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相遇 第二章 男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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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我,在学生生涯中,什么时候是最快乐的,我一定会说,我初中的时候,那是我毕生难忘的一段日子,那时候学习压力远没有像现在的孩子那么苦,无忧无虑的,当然除了考高中那会儿。
那时的男孩女孩,都处于青春期的懵懂期,一下课就是打打闹闹的,好不快活,虽说是懵懂期吧,但那时候估计是身体荷尔蒙增加了,总会对这某个男生或女生,有那么一点点酸酸甜甜的感觉。
在这方面,我神经是比较大条的,当初中的某一好友告诉我对班里的某男生有好感的时候,我完全处于鸭子听雷的状态,但是我知道不能表露出来,否则她肯定说我老土。
好感是吧,我捉摸这个词,实在不明白,那是何种感觉。
回到家,我决定问下老妈,但是不能太直白了,因为当时如果涉及到对异性有什么好感的话,绝对就是有早恋倾向,八十年代的早恋那个严重程度,就跟杀人放火一样,万一老妈怀疑我的话,还不拿她用来解剖尸体的刀把我给砍了,搞不好事情一传开,学校里的班主任、教导主任还不长期在你家蹲点。
我只能很含蓄的问,“老妈,你为什么嫁给老爸?”
这其实也是我一直很疑惑的事情,毕竟像老妈这种硕士毕业,还从事法医这个神圣职业的女人,怎么就会看上老爸这种铜臭味的男人。
当时老妈不冷不热的回了句,“男人味。”
“啥?”男人味?那是什么味道?
“你老爸啊……呵呵……”或许是回忆起了年轻时的美好时光,老妈笑得实在是很花痴。
而我呢,实在很想知道什么是男人味,不禁催促道,“说了啦,我要听。”
老妈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见我硬是要问,话匣子也就开了。
“我一开始也看不上你老爸,没有文凭,又是做生意的,我跟他根本没什么共同话题,不过那时候我下乡刚回上海,找个男人结婚,也就好在上海安定下来,你外婆拖人介绍,就介绍了你爸。”
“那后来为什么你就嫁给老爸了呢?”
“本来我可没想跟他又进一步的发展。”这时候,老妈的语气可拽了,“我本来是打算在那天到人民公园和他说清楚的,结果话刚说出来,你老爸……呵呵……”
“老爸怎么了?说啊,老妈!”这不是存心让我急嘛。
“你老爸很生气,不对,应该是非常生气才对,结果……呵呵……”
我被老妈笑得差点发疯。
等她笑完了,突然蹦出一句,“他飞踢一脚,那个大脚丫子就踢在了我左大腿上。”
“……”
“当时啊,我突然发现他特有男人味,豪气!!”
我差点吐血。
“呵呵~~”
我半天没找到自己的魂魄,等我回魂的时候,老妈还在那笑。
“不会就是这一脚,老妈,你就决定嫁给老爸了?”千万不要,否则我真的会吐血的。
“是啊!你老爸那一脚踢起来的时候,衣袖飘飘,帅极了!”
“……”请让我吐三分钟的血吧。
老妈可能是觉得和自己的女儿说这个太不好意思了,连忙起身去厨房洗菜,好掩饰一下她的窘态。
我已经快吐血身亡了。
“老妈……”我对着厨房里的老妈说道。
“嗯?”
“老妈,老爸那不是男人味,那是……野蛮!!”
“……”
“还有老妈……”
“什么?”
