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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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拓文走了,在杜涵还没有来得及解释的时候去了美国,康洛雅在他走的隔天也追去了美国,而丁思菱,留在了中国。一年半的时间,不算太长,却已足够让“纬羽”这个名字红遍欧美,对于娱乐圈来说,他就像是一个奇迹,在刚来美国时加入了TJK,此后以广告、影片、歌曲不断地充斥着欧美的市场,让欧美人在最快的速度里接受了他这个中美混血儿。他又在娱乐圈中创造了一个不败的神话!
豪华的会议室中,男人仁立在落地玻璃窗前,俯视着整个华盛顿城。长长的黑发被一根白色的丝带松跨跨地缚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更加衬出他完美的身材。香烟,夹在了修长的手指间,却没有抽,只是任由其慢慢燃尽。徐徐上升的白烟,迷眩着湛蓝的眼眸。
己经过了一年半了,在他来美国后,就没有再大声地笑过,除了在拍片的时候必要的笑外,没有任何事能让他笑了。他成功了,登上了全美年收入最高艺人的排行榜,用TJK来打压库司卡曼,让库司卡曼一路下跌,跌落到如今的全美娱乐广播公司十名以外。这一切,比他所预计的时间短了一倍。他该高兴的,在一方的领域上让自己登上了顶点,可是——笑,这么简单的事,他却怎么也没办法做到。
叩!叩!
两声有序的敲门声响起,一身套装的秘书小姐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总裁,库司卡曼的总裁皮耶罗·库司卡曼来了。”
“让他进来。”南宫拓文转过身吩咐道,随手熄灭了手中的香烟。他是TlK的总裁的身份,除了广言和他的秘书如道外,再无他人,而今天,他要让“他”知道。
皮耶罗·库司卡曼走了进来,一身褐色的西装,配上一米八三的身高,金黄色的头发和一双蓝色的眼眸,像是童话中王子的典型,即便是人到中年,但保养得依然很好,可以想象其在年轻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无怪乎会有这么多的女人甘愿跟随。
“你……是炜羽?!”皮耶罗吃惊于面前站着的人。现在他要见的不是应该是TJK的总裁吗?为什么是红遍了整个欧美和亚洲的“羽王”?对于炜羽,他是又爱又恨,因为TJK有他的存在,使得库司卡曼的风光大不如前,而“炜羽”的名号又太红了,他曾经想要重金使他成为他旗下的艺人,却被一口回绝了。
南宫拓文静静地打量皮耶罗,“我是炜羽,我想,你应该是认识我的。”他该是他的父亲,但却像陌生人般的相遇。
“可是……我今天该见的是TJK的总裁!”
“我知道。”他轻弹了一下手指,在会议桌的主位上坐下,“我的真名叫南宫拓文,同时——也是TJK的总裁。”他说得云淡风清,却犹如一颗炸弹震得皮耶罗当场目瞪口呆。
一个是天王巨星,一个是全美娱乐界第一大公司的总裁,两人可能是同一人吗?”你真的是TJK的总裁?”他问得不是那么确定,但心中却隐隐明白这可能是真的。
“对,知道我这个身份的人不多,你很幸运,可以站在我面前,让我以TJK总裁的身份来和你谈话。”幸运,却也是他该为做错了的事偿还的时候了。
皮耶罗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在商场待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在年轻人的面前感到紧张,可能是因为这次谈话关乎到库斯卡曼的存亡吧,“既然你是TJK的总裁,那么我想我们可以谈谈这次我来的目的了。”他顿了一顿,在看到对方微点了一下头后,拿出了准备好的合同书放在会议桌上继续说道,“这次在美举行的音乐全球大赛,我如道贵公司己经拿到了承办权,所以库斯卡曼希望这次能和TJK来共同承办,当然,我们也会有相对的回报。这次的人力和资金,我们可以出一半,而所得的利益,可以只要三成。你认为怎样,南宫总裁?”只要三成的利益,是他的最大极限。毕竟,库斯卡曼现在的状况,极需要来协办这样的音乐盛典来再度提高自己的地位。
南宫拓文随意地翻弄着放在会议桌上的合同书,“你的提议不错,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他欣赏着他的紧张,内心却无法感受到一丝的喜悦。
“光凭TJK一个公司是无法办好的,我相信只有联合TJK和库斯卡曼两大公司才能让这次的音乐盛典举办好。”皮耶罗急急地说道,深怕对方拒绝。这场谈判如果破裂,那库斯卡曼就真的完了。
“笑话,既然TJK可以拿到主办权,当然也有能力办好。”他的报复,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布下的后,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开心呢?
