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军歌嘹亮
今早，已经到了大军出发的日子，廉劭一身戎装，让人一见他就觉得连自己都精神抖擞。
“劭儿，马上就要出发了，你的伤势没问题吧？”
“没事了，爹，不用担心。”
“那就好，你才刚回来，就又发生了这种事。”
“爹，虽然战争不是好事，但一旦发生了，就是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好小子，说得没错，不愧是我的儿子。”
魏将军带了一对人马向东都进发，东都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一到就立刻领兵出发。他们行军的速度非常快，转眼已经走出了十里路，魏将军决定在此安营扎寨。就在廉劭下马的一瞬间，眼睛的余光看见人群中一匹非常熟悉的马，那不是小黑吗？
看到小黑，廉劭立刻感到不妙，连忙走到小黑旁边，果然看到一身戎装的成茹笑盈盈地看着她。廉劭看了看左右，好像没人发现，拉着成茹来到他自己的帐篷里，魏将军现在正在那里。
“公主？你怎么来了？”
“魏将军，我怎么就不能来呢？”
“公主，你这不是添乱吗？”
廉劭：“爹，孩儿连夜把公主送回去，明天天黑之前一定赶上大军。”
魏将军：“好吧，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成茹：“我才不回去呢。”
廉劭：“公主，这回可不是出来玩的，别闹了，行吗？”
成茹从怀里掏出圣旨，“当当当当——”“魏将军，自己看吧。”
魏将军接过圣旨，上面写着任命成茹公主为监军。魏将军心想公主胡闹也就罢了，怎么连皇上也一起胡闹起来，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还不敢说出来。魏将军脸上微露愠色，廉劭则是无奈，他当然清楚，公主求皇上什么事皇上是不可能不答应的，看来这次是非带着公主不可了。
想着想着，廉劭偷偷的笑了，但他赶快摆正表情，幸好父亲没发现。
魏将军：“劭儿，公主就交给你照顾吧。”说完就走了，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不过这正是成茹巴不得的。
魏将军一离开，成茹就挂在了廉劭的脖子上，“你穿上这身衣服简直太帅了！”“不过，也太重了一点，现在休息时间，快脱下来吧。”
廉劭边卸盔甲边说：“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高兴见到我吗？”
“当然不是，行军非常艰苦，我担心你吃不消。”
“吃不消？什么时候学会的词？你真是越来越进步了。”
“公主——”
“哼！你要是这么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了。”说完就要走出去。
廉劭赶忙拦住，“别生气嘛，既然父亲都已经同意你留下了，干吗还要走？”
“你不是想让我走吗？”
“我当然想每天都能看见你，公主，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要是你不怕辛苦，就留下吧。”廉劭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自从上次岑师父的事以后，他知道公主喜欢听什么，现在看来，他把理论运用于实践的功夫也不赖。
成茹站着没动，廉劭顺势一拉，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好了，刚才是我不好，对不起。”成茹抬起头看着他，他便毫不顾及地吻下去，可就在两唇相对的时刻，廉劭突然离开了，是因为他听见了帐篷外面的脚步声。
只见一名士兵进来，禀告道：“少将，监军的帐篷已经搭好，魏将军派属下前来询问，监军是否入住。”
成茹无奈的耸耸肩，“谢了，马上就去。”
“属下给监军带路。”
天下帐篷一个样，魏将军也真不通情理，就算不考虑我是公主，也应该顾及到我是一个女孩子吧，竟然连一面镜子都没有。唉，谁叫这是行军打仗呢？有个帐篷住就已经很不错了，人家还没让你露宿荒郊野外呢，成茹啊，知足吧，要有一颗感恩的心。
成茹把那身笨重的盔甲脱掉，换上自己的新设计，白天的时候为了不暴露还没来得及欣赏我的新作呢。这个时候，成茹听到“我可以进去吗？”
一听是廉劭的声音，成茹忙说：“Comein!请进！”
廉劭进来一看成茹的一身铠甲，特别小巧精致，一点都没有笨重的感觉。“这个能挡住刀枪吗？”
“当然能了，我的铠甲刀枪不入，可比你们的好用多了。”
“别光图好看了。”
“不信？咱们试试。”
成茹把铠甲的下摆解下来递给廉劭，廉劭拿着这个所谓的铠甲，不仅柔软，而且轻飘飘的，好像沙子都能把它磨一窟窿，更别说真刀真枪了。
