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塵曄殿上，檀香依舊，鳳寥月握緊岑羨蕖纖細白皙的手腕，似乎稍微用力一些，隨時可能折斷一般，他眼神陰騭，像是要把對方逼入絕境。
許久，岑羨蕖終於輕輕歎息，事實上，他也無法再熟視無睹的假裝下去，一些事情既然發生，就必須正視了。
“王爺和陛下兄弟情深，此刻怎麼會還有閒情和羨蕖在這裏糾纏！”岑羨蕖說得似真似假，眼底卻是一閃而逝的落寞，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甚明白，這樣的心情究竟算什麼。
鳳寥月盯了他半晌，旋即笑了，神色帶了幾分慵懶的好整以暇，“小東西，你吃醋了！”
岑羨蕖一震，這不是一個好笑的笑話，唇側的笑容有些僵硬起來。
鳳寥月逕自抓起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含吮舔咬起來，仿佛品嘗什麼美味一般沈湎，然後不輕不重的咬他的虎口一下，“你不是說要輔佐本王登上九五尊位麼？如今情形劍拔弩張，幾方勢力都不明朗，岑參軍打算如何？”
岑羨蕖一愣，不知為何，心中有些惱怒，這個男子舉重若輕，卻似**自己於股掌之間一樣，偏偏他又發作不得，於是暗暗提起心神，小心翼翼答道，“怎麼能說不明朗吶？眼下事情不是清楚得很，十王爺心懷不軌，韓家和逄家為了太子之位鉤心鬥角，而宰相府和……國師府自成一派，卻明哲保身，十七王爺您吶……卻有意……”
鳳寥月頗為興致的看著他，“繼續，本王想要怎樣？”
岑羨蕖用一種頗為遺憾的眼神看著他，“王爺本無意，何必裝作有意吶！”他說得頗為隱諱，可是兩個人已經心照不宣。
鳳寥月的眼神立即變得惡狠狠起來，仿佛隨時可以把岑羨蕖吃掉一般的，“本王倒是糊塗了吶！”
岑羨蕖一字一句的說，“王爺若有心皇位，當日怎麼會提出那樣三件事情作為要求！進宗廟拜祭，意在表明自己忠於皇室，絕無謀反之意，否則陛下自可趁著拜祭之時隨時處置您；不願接受賜婚，乃是不願與朝野上任何一派有親家之私，甚至不願有子嗣之患；至於要了羨蕖做參軍，恐怕王爺是自找苦吃，同時得罪朝堂眾多勢力吧，這樣即使您有心謀反，也絕無旁人輔弼！”
鳳寥月眼神陰暗起來，握著岑羨蕖的手，益發用力起來，許久，卻鬆開，起身，背對著他，踱了兩步，然後聲音輕柔的問，“既然如此，為何你還要和本王做那交易！”
岑羨蕖定睛，鎮靜自若的說，“因為普天之下，也只有王爺可以幫羨蕖做到那三件事情了！”
鳳寥月轉身，似笑非笑，“你倒是信得過本王！”
岑羨蕖怔了一下，然後撇唇，笑靨霎時一如春花般絕色驚心，“王爺若是騙了羨蕖，羨蕖也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吶！”
鳳寥月眼神一凜，緩緩轉身，“記住，不要輕易對本王說什麼心甘情願無怨無悔，小心……本王會認真的……”
岑羨蕖想要說些什麼玩笑酬答，可是忽然覺得口乾舌燥，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兩個人之間流轉著某種曖昧的氣息，似乎有些什麼，再也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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