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十九章 女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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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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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看街的另一头,有十几个人走过来,白衣黑裤,跟那天晚上被人围在桂花村酒家打的一样打扮,中间那个人就是雷豹,右手插在口袋里,那帮人一路走来东张西望,好像在找什么。北飞急忙转过脸,怕被他认出来,这么多人,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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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人向北飞站的地方走过来,北飞转头往回走,突然听到雷豹大吼一声:“是那个小子,捉住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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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回头一看,那些人正向他冲来,雷豹冲在最前面,右手甩起来,手碗不见了,正是那天晚上北飞的杰作。北飞撒腿就跑,脚底如生风,那些人紧紧追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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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就往人多的地方跑。跑到一个批发市场里去,人山人海,左拐右拐一下子就把那帮人给甩了。从批发市场里出来,北飞上一辆公交车,北飞正想着刚刚的事,突然听到坐在旁边身边的女孩轻轻的哭泣。女孩低着头,一头微卷的黄发,有些零乱。背影好熟悉,不知道在那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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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像是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看着他,就停止哭泣,微微抬头看。北飞刚好看到她的脸,原来是那天晚上跟他在一起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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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很惊讶,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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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也很惊讶,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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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上下打量着北飞,神色之间透出一丝欣喜,说:“原来你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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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本来也想说:“你也没事”可看到女孩的样子,好象才刚刚经历了很糟糕的事情,所以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北飞只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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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公交车到了站,女孩说:“我要下车了。”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北飞没说什么,站起来让她出来,女孩下车,北飞想到没想就跟着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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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就默默的跟在女孩后面,想问那女孩一些事情,但一时有想不起来要问些什么。所以就一路跟着女孩走去。女孩走到无人的地方,突然转身抱着北飞,靠在他的胸口哭了起来。北飞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呆呆的站着。任由女孩哭,他胸口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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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女孩不哭了,放开北飞,说:“不好意思!”看着北飞胸口湿了一大片,焉然一笑,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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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问:“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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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说:“说来话长,如果你有兴趣听,就到公园里坐一坐,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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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说:“好”刚好旁边有个公园,两人进去在一片没有游人的草地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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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女孩开始说:“三年前,中专毕业后,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在一家电子厂当一个文员,有一天晚上跟一个比较聊得来的女同事去一间小酒吧喝酒唱歌,有两个小流氓上来搭话,粘着我们不走,最后竟然毛手毛脚的,我气不过拿酒泼了其中一个混蛋,那两个混蛋很生气,正想打我们,这时候雷豹来了,打了那两个小流氓每人一个耳光,并训起那两个人来:说:“你们两个混蛋好的没学,偏要学这些没出息的勾当,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快向这两位小姐道歉。”那两个小流氓就乖乖听他的话给我们道歉,那时我觉得他特英俊潇洒,后来他又再跟我们道歉,说他管教不好他的小弟是他的错,坚持要替我们买单,并送我们回家。从那以后他经常约我,慢慢的我就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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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停了一会,北飞没出声,静静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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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又接着说:“再后来我知道那天晚上的英雄救美事件是他导演的,目的是为了接近我泡我,我也没怪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傻。轻而易举就被人骗了,一年前我发现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就提出分手。那家伙不肯,死皮赖脸的粘着我不放,我没办法,就搬家,但他有好多小弟,搬到那里他都能找得到。甩也甩不掉,躲也躲不了,我就经常到酒吧里去泡男生,最后,他只好同意分手,条件是我要给他四万块的分手费,还开了一张清单出来,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吃了多少钱,什么时候请我看电影,门票多少钱,什么时候给我买过衣服,花了多少钱,全都写得清清楚楚,我也不知到是真是假,我也没有去记这写东西,两个在一起谁会计较这些东西啊,就把他买给我东西全都还给他,他说还欠三万三千三百三十块,看在跟我三年感情的份上,给我打九折,一共是三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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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女孩忍不住哈哈大笑,神情很古怪,很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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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也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会有这种人。大千世界无奇无有,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觉得那女孩好可怜,竟然碰上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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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接着说:“那天晚上回去后,就是你被打的那天,我被那混蛋关了三天,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朋友叫他们去救你,可我跟他们也是那天晚上才在酒吧认识的,连他们名字都不知道。我被放出来之后,就到那天晚上出事的地方去,想打听你的消息,但我坐车经过一个小医院的时候看见你头上绑着纱布坐在门口。知道你没事,我就没下车,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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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之后,我又搬了家,住了两个多月,那个混蛋没有再来找过我,可能是找不到吧。谁知道今天早上出来吃了早餐,回去时却看到雷豹带着十几个人向我住的地方找去,我躲在外面不敢回去,等到他们出来走后,我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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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被子,衣服全部东西全都被砸烂,撕烂,没有一样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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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听了,心里愤愤不平,从嘴蹦出两个字:“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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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说:“是啊,碰上一个人渣。算我倒霉了,搞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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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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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说:“回家,不想呆在这里了,回到家乡那个小城镇找份事做,过下辈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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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说:“上次真不好意思,害你被打,你赶紧走吧,不要跟着我了,免得那个混蛋再找来看到你,你就要倒霉了。”

