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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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天晚上折腾了一个晚上,玄宇霆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他梳洗完毕,就想去韩毓琳的房间,看一下韩毓琳的情况。于是便问管家:“王妃起来了吗?”
“王爷?你不知道吗?王妃她今早一早就出门了!”
“什么?出门了?你为什么不来通知我?”玄宇霆心里大急,韩毓琳昨天的情况他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她昏倒在地的情景不住地浮现在玄宇霆的眼前。
“我本来想去禀告王爷您的,只是王妃说她已经告诉过您了。所以不必禀告,以免打搅王爷休息。”
“那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有派侍卫保护吗?”玄宇霆这才想起来韩毓琳昨天晚上曾经告诉过自己她要出去一趟,但并没有告诉自己她到底要去哪里。
“王妃并没有说要去哪里,而且也不让小的派人跟着。”
“她走了多久啊?”玄宇霆心里越想越怕,她这样的身体状况居然还独自出门,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王妃走了大概两三个时辰了!”
“她是怎么走的?坐马车吗?”如果是坐马车的话,应该还能追回来。
“不是,她是骑马走的。”
“骑马?她的身体都这样了,她还骑马!”玄宇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赶紧发散人手,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找到王妃。”
就在玄宇霆着急的时候,一名丫鬟前来禀报:“王爷,诸葛先生求见!”
玄宇霆仿佛遇上了救星,急道:“快请!”他深知他的诸葛兄聪明过人,神机妙算。有他帮忙找起人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诸葛觅云进来之时已经听管家说起王妃失踪之事,见了玄宇霆便揶揄道:“没想到我们风流倜傥的郁王爷也有为女人着急的一天啊!”
“诸葛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来开刷!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这王妃可是自己走的,又不是被掳走的。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她孤身一人的,叫我如何放心。”
“怎么啦?这次你动真情啦?连蓝逸菲这样的大美女都没让你动心,这王妃真是不简单啊!”
“说到底,你帮还是不帮?”
“帮,不过目前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先处理。”
“我就知道你来肯定是有事发生,难道说朝中又出什么大事了吗?”
“这倒不是,只是下个月是天门门主蓝颢泉的寿辰,你那红颜知己派人给你送来请帖,希望你到时候可以去祝寿。不过送帖的人到王府找不到你,就托我代呈。”诸葛觅云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烫金的请柬递给玄宇霆。
“你师叔寿辰发请柬这点小事也要你亲自来啊?找个人送来就好了,何必自己亲自走一趟呢?”玄宇霆不解地接过请柬。
诸葛觅云伸出左手食指在玄宇霆面前摇了摇道:“此言差以!第一,我不是特地来的。只是我师父的忌日快到了,我要去他老人家坟前拜祭。来这里只是顺道而已。第二,江湖的势力绝对不会逊色于军队。而天门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如果和天门打好关系,那么对你将来将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我知道和天门打好关系的重要性。只是。。。。”
“你是担心王妃?”诸葛觅云一眼就看穿了玄宇霆的心事。
“除非找到她,不然。。。。”
“不然你是不会去的,对不对!”
玄宇霆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如今之计,只有先找到王妃了!”诸葛觅云无奈地耸耸肩。
“你有办法?”玄宇霆惊喜地问。
“没有。”诸葛觅云的回答仿佛给玄宇霆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看着玄宇霆的样子,诸葛觅云故作神秘地道:“我没有办法可不代表别人没有办法啊!”
“你是说。。。。”
“你有没有听说过易楼?”
“易楼?就是那个什么都可以交易的易楼吗?”
“对。”
“听说易楼的情报收集是天下第一的,只要付得起钱,就可以买到你所想要的消息。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易楼买消息?可是易楼远在南方,快马赶路都要十多天的时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妹是易楼的楼主。”
“你师妹?我以前听你提起过,不是连你要找她都不易吗?此时,我们要去哪里找她啊?”
“平常要找她那是比登天还难,但是,明天是我师父的忌日。师妹一定会回去扫墓的,到时,就可以打探到王妃的下落了。”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路吧!”
“你不用着急,师父就安葬在离这不远的香坛山上。我们骑马的话,也不过是半天的路程。”
玄宇霆与诸葛觅云两人骑快马来到了香坛山,在一座富丽堂皇,庄严秀丽的庄园前停住了。看门的家丁认出了诸葛觅云,马上进去通报。
一名老仆人迎了出来,恭敬地道:“恭迎少爷回庄。”
“这位是这里的管家成大叔。”诸葛觅云向玄宇霆介绍道。
玄宇霆暗暗打量此人,只见此人年纪虽大,头发全白。但是脸上却连一条皱纹都没有。走路既没要人扶,也没用拐杖,脚步轻盈稳健,目光神蕴异常,显然,这是一流的上乘高手。便问:“敢问成大叔可是当年名震江湖的金鞭成优?”
“公子好眼力,在下正是成优。”成优佩服地道。
“晚辈早年听先师提起过,前辈的内功自成一派,练到最到境界可以颜如童子。晚辈实在是佩服万分啊!”