皮耶罗掏出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可是……”该死,他竟说不出话来,炜羽不是只有二十七岁吗?却可以逼得他这个五十一岁的人所不出话来。
南宫拓文冷眼看着皮耶罗,即使保养得再好,也依旧有岁月的痕迹,变得稀疏了的金色头发,眼角的鱼尾纹,松弛了的皮肤,以及微微发福的身材,惟一不变的,是那双蓝色的眼眸吧…
“你知道吗?你的眼眸很漂亮!”她的话,仿佛又响在了耳边。蓝色的眼睁,像“他”一样的蓝色,也像是罪恶的烙印刻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眸,传承于“他”,有着她所喜欢的清澈……为什么,他还是忘不了她呢?不是己经下定了决心要把她彻底地从头脑中忘却的吗?可到头来,却像是自欺欺人般忘不了,难道是……潜意识里他根本就拒绝想要忘记?
“你的蓝色眼眸相我很像……”他像是对他在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所喜欢的是清澈的蓝……
“嗯,是啊!”虽然不解南宫拓文为何会说这个,但皮耶罗还是赔笑着答道。
报复的果实,并不如他想象般的甜美,“我可以答应你提出的要求,但——TJK和库斯卡曼不会再有第二次合作的机会。”只有这次,绝不会再有下次,就当是为了那双湛蓝的眼眸吧……
“啊,你能答应真的是太好了,可是……”以后不再合作,这……
南宫拓文冷冷地打断了皮耶罗的话,“没有可是。一个星期后,你来正式签署合同吧。”
“那,既然如此,我就……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虽然以后不能合作了,但他相信,这次的合作会给库斯卡曼带来新的契机。皮耶罗伸出手想要握手告别,却发现对方并无意握手时,讽钠地收回了手,“那……我先走了。”
他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忽地,“你认识一个叫南宫雨的女人吗?”他问道。
“南宫雨?”皮耶罗想了一会,“对不起,我想我应该不认识,有问题吗?”他认识的女人太多了,实在想不起是否认识一个叫南宫雨的女人。
“没什么了,你走吧。”他淡淡地说道。目光黯了一黯。她说过,报复并不是一件好事……母亲记了“他”一辈子,“他”却早已忘了母亲。报复……也许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只是一件无意义的事……
翁广言缓缓地由会议室的暗门走出,“你真的就这样放过‘他’?”对于老友反常的行为,他有些不解。
“对,这次我是准备放过‘他’,我以为把库斯卡曼逼到了绝境,以为让‘他’来求我会计我有着报复后的快感,可是……很累,我一点也不快乐,像是在做一件无意义的事……为什么,我一直努力的事却让我完全笑不起来。”他说得有点疲惫。
“是因为——小菱吧。”自从到美国后,拓文给人的感觉就不同了,像是从身体里抽去了快乐的源泉般。
小菱,两个字,像是针挑开了过多的回忆,“广言,如果你还是我的朋友,就不要再提这个名字。”每每想起她的时候,他部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拓文,”翁广言轻拍着南宫拓文的肩膀,对于老友和小菱之所以会分开的原因,他并不清楚,只是隐约地知道像是和杜涵有关,“你不要再逃避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在感情的路上,习惯做一个逃兵。既然这么爱小菱,就去找她啊,就算有杜涵又如何,你不是一向都会努力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吗?”
