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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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的,只是被发掘了出来,现在想起来我真的有点后悔了要租到这样的一所房子里来:我的生活本来就是一团糟的样子,现在我更是觉得我的生活乱七八糟了,但所谓惹上了就别怕麻烦,要一点一点地把它解决,不然心里会不踏实的。
我倒了一些水在泡完面的饭盒里,拿在手中走到那个猫眼前。忽然就想到那只只有一只眼的黑猫,它的眼睛是怎么从他的眼眶里面跑出来的呢,它是不是在经历了很痛苦的过程才被挖走了眼睛呢,这个过程会不会像是那个骷髅对我讲的那个故事里的女主人公和凌厉的女朋友丫丫所经历的痛苦一样呢?所有的这些和这扇门上的这个帽檐有什么样关系呢?真的太令人费解了。
我又想起了那个女房东,这也是一个很令人头痛的事情:那天晚上她来到我的房间,那个时候她是一个形象,很像个性感的城里小少妇,这和我初次见到的心想大相径庭,我也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但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来却看得出来她的确就是同一个人,但到现在我却在她的房间里看到还有一个她,或许她真的有孪生姐妹。
我决定要去探个究竟。
我悄悄地出来把门轻轻地锁上,我这是要去房东的窗外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喽,我是知道如果被人发现是什么样的下场的,被当众揪出来说是色狼的罪名应该会将我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我在房间里等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四下无人,三更半夜,鸦雀无声,伸手不见五指。相信是没有人能够发现我的行踪了。
楼道里有灯,但都是声控灯,只要声音不达到它特定的分贝就不会亮。我蹑手蹑脚地地从四楼的摸到一楼,站在一楼的大厅里可以看见房东的房门缝里有灯光漏出来。
我走近了过去,可能是大厅里太黑了,我可以看清楚那扇门因为门缝的关系像是被简单地放置在那个边框里的,而在门上齐人高的位置上有一个光点——那是一个猫眼。
我把眼睛凑了过去,凑近那个猫眼但我知道猫眼从外面怎么可以看进去呢。我又把眼睛凑到了门的边缝里。有句歇后语说: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可我连人都看不清楚,只是看到我都不知道是多少条人影在拨弄着这点光线在晃动着。
我看得眼珠子差点要掉下来,恨不得要用锥子在门上凿个洞出来。那样肯定不行,那个大的声音还不暴露自己了,还不如直接一脚把门给踹开呢。
我被折磨得心痒痒,不知道从哪里下眼,就像是老虎要吃刺猬,不知道从哪里下嘴一样。我在门上找来找去,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好可以让我看得更清楚的地方,门那么点地方我找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把目光落在了那个猫眼上。
我的眼睛靠近了猫眼:
一副很大的画面,大到像是我的眼睛凑近的不是猫眼而是一架摄像机,里面播放着很大幅的画面,像是一部电影。我看见的画面里好像并不是一个房间的面积,而是一个类似于山洞似的的地方,里面阴暗潮湿,但光线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我看清楚里面的状况。
有一个女人,她现在正背对者我,只能看见她一袭白衣,黑色的长头发垂挂在背部,没有风,头发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这个女人也始终是背对着我,也像个死人。女人慢慢地转过了身来,可以看清楚她的脸——那是一副什么样的脸啊,皱纹密布,干瘪地像是一张枯死的树皮贴在了一个脑袋上,一双眼睛露出邪恶的光芒在很尖锐地看来看去,好似在寻找着什么。在她的边上有一个类似于十字架的东西,在上面绑着一个女人。那个绑在上面的女人蓬头垢面地很是狼狈,好像一只被饿狼俘获的小羊羔,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神满是恐惧的神色。我忽然觉得那个被绑着的女人很是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那个恐怖的女人露出了无比难看的笑容张牙舞爪地向那个女人走去,她拨开了那个被抓的女人的脸上的头发,我这才不禁瞪大量眼睛,这不就是那个女房东么,她怎么被关在这里了?也不知道那个恐怖的女人要对她做什么?
只见那个女人靠近了房东。她的指甲好长,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子在房东的额头上划了一下,立马出现了一条血线。接着,那个女人的指甲顺着房东的脸侧面往下,到耳际,到下颚骨······我看到房东的嘴巴张着,脸上的肌肉也因为疼痛和恐惧的关系而变的扭曲变形了,虽然她的嘴张着但我就是听不到她的叫喊声,一切还是那么安静,属于这么时间环境。
如果再这么演变下去,很可能会发展成一出凶杀案的,我想后退一步把门踹开,我努力试了试我发觉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不能动了,就像武侠片里的人被人点了**道一样,想挪一下身子都做不到。我又想到了喊,但接下来发生的就更是奇怪,我发现我连喉咙里最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我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在小说里写过,当人遇见某些在正常的时间里所不能遇见的东西的时候,人的身体就会出现一些反常的现象,比如半夜睡觉的时候,“鬼压床”了就不能动也不能发出声音。那我现在是不是遇见鬼了?谁是鬼,是女房东还是那个恐怖的老女人?

