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三卷走过荒原和牧场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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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电指指老K说把音乐关了,换成水浒英雄传里的主题曲。老电咧开喉咙高声大喊,东西南北任我走啊,该出手时就出手阿。他咬开一瓶酒的盖子,咕噜喝了一口。他说今天碰到我是你们的福气,哥哥教你们怎么发财。老K说我们不想发财,也不想惹麻烦,如果你愿意,找一个十字路口下车吧,化化妆可能逃得出警察先生的手掌心。开开有些不高兴地说,为什么让他走,我们在一起挺开心的,你愿意跟我们去往某城么。开开问老电。老电说那里有什么好,非要去那里。我说那里人迹罕至,只有狼和羊两种动物,你到了那里可以安定的渡过你的下半生。老电说那就去某城。他闭上眼睛靠在后车座上假寐,别耍滑头,好好开车。他嘟囔了一句。
这一路上有无数个岔路口,分别通往四面八方,老电开枪的时候,路上没有任何行人,人们都躲在屋子里听音乐或看黄色影碟,没有目击证人。另外由于这一带地形极其复杂,当年红军就是靠着这样的地形打退了国民党的十三次进攻,所以我估计警方没有那么容易在短期内找到我们。所以我们大可放心,大胆的走向E城。
开开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她不能自由的和老K**,因为车上太挤了,而且三男一女,开开怕万一引发了另外两人的**,场面不可收拾。开开说我做妓女的时候这种场面倒也试过,可是现在毕竟是在旅途中,不好意思这样疯狂。开开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停下来,一是防止白天招摇过市有些太过明显,二是她和老K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发生性关系。她说我有些忍不住了,几天没和男人**,我的性器官有些奇痒难耐。
老电说头狼可以做我的人质,我用手枪指着他的头,是二分钟零十三秒,你们两个可以到那边的小树林里干那事,不过越快越好,我怕我的手会发抖,忍不住扣动班机。到时候就没有我们这位白面胖子存在了。另外,老电一本正经的说带着你们这条她妈的白毛小狗,我一看见它就忍不住发怒。老K带着复杂得如同被押赴刑场的表情被开开带到那边的小树林里,他回过头来悲哀的说头狼,你要挺住。
现在我们四个人坐在我的屋子里,我们开始为这次过于荒谬和毫无意义的旅行而担忧。因为在尚未到三分之一的过程中,我们已经有些疲惫和心灰意懒,最糟糕的是,我们四个人的有限幻觉,没有办法让它表现得更加丰富多彩。我们不可能在那不看起来过于陈旧的老式吉普车里增加一人。或许换一下某些不太具备特制的人,比如说我,可我毕竟是这次旅行的倡导者,所以大家对这个故事的丰富多彩性和它所含有的某种寓意开始怀疑。
开开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服用一种迷幻类药物,这样可以把平时压抑太久的心理障碍去掉。开开说我来提供迷幻药。她兴奋得说吃完迷幻药,大家是什么样子,一定要用DV拍摄下来,保存并供后人欣赏。老K赞同她的说法,他告诫大家说如果不是这样,最后导致的结果是我们很可能没有办法走完全程。他说迷幻是最好的让你的思想打开的一种方式,许多人对此屡试不爽。老电说如果是这样,那你们三个人玩吧,我不参加。他说我在还未成为一具骷髅之前退出,免得将来后悔。老电说纯粹她妈扯淡的事,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非要搞出点花样来。他说陆哲,你说呢。我想了想告诫三位,我说咱们要不先停下来好好想想,我们这次去某城之旅是否值得我们这样做。或者说我们可以从无数美国人的影片中汲取营养,暴力加色情再多少有点玄疑什么的。
老K告诉我他和开开发生那种关系了,老K说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她做得非常勉强。而且一点**都没有。老K悲哀的说尽管她表现得极为热情,可是实际上她的某个部位干燥,动作生硬。事后她向我道歉,说她已经完全丧失了与男人**的那种最起码的快感。她说她在和男人经久不息的种种残酷的方式的**中受到了伤害,导致她失去了这方面的能力。现在每次跟人做那个必须先服一定剂量的药物,以此来刺激才能勉强完成。老K说她妈的完全是个摆设花瓶,再好有什么用。老K恨恨的大口抽着烟。
我的屋子有时候会变成一群人在那里愁眉苦脸的诉说苦难的某种场所,对此我很不适应,也有些不太高兴。毕竟我不能让我的病症更上一层楼,日益加重。我本身就是个缺乏快乐和有些轻微忧郁的人,加上他们的诉说,我觉得简直成了一个承受各种各样病症的垃圾桶。我烦的时候也会驳斥对方,我说你不会谈点别的事情,比如美国人的人均收入是多少美元,在香港娱乐界谁又刮起了一阵什么旋风,哪位影星有拉屎不擦**的习惯,还有现在的西红柿炒鸡蛋在四川餐馆里卖多少钱一份。等等,这都是我爱听的。我的朋友们往往会一起住口,之后顶着我的眼睛看上十三分钟或更长一段时间,之后不无沉重的说,连你也不理解我。那种表情是失望加伤心加孤独,看后让人忍不住心酸。
明明有一天趴在我的耳朵上说了一句话让我吓了一跳,她说我怀疑你是一个有同性恋倾向的男人。之后她仔细的观察我的表情。我想我当时有些心慌意乱,脸肯定红了一下,这倒不是因为我心中的秘密被她看穿,而是绝对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我拉长了声音说何以见得。她说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向女性有所表示。她叹口气,拉拉手接个吻什么的也没有。她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我装模做样单手托腮想了一会儿,我说大约在一九三七年,日本人开始占领中国人土地的时候。我本想报国,又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我打算先染上艾滋病,再跟那群疯狂的日本人**,让他们都染上病,以便更快的解放全中国。明明说我觉得你的想法很好,不知道实施了没有。她一本正经的单手托腮,剩下一只手摸着我日渐稀疏的头发。