“公子,令师是。。。”
“家师昆仑上人!”
“难道您就是。。。郁王爷?”
“在下正是玄宇霆。”
“小老真是眼拙,居然不知道贵人架到,实在是失礼至极。赎罪赎罪!”
“前辈客气了!”
“成大叔,你不要只顾着跟宇霆寒暄啊!师妹回来了吗?”
“小姐比少爷早到半日,今早就到了。”
“行了,成大叔,你去忙吧!我去找师妹。”玄宇霆突然发现了诸葛觅云的眼里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灼热。玄宇霆心里暗笑,难道他对他的师妹有意思。真不知道能让诸葛兄这样的青年才骏心动的女子会是怎么样的。
两人进了山庄,整个庄园即豪华又不显得俗气。这座大院,似乎坐落在山峰之中。只见山庄前的一条大道,两旁尽是一色苍老盘屈的古榕树,浓荫遮日,一条山溪水,在山道旁的榕树之下,潺潺地流淌着,那怕在炎炎的夏天,踏上了这条山道,也会使人有一种凉爽出尘的感受。
一路来时,房屋和亭、台、楼、阁依山势而建,花木处处,清雅美观,布局精巧。走过了一条回廊,最后来到大厅。踏进大厅,桌椅茶几齐全,陈设舒适,几幅字画挂在当眼之处的字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紫檀几上摆设着古董玩物更是价格不菲。
不过这一切玄宇霆都无心欣赏,他一心只想尽快见到诸葛觅云的师妹,打听韩毓琳的下落。
这时,一个年约十六七岁,丫鬟打扮的少女惊喜地迎了上来道:“少爷,你回来啦!”
“小敏,小姐呢?”
“小姐在后山呢!您先坐坐我去找一下小姐!”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诸葛觅云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在诸葛觅云的带领下,玄宇霆来到了香坛山后山。此处与前面不同,四处都是老树环绕。虽不及前面豪华,却多了一份宁静祥和。
突然,草丛中传来了一阵息息簌簌的声音。一只通体雪白,外型象狐狸的小动物爬了出来。
见到了诸葛觅云,就想见到了亲人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舔着诸葛觅云的脸,不住的撒娇。
“这是什么啊?”玄宇霆好奇地看着诸葛觅云怀里的小东西。
“它是我师妹养的白玉玲珑貂。”诸葛觅云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动听的声音:“雪球!雪球。。。”
那只白玉玲珑貂听见这声音,从诸葛觅云的怀里跳到了地上,奔向声音的方向,一溜烟地不见了。

那个声音让玄宇霆全身一震,不由分说也向那声音的方向奔去。
只见一个少女,手里抱着白玉玲珑貂,迎面走来。洁白如玉纤指梳弄着白玉玲珑貂雪白柔顺的毛发,仿佛与白玉玲珑貂的毛发融为一体。她嘴里还喃喃地道:“雪球,你又顽皮不听话了,再是这样子,我就不要你了!”
玄宇霆大喜过望,冲了过去将少女紧紧地抱入怀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玄宇霆日思夜想的韩毓琳。
韩毓琳突然看见玄宇霆,整个人都吓呆了。玄宇霆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使她的心神为之一震,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白玉玲珑貂吃力地从两人的身上挤了出来,跳到地上,然后咬着玄宇霆的衣角表示自己不满玄宇霆抢了自己主人的怀抱。玄宇霆仿若不闻,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儿。仿佛自己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你们。。。”从后赶来的诸葛觅云看着两人惊地说不出话来。
韩毓琳听见人声,吓地赶紧用力推开玄宇霆。小脸羞得通红,低下头揪着着衣角。
“诸葛兄,她就是我要找的人。”玄宇霆毫不掩饰地介绍。
“师妹你。。。”诸葛觅云满脸震惊,眼底出现了一磨怅然与痛心,但稍瞬即逝,马上恢复到平时风度翩翩的样子。
“不用这么惊讶,我前段时间,被兴帝封了做云依公主。”韩毓琳从地上抱起白玉玲珑貂,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哈!师妹,你真的不够义气。成亲都不请师兄喝喜酒。”诸葛觅云压下心中的苦闷,恢复平时不羁的样子揶揄道。
韩毓琳对着诸葛觅云翻了翻白眼道:“那你那天没有喝到喜酒吗?”
“去是去了,但。。。”两国联姻,自是举国庆贺。朝中的所有大臣,无论官位大小,都要出席。更何况他和玄宇霆的交情非同一般,他怎可不去。
“这不就结了吗?无论我发不发喜帖给你,你也会到的。干嘛要费那工夫啊!”
“这。。。”诸葛觅云语塞。
“什么这呀那呀的,男人大丈夫,婆婆妈妈的。”韩毓琳像个长辈一样谴责道。
诸葛觅云无奈撇撇嘴,他从小斗嘴就说不过韩毓琳,只好投降道:“是是是,算师兄错了行不?”