“爱……小菱。”难道真的是爱才会让他变得如此的失落?
“还不肯承认吗?如果你这样还不算是爱的话,那么我就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了。”也许是拓文从来没有爱过人吧,所以即使爱得如此之深却还不自知。
长长的睫毛渐渐地垂下,覆住了湛蓝的眼睁,他爱她,所以才会在离开她后如此的不快乐,即便是完成了他一直以来历努力达成的事……而她呢,在他离开后,和杜涵在一起快乐吗?还是……
王子所有的爱
可以全部给公主
回应了你绝对的爱
是对你最真的感谢
一年半的时间,在人的平均寿命里,算是很短的时间了,可以说转瞬即逝,但却也可以发生很多事,南宫拓文在美国打下一片天下,丁思菱由一个中学生成为了一个大学生。
过分的平静,有时也是一种寂寞吧。在中午的午休时间里,丁思菱吃完了午餐后,无所事事地趴在了桌上。比起中学的生活,大学相对而言要轻松得多。
一年半的时间,她变得越来越沉静,甚至学会了多愁善感与品味寂寞,每每总是会不知不觉地走到他带她去过的那片草地,去体会着那分孤独。他在身边的时候,她并不懂孤独,他走后,她学会了怎样懂得孤独。若是那天她去追他,去解释一切,情况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校园的广播里依旧还是在放着炜羽新专辑里的主打歌曲。炜羽,一个好熟悉的名字,在他走后,她以为可以把他忘了,却发现在生活中,到处都有着他的身影与声音,让她想躲都躲不开。
“可可,你在看什么?”闲着没事,丁思菱问着坐在邻桌头埋在书桌上的死党冯可可。考入了同一所大学,同一系,同一班,实在可说是有缘。
冯可可慌乱地把头抬了起来,匆匆把手中的娱乐杂志塞到了课桌里,“没,我没看什么!”
“是在看炜羽吧。”即使本来不知道,但在死党这样欲盖弥彰的动作下也知道了。她和文的分开,就算没有特意地对可可说,可可也从她日常的生活中察觉到了。于是她变得静默了,而可可也体谅地在她的面前不再提到炜羽。
“思菱,对不起哦!”冯可可歉然地道歉道。
丁思菱淡淡地一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炜羽是大明星,你看关于他的娱乐杂志又没什么不对的。”可可的体贴让地感到温暖,在自己狂热喜爱的明星和朋友之间,可可选择了后者。
“可是你……”自从报上登了炜羽去美国的消息后,思菱一直是郁郁寡欢的。许多时候,她想间原因却又不敢问。
“我没关系的。”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在意,心里的感觉告诉自己其实是在乎的。
冯可可定定地看着丁思菱,她好希望思菱能够回到从前的样子,理智、冷静、说着那些一针见血戳破别人要害的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对什么事都无所谓,永远是那温温吞吞的样子。
拉了张椅子坐到了死党的课桌前,冯可可一脸认真地说道,“思菱,这话我一直想要问你却又不知道应不应该问。”
“什么事?”丁思菱淡然道,虽然心中隐隐猜到了可可要问的事。
“那个——你……”虽然是午休时间,教室里只有小猫两三只,但冯可可还是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和纬羽分手了吗?”她鼓起了勇气,间出了一直以来想知道的事。
分手?丁思菱眼光漂向了窗外,他甚至没有向她提出过分手两个字,有的只是一句话都不留的离开以及报纸上报道关于他去美国的新闻。杜大哥不知道劝过她多少回,让她去美国找文,把一切部说清楚,可是都以她的摇头而宣布告终。一次的误会,他选择了离开,那么第二次的误会,他又会选择什么呢?他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失恋的苦——好痛,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第二次的承受能力。总以为自己是坚强的,却才发现,原来她也是好软弱的,会躲在被窝里为自己没有结果的爱而偷偷哭泣。
