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汉通婚》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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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14日,是狗年的情人节,这天又是一个可以让玫瑰花大卖的日子,也是它一年中身价倍涨的最合乎情理的一天,一枝折腰的蓝色妖姬要卖150元,花农估计数钱都数不动——暗爽在心头,笑翻了。
这天是我的休息日,其实从我本科毕业后,我明天都在休息,所以一如往常的,我窝在房间里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着,因为我在网络上找到了一份消磨时间的事情——原创小说。
写小说,编故事,进入自己幻想的世界,把自己融入故事里,写给别人看,没有收入,只有票数和留言,但我很有满足感。
想想,我编写的故事有人看呢,而且还是牛多的人,有时候也怀疑自己的故事真有那么好看吗?答案是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我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我写的正起劲的时候,突闻客厅里传来狗吠的声音,三种狗吠声,一只叫的雄厚,一只吠的低沉,最后一只不是吠而是唔唔的发出声音。
我不想离开电脑出去,因为我灵感正旺盛的涌现中,决定不理它们,依然忘我的敲击着,但是狗吠声越来越激烈,房间门上还有爪子划门的噪音。
叹息一声,我在文档上按了一下保存,喝了一口被我冷落了许久而没有温度的牛奶,然后起身打开房门。
三只雪撬犬看我出来,都扑了过来,我的小宝贝们热情得对着我打招呼,客厅的防盗门上传来轻叩声。
原来是有人敲门,呵呵,我家的电铃八百年没电池补充了,而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充当的就是电铃,只有一有人敲门,他们就会狂吠,比起需要花钱买电池的机械品,不如免费的声控生物来的划算,不是我扣,是我善用资源。
现在是下午14点,我刚睡醒半小时,除去洗脸刷牙和早午饭一起吃之外,其余的时间都被刚才的灵感花费掉了。
身上穿的是SNOOPY的睡衣,脚上是同类的绒毛拖鞋,不宜见人,也不想换衣服。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没人会来,我们家就属我最闲,应该不会有人是来找我的。打开窥视镜查看一下是何人,估摸着该不该开门请他进来,决定如果是不想见的人,装哑巴,躲回房间继续码字。
窥视镜里,我看到一只围棋黑子般的眼睛,也在一个劲往我这边瞧,这样的举动,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而且还是我最熟悉的人。
比生我养我的父母,还有和我一起在老妈肚子里抢营养的老妹还熟悉。
喜上心头之际,慌慌张张冲回房间,拿起牛仔裤和体恤就套,然后赤着脚来落地镜前,整理一下散乱的头发,对着镜中的自己问道,“我美吗?”
然后镜中那个我翘起大拇指,“你是最美的。”
呵呵,完美,可以开门了。
防盗门一打开,门外那个还在窥视的家伙,在没有依靠物的情况下,猝不及防的往我这边倾,我迅速闪去一旁,被他扑倒可不是闹着玩的,我非被压死不可。
来人的反射神经很灵敏,抓住门框稳住魁梧的身子,然后黑瞳瞄向我,“不要每次都这样开门,我摔坏了,你就没幸福可言了。”
东北口音,饶舌的,听起来很逗趣,我笑了一下,像往常一样在他的下巴啄了一下,其实我想亲他的嘴,但是这家伙太高,我很矮,勾不到的说。
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绯红色直窜到耳根,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我,然后拖下鞋子,穿上我老爸的拖鞋,搔了搔头,熟门熟路的走进我的房间。
和以往一样,给我叠被子,因为我起床从不叠被子,而他的叠法我这辈子也学不会,军人的正四角叠被法,你学的会吗。
我关上门,从冰箱里拿出一根香肠,因为我的狗儿们正虎视眈眈,不对是狗视眈眈的看着他的**,有咬一口的冲动,它们不喜欢他,因为他每次来,我都会不理它们的,新仇旧恨一起算,我把雨润的香肠分成三段,在它们眼前晃了一下,六只蓝色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鲜红的肉制品,我从它们的眼前扔向阳台,它们也跟着冲了过去。
机不可失,关阳台门。
呵呵,上当了吧,跟你的主人我逗,你们还太嫩。
擦了擦手,我拿起名犬图案的马克杯,倒了一杯乌龙茶,走进房里,他被子已叠好了,好大的正方形,好平整的床单,跟五分钟前的狗窝是天壤之别,他坐在床沿上,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过去。
我很听话的走了过去,把杯子递给他,然后坐在正对着他的电脑椅子上,等着他说话。

他拿起杯子咕咚一声就喝完了,双手握着空杯,看了我一眼,又闪开,然后杯子在他的手里转着圈,一圈又一圈。
他想说什么?