我的眼睛只能一往无前地盯近在咫尺的猫眼,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
那个女人的手指甲已经将房东的脸上划了一圈,女房东痛苦的表情更深了一些,有点痛不欲生的样子。那个恐怖的老女人做完了这一切突然对着女房东笑了笑——其实她一直在笑,只是现在的笑更像是在哭,好像在完成自己早就想完成的事情,有点兴奋,有点酸楚。末了那个恐怖的女人突然回过头来对着我,眼中露出光来看着我的方向,阴森森地笑了笑。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难道她知道我在门外**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还好她转过来笑过之后又把头转了回去,她的双手伸向了房东的脸,她那如同刀子一样的指甲嵌入了房东被划开正在流血的皮肉里。
“呲——”这个声音有点迅雷不及掩耳,我也很想在看到这样的画面的时候让自己双眼在瞬间可以闭上,但我的眼睛似乎就是要和我作对,它们张大的大大的,把我想看的和我根本就不想看的和不愿意看的全部看在了眼里,然后在心里埋进恐惧。
这个画面有点想美国恐怖电影《德州电锯杀人狂》里的那个操个电锯杀人的家伙把一个男人的脸皮给撕了下来一样,那个男人的女朋友就躲在箱子下面,几近疯狂。而我现在所看到的就是类似于这样的场景,我也是几近疯狂,唯一与带内眼不同的是,那个女人躲着是不敢喊,而我却是根本就喊不出来。
很诡异的画面。
我的脑袋里想着之前看过的电影《德州电锯杀人狂》里的那个家伙把那个男人的脸皮撕下来后就用针缝了缝然后戴在了自己的脸上,但他依然丑陋不堪······那个女人撕下房东的脸皮后也把它蒙在了自己的脸上·····那个女人那脸皮蒙上后用双手摁了摁,然后把手放下来,背对着我走到被撕下脸皮的房东面前。
不知道她在对房东说什么,只是听到她很冰冷地笑声。她又转过头来对着我这里笑了笑,说句真的,她笑起来很美,(或许应该说原来房东会有这么美)像是开在月下最美丽的昙花,但是只要一想到她是一个披着别人面皮的丑老女人,心里就发冷,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她笑着向我走来了,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灌进了铅,很晕很沉,看着眼前走来的女人好像看见一个洁白的天使一样——她浑身穿的就是全白的衣服。
但是,我在小说里描写鬼怪的时候也会说他们都是穿白色衣服,长发披肩的。
我瞬间醒悟,眨了眨眼睛。她还在向着我的方向走过来。我有点紧张,但我的身体还是不可以移动分毫。
她还在靠近的过程当中,我的手心后背都出了汗,她就像一个走我走来的死神,在一点一点地让恐惧在我的身上四处蔓延。
终于,她走到了我的眼前,我和她也就只有一扇门的门板的距离。她就站在我的面前,始终保持着笑脸。她的手慢慢地提起——她要干什么?哎哟,我才23岁啊,除了之前和我分手的两个女人,到现在为止我连女朋友都没找到啊;我更还是处男啊,难道在我还没成为男人的时候我就是死人了?想到这些最现实的问题时,我身上的恐惧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的手抬到了我的眼前,就隔着那扇门,我看到她的苍白的手上尖尖的指甲就正对着我。
“唰——”这是类似于刀片划过的声音,我想我现在的脸上也应该多了一条正在冒着鲜血的痕迹。我闭着眼,等待死亡抽离我的灵魂,让可怜的躯体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我是在感受到腰酸背痛后才睁开眼睛的。我还是好好地站在原地,四肢健全,五官具在,六神有主。再看了看那个猫眼,里面一团漆黑,想想刚才那个女人的指甲一划只不过是把什么东西可能是门帘把猫眼给遮住了。难道她是故意让我看的?
我没多想,赶紧疯一样地跑上楼,躲进自己的房间,点上烟,吸得颤颤巍巍。
对于刚才所看到的一切我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形容,那个之前丑陋的女人撕下了房东的脸皮,让自己变得美丽,而她所做的一切更像是故意让我看到的——等等,我是从猫眼里看到的,我想谁都会知道猫眼是只能从里往外看的,怎么能从里外往里看呢?说是按的时候出了错我真的不大相信。
我去到自己的门上,把眼睛凑到猫眼上,映入眼帘的是门外的一片漆黑。我把门拉开,让猫眼可以对着房间里有光亮的地方,然后又把眼睛凑近猫眼,房间立刻被猫眼扭曲着投射到我的眼睛里——这是正常的。然后我又走到门的外侧,在这个位置上也就是相当于我站在门外往房间里面看,可是我什么也没看到。
我关上门坐到床上去又点了一支烟。
我相信那个女人不是人,可如果不是人她又是什么呢?鬼?她正披着房东的面皮,她为什么要撕下房东的脸,她们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样的他人不知道的秘密呢?现在,就是现在,如果真的有鬼的话那她们到底谁是鬼,是房东,还是披了房东面皮的女人?
房东,披房东脸皮女人,天那,我都要崩溃了。我的思绪前所未有地慌乱。
我见鬼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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