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波漾的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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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剧部活动室,杏、椋和渚,聚在有些无精打采的齐宇身前。
“发生了这么多事啊…”听完几人的叙述,齐宇有些无力道。
“就是这样啊!你看这个!”杏拿出损坏严重的小提琴摆在了桌上。
“给我看也没用啊…”齐宇瞄了一眼道:“完全修复虽然不能说没可能…但所要付出的精力可不是你们能想象到的,乐器店没有接下也是正常啊…”
“果然齐宇同学也这样说…”渚低头道。
“……”椋
“喂喂…我这么说可不是让你们放弃啊…”齐宇摆摆手。
“嗯!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渚鼓气道。
“是啊。”椋
“你这家伙就不能帮忙想点办法吗?”杏在一旁问道。
“那么…”想了一会,齐宇开口道:“给你们的建议,去试着找一下历史比较悠久的乐器店吧…”
“嗯…可是我们已经找了好多家了…”渚不解道。
“所谓历史悠久的乐器店,可不是那些经常打着‘多少年创店纪念、优惠酬宾’招牌,外表装潢的富丽堂皇的乐器店,而是不知藏身于街道某个角落,甚至可能连牌子都没挂的某个僻静店面…”
“哈?怎么听着有种不良意味的…”杏皱着眉头道。
“现在这个世界,人心浮躁…”齐宇往椅背一靠,缓缓道:“在大多数人看来,破损的这么严重的小提琴,与其花这么大的精力修复,还不如买一把新的。而那些真正对这些乐器有感情,且具有丰富经验的老匠师却不是这么认为的,每把乐器都有自己的生命、自己的故事…嗯?你们怎么了?”
“嗯…只是觉的齐宇同学突然讲出这些话…”渚不好意思道。
“嗯…稍微有些奇怪呢…”椋小声道。
杏更是看着齐宇,一脸古怪的表情。
“哎…简单点说…”齐宇无力道:“像那种真正对所有乐器有着独特的感情和负责态度的匠师,一般都在某处僻静的小店中,静静的完成自己手中的活计…如果是他们的话,可能会接下吧…”
“是这样啊…”渚。
“嗯…好像有点道理…”捏着下巴想了一会,杏转头问道:“那么你有线索吗?”
“哎…我提供以前听说过的几个地址,可不保证你们一定会找到…”
“哼哼…果然是可以放心依赖的执行委员呢!”
“哎…十分荣幸…”
“你这家伙…这两天怎么了?”待了一会,杏忽然问道,
“哎?”齐宇愣道。
“虽然说琴美那边…不过你这家伙最近也有些不对劲似的…”
“那个…”齐宇挠头道:“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忽然情绪不高、消沉几天…就像你们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去死啦!”
几女走后,静静的仰靠在椅背上,想着什么…渐渐的听到隔壁合唱部活动室传来的歌声,是理惠吗?记得之前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见面是…
……
“拜托!拜托您!…”
终场哨声不甘而又绝望的响起,悬殊的比分,雨水混合着泪水,数十个泥泞不堪的身影跪伏在地上,徒劳的叩首哀求道…
……
“输了…完了…”
再也爬不起来,浑身伤痕累累,手臂都诡异的弯曲着,在众多身穿道袍的部员惊叫声中,倒在地板上呢喃着…
……
“求求你…”
众多梨花带雨样的容颜,嘤嘤的哭泣着…
……
“胜了,你们的社团可以保留。输了,从即日起永久解散。”
面无表情的再一次重复这句话,转身离去,下一个目标。
……
音乐部活动室。

门前走廊,一个抱着小提琴盒的女生静静的站在那里,透过窗玻璃看着里面。
只是在她身旁经过,本应该不会在意…
“你、姓名、班级?不是音乐部成员的话为何站在这里?”
似乎被吓到了少女低头抱紧了琴盒,许久才小声道。
“我、我叫…仁科理惠…因为…刚刚退出了音乐部…”
皱起了眉头,事前就有退部人员出现,什么原因…
“为什么?”
“我…不久前遇到了一场事故…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拉小提琴了…”
关节、神经、韧带、经络还是肌肉损伤?哪种都有可能对以前的得意技能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水平衰退到连自己都心灰意冷…
没有再说什么,推门走进了音乐部。
“胜了,你们的社团可以保留。输了,从即日起永久解散。”
喧哗!嘈杂!恐慌!愤慨!
“齐宇真!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怎么可能演奏出真正的音乐!我就代表音乐部接受你的挑战!”满脸愤慨,被公认才华横溢的音乐部长挺身道。
……
悠扬的琴声演凑完毕,其他的部员们欢欣鼓舞,流露出莫大的希望。
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直到轮到自己,扫了一眼,发现窗外的少女仍站在那里。
“借你的小提琴用一下。”
“嗯…”
接琴时看了一眼,相当一般,但却保养的很好,
稍稍调整了一下,奏响了小提琴。
……
“为什么…为什么…”
失魂落魄般,音乐部长颓然的跪倒在地上。
四周一片异样的死寂。
“音乐部从即日起永久解散。”
转身准备离去,将琴递给仍在发呆的少女。
“虽然很平常,却是把不错的小提琴…”
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吧…
“前辈…”
走出几步,忽然身后传来少女的叫声。
“我、我还可以…继续拉小提琴吗…”
“那是你的意愿。”
再走出几步后。
“谢谢你!前辈!”
自己当时是相当怪异的感觉吧,被人感谢…
……
“前辈、前辈…”
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啊…理惠你们来了…”
回神一看,却是理惠和合唱部另两个成员走了进来。
“你、你是…!”
好像是高年级生的另外两名女生看到齐宇有些吃惊,畏缩道。
“哎…你们以前见过我吧。”
齐宇看她们小心挪到了一边,也不不在意了。
“前辈,小提琴的事我听说了…”理惠欲言又止道。
“会有办法的…”
“嗯…”
“理惠,忽然想问你…”
“什么事,前辈?”
“我…以前是不是很讨厌?”
“嗯?”
“哎…你看我当时在你需求我意见的时候,都没鼓励你一句…”
“前辈虽然没给我鼓励,却给了我最大的帮助呢…”
“哎?”
“‘那是你的意愿’,前辈当时是这么说的。”
“哎,很无情吧…”齐宇摊摊手道:“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不是的…前辈使我认识到了…自己真正的意愿…”理惠低着头语调微颤,诉说道:“是的…我想拉小提琴…即使无法和以前一样…即使不理想…即使没有人欣赏…但我还是会…我会努力…会一直努力…因为我喜欢…一直喜欢…喜欢拉小提琴…”
伸手安抚着不觉泪流满面的理惠,齐宇苦笑着,不觉又有些幽幽的叹道
“谢谢你…理惠…让我发现…以前的那个叫齐宇真的讨厌家伙…意外的…也有些可爱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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