北飞冷笑着说:“未必。”他心里还没有把一个流氓放在心上。

女孩默默的看着他,心里想:一个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那个家伙有多狠毒。眼光中有些轻视,说:“你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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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见她目光中有轻视,心里极不服气,死要面子的臭脾气被激起,说:“问这个干吗?总之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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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说:“我二十五岁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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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想都没想说:“我二十七岁,比你大两岁。”其实他只有二十一岁,死要面子硬说比人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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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没说什么,心想:这小子也太死要面子了吧,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硬说到二十七,那天晚上明明不会喝酒却要逞强,结果没喝多少就东倒西歪,明明不会泡妞,却要装成很老手的样子,看他接吻的技巧,简直一塌糊涂。想起那天晚上,两人的激吻,女孩脸红了。一片彩虹抹过苍白的脸,娇羞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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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见了,不由得想起韦蓝蓝的样子,她常常脸红起来就像涂了胭脂,娇美迷人。眼前的女孩脸红起来跟她一样,不由的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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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见了他的表情,以为他也想起了那天晚上两人激吻的情景,脸更加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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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笑了一下,笑容狡鲒,说:“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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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以为心事被人看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还好人长得黑,不怎么明显,忙说:“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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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他害羞的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心想:好可爱男孩子。说:“我要走了,拜拜。雷豹那个家伙势力很大,小弟很多,你要小心一点,保重。”说完站起来挥挥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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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看着她慢慢走远,心想:看她样子好象还不知道雷豹被砍掉一只手,雷豹急着要报仇,又找不到我,定会再去找她,我应该提醒她,叫她早点离开这里,要不然那她就惨了。急忙追上女孩,女孩不解的望着他,说:“不要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想再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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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问:“你知不知道雷豹被砍掉了一只手?”

女孩很惊讶,说:“有这回事?”

北飞说:“是真的,他的手是被我砍的,他可能已经知道我是那天跟你在一起的人,但他不知道去那里找我,肯定会去找你,你要是被他找到,他一定不会轻放过你。所有现在最危险的是你,你要尽快离开这里,你不是说要回家吗,最好是现在就走,反正你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好留恋的。虽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但我也不可以袖手旁观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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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一番话,女孩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睛里充满了泪水,过了一会,女孩说:“难怪今天见他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原来是这样,他一直都有很多人跟着他,你怎么可以砍得了他。”她心里很惊讶,没想到北飞竟然能砍得了雷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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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说:“有心要报仇,就能找得到机会,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你的东西都被毁了,就不要再回去了,我送你去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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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也担心雷豹来找她,说:“好吧,不过我要去公司辞职,拿回我剩下的工资,才可以回去,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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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想了一下,知道自己身上也没多少钱了,就说:“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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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了公交车,来到了女孩工作的地方,一家服装专卖店,远远的就看见雷豹和几个人手下从里面出来,拿起东西就把人家店门的玻璃砸烂了,老板从里面出来找他理论,被他几个手下踢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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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见了心里怒火难平,后悔当初放了他,早知道这样就一刀解决了他,免得这个人渣为害人间。女孩吓得紧紧靠着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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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只好放弃找老板结算工资的想法,人家现在够惨的了,没有理由再去找人家要工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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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问明女孩的家乡,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钱还够给女孩买张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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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火车站,北飞给女孩买了一张火车票,并买了一些路上吃的零食,请女孩吃了一份快餐,自己留了坐车回公司的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女孩。女孩死活不肯要,最后说是借给她,她才肯收下。并且叫北飞把帐号给她,好让回到家后寄钱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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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车时,女孩紧紧的抱住北飞,脸贴在北飞的胸口哭了起来,依依不舍,北飞木木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女孩哭完了,擦干眼泪,看着北飞胸湿了一大片的衣服笑了笑。幽幽的说:“如果这个城市还有什么值得我回忆的,那就是你”接着又问:“你以后会不会想起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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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说:“会的,我一定会记得有个女孩一天之内两次趴在我胸口哭,哭得我衣服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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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笑了,很开心。说:“我叫莫言言,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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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说:“北飞,叫我阿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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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说:“留个电话给我吧。”

北飞说:“我手机那天晚上掉了,我的QQ号码是0000000,到了家记得给我留言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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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言用手机记了他的QQ号码,说:“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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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飞说:“保重!”

莫言言挥了挥手,转身上了火车。火车缓缓的开走了,窗口内不停挥着手的女孩,慢慢的变得模糊,火车离开车站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了。

北飞看着慢慢远走的火车,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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