的花坛仍在,只是,多日没有人护理,花坛中已经杂草丛生,较贵的鲜花也几近凋谢。虽然知道回来能找到晗灵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自己还是傻乎乎的跑来了,只是人去楼空,瞳影自嘲的笑了下,这种结果不是自己早就想到了么。
“喂,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嗯,你怎么了!”身后刚刚赶来的韦雨霏不解的看着瞳影,相处多日,虽然,也看过瞳影生气,苦恼,自己甚至还经常以逗他生气为乐,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乐观的男孩脸上,出现过这么低沉,忧伤的表情,雨霏下意识的问道。
“没什么,进去吧!”瞳影稍一吐劲,门锁应声而断,推开房门,屋内的布置整洁了许多,一些新的饰物挂在墙上,家具也别具匠心换了下布置,看样子,晗灵儿住在这里时,花过蛮多的精力来维护。
“瞳影,这是你住的地方?”自小就在北漠长大的雨霏毫不掩饰对这房子的喜爱,“真的很漂亮!你自己布置的?”
“不是,一个女孩子帮我布置的!”瞳影无力的一**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一片茫然,联军入侵的时候来的突然,青龙学院也肯定来不及疏散就被围住了,经过几次大战,不知道晗灵儿孤身一人如何自保,况且,现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又去哪找呢,瞳影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咦,这是什么?”正在四处大量屋子的雨霏皱了皱眉头,拿起桌上的一个精致的水瓶,瓶子中插着几束早已经枯萎的植物,和整个房子的布局格格不入。

“给我!”还在坐着的瞳影突然一把抢过水瓶,惹的雨霏一脸的不满,水瓶上放的很容易看出来是几束枯萎的玫瑰,其中的几夺玫瑰还缺了几块花瓣,这应该是那天晚上瞳影幸福过度,随手扔在门外的,估计是被晗灵儿又捡了回去,瞳影呆呆的看着手中已经枯萎的玫瑰,眼睛开始模糊起来。旁边的雨霏也是聪明过人,早就看出了端倪,心里无故涌起一阵不舒服。
“我出去走走!”睹物思人,显然受不了这里的气氛,瞳影抹了一下眼睛,拉开门就冲了出去,眼角的泪珠顺着秀气的脸庞流到嘴里,一股苦涩的味道。
瞳影不知不觉,一口气跑了镜湖边才停下来,仿佛透支了全身的力气,趴在湖边的石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瞳影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也是如此的脆弱。
“那时什么?怎么那么多人,要不我们过去看看!”雨霏远远的站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随便转移话题。
稍稍平静下来的瞳影抬头往远处的山坡上看去,确实有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大部分竟然还有穿着青龙学院的制服,心里不禁升起一丝希望,点了点头。
山坡上,一座砖石构成的新坟旁,络绎不绝的人流前来拜祭,祭奠的鲜花已经几乎将墓前的空地填满,墓碑上雕刻的几个大字,却让瞳影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青龙学院院长司徒澄远”之墓,本来,司徒澄远战死的消息瞳影早就知道,虽然悲痛,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身世又失去了线索的遗憾,但此时亲眼见到司徒澄远的墓碑时,瞳影觉得自己的心口似乎被猛的一撞,透不过气来。
“你觉得校长如果在天有灵,他会原谅我吗!”
虽然不是和他说,瞳影却敏感的发现这个声音很熟悉,寻声望去,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创世神教圣女凌雪儿,旁边是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男子,满头的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颇为抢眼,两人正说着什么。
凌雪儿在正式成为圣女之前,曾经在青龙学院学习过一段时间,司徒澄远对这个优秀的学生也是非常的喜爱,私下里给了她不少的指点。
“哼!假仁假义,神教的人还有脸到这里来!”瞳影狠狠的丢了一句,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转身拉着韦雨霏退出了人群。
“怎么就走啊,这个湖好大,我家那边从没这么打的湖!不行,我多要玩玩!”没明白怎么一回事的雨霏还沉浸在镜湖的风光中。
“哦!”同样的话,瞳影也曾听晗灵儿说过,同样熟悉的话语,让瞳影的心情稍稍放松,“走吧!以后再带你来看!”说完,带头往山下走去。
声音虽小,但瞳影的声音同样也引起了凌雪儿的注意,转头望去,却只看到瞳影的背影,凌雪儿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怎么了?”旁边的青年人关切的问道。
“嗯,那个人,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是在迷雾海上袭击我们的人!”
