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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是很高贵也很幽雅的动物。当然,这样认为的可不止是人类。
灵洌只愣了半秒,身形已动。按理来说,它不会比小黑黑慢,可,就半秒之差,它已错了先机。白衣男子似是被灵洌的突然出现给惊到,本已动了的身形生生停顿下来,定神一看,暗叫不好。
小黑黑的突如其来让清爽男子措手不及,他的法器是由他的师傅他的太师傅几代人,耗费终身修炼出来的,喂尽了自身的精血。传到他手里,已经是一件随心而动的高级法器了。
没有谁能快过自己的法器。他曾如此自傲过。
只要心神一动,法器就随心而动,又有什么会快过心神呢?
可是,慢了。
当他意识到的时刻,催动气法力生生将打出的法器和自己的掌势收回的瞬间,就知道。慢了。
法器中,最大的一块,伴随着根本收不回的掌气扑面打去,重重的击在了,挡在母猫妖前的小黑黑幼小的身体上。
小黑黑发出不成调的惨叫声,吐出去一大口血,跌落下去。
高度不是很高,但……此刻却足以让小黑黑瞬间毙命。
好像所有的时间都停止了。
好像所有的人的动作都被暂停了。
好像,世界再也无法运作了,带着无能为力的绝望。
就,只半秒,灵洌从跃起到瞬间化**形。落在小黑黑的下方,双手接住小黑黑坠落的身体。
一个后跃,直接跳出数米,落在白衣男子身边。放下已经瘫软的小黑黑在地上,身形在这时又成了妖猫的样子。
母妖猫落地,公妖猫想动,却只向前走了两步,就不支倒地。母妖猫急忙跑过去查看,盯着灵洌,不敢靠近小黑黑半步。
清爽男子皱眉警戒着,无法动作。
一秒种,一瞬间。灵洌虽然还是慢了一步,可,几乎追上快他半秒出去的小黑黑。并且,它能在一秒种内,化**形的瞬间接住坠落的小黑黑,又一气呵成的后跃回复成妖猫形态。
清爽男子和白衣男子非常清楚,这只对他们来说突然出现的白猫,有着他们无法抗衡的一种强。
灵洌蹲坐在小黑黑的身边,低眼看着。
小黑黑太小,身体太小,妖力太弱。它无法自我保护,法器的重击可以要了它的命。无疑。
白衣男子面色和清爽男子一样,有愧。他们的职责是降服邪妖。对于小黑黑,这只年幼的毫无杀戮之罪的妖猫,他们本来是不打算伤害的,所以他们的战斗里选择无视小黑黑。
可现在……
白衣男子手中银针飞闪,灵洌没动,看着银针扎入小黑黑四周的地面,形成一个圈。
抬头,天空的月色蒙胧,月光被云朵所掩盖。
银针形成的圈,微微发光,吸收着周围所有月光中微薄的灵气。
被收集的灵气只是聚集在圈内。小黑黑甚至不会也没有体力在用妖气去吸收它们。即便它可以吸收,也……无济于事。云层后透出的月光,太少了。
可,除此以外,他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
灵洌看着小黑黑大口大口的喘息,口中不停的吐出鲜血,起伏的胸膛每一下都让它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其痛苦,可想而知。

名叫阿昱的男子看着蹲坐在一边灵洌,脑海中闪过的是许久以前,师傅曾给他看过一个陈年的,由始祖写的,关于妖的书。
只有妖才能救妖。
那时,他很奇怪也很困惑,妖,都是互不相干的。妖,除非是亲子关系,不然……
也许亲子都不一定会施救。何况,为什么要救妖?
阿昱愣愣的看着,小黑黑的气息是越来越弱了。
他曾以为,妖,尤其和邪妖有关系的妖,死不足惜。
“救救它。”阿昱开口,带着真心的求助。
灵洌漠然的看了白衣男子一眼。
小黑黑发出微弱的呻吟声,母妖猫想动,灵洌一个眼神,让它不敢动了。
低头看着小黑黑,黑色的那双无神的眼,黯然失色。
它没有动,冷漠的几乎让人以为,刚才对出手搭救小黑黑的人,不是它!
小黑黑的体力流失很快,妖气也马上要,彻底消失了。
母猫和公猫看起来,已经绝望。
灵洌站起身,阿昱期待的望着它。
看着小黑黑,口中是人类语言的话,说:“即便救活它的生命,妖气断了,也不过就是一个连猫都不如的肉块,而已”
说完,转身,优雅的步子,高贵的摸样,离去。
所有的视线都盯着它的背影。
它好像一个,贵族般,幽雅而高傲,冷漠的……让人仇恨。
转角,公园的灌木丛挡去了所有人的视线。母妖猫伴随着人类的叹息声,悲鸣。
灵洌停住了脚步,愣愣的蹲坐在地。
人类的叹息声,很轻,很淡,却没有放弃的味道。
“即便救活它的生命,妖气断了,也不过就是一个连猫都不如的肉块,而已”
明明是它刚说过的话,却让它自己没由来的痛惜。
“如果你想保护它,就保护到底吧。不然,就此别管的好。”
狼妖的话,还在耳边。有着一股,叹然的感觉。

它想,它不能就这样离开。既然它来了,既然它想过保护它……
它……有办法救它吗?有……但是……可以吗?
问自己,低头,微风吹过,云雾散去了一点。月光,充满的冷清,嘲弄。
狼妖守护了蛇妖的化石上千年。自己呢?
难道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小黑黑这只小家伙么?
只要它活着。
对啊。灵洌就像清明了一样的豁然开朗起来。没有妖气怎么了?只要活着,小黑黑就是小黑黑。而他,他有能力,可以完全的保护它!
直到永远……
既然明白,那就回去。
它淡笑了,既然有救小黑黑的办法!那……为什么不可以救?不管有没有救的价值!
也许,高傲离开,却又回去,对其他妖或人来说,都是很难堪的事情了。
可,灵洌不会,要知道,它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是狼狈。实际上,它从来不知道狼狈是什么。因为它从不认为自己有任何狼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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