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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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冷半暖秋天熨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心中一片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再忍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脸**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像柳丝像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绵”
序幕慢慢拉开,长发披肩,随着二胡清冷的乐声,常凤舞慢慢转出来,一面轻轻唱,一面踱着慢四舞步,渐渐她也忘了自己是在一个妓院的台子上表演,就像回到现代的舞台,她是单位的默默无闻的小科员,却是集体演出的台柱子,在这个人才济济的现代社会职场中站的一席之地,争取能进步,能进步到一定地步,才能配得上那个高高在上的青年,能进到那个神秘的部门,陪他并肩作战。
随着音乐迂回散去,常凤舞一个习惯的谢礼,听到台下热闹的叫好声,她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在做什么?我常凤舞竟然沦落到这地步!
已经有人开始大声叫价,节节攀升,常凤舞站在那里默默无声,突然一拨高调,台下静了下来,她一笑道:“既然这么有缘我来到这里,不如再送给大家一首歌。这首歌叫《诀别诗》”台下一片叫好,就见常凤舞一个转身,声音一下子清亮起来:“出鞘剑杀气荡风起无月的战场千军万马独身闯一身是胆好儿郎儿女情前世帐你的笑活着怎么忘美人泪断人肠这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绝别诗两三行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的身旁绝别诗两三行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若我能死在你身旁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楚清皱起眉头,方说道:“好听是好听,怎么有些凄凉?”话未完,就见台上常凤舞一把摔下二胡,伴着众人惊叫倒下了。
楚清大惊,刚喊出来,就见已有四五个身影直扑台上,四周一片乱哄哄,她呆呆的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卑微,原来有人死也不要跟她们在一起。
黑暗,渐渐退去,“你在做什么?我叫玉生,你呢?”那个少年抬起头,阳光一般的笑容散在她身上,“你怎么不回家?”他伸出手,“凤舞,你又迷路了?”他宠溺笑着,“我不在了你可怎么办?可别闷在家里啊!”他越来越远,慢慢转过身,越走越远,常凤舞泪流满面:“玉生,玉生,你等等我,别扔下我!”
有一双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摇着,说:“不哭不哭,我不走!”
常凤舞猛然惊醒,看到灰色的帐子,颓然闭上眼,原来死也回不去!
“醒了吧?喝水吗?”常凤舞睁开眼,看到那个唐诗一样的男人,又闭上眼。
他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慢慢说道:“是我不对了,是我疏忽了,让你受委屈了!”
常凤舞睁开眼勉强笑了笑,说:“你多虑了,不是这个原因,是,我有心病,一唱这个歌就会失去理性,是我不对,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可以叫我宁连生,”他说“你太客气了,可是,我希望你好好活着,要不然怎么想办法回家?”
常凤舞点点头,说:“是,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活着,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的!”
宁连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他拍拍她的手,出去了。
外边有月光照进来,肚子有些饿,常凤舞努力起身,胸口却一阵疼,原来那二胡的针刺的这么深啊!怎么过了这么久了,还会失去理智,看来要再努力,努力忘掉那个人,否则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病情还是会发作,这样不等回家就死在这了,正胡乱想着就见有人从窗外跃入,扶住她。
“是小四啊!”常凤舞有些高兴,道:“好久没见你了,你还好吧?”
小四没有说话,眼里却又丝丝担忧,常凤舞拍拍他道:“没关系,我没事,你帮我拿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小四让她靠好,立刻出去,不多时拿碗粥进来,常凤舞接过忙忙的道谢,一面急急的吃,烫的她吸溜吸溜的,小四忍不住说:“你慢些!”
常凤舞笑了,示意没事,吃了一半,想起什么,问:“那个刘思逍少爷没事吧?”
小四眼里立刻显出恨意,道:“三爷处罚太轻了!”说了才发觉不妥,不由愣了,常凤舞忙道:“没事没事,我知道我知道宁连生是三爷,不是你说的!你没有犯错误!”
小四满眼讶异,忽有人冷冷道:“他来见你就是错!”
门被推开,楚清走了进来,看着小四道:“你说呢?有人允许你来么?”
小四立刻站起身,几步走了,常凤舞愣愣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道:“我还是给他添麻烦了是不是?他还是会被处罚对不对?”

楚清放下一碗药,幽幽道:“为什么?在你眼里我们如此不堪?”
常凤舞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少爷他没事吧?”