“您……不会是受虐狂吧?”哪有女人会嫁给一个踢自己的男人。
“……”
结果,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我已经吐不出血了。
要说起我老爸,我还真是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大概是生意人的关系,在我的记忆里,老爸除了把我和妹妹宠上天之外,他还真是个门槛精得要死的男人。
就说我家养的两条金龙鱼吧,那还是我九岁的时候,当时的金龙鱼说是有助财的含义,生意人嘛,总是希望自己钞票越多越好,老爸当然不会错过任何帮助他发财的东西,因此我家就养起了金龙鱼,还是两条,当时的金龙鱼大概一千人民币一条吧,八十年代时的一千元,就和现在的一万差不多,甚至更高,除此之外,老爸还购买了一系列的养鱼用具,什么鱼缸啊,氧气泵啊,还有鱼食,里里外外花了不少钱。
当我十六岁的时候,这条金龙鱼也从几十厘米,长到了两米,要知道金龙鱼身体越长那是越值钱,当时老爸特别请了个专家来给这条鱼估价,不得了,这一估就是三四万,老爸那叫一个欢啊。

可是就在这时,政府征地,我们家的私房被充公了,住进了高层的公寓,对于住惯私房的我们来说,公寓就是屁大的一点地方,也因此问题来了,那只养着两米长金龙鱼的鱼缸要放在哪里,那口鱼缸可是在这条鱼长大的过程中,不段的扩大,结果就变成了四米多长,三米多宽的巨型鱼缸,老爸就想着把鱼和缸都卖了吧,可是谁买啊,谁愿意养这种消耗钞票的玩意,而且还是在这三四天的时间里。
那送人吧,老爸怎么可能同意,他可是个生意人。
就在搬家的前一天,老爸站在鱼缸前寻思来寻思去,终于有了个决定。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放学回家的晚餐是什么。
一盘清蒸鱼,一盘红烧鱼。
材料——两条两米多长的金龙鱼。
而我也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它给吃了。
汗……不过,金龙鱼的味道真是好极了。
说完这个件事情,大家肯定对我老爸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不过这还不是最绝的,最绝的是我小时候养得‘卷毛’。
‘卷毛’是一只小山羊,因为额头有一团卷毛,而因此得名,那是老爸带我去乡下时,我见它实在太可爱了,就把它带回来了。
因为家里住的私房,老爸为了我们姐妹俩,还特地造了一个小花园,还做了秋千,都是绿草,因此这里就成了‘卷毛’的新家。
我每天都给它好吃好喝的,把它养得肥肥的,这不,它的灾难也就来了。
我记得那是五年级我去春游的时候,总共去两天,我怕我不在的时候‘卷毛’饿着,老爸老妈工作又忙,我就只好把它托付给我奶奶,就这样我很放心的区玩了。
等我回来的那天,正好赶上家里没人,我就到奶奶家去蹭饭,顺便看看‘卷毛’,我可是想死它了。
谁知,它已经成了白煮羊肉,放在奶奶家的餐桌上,而凶手就是我大伯。
我那叫一个气啊,当场想掀桌子,可是我那时力气太小,红木桌子我可翻不动,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绝对找个更有‘力’的人来为我讨公道。
而老爸就是那个更有‘力’的人。
等我爸一回家,我那是哭得天雷地动,那叫一个倾盆大雨。
我老爸听闻,猛地一拍桌子,面色发黑。
我想,有门了。
哪知我老爸吼了一句,“什么!?敢吃我家养的羊!”
老爸那时在我的眼里就是救世主,是上帝。
可是……
“竟然不叫我去吃,这算什么兄弟!!我这就去拿个羊腿回来啃!!”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因为我已经吐血身亡了。
除此之外,我还养过一只小白兔,小兔子本不是我的,而是我小学同学给我的,因为她她家要搬家,所以让我寄养一段时间,
这是一份多么艰巨的任务,我当然把这只小兔子当成宝一样的供着,说到这个,我还真不吹牛,我养什么都能养得肥肥壮壮的,更奇妙的事,我养的狗从来不会吃醋,绝不会狗仗人势,和新伙伴处得可好了。
我天天喂它吃新鲜的红萝卜,把它养得特可爱,就像一团棉花球,这样等到我把它还给朋友的时候,她一定会高兴死。
可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老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它当作老妈买回来给他进补用的,二话没说,就把它变成了一锅兔肉煲。
而我呢,已经欲哭无泪了,为了能向朋友交待,我赶紧第二天去买了一只小白兔,和朋友的那只无论毛色,还是长相都一模一样的,打算来个瞒天过海,但是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那就是我忘记问我朋友,她的兔子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结果,买错了,穿邦了!!
所以说,老爸身上哪来的男人味,野蛮,他根本就是野蛮!
从此,我不再养任何除狗以外的小动物,因为它们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变成我爸的食物,或是某个我家男性亲戚的食物,可是狗不会。
因为,老爸也爱狗,谁敢动我们家的狗,他绝对变成阎罗王。
冲着这一点,我这个做女儿的也就原谅他了。
结果,男人味对我来说依然是个未解的谜。
直到……初一的时候,班里来了个转学生。
他出现了……
那时候,我才明白,什么叫作男人味。
男人味?
嗯……的确够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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