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湖畔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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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两道人影从林中闪出,前面一个窈窕却挺拔的身影,正是魏乐橙小姐,一张俏丽的脸上满是怒容。
所以说听人家的壁角真是要不得的行为啊!
安娜在心里感慨。
乐橙小姐冷冷地盯着安娜,论海拔、论气势、论情理人家都占有压倒性的优势。安娜心虚的不行。
“嗯,早啊……”这天儿还早,跟人家打个招呼吧。
“苏醒目小姐,一大清早来这里做什么?”听听这气势,你都可以来这里告白,为什么我就不能来?不过打死安娜她也不敢这么说。
“嗯……我觉得这里的枫叶不错,想拣几片回去作标本。”没听说过用绿色的枫叶做标本的。
乐橙小姐用傲慢的眼光最后瞟了安娜一眼,扔下一句,“死了这么多人,真难得你还有这情调”掉头就走了。张星星在后面喊“橙橙——”
安娜大怒,“到底是我摘树叶有情调,还是你热烈告白有情调?”看着还没走的张星星先生,却也不敢把这句话喊出去。
张星星神态有些扭捏,跟安娜站在一起,心虚的显然是他,这也是他跟乐橙小姐差别最大的地方。
“早啊,醒目小姐。一个人在树林里要小心!那就这样子喽,一会儿早饭见。”溜得好快,急急忙忙赶着追橙橙去了。
安娜一时不好跟着回城堡,只好往小树林里走,还好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光线很充足。
林间空地上躺着一件东西,安娜走过去捡起来,是个系着丝线的淡兰色的小小袋子,印象中昨天晚上看见张星星一直系在脖子上。安娜一阵激动,里面莫不是前女友的照片?
结果结开之后大失所望,里面只是一块不起眼的小黑石头。在安娜心中想的哪怕是缕头发也好——言情小说就是这么写滴!
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女人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有个人影笼罩住自己那一刻是非常恐惧的,安娜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抬头看是去而复返的张星星。
“那个是我的东西,可以还给我么?”当然可以。安娜将破石头递过去,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这黑石头是什么啊?”
张星星低头看自己手里的东西,脸露温柔的笑容,“不是石头,是陨石。”
他长的是笑眼,一笑起来,两只眼睛微微弯起,像初升的新月,十分可爱。五官纠结在一起更像包子了!
安娜还是没忍住,“有差别吗?”看石头时摆出一副情圣的神情。
“当然不一样,陨石其实是天上的星星。”安娜本来以为张包子将他所谓的‘星星’放在嘴边是吹吹上面的灰,没想到却是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这个本该肉麻的小动作却让她觉得十分性感。
直到安娜走出这片树林仍然想着:如果刚才的行为让乐橙小姐看到,她会不会吃醋?!
******
告别了小树林,安娜准备回城堡了,这时发现刚才坐在湖边的张元宝仍然保持着一个姿态,似乎没有动过。
她犹豫了一下,忍着心中的恐惧,朝湖边走去,一直走上桥,来到元宝的身后。就在这时,她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东西,就听着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响,“玲玲玲玲……”
许久坐在桥头没动过的元宝同学猛地跳起,转过身来,大声喝道:“谁?”
安娜却吓得坐在桥上,惊魂未定的她直呆呆地望着眼前同是惊魂未定的张元宝。
安娜长得并不漂亮,作为一个女生,她皮肤微黑,脸颊偏鼓,虽然笑起来两个大酒窝给她加分不少,但她还是对自己有诸多不满。而在她的五官里最满意的是自己的那双眼睛。大家都说安娜的眼睛既大又圆,好象两颗水汪汪的黑葡萄。
张元宝的五官其实也很像包子,特别是两只小眼睛,聚焦在一起。
所以当他们的葡萄眼和聚光眼对在一起,有一句话形容得最好:
大眼瞪小眼。
对视良久,两人同时开口。
张元宝:“你来干什么?”
苏安娜:“你在干什么?”
张元宝在钓鱼。他脚边的小桶里已经装了两条了。看模样很像鲫鱼,山里的鱼个头不大,由于气温偏低,脂肪较厚,长得肥肥的。
安娜十分吃惊,“这里怎么还能钓鱼啊?”元宝解释晚上睡得不好,早早爬起来到下面储藏室找到有两根鱼杆,就出来钓鱼了,没想到外面空气好得很,居然能打个盹。
安娜一听忍不住心生警惕,“你下来这么早干吗?”