“什么叫算,本来就是你错了嘛。”韩毓琳甩甩头得理不饶人地道。
诸葛觅云无奈地耸耸肩皱着眉对玄宇霆摇摇头。
看着诸葛觅云吃鳖的样子,玄宇霆心里暗暗好笑,没想到除了自己以外,连一向能言善道的诸葛觅云对着韩毓琳也只有乖乖举白旗的份。
“对了,你怎么来了?”韩毓琳转过头来问玄宇霆。
“还不是为了找你吗?”
“找我?找我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要出门吗?”韩毓琳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很温暖的。爹过世以后,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
“可是你身体不好,有只有一个人上路,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第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一个人上路不会有危险的。我还曾经一个人上战场找四哥呢?第二,我爹是天下第一神医韩易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所以,你可以放一万个心。”韩毓琳瞪圆一双美目怒道。
“可是。。。”玄宇霆刚还想再说就被诸葛觅云用眼色制止了。
诸葛觅云岔开话题道:“对了,师妹,你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这次应该会留一段时间吧!”
“不,我过两天就要离开了。”
白玉玲珑貂听到主人要离开,瞪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咬着韩毓琳的裙脚,轻轻地撤了撤,低叫了几声。
“就知道装可怜,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次带上你总行了吧!”韩毓琳无奈地看着白玉玲珑貂。
白玉玲珑貂兴奋地舔了舔韩毓琳的脸。
“你要去哪里?去易楼巡视吗?”
“不是!”韩毓琳眼珠子一转,别有深意地道:“师叔寿辰快到了,我当然要去贺寿啊!”
“贺寿?”诸葛觅云一脸不相信。
“我和诸葛兄正好也要去,不如我们一起上路吧!”玄宇霆邀道。
“随便!”韩毓琳说完就抱着白玉玲珑貂扬长而去,留下一脸郁闷的玄宇霆。
“随便就是怎么样啊?”玄宇霆自言自语地道。
“我师妹没有拒绝就是答应,这都不知道,怎么做人家相公啊!”诸葛觅云摇摇手中折扇,优哉游哉地道。
“或许我真的不是个称职的相公!我当初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我选那两处别院,原来是那两个地方离这最近!对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啊?”
诸葛觅云收起一附吊儿郎当的样子,肃然道:“你知道吗?师妹的医术很好,甚至在师父之上,这是为什么?”
“你是说毓琳的医术比你师父神医韩易水还要好?”玄宇霆震惊道。
“不错,除了师妹天资聪慧以外,更重要的是师妹很小开始就偷偷在自己身上试毒!”
“什么?用自己试毒?”
诸葛觅云叹了一口气,点点头道:“用自己试药,可以从自身的反映中了解药性,的确能最有效地提高自己的医术,但同时也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传说炎帝就是尝百草时,错服断肠草而死的。任何一个大夫都不愿用自己来试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
“那毓琳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师父把师妹带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师妹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让我好好照顾她。那时侯,师妹的脸已经是被大火毁了的。可能是因为脸被烧伤,容貌尽毁的原因吧!那时师妹就已经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十二岁,师妹只有八岁。”
“她那么小就。。。”玄宇霆只觉得一阵心痛。
“师父把庄里的铜镜全部收了起来,但无论我和师父用什么方法,都师妹开心不起来。不过师父偶然发现,师妹好象对医术很感兴趣,于是师父就尽心尽力地将自己毕生的医术传授给师妹。希望可以让师妹把精力都放在学医上,可以冲淡毁容对她所带来的伤痛。那段时间,师妹一心习医,看起来没有往常那么忧郁了。我和师父都暗暗开心,可没想到,后来师父居然发现师妹在自己身上大量地试毒。有时一天好几十种地试。”
“一天几十种?她不要命了吗?”玄宇霆简直不敢相信。
诸葛觅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想她当时真的是不想活了。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地就容貌尽毁,叫她怎么还有活下去的信心呢?”
“那后来怎么样?”玄宇霆追问道。
“还能怎么样,虽然师妹每次对自己下毒后都有服解药,但一天几十种的试下来,当师父发现师妹用自己试药的时候,师妹身体里面都都已经积蓄了大量的毒素。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师父就带着师妹闭关三个月。他们出关的时候,师妹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闷闷不乐。而且还把师父收起来的镜子全部重新摆了出来。也不再介意自己的容貌。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那毓琳的病是当时落下的吗?”
“应该是吧!反正自此以后,师妹只要一动气或者是激动的时候,就会全身发冷,胸口剧痛。就连师父都没有办法。费尽了心血为师妹配置了赤焱丹,病发的时候才不会那么辛苦。不过师父也因心力交瘁而病逝。而师妹一直为自己害师父耗费那么多心血而自责。”
“所以毓琳才会那么反感别人提起她的病。”玄宇霆恍然大悟。
“既然你是师妹的丈夫,你自然应该知道。师妹的命很苦,你要好好爱护她。如果让我发现你对她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诸葛觅云半真半假地道。
玄宇霆拍拍胸口,保证道:“我玄宇霆将用我一生去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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