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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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进来时,就看到这两个女人依旧坐在椅子上,常凤舞嘴里还嚼着东西,腮帮子鼓鼓的,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含糊不清的说:“陛下吃了没?要不要一起来?”
“大胆!”随行的宫人尖着嗓子训斥
皇帝只是淡淡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宁月生也走出来了,常凤舞忙起来去扶他。
“陛下,我正要去见你!”宁月生说
楚清已经站起来,慢慢退出去了,常凤舞说道:“陛下,请坐,请上座。”
“月生,朕的虎贲营送给你如何?”他冷冷说道
“我一个他国太子,要你的虎贲营何用?”宁月生也淡淡说,
“我的虎贲营?我竟然还不知道虎贲营是我的!”他寒寒一笑,突然扬声,“传,斩江红袖、虎贲营众将,大都尉杖刑一百,!”
随着一声“传旨”有宫人匆匆出去了,那声音渐渐远去。
“表哥!”宁月生说
他嘴角意思玩味的笑,说:“哦?太子可是有所请求?这声表哥可是难得啊!”
“请陛下宽恕红袖之过!”常凤舞突然跪下,“看在她是本宫随行之人的面子上,本宫定当回禀吾皇,决不姑息。”
他伸出手,慢慢说道:“公主请起,既然如此,那就罢了。”
“传,着江红袖即刻离境,若有返还,立斩无赦!”他看着常凤舞慢慢说,听那旨意慢慢传了出去,他微微一笑:“公主可满意?”
常凤舞立刻行个礼,说道:“多谢陛下!”抬起头,看到他负手站起在门庭,背光中,脸色阴晴不定,接触到他的目光,常凤舞一寒,低下头。
“如果证明地图是真,陛下可许我们离去?”久久不言语的宁月生说话了
他微微侧着头,眯起眼睛,想了想,说:“好啊!”
于是锦盒被传上来了,宁月生熟练的打开,取出一个小小的卷轴,不过手掌那么大,常凤舞好奇的看着,知道宁月生喊她:“凤舞,你展开它。”
常凤舞忍不住哆嗦,慢慢接过,展开,那满满的一页奇形怪状的曲线,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飞快的扫描,在哪?月洞在哪?
宁月生咳嗽一下,常凤舞回过神,就看到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忙举好地图放在宁月生手边。
“请陛下许我取匕首来,”宁月生说
皇帝点点头,就有宫人递上一把金光灿灿的匕首,常凤舞撇撇嘴,真奢侈!
宁月生接过来,说道:“凤舞,展平了!”
常凤舞哦了声,按他说的做好,宁月生慢慢划过自己的左手腕,血很快涌出来,匀染了整个地图。
“你干吗?”常凤舞慌忙去躲他的匕首
“别动,看好了,凤舞是不是有变化?”宁月生说
常凤舞低下头,方要看,一片阴影挡住了,皇帝伸手接过地图,慢慢合上,说:“给太子殿下止血。”
常凤舞很想说我还没看呢,这是多不容易的机会啊!可是又能怎么样,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拿走了,我的机票!
看着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样子,皇帝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突然靠近她耳边,说:“别着急,还有机会再见呢!”
他靠的那么近,几乎是耳语,清香以及温热的呼吸,让常凤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要后退,他已经离开她,向门口走去,一面轻声道:“保重了,表弟!”
这就是可以走了吧?快速的收拾好东西,常凤舞迫不及待的要回去问问老爷爷,怎么回事?怎么能把地图交出去?
坐在马车里,常凤舞四下打量,说道:“这个皇帝好小气,给个这么简朴的车,向我们这级别,搁我们那。。。”

她突然停下了,宁月生问:“怎么不说了?”
常凤舞笑了笑,掀开帘子,看到坐在外边的楚清,她紧闭双唇,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四周是装备齐全的侍卫,不多,十几个人,马上就到国境了吧。
“凤舞,你。。”宁月生迟疑了下,问,“没事吧?”
“没有啊,有什么事?”常凤舞笑着说,“你看,好像是有人接我们来了!”
然后就听几百人高喊“恭迎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常凤舞搀着宁月生出来,唐严已经快步上前,给他个大大的拥抱,说:“那小子没为难你吧?”
宁月生不着痕迹的把左手垂下,笑着说:“不会,他再怎么恨我母亲,也得看在我是太子的面子上。”
这时唐严似乎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常凤舞,弯身去行礼,说道:“茜茜公主殿下!”
常凤舞淡淡一笑:“又劳烦将军了!”
看着她的微笑,唐严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不由怔怔多看几眼,常凤舞的目光穿过他,落在不远处那个红衣姑娘身上。
“将军可备有马车?”常凤舞眯起眼,问
“当然,公主请!”唐严看了一眼宁月生,才说
“月生,我跟楚清先过去了,好累呢!”常凤舞摇摇宁月生的胳膊,说
楚清已经伸手拉住她,所以不待回答,她们已经跟随侍卫走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唐严讶异的问道:“月生,她受什么刺激了?”
怎么会没事?宁月生的心慢慢沉下去,是什么在悄悄的改变了?
“还有,红袖出什么事了?我过来时看到她跪在城门外,听围观的人讲已经一天一夜了!怎么问都不说,只是哭,红袖长这么大还没这样哭过呢!”唐严拉着宁月生走向车,一面问
宁月生叹了口气,说:“江师傅一手带起来的虎贲营葬送在她手里了!”
“虎贲营?赵桐那小子可是说不会动虎贲营的?江师傅都过世了,他猜疑什么?”唐严惊讶的问,那些小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战士啊!
宁月生紧闭着嘴,没有再说话,他走过红袖身边,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叹了口气,说:“不要打着保护我的旗号,伤害别人,最终还是伤害了我!”
红袖哭出声,抓住宁月生的手,道:“月生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了,你不要赶我走!”
唐严看过不去了,说:“别哭了,怎么会不要你!走,走上车再说!”
红袖迟疑着,看到宁月生没有反对,急忙上了车,宁月生向常凤舞那辆车的方向看了一眼,回不去了吗?
“上车吧。”唐严忍不住催,“皇帝陛下大概要出宫们迎接你们呢!”
躺在马车里,常凤舞忍不住深呼吸,楚清靠过来,说:“别迁怒于太子,你知道他也不想的!”
“其实,我们这样的人,命贱如草,死不算什么!”楚清淡淡的说着
“这是报应!”常凤舞突然说,是的,没有生气,只有悲哀,无法控制的悲哀,哭都哭不出来的悲哀。
让别人的孩子流泪,自己会流血的!她脑子里只有忘了从哪部韩剧上看的台词,红袖高举爱的旗帜,没有伤害到自己,但是当年的自己可是害死了玉生!爱,也许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吧!
此后两天常凤舞只是偶尔看下外边的风景,他们马不停蹄,星夜兼程,终于在第三天的早晨伴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看到高悬“邢襄”两字的城门,西唐的国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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