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范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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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提供文字章节) 大封诸侯之前项家人与范增关系不错。书.书.网因为在项老头没有立马另投他家而是继续力挺项羽在夺权之战中出了很大的力气。所以项家的那些年青后生比如项庄项它都对范增相当的尊敬几乎是把他当作项家自己人看待了。
但这种良好的关系在分封十八路诸侯之后立刻陷入了冰点。
人是利益动物。所有人都知道分封事件的背后浮动着范老头巨大而阴森的影子分封没有给项家人带来更多、更实际的利益他们不敢明着怨项羽私下里自然就对范增相当不满。而且项家人也终于明白范增是忠但他忠的只是项羽一人而不是项氏家族。
矛盾于是产生。
但项羽与范增仍然配合得相当默契项羽一口一声亚父的称呼范增而范增也确实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为项羽呕心沥血百般操心。只要项羽的权力还在手中那么范增的地位就是无可动摇的所以项家人虽然对这个老头儿相当不满却也只有强忍于心中。
可是在不经意间范增这个勤勤恳恳的老头儿早已经遍地树敌了。
这是内患没有导火索一时还激不起来。外忧自然是指刘邦。
刘邦在彭城一场惨败后来果然逃到了我大哥吕泽临时驻兵的下邑靠着万把吕氏族兵抵挡了一阵接着又退到了阳。与闻讯从咸阳赶来的韩信、张良所率地三万人马会合于一处。
便就在阳城下项羽第一次在战场上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书.书.网
这个让人几乎不敢相信的消息是从虞姬口中知道的。
项羽久不回彭城她心中终究惦念便亲手缝制了几件战袍让人给驻军于阳城外的项羽送去。若在平日项羽最少也回几句安慰的话可那次送袍的士卒偏偏碰上项羽刚刚大败结果还不由他分说便被劈头盖脸骂了出来若不是范增见机不对把那士卒支使了出去。估计一顿军棍是少不了的。
东西虽是送到了但当虞姬问军前的情况时那士卒也不知是气恼还是怎地竟然把项羽气怒的情状一点不漏的全说了出来。虞姬惊疑不定。一再细问才知道前方失利之事。一则是担忧战情二则也是弄不清项羽究竟是因为战事不利心情不好还是对她有意见心里忐忑不定。失眠了几夜熬出了个黑眼圈这才忍不住来和我诉苦。
可虞姬也不过是在口风中透露了只言片语而已关于个中详情。却一带而过。我心中又是震惊又是疑惑却也不方便多问。只能强压在心中。直到一年多以后与青鸟重新联系上。才知道了项羽这平生第一场败仗是怎么输的。
项羽败在了他曾经地帐前执戟郎中韩信的手里。
当初在刘邦志得意满兵彭城之时。韩信受命坚守关中虽然手中有兵但后勤粮草却都控制在萧何的手里。后来刘邦败了恰好张良也到了关中。萧何与张良都是与韩信有恩有情的韩信就算心里不乐意也不好驳也这两个人地面子便和张良率着仅有的三、四万兵马共同出关援救。
这三、四万人都是当初刘邦出关时挑剩下不要了再谈不上骑兵萧何知道刘邦新败必定粮草、重一概全无粮是军的胆没有粮就算有兵也不行于是开了前秦的大库搜罗了无数破旧战车重新整修一遍全部堆上了满满地粮草随着韩、张的军马一起送到了阳。书.书.网
没曾想就是这几千辆破旧战车救了刘邦的一条小命。韩信当真是聪明绝顶之人见阳城里武具、马匹都奇缺只好把主意打到了这几千辆破车地头上没有战马就套上牛埋伏了一个口袋阵生生把项羽诱进了阵中再扎紧口袋一阵狂打。牛地度虽然慢但胜在稳定坚实四周一围起来再加上车后地弓箭手一阵阵的狂射车上士卒长枪、长戟地四面攻击项羽这攻击力傲视天下的楚项骑兵居然一时还就冲不出去。

骑着乌锥马和一群老牛对阵真真叫英雄无用武之地差点没把项羽给气晕过去。
要不是阵外的季布和钟离昧拼着老命把牛车阵冲开项羽保不准真就憋死在牛群中了。
说当时刘邦站在阳城头看着项羽被一群老牛困住不拢然后一转身拉住了张良的手眼泪唰的就下来了泣道:“张先生若你早在我身边彭城何至于大败若此。”
因为怕被楚军察觉青鸟每次都是隔了很久才能找到机会传一次消息而且通常都很简短所以关于这事也只是提了一句。我得到这个消息后心里不由一阵糊涂觉得阳城头的刘邦与沛县的那个亭长刘季隔得更远他的形象突然隐隐约约与三国里的刘备有些相似。
到底都姓刘啊。
都是从弱者起家都是手里下聚了一群强人。只不过刘邦幸运的是他没有碰到曹操那种乱世之奸雄而是一个骨子里喜欢用武力征服的项羽。
也许当真是一物克一物大英雄的天然克星可能就是那种从社会底层里挣扎出来的带着三分痞性三分匪性三分无赖还有一分那种光脚不怕穿鞋什么都敢豁出去的人物。
但失败就是失败。此战过后项羽的杀气顿锉又因为阳城高墙厚强攻必然造成极大伤亡楚汉两军便这么在阳对峙起来。
这一耗就耗了一年多。
青鸟传来的消息毕竟少这段时间里我只依稀知道似乎英布反了项羽投向了刘邦而那位东征军前锋魏豹倒和汉军翻了脸结果被韩信带军给灭了。刘邦在骚扰项羽的粮路项羽同样在攻击刘邦的粮路。结果是谁也没占太多的便宜谁都没有力量动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幻而我困在彭城的楚营中也千方百计想脱身出来。
最牵制我的还是审食其。
青鸟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打听出了他的下落。
审食其养伤期间估计也没有多少好的待遇所以整整花了四个多月才勉强恢复随后便被押到了彭城内的死囚牢里。因为带过去的时候没有留名字所以连狱卒都不知道他叫什么。这也给青鸟寻找他的下落带来了非常大的困难。
但是不管怎么样人总算找到了而且还知道性命暂时没有危险已经使我大大的松了口气开始筹划如何逃离这座楚营。毕竟在这里待了一年多对这里的情况更加熟悉若是事先能拟好计划安然逃离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只是这个逃离计划里还包括着营救关在死牢里的审食其必须两处一齐动手才行。
“喂刘家的。”正在一边洗刷着一件沾满了泥尘的外袍一边穷尽心力策划着如何逃出生天时一名士卒突然走过来喊了一声。
我微怔了一下将沾满了污水的双手以衣袍上擦了擦立起身垂下了头。
那士卒走过来上下看了我一眼点头道:“把手上的活先放放有人要见你。”
我心里一阵疑惑虞姬来看我时因为次数多了所以士卒都是直接把我带过去。怎的今天倒多说了句话。难道来看我的竟不是虞姬?可若不是虞姬又有谁会对我感兴趣?默默跟着这士卒走了一座营帐的外面。他先进去通报了不一会便转了出来道:“进去吧。”
我皱了皱眉走进营帐抬头看去意外的看见帐内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张案几几后坐着一个人一头白青色长袍竟然是范增。
只见他面色枯黄隐隐却又透着丝黑气满脸的皱纹仿佛是用刻刀雕上去的线条都已经固定在那张脸上不会移动了而眼神则黯淡混浊似乎那双眼睛只为了在一堆皱纹里探出头来就耗尽了全部的精力。
记得我最后一次见范增还是在两年多前的咸阳那时他虽然也是个老人但神清气朗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貌哪里是现在这种衰老不堪的样子。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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