“思菱,你不想说就算……。
“我不知道我和他这样算不算是分了手,但是,我和他之间有着一个误会,”就在冯可可以为丁思菱不会说时,她缓缓地开了口,“而他,可能就因为这个误会而去了美国吧!”对于好友,她说了,也许是事情埋在心里太沉重了,想要找一个可以分担的人。
“误会?!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呢?”老天,她还以为是炜羽为了康洛雅而抛弃思菱呢!毕竟炜羽一去美国,康洛雅就紧随其后地追去了美国,频频在各大报刊、杂志、节目上声称炜羽是其男友。最近,更是在某综艺节目上放话,说很可能将来二人会结婚。
去解释误会——“第一次我想解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根本开不了口;第二次,别人想帮我解释的时候,他去了美国,后来——我也不想要解释什么了。”解释,好累人的事情,况且,她说了,他就会明白吗?“再说,他现在不是和康洛雅打得火热吗?”报上关于他们俩的新闻,她偶尔也会看到。她可能只是他在中国闲暇之余的调味品吧,因为吃成了大鱼大肉,就来品尝一下青菜,可吃了之后,还是觉得鱼肉比较好吃,所以才会连说都不说一声,就去了美国……
“康洛雅?!拜托,炜羽根本就没承认过!”虽然之前她也是怀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啦。冯可可陡然地扬声叫道,却马上遭到班里几位康迷的白眼,害得她当即打起了哈哈才算蒙混了事,“思菱,去向炜羽解释吧,不就是一个误会吗?解释好了就没事了,对他好,对你自己也好。”思菱利炜羽她可是非常看好,自进了娱乐圈,炜羽就很少有绯闻,会花那么多的时间来对待思菱,甚至在演唱会的时候为她唱歌,她相信,炜羽对思菱是真心的。
“我……”他还会记得她吗?记得一个叫丁思菱的女孩。
“别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不决了?你不是一向就信奉人生活得快乐就是目标吗?既然现在这么不开心,就去让自己开心啊,去解释啊,就算不行,也好歹对得起自己。”她拍着她的肩膀,用力地说道。

“可……”
“别可了……哎,田由美,你去哪里?”冯可可说着,目光却在看见从教室门口行走匆忙的田由美而打住,一下窜出了教室外,拦住了命中的敌人。
“去哪儿关你什么事!”田由美没好气地瞪着眼前的人,“你让开啦。”上大学什么郡好,惟一的不好就是和冯可可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让开?冯可可一把抓住田由美的衣袖,“先说了是什么事!”能让田草包不顾平时装模作样的形象,由扭**的走路方式一改成大跨步地飞奔方式,若她猜得没有错,十之**是和炜羽有关。
“好了,好了,说了。”若是再耗在这儿,会赶不上看的,“2F的多媒体教室现在正在播放纬羽的独家访问。”说完,一把扯回袖子,向着目的地奔去。
2F的多媒体教室,配有电脑、放映机等一些最先进的教育工具,向来在闲暇之余被学校的各大社团包用,播放一些影片或是从电视上录下来的新闻,以打发无聊的休息时间。
快速地走回教室,冯可可一把拉起了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发呆的丁思菱。
突兀地被拉起的丁思菱猛地回过神来,“干吗?”可可的举动,让她有着一丝不解。
“多媒体教室在放烯羽独家专访的节目。”
他的专访……
“我不去。我,不想看。”她根本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看他的脸。
