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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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纪元一千零二十五年十月十六日,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和煦的阳光在秋风的迎送下温情的抚摸着大地。但是在咸阳城内,却找不到往日的那种喧嚣热闹,到处充满了萧索的气息,本来在这时应该是人来人往咸阳的大街,今天却几乎看不到行人,偶尔有几个路人出现在街头,脸上也看不见任何的表情,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很显然,秦岭以北四郡叛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秦帝国。
自高皇帝赢霄承先人根基,开创大秦帝国一脉以来,至今传四十八代君王,共历一千四百余年,如此声势浩大的动荡还是第一次发生,先是本代帝国皇帝赢枫于仙灵节在临韵河畔遇刺重伤,后有秦岭四郡联合边界公国占地为王,分疆裂土,帝国山河破碎支离,乱臣贼子嚣于皇土,朝纲难振,山雨欲来。一切的一起,似乎正预示着传袭了千百年的大秦帝国正遭受着生与死,存与亡的命运考验。
皇宫萧墙之内,上至号令天下的帝国皇帝,下到斟茶倒水的奴婢丫鬟,人人神情肃穆,再也听不见往日的欢歌笑语。此时的升龙殿上,大秦帝国皇帝赢枫,再也顾不得身受重伤的身体,以伤残之躯带病上朝,满朝文武百官各个也是唯唯诺诺,生怕在这个时候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受到牵连。
“众位卿家,叛党于三天前击溃白虎,疾风两大军团,占领岚沙江北部四郡之后就一直按兵不动,不知各位卿家有何提议?”高坐在龙椅上的赢枫目射神光,威视殿上的文武群臣,透露出无比的坚毅和自信,仿佛眼前的发生的叛乱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陛下,若臣所料不差,叛党之所以按兵不动,主要目的是借岚沙江之天险,利用我军急于平息动乱的速战心理,以逸待劳,一举将翔鹰军团击溃。”说话的正是青龙学院校长司徒澄远。
赢枫抬头看了看司徒澄远,点了点头:“校长大人,你有什么好的提议?”
“依臣之见,叛党的目标定是直指咸阳而来,若翔鹰军团能在临岚沙江的武安郡南边的新城郡驻扎严正以待,稍加时日,叛党定会渡江而出,只要武安守军顽强抵抗,尽量消耗叛军实力,到他们与翔鹰军团交战时已是强弩之末,到时候,反是我们以逸待劳,定能剪除叛党,平息动乱,更何况叛军渡江而来,岚沙江就不再是天险,而是截断他们归路的万里城墙。”司徒澄远一字一句的说,只是他还有一些话没有明白的说出来,如果渡江的是帝**队,那岚沙江就将成为帝**队的绝路。
“陛下,司徒校长的推断虽然有理有据,不过微臣不敢苟同。”司徒澄远看了一眼,说话的是帝国丞相赵无名。
“哦?丞相大人又有何看法?”
赵无名扫身整理了一下朝服,转头与司徒澄远对视一眼后,沉声说道:“启奏陛下,若司徒大人推断无误,自然可以将叛党一举击溃,但是司徒大人如何保证叛党会渡江而出?如果叛党凭靠岚沙江天险,拒而不出,与我大秦划江而治,试问司徒大人又有何良策?”
司徒澄远哈哈一笑,很明显对赵无名的说话不屑一顾:“划江而治?只怕他们还没这个胆子!启奏陛下,若叛党只是想拥兵自立,则绝不会占领岚沙江……”
司徒澄远正说话间,一个禁卫军疾步走进升龙殿内:“陛下,叛党有使者求见。”
“哦?叛党居然派使者前来?朕要见见他,宣他进殿。”赢枫龙目一闪,略一思考,决定见见这个使者。
片刻之后,卫兵的带领下,使者出现在赢枫面前。
“不知使者今日见朕所为何事?”赢枫上下打量着叛党使者,淡淡的说。
“回陛下,我代表我方联军统帅,烈焰军团军团长韦斯特将军前来正式知会大秦皇帝,”使者顿了顿口气,“我军准备与大秦以岚沙江为界,南北而治。”
“放肆,今日你见朕不执君臣叩跪之礼,其罪一。助乱臣宵小叛乱自立,为祸大秦,其罪二。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赢枫龙颜大怒:“赵无名,传我旨意,翔鹰军团即刻渡江,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剪除叛党,平息内乱,若有蓄意拖延着,军法论处。”
“陛下,切不可中叛党激将之计!”司徒澄远听见赢枫下旨渡江,赶忙劝阻道。
“众卿家不必多言,朕意已决,退朝。”此时的赢枫早已怒发冲冠,哪里还听得进劝阻,说罢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升龙殿。
司徒澄远摇摇头,本代帝国皇帝虽然有包举宇内,制霸天下之心,但却独裁**不听人言。本来按司徒澄远想来,岚沙江虽是天险,但比之千古秦岭一条道的龙临关,防护能力要低上许多,兼且岚沙江曲折流长,与只要扼守一处就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龙临关相比,也要相去甚远。仅仅是想据地称王,秦岭四郡足已,抢占江北四郡反而有画蛇添足、自找麻烦之嫌,以烈焰军团军团长韦斯特的老奸巨滑,不可能不看到这一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翔鹰军团劳师远征,自己则好以逸待劳,这次陛下是中了奸人之计了。