楚清一把拉起她,恨声道:“你来看看!”常凤舞忍着痛被她架到二楼一间房内,只见刘思逍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腰间只搭条被子,裸露在外的背上腿上都是狰狞的鞭痕,楚清几分哽咽道:“整整三百鞭,还不许运功抵抗,少爷已经两天没醒了!在你眼里我们如此不堪?肮脏?死也要与我们划清界限?”
常凤舞默默无语,然后很诚恳的看着楚清,说道:“楚姑娘,我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不是嫌弃你们的意思,只是。。。”她咬咬牙,接着说“我有病!”
楚清倒有些意外,她看得出常凤舞的确是真心道歉,听她接着说“这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简单点说就是我一旦受刺激,就会做出伤害自己的行动,我那时已经不能控制自己,这是心理疾病,我本来已经治好了,只是,让我站在妓院,恩,青楼表演,有些情绪不能控制,所以我,哎,总之,是我不好,”她扭头看窗外,月亮已经很高了,那件事已经深深烙在心底,纷乱的场景,有人高声尖叫,玉生哥哥被抬出来,那个总是微笑的男子再也睁不开眼了,四周灯红酒绿,常凤舞紧紧闭着眼,大口大口呼吸,有人揽住她,轻轻拍扶她的后背,常凤舞睁开眼,看到楚清关切的目光,笑了笑说:“谢谢,你看,我其实,很容易给你们添麻烦的!”
“对不起!”楚清说,“我误会你了!”
常凤舞摇摇头,坐下来说道:“没有,你没误会,我的确不喜欢这里,不喜欢恩,请原谅我这么说,不喜欢妓女!”
楚清点点头,这时床上的刘思逍轻轻动了下,她急忙扑过去查看,一面轻轻道:“少爷,少爷,你好些没?要喝水吗?”
常凤舞几分歉意,道:“我能做点什么,来表示下歉意?”
没想到这句话的后果就是常凤舞小姐沦为刘少爷的专职丫鬟,此刻刚刚倒完夜壶,正低声咒骂的常凤舞,又听见有人大声叫着:“小凤!少爷的早饭!”
常凤舞一脸恶毒的捧起饭要去喂这位坚持不能下床的少爷,心道:嘿嘿,我可没洗手!
刘思逍警惕的道:“慢着,我要自己吃!”
常凤舞立刻一脸媚笑“少爷,你这么金贵,哪能自己吃!来来,姐姐喂你!”
刘思逍跳下床,道:“算来算啦,我就知道你没洗手!”
常凤舞嘿嘿笑着,放下碗,顺手在他那床金丝牡丹花被子上抹了两下,刘思逍叫着扑上来钳住她的脖子,常凤舞翻个白眼,道:“别装了,我早说过我是贵重货物,要小心轻放的!”
刘思逍眯眯眼一笑道:“是哦,我差点忘了!”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下,道:“这算小心轻放了吧!”
常凤舞一脚踢过去,叫道:“非礼啦~!”
就听砰的一声,门外跳进人,常凤舞与刘思逍都愣愣的看着跳进来的人,是小四,常凤舞立刻感动的拉住他的手,道:“小四!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刘思逍哈哈笑道:“我说嘛,你这小子动心啦!”
小四一甩手跳到门外不见了,常凤舞呆呆的,说道:“谢谢了!不管为了什么,我还是很谢谢你!”
刘思逍绕到她面前,几乎把脸凑过来,道:“我也很关心你呢!你就是不相信!”
常凤舞呵呵笑了,道:“大少爷,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啊!我是圣女但我生活的地方不是天堂!”
一面推开刘思逍,“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我只要留条命等待回家的机会就可以了!”
刘思逍看着她走出去,忍不住道:“你不能开心些么?我都为你受着这么重的伤!”
常凤舞叹口气,回头看他一眼,道:“对不起了,你别记恨我,我不是有意让你受惩罚的!”
刘思逍恨恨道:“你这人真无趣!一会活气生生,一会死气沉沉!”自己倒先走了,常凤舞怔住了,认真想了下,原来情绪无法控制到这地步了!是不是该吃药了?可是我的药?她忙跟出去,叫着刘思逍:“少爷!少爷!你帮我个忙吧!”
看不到刘思逍拐到哪里去了,她走在这回廊无数的后院中几乎要转向,冷不防一个转弯,与人相撞,那人力道好大,常凤舞哎咬一声坐在地上,听那人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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