成茹带着廉劭走出帐篷，来到站岗的士兵跟前，“借用一下。”成茹拔出士兵的佩刀，向廉劭拿着铠甲的手砍去，着实把士兵吓了一跳。
没有想象中的刀起手断，也没有刀刃碰击铠甲的火花四溅，那刀好像砍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力道完全消失了。廉劭不可致信地拿着铠甲看了半天，也没发现究竟是什么原因。他疑惑地看成茹，其实他也没报什么希望，因为他知道，公主就喜欢调吊人胃口。
不过，这次成茹马上就告诉他，有一种蚕叫做千蚕，用千蚕丝做成的衣服就可刀枪不入，既然是蚕丝，当然非常轻柔，是最好的铠甲材料。但千蚕及其少见，做一件两件还行，根本无法普及。
“公主，每次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说，这次怎么这么痛快就告诉我了？”
“因为现在我是军人了嘛，当然要痛快一点。”
“……”
这一夜，成茹有点担心土藏司的情况，她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但她又克制不了自己跟着廉劭。她想起了昨夜在土藏司……
月亮：“公主，凌风已经到了。”凌风是谁呀？就是那个月亮向成茹推荐的人。
凌风见到成茹便跪地给成茹行礼，成茹说道：“对于你调查的结果，我很满意。”
凌风只是跪在那里，没有说话，成茹继续说道：“凌风，你是哪里人？”
“回公主，属下也不知道。”
“什么意思？”
“属下自有记忆起就被人到处转卖，既不知祖籍，也不知父母。”
“莫非你是天地所生吗？”
“公主，在属下心中没有天地，天地从未保佑过属下，属下也从未仰仗过天地。”
“那么你信奉的是什么？”
“属下信奉的是实力，属下靠自己的实力赢得一切，更有实力的人就可以做属下的主人。”
“凌风，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这样的话，你的主人会很多。”
“公主，您对属下尽可以放心，既然跟随了一个主人，便只有这一个，不管遇到什么事，就算是死，也不会背叛。”
“凌风，你说的话，我就暂且相信，顺便提醒你一句，不管你以什么样的方式背叛，我都不会放过你。”成茹接着用很随便地态度说道：“潮州境内前定、后定、卫桧三县的交界处，有一个叫西山镇的地方，那儿就交给你了。记住，你不能直接参与到他们之中，但要随时掌握那里的各种动向，明白吗？”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是个匪类聚集的地方，怎么？有兴趣吗？”
成茹见凌风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说道：“一定不辱使命。”
“凌风，那里只是一个据点而已，我相信全国还有很多个西山镇，我要你通过西山镇，尽可能地找出其他的据点。”
“是，公主要我破坏吗？”
“不，随他们去吧，我只要掌握他们动向就可以了。”
现在土藏司正在各地建立眼线，京城已经不成问题，但要在全国形成规模，还得努力才行。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成茹却离开了，她实在有些不能放心。不过，月亮办事很可靠，交给他应该没有问题，而且他们随时保持着联络。
一提到这次战争，成茹突然有些想法，偌大个中国，直到敌人送来书信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已经要发兵入侵。万一他们偷袭怎么办？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仅要掌握自己的国家，也不能对其他国家松懈。
于是成茹拿出纸笔，给月亮写了一行字，随着一只信鸽的升空，那行字也被带到月亮那里：把触角伸向国外。
经过了一个月的急行军，终于到达了百越与坤约的交界之地。魏将军的到来，上官将军那里的军民简直欢欣雀跃。
上官将军握着魏将军的手激动地说：“你们总算来了，百越的全体军民，都盼望着你们到来的这一天。”
“上官将军戍边有功，要是没有你，坤约早已长驱直入了。”
“魏将军，我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所以我们就赶来了，哈哈哈哈——”
两位将军携手大笑。
坤约与中国的交界处，是一段绵延不绝的山脉，只有在百越新领这个地方有一个宽阔的山谷可以行人。因此，自古以来，只要守住这个山谷，坤约就绝攻不进来。上官将军守卫的就是新领山谷，但这个山谷实在太宽阔了，放眼望去不见边际。如果不知道这是个山谷，还真以为它是平原呢。
