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楚楚可怜幽闺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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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屏幕上,王立群教授正在讲述着吕后这个倍受争议的人物,躺在床上的孙小冬,津津有味地看着。
就在这个时候,分手了一年的男友,又找上门来,他狠劲地砸着防盗门,搅扰得四邻不安,孙小冬无奈,不得已,打开了房门。
“已经结束了,我也不可能再接受你。”她看着对方走进来,耐着性子,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还是走吧,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我是真心实意道歉的,”对方环顾一下整个房间,也不客气,一**坐在沙发上,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哪里肯走。
“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件衣服,还是市场里的一棵白菜?”此时的孙小冬,火气直撞脑门,却使劲压抑着,尽量压低了声音。
“我这不是在道歉吗,都是我的错了,请你原谅,”对方刻意地笑着。
“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也不想要你的道歉,补偿更不需要。”她恨恨地说。
“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只是还没有转过弯来,放心,我会让你赚足了面子。”对方讨好地说,竟然翘起了二郎腿,悠闲地坐了下来,摆出一副死皮赖脸,要打持久战的样子。
“不是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是已经结束了,永远不可能再重新开始,你走吧。”孙小冬哭笑不得,再次狠劲压压火,耐心地解释着。
就这样,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她实在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好话赖话说了一箩筐,什么话都说尽了,似乎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个男人在沙发上悠闲自在地坐着,气得旁边的女主人直翻白眼,而对方却假装视而不见。
终于,在她说累了,不想再说话的时候,她靠在窗户前,生闷气,这个时候,也是她犯了倔脾气的时候,这个男人却不合时宜地走上前,一把就抱住了她,任凭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又气又恨的孙小冬拼命挣扎着,使用所有能够使用的办法,努力让自己从这个男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当她无意识地发现咬人最奏效的时候,就不顾一切地把这个男人的胳膊咬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出现了扎眼的血痕。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你吗,还是你吗?长本事了你,还学会了暴力,整个一个泼妇?”这个男人大声叫道,用怀疑而惊恐的眼神,看看胳膊上的血痕,又看看面前这个女孩,似乎不敢,或者是不情愿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就连孙小冬自己也被咬出的痕迹吓了一跳,但是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片刻而已,这个片刻似乎连一秒钟都没有停留,甚至还带有一丝报复后的快感,还有明显的一种得意在里面,这种善变的男人,咬破了都不解恨。
接着,她用不容侵犯的眼神死死盯住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她也不想再说什么,此时此刻,她只要这个男人离开,不要再继续纠缠自己。
对方用怀疑的眼神久久看着她,又满脸狐疑地瞅瞅自己胳膊上的血痕,似乎不认识孙小冬了一般,在这个男人的头脑里,眼前的这一切是他感觉不可思议,甚至是无法想象的。
在他的思维里,孙小冬从来都是一个不会跟人争执的女孩,也不会跟人争吵,至于咬人之类的暴力行为,更是跟这样一个文静的女孩沾不上边。
这个男人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留下孙小冬一个人,随着“砰”的一声刺耳的巨大声响,浑身不由地跟着哆嗦了一下,此时此刻,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就滑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失败之处,还是她没有找到自己的知音,或者就像朋友说的,根本就是自己把这个男人给惯坏的,都给惯出毛病来了。
在她的周围,在她的身边,在这个男人眼里,孙小冬从来都被认作是一个温柔、和善、好脾气的女孩,更不会跟任何人起什么争执,更别说咬人了,温柔如水,善解人意,一个淑女一般的女孩。
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些都是大家对她不了解的表现,也是这个女孩在生活中的一种无可奈何。
她不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并不表示这个女孩就是没心没肺的,甚至她比其他人还多着一副肠胃,只是不愿意表达出来而已,而且轻易不会表达出来,或者是说,总是不表达出来,大家都以为这个女孩根本就是不会表达的,天长日久,她自然就成了大家公认的不善言辞的女孩。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许只有这样的孙小冬才是她自己,如果她是一个能言善辩、伶牙俐齿的女孩,她就不是孙小冬了。
这一点她很清楚,那就是从小她就是这样的,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恐怕将来也会是这样,这些都是遗传了她的父亲。
孙小冬的父亲是做技术的,现代最基本的建筑材料:水泥,就是父亲一辈子的事业,一个把水泥的工艺流程掌握得炉火纯青的高级工程师,但是技术一流的父亲,在人际交往上就无法恭维了,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差透了。
对机器了如指掌的父亲,却是孤独的,包括在妻子和女儿面前。沉默寡言的父亲,似乎只有在机器、图纸面前,在机器轰鸣的车间里,才是有生命力的,而在其他的时候,这个不善言辞的父亲,就跟瞌睡了一般,失去了活力。
母亲总是数落父亲,说他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还说他的徒子徒孙们都飞黄腾达了,厂长经理什么的漫天飞,只剩下这头老黄牛,还在为他们辛苦奔忙。
父亲总是笑笑,也不还嘴,保持着他一贯的沉默,由着他的妻子数落一翻,而这样的场景在孙家,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孙小冬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个家唯一的女儿就是一个和事老,只见她上前搂住母亲的脖子,劝母亲说:“如果老爸善于在人际上周旋,技术上就会差了,人哪里能够面面俱到呢,不许在责怪老爸。”
这时候,母亲总是笑着骂她“没有良心”,摇摇头,不吭声了。
孙小冬就是这样一个不善交际的父亲唯一的女儿,而且这个女儿继承了父亲所有的特点,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不喜欢跟别人争论短长。
“最最亲爱的老爸,你把你的缺点都遗传给了你的女儿,却没有遗传你的优点,在这个纷乱的大千世界,让你的女儿如何应对呢?”她一边哭,一边打开了浴室的水龙头。这是她的习惯,每当心情烦闷的时候,就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
哗哗作响的热水里,孙小冬抓紧自己的肩头,大声哭泣着,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无可奈何,都化作了无尽的泪水,这些泪水都融到了哗哗的热水里,所有的烦恼忧愁,似乎也都融入到了无尽的水声之中,所有的不愉也被冲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哭够了,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竟然有点站立不住,踉踉跄跄地挨到床边。
不知道是她没有吃晚饭,血糖降低,还是心情不好,在浴室里哭得太久,热气蒸腾,引起了缺氧,她竟然头脑发晕,躺倒了下来,竟然失去了知觉,一下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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