“不早啦,两个小帮佣比我还早呢,我下楼的时候他们正在搬死尸。”元宝漫不经心地吐掉含在嘴里的草叶,望着湖面上的浮标说道。郭鼠标的尸体昨天在大厅里放了一个晚上,王管家让两个小佣人早上起来就把冷库整理出来,作为停尸间,这是睡觉之前吩咐的。

安娜想到鼠标的下场,不禁恻然。接着又想到另外两个倒霉的死者,可怜露珠和油饼,想替他们收尸都不可能。就听元宝问道,“对了,我正想问你件事:可不可以告诉我油饼时的样子?我一直有些在意。”
安娜于是又讲了一遍,这次比昨晚叙述得强多了,讲完总结,“这么残忍的手法,也真亏得这罪犯想得出来。”
元宝却想得更深,“你不觉得这个手法简直就是专门给姚油饼设的吗?首先,这个陷阱有很高的风险性,很有可能不成功;其次,必须要配合高速的摩托车,速度低点儿、或者像我这样走过去,就什么用都没有了。而且那根线绑的位置也一定要恰倒好处才可以,不然切到的地方也不对。”
安娜毛骨悚然,切到不对的地方,还能是哪里?天灵盖削开?上半身锯断?
就见元宝若有所思地问道,“这么说,其实你们也没有看见他的头,只是看见他的安全帽飞到空中了,对不对?”安娜肯定。
“然后,他的机车跟他的身体就一起冲到桥中间倒下了。那时你能确定他身上已经没有头了么?”
安娜有些犹豫,当时天很黑,而且那里离她们三个确实还有一段距离,谁能100%确定头还在油饼身上?毕竟远远从油饼后面望过去只是一个小小身影罢了。
“可不可能是这样:油饼将车开到桥头,将手里准备好的安全帽扔出去,然后自己再低下头冲过桥呢?”张元宝终于说出石破天惊的发言!
安娜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肯定地说道,“不会的,因为他上车的时候我们三个就在一旁看着,他当时把安全帽戴在头上,手里并没有别的东西。”
“那行李呢?他连行李都没拿就走了?”元宝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是。他的行李很小的,就一个小背包。那时他从楼上冲下来,他行李就放在客厅里沙发上,他走向大门的时候抓起来就走了,连同他的安全帽,一秒都没耽搁。”安娜苦苦回忆,“但是那个确实只是小背包啊!”
“那,可不可能是这样,他在背包里藏了个安全帽,到桥头……”没等说完被安娜否决,系带的背包不可能说打开就打开,而且装着安全帽的背包一定要鼓很多,而那个包很小,并且当时看过去扎得还挺紧的。
“不过,我也有可能记错的,一会儿我们回城堡再问问王管家和魏小姐。”尽管这样,安娜还是很谦虚。
元宝依然不死心,提出的想法一个比一个匪夷所思,安娜实事求是地说虽然油饼的车越开越远,但他们从后面看过去似乎也没见有什么剧烈地动作,直到机车过桥。可元宝居然问道——可不可能是姚油饼在过桥之前、在机车上就开始自己的头往脖腔里缩!
安娜一脸黑线,或者有人练过类似缩骨之类的功夫,但没听说过哪个人练缩骨能把脑袋缩到脖腔里的,又不是某种甲壳类的动物。
但她也没否决,最后他们一致认为早上吃过饭后有必要叫上大家到吊桥边再检查一下,毕竟那条路是下山的必经之路。
接着她又问刚才绊到的是什么东西。元宝不无得意地指给她看,那是一根鱼线在桥两边绑好上面再挂一只小铃铛,从他身后走过来的人即使听不到脚步声,但绊到鱼线也会发出声响,就像刚才安娜这样。
很显然,张元宝同学非常富有学习精神,这么快就能把吉他弦问题活学活用了。
“可是,如果凶手不是从你身后过来呢?比如,他带了一把枪……”安娜实在不想打击他,没有什么地方比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更开阔更适合当靶子了。
元宝不说话了,一只乌鸦从他头上飞过,显然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走吧!”他跳起来收起钓竿和水桶,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显然由于安娜的话这地方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城堡后面就有小门通向湖边,走到门口的时候,安娜指着湖边不远处一个高耸入云的烟囱问道:“这是不是昨晚王管家说的焚烧室?”
元宝眯着眼睛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这使得他的眼睛显得更小了。
“没错!在它旁边的那个火柴盒一样的建筑就是冷冻库。早上我帮那两个小家伙运尸体的时候有经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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