山谷太宽，守起来就困难了许多，上官将军能独立支撑二十天，已经很不容易了。今天，魏将军刚到，就命令全军驻扎在山谷，随时防范来犯之敌。
就这样，魏将军从不主动进攻，只是等着坤约来攻山谷，但坤约却每次也攻不下来，魏将军很轻易地实现了他的第一步计划，那就是持久战。
魏将军这边的粮草会源源不断地被送来，虽然坤约那边国家也支持，但战争拖得越久，议会的压力就越大，因为要求退兵和谈的呼声越来越高。
在魏将军到达百越三天后，传来了司马元帅发兵的消息。看来周常先果真不辱使命，司马元帅还真来了。
坤约的进攻力度在逐渐减弱，说明了他们消耗，现在魏将军这边就只等着司马的大军一到，就对坤约发起总攻。
这天，众将士都无聊地坐在草地上，干什么的都有，实在不像是随时准备打仗的样子。不过现在正是休息时间，也不能责备他们，但魏将军见此情景还是不免有些忧虑。
廉劭：“爹，放哨巡逻的人都各就各位，丝毫没有松懈，您不用担心。”
魏将军：“你看看他们的样子，能不让人担心吗？”
廉劭：“都已经半个月了，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将士们整天等在这里，会无聊也可以理解。”
魏将军：“唉，所以我并没有责备他们，只是……”
成茹：“只是看他们的状态哪里还像个军人，是不是？”
廉劭：“公主，你怎么出来了？”
成茹：“我也有点在意，他们的确太懒散了。”
廉劭：“公主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成茹：“我要让他们都操练起来。”
廉劭：“休息时间操练，恐怕……”
成茹笑着说：“你就看着吧。”
只见成茹来到一个小土包上，说道：“众位将士听着，”她用内力把声音推出去，所有的人都能听见。“现在我以监军的身份命令你们，所有的人都跟我唱歌。”
魏将军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廉劭虽然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他知道成茹一定有什么“鬼”主意，但听到唱歌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吃了一惊。
魏将军想要阻止成茹，但她已经以监军的身份下达命令了，不能在全体将士面前搞出“将相不和”的场面来，所以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成茹胡闹。
成茹继续说道：“要是有谁胆敢违背命令，军法处置。”
成茹的话说得很坚决，将士们虽然觉得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唱歌简直荒谬的可以，但也不敢违抗军令。
成茹：“现在我教你们唱第一首歌，我唱一句，你们学一句，要是有人敢不张嘴、不出声，定斩不赦！”“这首歌的名字叫《当兵的人》。”
成茹开始了一句一句的教授工作，凡是军歌都比较容易上口，将士们一开始还是不得不张嘴唱的，到后来，简直被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所激发。一个一个都士气高昂的样子，到最后，三军的歌声响彻整个谷地。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头枕着边关的冷月，身披着雪雨风霜。
咱当兵的人，就是不一样，
为了国家安宁，我们紧握手中枪。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在渴望辉煌，都在赢得荣光。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风采在祖国旗帜上飞扬。
咱当兵的人，就是这个样。”
就连魏将军都被这歌声打动了，不禁喃喃自语道：“都是青春年华，都是热血儿郎，头枕着边关的冷月，身披着雪雨风霜。没错，这就是军人！”
教会了这首歌以后，成茹说道：“我们军人，就要有军人的荣耀，既然穿上了军装，谁都不许给它丢脸。为了生我养我的国家，我们随时都准备抛头颅、撒热血，这才是我们军人该有的风范。要是有谁还没有这样的觉悟，就脱下那身军装，我绝不允许它被孬种玷污。”
听了成茹一席话，所有的士兵都正身直坐，每个人都与刚才的东倒西歪判若两人。接着，成茹语气一松，说道：“大家放松，现在我们在休息，又不是整军待发。我们一起来玩游戏！”
有没有搞错啊，唱完了歌又玩游戏？
“以每一个营为一个单位，我们来进行拉歌比赛。拉歌，就是拉着别人唱歌，看哪个营能拉更多的歌，哪个营就是胜利者。我来给你们做个示范。”
成茹走到一营跟前，跟他们说了几句话，没有运用内力，所以别人听不见。只见一营的人都笑了起来，然后他们中有一个人站起来，冲着他们旁边的二营喊道：“二营——”