反观翔鹰军团军团长刘名山,是由丞相赵无名一手提拔上来,不仅打战不在行,每次出征都是跟在别的军团后面拣便宜,而且好大喜功,就算是仅仅占领了一个小镇也能给他吹成是歼灭了敌人主力部队。
翔鹰军团一旦溃败,帝国除镇天军团外,其他三个军团均无法分身扫平叛党,如若战事不利,现在动乱虽与咸阳相距千里,到时候,却也近在眼前了。
三天以后,以每天二百六十里的行军速度,翔鹰军团所部主力抵达岚沙江南岸的武安郡,与叛军隔江相望。当天晚上,仅仅休息了半天的翔鹰军团趁着夜色强渡岚沙江与驻守在北岸的烈焰军团展开了抢占滩头的战斗,经过一晚上的激烈争夺,翔鹰军团终于在北岸的一个扎下了根。到了隔天下午,三十万帝**队全部渡过岚沙江,在清扫了北岸的剩余的叛军之后,经过简单的休整,翔鹰军团全速朝临靠江北的天水郡首府湖滨城进发并在第二天的中午顺利攻下了湖滨城,取的了叛乱以来帝国方面的首次胜利,刘名山下令飞鸽传书将消息传回了咸阳。
之后一连十天,汶城,斯卡兰,杜雅郡首府凯日……等十几个城市,天水、杜雅两郡全部土地都被翔鹰军团收复回归大秦。而刘名山在每次胜利之后都会飞鸽传书回咸阳,千篇一律的描述叛军是如何顽强抵抗,我军将士是如何浴血奋战,而且每次都有双方士兵在城头互砍十几刀只剩半边脑袋还在辉刀乱舞的恶斗场面。
好消息一个又一个从前线传来,朝野一片欢欣鼓舞,早朝之上,文武百官一片朝贺声,陛下英明的声音此起彼伏。惟有青龙学院校长司徒澄远泼了一盆冷水:“一天收复一个多城市!只怕是连叛军主力的**都没摸到吧。”不过声音太小,很快就淹没在赞美帝国皇帝的大潮之中。
事实也却如司徒澄远所言,翔鹰军团基本上没遇到什么抵抗就将天水郡和杜雅郡接收了过来,大城市的守军都不过两千人,小一点的城市则几乎没有任何叛军把守。一连十天,十几座城池,没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就连不会打战的刘名山也不得不留意起来。虽然刘名山军事才能有限,但是好歹吃了这么多年饭,总还是积累了点社会经验。根据他的推测,叛党极有可能是看到翔鹰军团将士骁勇,兵强马壮,士气旺盛,不敢正面与帝**队交锋,只好把主力集中在龙临关附近,打算在诱敌深入之后,对为求得进入秦岭四郡而攻打龙临关的翔鹰军团进行战略合围,然后分割消灭,所以现在江北四郡的主要城市都没有叛军镇守就可以解释了。
按照刘名山一贯的作风,既然江北四郡已经没有了叛军主力的存在,他打算先收复江北四郡所有土地,把功劳都揽在自己头上再说。不过可惜了,如果这次率领翔鹰军团出征的换成是其他三大军团长中的任何一个,叛军退守龙临关确实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办法,不过统帅却偏偏是刘名山,而他的对手,则是他昔日的同僚,有“北漠狡狐”之称的烈焰军团军团长韦斯特。
在杜雅郡和科斯特郡的边境城市兰格特休整了一天之后,急不可耐的刘名山就下令整装向科斯特首府卡西其进发。科斯特地处山区,秦岭的一个分支由北向南横贯整个科斯特郡,而它的首府卡西其则是三面环山,依山而建,由于秦岭地处温带,这个分支海拔不高,所以卡西其城周一片翠绿,郁郁葱葱,林木高大深厚。
第二天的下午,浩浩荡荡的翔鹰军团主力部队抵达卡西其城,守城的叛军依旧没有组织什么有效的抵抗,仅耗时一个小时,翔鹰军团就成为了卡西其的新主人。本来在收复最开始的几座城市时,军团长刘名山还是很小心翼翼的,每天都派遣大量的士兵在城内巡逻,但是自从他得出对叛军动向的那个推论之后,兼且每次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刘名山就慢慢放松了警惕。进入卡西其之后,他只是简单的检察了一下城区,除了因为发达的木制品产业城里堆放了大量木材之外,并没有发现异样情况,按照卡西其城内营房的士兵容量,翔鹰军团五万骑兵部队开进了卡西其城。
入夜之后,心情放松的刘名山正躺在卡西其领主府第的大床上呼呼大睡,翔鹰军团也因为连日来的舟车劳顿,除了人数极少的士兵在城头巡逻之外,其他人都渐渐进入了梦乡。
“救命啊!起火啦!起火啦!快来人啊!”不知是哪个营房的士兵率先惊呼起来,然后一个营房传到另一个营房,最后每个营房都在惊呼,整个卡西其城陷入了一片火海。在火蛇蔓延的卡西其街头,满街的都是人,分不清哪些是士兵哪些是居民,凶猛的火势掺杂着阵阵浓烟,每个人都屏住呼吸,闭着眼睛朝城门口的方向跑去,不断有人被撞倒,拌倒,然后被其他乱撞的活活踏死。城内的喧嚣,震醒了城外正在休息的步兵军团,看着已经变成火海的卡西其城,所有人目瞪口呆,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身后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就生生将他们踏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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