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即将上演的春宫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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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烤牛肉的味道真的很不错,薄薄的牛肉片在火焰上轻轻滑过便如树叶般卷曲成一个优美的肉卷,乳白色的牛油聚集在弧底,在烈焰的灼烧下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油滴越聚越多,终于,液面张力逐渐承受不住自身的重力,大滴大滴的油滴坠落火从,火苗忽地一涨,油滴便已消失不见,化作气态分子弥散开来,不久,屋内充满了的烤肉的香味,越来越浓。
布什异常兴奋,不停地招呼大家吃肉,而他自己则捧着一整只牛后腿,一边烤一边啃。外表面明晃晃的油滴混杂着渗出的血水渍了他一身,对此他显然习以为常,随手抹了一把后继续埋头大吃。
郭嘉豪将牛鼻子穿在一根长棍上,烤一会儿啃一口,吃得不急不躁,还时不时地向布什一家人举杯致意,以感谢他们的援手之劳。石碗里装的是稀释后的浆果汁,就是将野果子捣碎后再拌点水,滋味六百万年前超市里卖的纯果汁可没法比,不过好歹有点甜味,比起直接喝清水总归是聊胜于无,勉强算是这单调枯燥的原始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一点小资情调了吧。
对于小河边生长的这些个紫色的小野果巨人们一向是不放在眼里的---太小了点,十几颗果实堆在一起还不如半个小拇指节大,弯着腰采一天也不够塞牙缝的,就好像是饥饿的大公鸡看见小小的黑蚂蚁一样---饿死我也不吃,啄得再多也没用,实在没什么吃头,虽说蚊子再小也是肉---可那毕竟只是一种无奈的自嘲而已,没人会去真的拿蚊子填肚子。
对于这种略含甜味夹杂着些涩涩感觉的新品果汁饮料,布什初尝时略有不适,不过喝了几口之后他就彻底被征服了,就着烤牛肉一碗接一碗喝个没完,瓦拉和瓦纳两个人一齐动手忙活才能勉强供得上他一个人喝。
吴欣永远都是吃相最文雅的一个,虎牙D80成了她的专用餐具,看着泛光的刀刃切下的薄薄的牛肉片,透明度之好简直可以用来当临摹字贴用的薄纸,餐盘右手边呈外八字整齐码放着一柄白色的骨叉和骨勺,骨叉用来叉肉片,骨勺用来喝果汁,朱红的果汁与纯白的餐具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对比,再加上跳跃摇曳的火焰和狰狞恐怖张着血盆大口茹毛饮血的荒原巨人,烘托出一个奇异的场景,有点像……像白骨夫人会同众妖大开夜宴一般,不同处只是用牛肉代替了唐僧肉而已。
当然这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来的,要是吴欣知道自己将她比作白骨精,那绝对是后果难测。自己可不是会七十二般变化、大闹天宫、火眼金睛的孙行者,作为出生在六百万年前、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接受过6+3+3+4=16年正规教育的二十一世纪四有新人,见了妖怪最佳选择是远远的绕开走,若是直接跑到人家跟前指着鼻子说对方是妖精,尤其是面对的是是一个女妖精,那可是脑残人士的专有行为方式,他是万万不敢模仿的。想不开自杀的方式有很多种,犯不着挑最恐怖的。
吴欣似乎感应到了他心头的想法,一个斜眼飞来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肉块给扔掉。还好大学时也曾在系话剧社混过两天,演技虽拙劣,但关键时刻仍发挥了重大作用,脸不红、心不跳,不停地与布什把酒换盏、谈笑风生,表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硬是生生挺了过去。

感觉到吴欣的眼神移开,郭嘉豪微微松了口气,只不过背上已是吓出了一层冷汗。
酒足饭饱,布什挪了挪**,靠在墙角挺尸,一双大脚丫子直愣愣地摆在火塘旁,也不管别人吃完了没有。对于这种粗鄙的行为,瓦拉和瓦纳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脸上没有任何反感的神色。郭嘉豪虽然也觉得有些不礼貌,但也不觉得怎么样,毕竟以前在卡拉OK包房类似的事情他也做过不少次,见怪不怪了。
反应最大的当然是吴欣,尤其当她看到长满毛大脚丫子上被火塘高温熏烤出的水蒸气时,竟然夸张地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郭嘉豪急忙帮她抚胸捶背,一脸痛惜的表情:多么好的小牛肉呀,就这么糟塌了,要是搁在以前,少说也得值几百块,要知道六百万年前在中国猪肉那可是奢侈品呀!
吴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及时制止了他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旁边瓦娜随手抓了把土,盖在呕吐物上就算处理过了,瓦拉则忙着收拾碗筷,打扫餐台,布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雅,惬意地打了个饱嗝,手里拿着根木棍在那剔牙,边剔边甩,一坨坨形状各异的碎肉屑四处抛飞,洋洋洒洒如天女散花。
看着吴欣一脸难受的表情,郭嘉豪想带着她出去透透风,吴欣摇摇头拒绝了,吃饱了就走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不礼貌的行为,幼年良好的家庭教育令她做不出这种有损礼仪的事情。郭嘉豪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死守着一大堆教条主义守则不放,宁可自己再难受也得忍着,在他看来这就是典型的自虐,简直比中世纪欧洲的贵族阶层还要变态,当然,一切念头如前处理,想想可以,说出口地不要。
女友不发话,就坚决不能转移阵地。无奈之下郭嘉豪只能继续和布什聊天打屁,其实两人谁也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一边点头示意,一边自顾自地呜哩哇啦说个没完,气氛倒也很是热烈。
收拾完东西的瓦拉和瓦纳一左一右贴着布什坐了下来,四只大手从上到下又揉又捏,帮助他捶背揉肩、放松肌肉,舒服的他直哼哼。郭嘉豪看的两眼冒火,一脸艳羡的表情,谁说野蛮人不懂情调?谁说野蛮人不懂得**挑逗?瞧瞧瓦拉和瓦娜一脸发骚的神情,一边抚摸还一边从喉咙里发出一种模糊暧昧的呻吟声,哼哼得让人心里直痒痒,整个房间里弥漫着股股**的气息。
郭嘉豪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全神贯注地观看着眼前正在上演的春宫戏,吴欣再也呆不下去了,红着脸催促他尽快离开,可此时他哪能轻易放弃这生平从未见过的大场面?嘴里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可身体却没有一点移动的迹象,他的想法很单纯:能拖一会儿算一会儿,多看两眼才是最实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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