“什么不去?去啦,不是说好了要解释的吗?现在光是看都不去看,将来还怎么解释!”不由分说地,冯可可把丁思菱拉出了教室。
“解释”,她还没想好吧……
一路被拉到了2F的多媒体教室,推开门,能容纳三百人听课的教室早已被挤满,黑压压的一片。不少人找不到位置而站着看。
丁思菱看了一眼室内,“可可,人好多,我先走了。”说着就要作势转身离开,她的鸵鸟法则在这时候又冒了出来。
“走什么走,进来啦。”冯可可把好友使劲地拉进教室,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视野还不错的角落站定,“先看看好了,到时候如果你真得觉得受不了的话,那我会陪你出去的。”虽然她是真的好舍不得,但若是思菱伤心的话,还是有自我牺牲的精神。
“嗯,”轻声地应了一声,目光已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教室黑板正中的银幕……黑色的长发是他的标记,只是,似乎比一年半前更长了。电视上的他看起来冰冷且落寞,薄薄的嘴唇抿成着一条直线,好怀念他以前的微笑、浅笑、含笑、大笑、甚至嘲笑,也眼前冰冷的他要好得多,这样的他,让她又想起了那天……他也是一样的冰冷……
“……炜羽,你最近在音乐盛典上被评为全球最受欢迎的华人歌手,请问你有什么特别深的感触吗?毕竟这对于任何一个华人歌手来说,都是最想要得到的奖项。”在宽敞的摄影棚里,主持人对着坐在小圆桌另一端的红遍全美的炜羽发问道。
“没有。”一惯的冰冷声音,只是轻微地动了一下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个……”主持人千千一笑,“多少都应该有些吧,例如高兴或者是感动、或是你最想把这个奖杯献给谁,是你的歌迷还是家人……”
“没有。”依旧是冰冷的声音,让主持人再度面临着尴尬。
“那么,我们换一个话题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最近,康洛雅在综艺节目上说你们两人的感情现在很好,过一段时间将会举行婚礼,是真的吗?”主持人转了话题发问,也让着整个多媒体教室开始喧哗了起来。
敏感的话题,学生自然特别在意。“不会吧,席羽会和康洛雅结婚?”
“哇,炜羽,拜托!千万别和康洛雅结婚。”
这是炜羽迷的声音。
“炜羽和康洛雅结婚有什么不好?”
“他们不都己经是男女朋友了吗?”
这是炜羽迷兼康洛雅迷的声音,两个都是自己所喜爱的明星,自然希望他们会有好的结果。刹时整个教室都是此起彼伏的谈话声、对吵声,直到银幕上的炜羽动了一下后,教室才算安静下来。
“不会。”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南宫拓文淡淡地回答道。
“不会?是说你和康洛雅不会举行婚礼吗?”主持人一时之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你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吗?”
男女朋友——蓝色的眼眸转了转,俊雅的面容终于在采访中首次抬起,对上了摄影机,“我和康洛雅从来都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从喉咙里冒出的声音是高八度的。由于根本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以至主持人当场呆楞住。
教室里的同学也呆住了。不是一一康洛雅和席羽不是男女朋友叫虽说关于两人的消息一直都是康洛雅单方面在发布,但整整一年多了,也没见炜羽出面澄清过。于是,想当然地认为两人是那种关系,可是今天,炜羽竟然当面否定了这种说辞!
一片安静,五百多人挤在了容纳三百人的教室,却没人发出一点声音。
丁思菱直直地望着银幕,可能吗?他和康洛雅并不像媒体所报道的那样?!