“来一个——”一营所有的人的声音。
个人：“二营——”
集体：“来一个——”
个人：“一二三四五——”
集体：“我们等得好辛苦——”
个人：“一二三四五六七——”
集体：“我们等得好着急——”
个人：“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
集体：“大姑娘——”“哦～～”
成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二营，如果再不表演就太丢人了，你们也要反击。”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谷底到处都是拉歌的声音。
成茹再次走到魏将军和廉劭那里，“怎么样？这样就有个军人的样子了吧？”
魏将军：“我参军半辈子了，这样的鼓舞士气的方法还是第一次见。公主，还真有效。”
廉劭：“公主，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成茹：“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那是军训的时候学的。”
廉劭：“军训？”
成茹：“是啊，新生入学都要军训，为的是培养组织性、纪律性，严谨的态度和良好的身体素质。总之，就是要我们学习军人的作风。”
魏将军：“公主，你说的事我怎么没听过？”
成茹：“魏将军，你没听过的事又何止这一件，你知道什么是啤酒吗？知道怎么滑旱冰吗？不知道吧，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就只有我和皇帝哥哥知道。”
魏将军：“公主，你们在民间流浪的时候，究竟去了哪里？”
成茹：“那是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和这里完全不同，魏将军，你不要想着去看看，这里的人根本去不了，现在，就连我们两个也去不了了。”
魏将军好像还要再问，但成茹说：“这是我和皇帝哥哥两个人的事，我们都不想说。”魏将军一听，也不敢再问。
正当这边还在谈话的时候，那边竟然想起了“监军，来一个”的呼喊声。成茹一听，刚把他们教会就拿来对付我了。
魏将军和廉劭跟成茹一起来到将士中间，他们仍然在喊，“监军，来一个”。成茹对他们摆摆手，巨大的声浪总算停下来了。
成茹说道：“你们也真忘恩负义，我教你们的这招竟然用来对付我。好吧，我给你们唱一首《军中绿花》。”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深深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
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故乡有位姑娘
我时常梦见她
军中的男儿也有情啊
也愿伴你走天涯
只因为肩负重任
只好把爱先放下
白云飘飘带去我的爱
军中绿花送给她”
一首《军中绿花》唱完之后，所有的声响都停止了，战士们刚才那兴奋的表情不见了，都转化成了肃穆。有很多人，眼睛里已经噙着泪水。
是啊，有多少人家中都有老母娇妻，军中的男儿也有情，不管走到天涯海角，心中的那份牵挂都无法改变。
廉劭看看成茹，她一脸祥和的样子，好像包容了所有将士们的心情，他对成茹说道：“你能体会他们的心情，对于他们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廉劭，如果现在我不在这里，你会不会给我唱《军中绿花》？”
廉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哨兵来报，“前方发现大量敌军。”魏将军连忙下令部队集结，准备迎战。廉劭让成茹到后边去，成茹为了不让他分心，每次都退到后方，但这次也不知为什么，成茹一定要跟他们在一起。
这次的进攻，敌军采用三角的阵行，想冲破对方的阵地防线。他们先让轻骑兵对准一点冲刺，像这样的冲刺很难防守，所以魏将军下令让他们冲进来，然后合围他们的轻骑兵。
但是轻骑兵冲了一半突然向左边转向，在他们的右翼出现重骑兵，莫非是想用重骑兵来冲刺吗？重骑兵虽然整体战斗力强，但并不适合这种要求速度的任务，魏将军在考虑对方的用意的时候，成茹暗叫不妙。
成茹对魏将军说：“将军，快下令前方的部队立刻退回来，不要再合围，只要守住核心。”
魏将军正要说话，成茹又说道：“快下令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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