“哦,我们去看看!”年轻人拉起凌雪儿的手,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凌雪儿露出一丝不悦,默默的把手抽了回来。
感觉到身后有人跟来,瞳影两人立刻往偏僻处走去,身后的人却紧追不舍。
“前边的人站住,我是联军统帅哈格斯,我命令你们停下来接受检查!”说着,哈格斯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宝剑。
“不要!”还没等凌雪儿喊完,一道闪亮的剑光已经朝瞳影两人扑去。
“哼!”要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依照瞳影的脾气,肯定已经逃之夭夭,可惜,此时的瞳影也是心情极度不爽,需要发泄,闷哼一声,一把推开雨霏,转身抽出短刀,不要命的朝哈格斯扑去。
“砰”刀剑相撞,两人同时退了一步,哈格斯暗暗吃惊,嘴里喃喃的念了几句咒语,雪白的剑刃上立刻涌起一片红光,整个人的气质立刻转化得暴烈起来,一股热浪朝瞳影扑面而来。
“魔剑士!”旁边的雨霏失声喊了出来。
“噢,魔剑士是什么东西!”这也难怪瞳影不知道,魔剑士本身还是属于剑手,但是,剑手本身又具有使用魔法的潜力,能够将魔法融入到剑技之中,从而产生巨大的破坏力,大陆上能够掌握这种技巧的人很少,甚至少于高级魔法师的数量,雨霏也仅仅是从父亲那听说过,想不到,今天竟然能够亲眼见到,眼前的哈格斯,从施展的武技来看,明显是一个火系魔剑士。
“管你是什么东西!”瞳影迅捷的身影已经向哈格斯撞了过来,手中的短刀幻化出一片虚影,根本看不出哪才是实体,对面的哈格斯夷然不乱,手中的宝剑大开大合,宝剑每次划过,都带起层层灼热的火光,逼得瞳影不能近身。
旁边的凌雪儿也没有闲着,双手幻化出不同的手势,一道道纯白的光束准确的降落在哈格斯头上,
“加速术,祝福术,强化术……”一个个辅助魔法从凌雪儿手中轻松放出,这引起了雨霏的注意,立刻抽出两把精致的短剑,朝凌雪儿刺去。眼看就要刺中,雨霏突然觉得撞上了一堵软墙,四周的空气立刻变得绵稠起来,动作也变得缓慢。
“小心”目瞪口呆的凌雪儿已经被一个人影极速撞开,堪堪避过了剑尖。撞开凌雪儿之后,来人双手立刻结成了一个古怪的手势,空气中立刻幻化无数锋利的细小漩涡,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雪片似的向雨霏飘来。察觉到危险,雨霏惊呼一声,急速后退。
听到雨霏的惊叫,瞳影立刻像那边望去,“阿闪!”
见到赶来的救出凌雪儿的竟然是阿闪,瞳影心念一动,本来已经很快的身影瞬间加到极限,围着哈格斯不停的转圈,每转过一定的角度,就必然急速的像对手挥出四五刀,哈格斯立刻压力大增,身边似乎有七八个瞳影,同时向他进攻,一个不小心,身上已经挂彩,更让他意外的是,越斗越勇的瞳影身上,散发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气,将原本常人难以忍受的高温化解,自己拿手的火焰魔法似乎失去了作用,只能凭剑技苦苦支撑。
从小在北漠艰苦的环境中长大,战斗经验丰富的雨霏也看出了哈格斯的劣势,只是以游斗缠住阿闪,他一抽身,就攻向毫无自保能力的凌雪儿,阿闪紧张的护住身边的凌雪儿,只能不停的召唤出大量的风刃,阻止雨霏靠近,明明对手并不太强,但近身作战,魔法师根本没有时间运用杀伤力更大的高级魔法,这也让阿闪郁闷得吐血。
“杀!”瞳影的身影极速的身影突然定住,七八条虚影瞬间合为一体,手中的短刀化作一片巨大的刀影向哈格斯当头砍去。
“当”危机临头,哈格斯双手握剑,全力向上一磕,勉强挡住了这一刀,整个人往后退了七八步,无力的单膝跪下,吐出一口鲜血,浑身的火焰消失一空。
“走!”一击之后,瞳影立刻拦腰抱起还在和阿闪游斗的雨霏,像远处逸去。
“别跑!”眼看对手逃跑,阿闪气势汹汹的喊了一句,向瞳影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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