在导播的提醒下,主持人终于回过神来,“你是说,你和康洛雅不是男女朋友,所有关于你们关系的事都是康洛雅一人单方面的编造?”若是这样的话,这绝对是娱乐圈里又一个可以制造话题的劲爆新闻。
“是。”南宫拓文轻拨了一下耳边的一缕发丝。
“既然你和康洛雅不是男女朋友,那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澄清过?”否则,她也不会误会了那么久。
“麻烦。”也没有必要。
“那现在你当面澄清谣言,是因为你有了喜欢的女孩吗?”主持人打趣道。
“喜欢的女孩……”湛蓝的眼眸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浑身冰冷的气息慢慢地退下,一丝落寞上了眉宇间,“是有一个我很喜欢的女孩。她并不是很漂亮,却很有自己的思想,从来都不会过分地去迷恋什么东西。在她的面前,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天王巨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我甚至希望她能够像我的歌迷那样来崇拜我,迷恋我,把我放在心里的重要位置。我想,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应该是爱上她了吧。”平静的语调,像在讲述着一个故事,只是在那平静中,有着一份不意察觉的压抑。
主持人怔住了,一句打趣的话,却可以引发“羽王”的真心话,从来没有想过在娱乐圈高高在上的炜羽会这样的爱着一个女孩,让她感动之余也有着深深的羡慕,“那你爱的女孩爱你吗?”
蓝色的眼呻黯了黯,“我想没有吧,她喜欢的、爱的是另一个人……”
“鸣!呜!”随着播放节目的结束,多媒体教室里一片女孩的哭声,也让同样在教室里的男生无一例外地都被哭声击倒。女人的多愁善感就在于此,明明是和自己无关的事,却可以马上哭得死去活来,成串成串地掉眼泪。
于是,现场有女朋友的男生,各个急着安慰自己的女朋友,虽然他们其实真正想做的是先逃离这个地方;而没有女朋友的男生就相对轻松地多了,拍拍**,立马走人就是了。
“呜!呜!我……好想哭啊!”在走出了多媒体教室,冯可可还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继续地生产着眼泪。炜羽说话的声音、说话的表情、那黯然的样子,到现在都好清楚地印在她的脑海里。“思菱,炜羽说的女孩会是你吗?”她问着。
“我不知道。”丁思菱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好酸,是要流眼泪了吗?他所说的女孩会是自己吗?她有这么大的影响,可以让他如此的喜欢吗?
“可是,我真的觉得炜羽口中的女孩就是你……你在看什么?”冯可可问着完全像是没听到她话的死党,顺着丁思菱的目光望去。
“哇!我没眼花吧?!”刚才还不止的眼泪在迅速升高的体温下被蒸发得一干二净,“思菱,你说他该不会是炜羽吧?!”
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大大的宽沿帽盖住了整个头,一副墨镜戴在脸上,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吸引人目光的气质,即使见不到庐山真面目,冯可可也差不多可以肯定他是炜羽了。哦!不知道等会儿万一炜羽拿下垂镜,她会不会兴奋地昏过去。
是他,丁思菱望着在四周同学注视的目光下,跨步向她走来的人,没有理由,她就是感觉他是文。
白色的身影定在了她的面前,南宫拓文透过墨镜盯着她,“菱菱。”他轻轻地开了口,磁性的嗓音溢出了属于他专利的昵称。
“你来千吗?”好熟悉的场景,好熟悉的对话,依稀记得他第一次到她的学校来找她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情景。
“来见你。”见到了他,让他有着一种满足的感觉,就像是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人终于看见了绿洲。“我从美国回来。真的是很想要见到你,没有你,我无法开心起来。我想,不管你喜欢的是否是杜涵,我对你是真的无法放手了。”让广盲查到了她学校的地址,一下飞机,他就直奔而来。
杜大哥?“杜大哥他根本……”
“别说,我不想听。”他掩住了她的口,不想在她的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你有一点喜欢我吗?”他问着,只要有一点,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把她从任何人的手中抢回到自己的身边。
鼻子好酸,像是要哭了。丁思菱努力地摆出一个笑容,“我看见了你的专访节目。”她答非所间地说了一句。
“专访?”他想了一会,了然地点点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在离开美国的最后一天录的节目。”
“那……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他的话,让她感动,他会是爱上她吗?
