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匪兵甲的今天:香烟和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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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兵甲的口袋里面永远不缺少两样东西:香烟,打火机。
除了上班8小时的硬性规定不能抽烟,匪兵甲的其余16个小时里面,基本上都被云雾缭绕的烟气所笼罩。下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一边快速奔跑抢饭的途中,从口袋里面摸出香烟点上咬在嘴里,至于到底自己一天能抽几包,则完全视心情而定。其实他早已过了点烟装酷的年龄,香烟对于他,就是生命中最好的伙伴,它见证着匪兵甲的喜怒哀乐,平白无故的为他增添了些许神秘的个人魅力。
7年前,这个带着西北风沙一路风尘仆仆从兰州而来的新疆帅哥踏上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时,他和网飞飞一样带着无限的憧憬和美好,希望自己一直追逐的梦想可以在这里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7年后,片区警察局的枯燥和平淡,早已把一个棱角分明的愣头青沉淀成了一个忧郁王子,搭配着他那张独特的脸蛋,特殊的气质以及随时随地的香烟,匪兵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功的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特例独行的风尘浪子,他总是带着浓浓的沧桑感,行走于这个喧嚣而浮躁的闹市,若隐若现的将自己时而沉沦其中,时而漠视其外。
不可否认,匪兵甲还是一个好同志。即使通宵熬夜看足球或者泡酒吧蹦迪吊美眉,他总是能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准时衣冠楚楚的冲进警察局,然后为自己冲上一杯浓浓的咖啡,以保证足够的清醒以应付白天的琐碎。
上头交代的任务,事无巨细,匪兵甲总是任劳任怨的做好,在这个小局子里面待遇还算不错的刑侦科里也算数一数二的角色;平时即便面无表情,但是偶尔也会用充满浓浓地方风味的普通话略带羞涩的和熟人打招呼——女性熟人除外。遇见熟人美眉,第一眼要是没有想起是熟人就面无表情的游荡开来,冷若冰霜任我行;若第二眼反应过来是熟人,则倒退两步,回眸一笑百媚生,冲美眉很酷酷的点点头,再快速含羞荡漾而去;精通电脑,擅长编程,刚工作一年时,因为国庆假期的无聊而进入网络世界,一不留神就陷落其中,至今未能拔出。喜欢网络里面无拘无束的放纵和自由,喜欢在聊天室里和形形色色的虚幻人物畅所欲言,但是却始终不敢和太多的美眉同时聊天,一旦发现聊天室里全是清一色的famle的时候,总会红着脸落荒而逃,溜到其他小型聊天室里,看着那些极有个性和特色的网名与屏幕上不时闪现的妙语连珠,尽情释放着在现实中被压抑束缚的自我一面;岁月磨洗成为浪子以后,开始超级迷恋网络游戏,成为网络游戏运营商最忠实的玩友,每天都将自己的破机子轰隆隆开着挂机练级,以至夏天走进他的房间,无异于走进一个巨大的蒸笼;酷爱足球,每有精彩赛事,通宵熬夜排除万难都要看,场场不落,夜夜不眠,居然依旧可以保证第二天一副万人迷的神采上班,不得不让人感叹这个相对瘦弱的酷酷帅哥的身体是不是铁打铜铸的;私下里,喜欢偷偷看看诗词歌赋,偶尔武文弄墨一把,会用很抒情的诗词作为自己qq的离线留言和个人说明档,让人产生无限遐想。总之,一眼看去,是一个勤奋而好脾气的警察。
但是,匪兵甲并不知道,他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早已经把整个警察局的所有未婚年轻男子都得罪了。如果太帅是一种错,匪兵甲已经做错了;如果装酷也是错,匪兵甲已经一错再错了;如果兼而无意识的耍酷,匪兵甲就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了。这就是匪兵甲目前遭遇的最尴尬危机。