却又不敢说。
或者不好意思说。
我皱起眉头,思索着情人节是干什么用的,让情侣掏钱的日子,卿卿我我互诉衷肠的日子,大把送玫瑰花的日子,还有出去开房的好时机。
我摇了摇头,以上都不会,这家伙没浪漫细胞,一点也没有,缺乏的比沙哈拉沙漠还干燥。
我用脚丫子戳了戳他,露出甜笑,眼睛却不自觉地冒着寒光——你小子别和我玩偶像剧,情人节分手,我非阉了你不可。
他看到了,也了解我心里在想什么,他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突然抓起我的手说道,“淼淼……淼淼……”
一分钟过去了,他就是没有下文。
急死我了,他到底想说什么?
沉默片刻后,他地脸窜的比刚才还红,握着我的手猛地捏紧,突然大吼道,“你必须得嫁给我!”
除了分手,求婚我一点也不吃惊,想当然的没有分手的话,我们合该会走到这一步,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但请注意,这不是普通求婚该说的话,什么叫‘你必须得嫁给我’,为什么不说‘我们结婚吧’或者‘嫁给我吧’,他在前面还加了‘你必须得’又是什么意思。
我挑起眉,没有反驳,“为什么?”
听见我说的话,他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从床沿上挪起,站起来俯视我,我也仰起头看着他。
我们是中国人,都是黑色的眼睛,没什么区别,都是圆的,唯一的区别是他的眼睛是2。0,我的却是0。2。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的是留兰香的味道,他用的是中华牌牙膏,爱国嘛。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他雄赳赳的大吼,“你大爷的,你都是我的人了,你不嫁给我嫁给谁。”
瞧瞧这说得是什么话,谁说是你的人就得嫁给你,婚姻法里可没规定。
其实我是反对婚前性行为的,因为对女人来说太吃亏了,你想想男人爽完了,过没多久说什么性格不合,要和你分手,那你可不是亏大了,弄得不好还衍生出一条人命,那就更是亏到家了。
可惜,某年的情人节,我没把持住,几杯黄汤下肚,就给他吃了。
想想他这小子也挺贼的,在我身边潜伏了十年之久,伺机而动,在某年某月的一天突然发起进攻,弄得我是措手不及。
啧!啧!奶奶的果然是在马上打天下民族的后人。
我没有回答,回答他的是一阵狗吠声,他吼的太大声了,激起狗愤了。
我在想,我可以理解这个理由是爱我的表现嘛,他没有浪漫细胞,我爱你三个字,他到死也不会说的,最多就是我喜欢你,像老鼠爱大米。
我该答应吗?或者说我爱他吗?
答案是,比爱狗少了那么一咪咪,就一咪咪。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
没有热切的拥抱和热吻,我看到的是,他把所有的证件从口袋里翻倒出来,身份证、出生证、毕业证书、户口本、工作证、还有存折。
他回头看着我,“你的呢?”
我又愣了一下,不是吧,他想去登记了,现在?立刻?
“今天是星期二,民政局工作的。”他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他似乎还没问过我爸妈呢。
“他们同意了,我到他们单位上去说了。”他又说。
哈??我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这小子行动咋这么快!连前兆的都没有的。
我那无良的父母,竟然就答应了,不是吧,就算我现在年龄算是晚婚,也用不着急着清仓大甩卖吧。
他无视我的呆愣,一个健步走到我的书架上,取下上面的木盒子,他知道我喜欢把证件放在哪儿。
“走吧!!”
二个小时后,我结婚了,花了48元的照相费,还有18元的工本费,两张结婚PASS新鲜出炉了。
翻开证书我看到了一张怪异的照片,只有两个头,没有身体的。
因为我们穿的是红色的衣服,拍照的背景是同色的。
晕,看不出色差。
2006年2月14日,下午16:30分,我结婚了。
一个星期后,婚礼定在11月,据说今年是双头春,是十年难得的结婚好年。
我属狗,喜欢狗,今年是狗年。
狗年,属狗的我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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