南宫拓文点点头,拿下了墨镜,把大大的宽沿帽放在了胸前,让一头黑发尽情散落,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真的,既然可以说出口,就不会是假的。你有一点喜欢我吗?”他继续刚才的问题。
“我……”他一直是个大麻烦,搅乱了她的生活,把所有的平静带走又全数还给她,让她懂得孤独的感觉是什么,可是——“你是一个好大的麻烦,可我——”感动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却猛然地看见周围不知何时己经挤满了一堆人。
天生的警觉感让丁思菱刹时竖起了全身的寒毛,“快跑!”她一把拉着他的手迅速地向着校门口奔去。在六月炎炎的夏日,却还得像跑马拉松似在校园里玩官兵追强盗的游戏,而很不幸,她和他就是那两个“强盗”。
“哇,是炜羽耶!…
“他不是人在美国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才是在告白吗?1”
尖叫声,以及各种不同的脚步声紧随其后地跟在了丁思菱和南宫拓文的身后。又一场校园追逐战开始了。
老天,为什么他每次来学校找她,都喜欢在最后把墨镜和帽子摘掉呢?“你的车停在哪里?”她边跑边问道。这么一跑,和中学时的景况差不了多少,估计,以后她的大学生活也平静不了多少了。
“停在校门口。”南宫拓文答道。
还好,他的好习惯没有改变,车依旧会停在学校的门口,否则,多跑几下,她很可能会岔了气。快速地上了车,“你快开啊!”她急着催促着,后面追上来的人己经越来越接近了。
“可是,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他还是一样地喜欢趁火打劫。
“是啦!喜欢、喜欢、很喜欢你、我爱你……”车子在她说出”我爱你”的时候开动了,尘土飞扬,如同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半个小时的车程后,车停在了二片草坪旁。丁思菱和南宫拓文下了车,广阔的草地,草似乎长得更密了。
她看着熟悉的草坪,小声地说着:“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会不如不觉地走到这里,每次到这里的时候,都会很想哭。”这里,有着他的影子,“文,我现在好想对你说一件事。”也许真的如可可所说的,误会该解释清楚。
“什么事?”他问道。
“那天,我和杜大哥……你不要打断我,”丁思菱严肃地看着南宫拓文,“我说喜欢杜大哥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罢了,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而他真正所爱的人又是那么自私的女人,所以……”
“你是说,杜涵另有所爱的女人?”
“是啊,就是康洛雅嘛!”
康洛雅?老天!那他那天那么生气究竟算什么啊!南宫拓文啼笑皆非地看着眼前的人。
“所以,你以后不许再误会我了。”被误会的滋味好难受。
“不会了,我保证。”他轻搂着她,她瘦了,在他去了美国后,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过得开心。
“那么,你不会反对我再见见杜大哥吧?”
“见他?!”虽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但提到杜涵他心里依旧别扭。
她轻笑着,“你不是说过不会再误会了吗?”
是啊,他答应过她的,“好,”他应予道,“不过你刚才说你爱我,是真的吗?”他想要确定。
“真的,虽然我还不能称之为大人,但我懂得什么样的感情是爱。”她靠在他的胸前,静静地说着,“在你一声不响地去了美国,我真的很难过。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回来对我说你爱我呢?”亲口来对她说,而不是让她在看到电视上的节目之后才和大家一起知道他爱她的事实。
“对不起,菱菱,”他捧起了她的脸,“我当时只是一心想逃避,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可是,在去了美国后,在报复了我所谓的‘父亲’后,我发现我还是一点都笑不出来。所以,我停止了报复,回到了中国来找你,我想,只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才可以有笑容——我爱你。”
“无限的银阿即使再宽广,只有你的身边才是我最想待的地方。你所散发的光辉是我最眷恋的,我的世界只有你一个,我的全部亦将为你所有。”他缓缓地说道,“你可以成为我的公主吗?”
“我……也爱你,所以——可以。”也许她亦可以成为一个公主,一个得到王子所爱的公主。
他轻轻地摘去了她的眼镜,他的唇缓缓地印在了她的唇上,好甜、好温暖的吻啊,像是找到了彼此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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