匪兵甲是一个酷酷的帅哥,这不是他的错。错就错在,他极其传神而又不露痕迹的将自己的帅和酷发挥到了极至,以至任何一个其他正负偏差5岁以内的帅哥想要将匪兵甲的耍帅装酷移至到自己身上,都无异于是东施效颦之感。只要匪兵甲出现的地方,以他为中心半径10米以内的异性目光都会犹如聚光灯一般全力聚焦在他的身上,完全不给其他男青年一点余波。因此在背地里,那些充满忌妒和悲愤的青年男子暗中送给他一个外号:玻璃,意思他所到之处,杀伤力之强,风头之劲,效果之猛,对于在场其他男青年,无异于被迫站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橱窗之外,看着里面的无数美眉带着尖叫将花瓣洒落到匪兵甲的身上,自己却一点也得不到,只能看着眼馋,痛苦不堪。

其实匪兵甲也很郁闷,从周围同性悲痛欲绝的目光和无数铺天盖地躲闪不及的含情脉脉和桃花片片,匪兵甲多少明白自己的处境很不好,于是在某段时期不得不采取极端手法,对所有和自己主动交谈超过三句的异性全部带有强烈的戒备排斥心理,每人最多交谈5句,每次不超过5个字,一旦超出,无论短信邮件qq或者当面打招呼,一概不理不睬,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跑一个。这个方法倒是确实行之有效,某些美眉不得不掩面悲啼而去,但是又非常遗憾的是,误杀目标远远超出匪兵甲的原始估算,平白无故的冤枉了很多好姑娘。以至于很长一段时期,匪兵甲成功的将整个警察局里面的20岁以上35岁以下的未婚青年男女全部得罪完毕。最具毁灭性的后果就是所有和他有合作关系的同事都不再搭理他,以至领导交给他的几个大案都没有突破性进展,没有进展就意味着没有钱钱,没有钱钱就意味着没有足够的资金交纳自己那套租金昂贵的单身公寓套间。
那是匪兵甲最灰暗的一个时期,他不得不搬出早已习惯的温暖小套间,遭遇成都农民,被他连哄带骗入住糖南瓜的破烂老宅子,作为补偿,他将糖南瓜新近购买的一辆“咚瓜咚瓜”牌自行车强行征用,每天很落寞的骑着它上班下班,再就是和一帮死党一起玩命的在球场奔跑,以此排解自己的内心郁闷和烦恼。
所以当网飞飞入住的时候,匪兵甲突然有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同时网飞飞和他一样嗜烟如命熬夜如猫的生活习惯,让他突然有了知音之感,顿时年轻了很多。不可否认,网飞飞入住的这一个星期,是匪兵甲灰暗生活的一个靓丽转折点。
因此,当网飞飞带着万分的恼怒敲开自己的房门告诉他不要再往自己房间里面扔垃圾的时候,匪兵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的递给网飞飞一只上等的云烟。
“这个是一个习惯问题,毕竟一年多了啦,你得容我有足够得时间改啊……”
“大哥!!拜托帮我想想,每天半夜被奇怪声音和味道弄醒是什么感觉!!!”
“你那窗子不是坏了嘛?这些味道正好帮你驱赶蚊虫叮咬哈!”
“怎么可能!!!”
“当然可以,有科学依据得噢……”
“真的??谁说得??”
“真的真的……不过是我说得哈……”
“你………………◎◎!!算了,我不多说了,但是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把这些垃圾扔进我房间的??我每天晚上都锁门的啊!!”
“噢……我也没有做什么,我不过是像以前一样,用钥匙打开门把东西堆放进去而已……你看我这边,明显比你那间小一圈哈,这么些东西,我哪里放的下嘛,自然先放你那里了……”
网飞飞得眼睛都睁大了:“啥???你说你用钥匙开我的门??你自己的钥匙???”
“对阿。”匪兵甲很无辜得掏出自己的钥匙递给网飞飞,“我从搬进来那天就一直这样做的啊,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网飞飞一把抓过钥匙,掏出自己的一比较,当场分特过去:两把钥匙一模一样。
“哇呀呀……这俩钥匙是一样的!!”
“对啊,有人告诉过你他们不一样嘛?没有撒,这不就结了嘛。”匪兵甲很轻松的摸摸小胡子,笑眯眯的喷出一口烟圈,很惬意的打了一个大呵欠。
“所以啦,小飞飞,你应该去找糖南瓜,让他把你的锁换了,这样我就打不开了,打不开我的东西就没有地方堆了,只能堆我自己这里,我这边又小,又堆不了多久,自然就会去扔的,这样慢慢就可以把习惯改掉了啦!”
“你的意思是为了让你改习惯,我得找南瓜让他换锁……”
“哇,聪明聪明!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得话,完全可以不更换哈!作为补偿,我的房间随便你进出哈,香烟和啤酒随便取用,嘿嘿,如何?”匪兵甲坏坏的翘起嘴角。
“……-……%¥%%……我去找南瓜先……”
看着网飞飞一脸郁闷的下楼,匪兵甲开心的偷偷笑了起来:“嘿嘿,要是超级小气鬼糖南瓜会给你换锁,我就不叫匪兵甲而是甲匪兵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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