听开开说你以前很厉害,一做就是一个半小时,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明明对我仓促下马有些不满,她说我给你看了一下表,一共进行了六十七秒种,也就是一分零七秒种。我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你就完事了。我叹口气,我说我现在对这个越来越力不从心,没有以前的感觉了。明明说是不是嫌我不合你的标准,要不要我再减减肥。我说不是,以前我就是看见一只老母狗在发情期,我也会硬上半天。而且,我摸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我说我喜欢一身白肉的女人,那样有种质感。明明说从明天开始我给你定制食谱,你按我给你的食谱吃下去肯定厉害。我告诉她那样没有用,关键是心理作用。我吻了一下她的腮,我也不想这么年轻就死在这上面。

另外引起我常年殚于性幻觉得而不能实施的原因,我觉得是我看那些色情影碟时间太长了些。所以对那些金发女郎更感兴趣,她们的身体更能引起我的性幻觉,而相对于黄种女人,特别是象明明这样的女人,我尤其不感兴趣,当然我不能把这告诉她,否则她可能会发怒,像熊猫那样坐在那里掉眼泪。
当然在这期间整个世界仍处在某种亢奋的混乱状态,比如某处难民被无辜屠杀,有人在电台一脸无辜和友善的样子。表示他们会将那些断腿断脚的人们装上世界上最先进的假肢。并保证他们能踢足球,能打乒乓球,并不是只坐在轮椅上过日子。人们甚至可以从画面上看到那个可怜的差点被炸成碎片的孩子带着幸福的笑容。穿着美国人恩赐给他们的漂亮的运动上衣,站在一群与她格格不入的人群中间做正面宣传。战争离他们很近,可我们说这些有什么用处?
开开和明明坐在那里窃窃私语,谈论一些看起来很私人的问题。老K不安的看着我,他说是不是谈论咱们俩,你看你看你那个胖情人笑得多**。老K说真过分,现在什么社会,把我们的**当成流传在她们嘴边的笑话。老K恨恨的扔掉烟蒂,说我觉得受到了侮辱。我说你可以登报声明一下,让她们向你赔礼道歉,并提出要十三万五千元的精神损失费,或者去屋里找一副针线来缝上她们的嘴。老K说那样肯定不行。他伏在我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望着那两个宝贝女人哈哈大笑。我趴在他的耳边嘀咕几下,然后大笑几声。这下子果然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两个人对视一下,然后走过来。一个装摸做样的说了句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废话,之后我听见开开小声质问老K他跟你说什么了。老K说她说今天早晨在饭馆吃饭的时候吃出了一颗红宝石戒指。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狐疑的眼色,这个笑话好笑么。明明说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开开说究竟说什么了。我说真的就说这个了。我估计她们两个带着这个疑问进入下个月第三天才能忘记。
提到开开的摄影作品的时候开开很兴奋,她说这么长时间你才想起来宣传一下我的作品。我以为她是一个非常悲观的人,她的作品里也许只有过街老鼠,阴沟里长出的绿色毒草,老街上深深印下的脚印之类的。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开开的作品中充满鲜活得令人惊异的明朗和快感,在里面她总是扮演一个喜笑颜开的女孩子,一个充满爱情憧憬的少女。一个向往外公和外婆糕点的充满思恋味道的女人。开开有时候会留着眼泪提到她的外公和外婆,她说他们对她的疼爱超出了一些人的想象,你可以想象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和老太太柱着拐杖把我送到十三里外的车站的情景。后来他们心目中天真可爱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在C城厮混的妓女,并且狂热的恋上了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疯狂生活。开开说这些都是我记忆深处的东西,这些东西令我不断被男人按在床上疯狂施暴。她说这些与那些美丽的东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此我憎恶一些人。她抽烟的时候姿势优美,我不否认我在一种状态下生活过感到耻辱,但这又有什么意思,我必须活着,而且带着某种冷静的处世态度。
关于我自己,开开说我的方式是安宁的生活完剩下的时间,我不抱梦想。她说人们都一样,只有充满疯狂野心的人才对生活抱有一种偏执的想法,认为会有那么一天神真的会爱上世人。明明在谈到她的处世观的时候带有一种明显的纯朴味道,她说我没有什么经历,终日只梦想着稼为人妇,而且是一个有些事业成就的人。明明说我的奋斗哲学是做一个好妇人。她说她在学习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变质的带有某种狂想的物质的肆虐的梦。
后来我发现我的写作又她妈的偏离了轨道,被两个行为有些正常又有些不正常的女人搞乱了思路。其实那天我只不过在饮一杯苦涩的带有洗澡水味道的茶。老K在吃一盘他花了大价钱买来得烤羊排,独自一个人喝啤酒。大家象往常一样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发呆,工作,生活,养活该养的人包括自己。这些简单的东西都成了困难重重的一部戏剧。老K说他两个月没发工资了,所以有时候会跑到我这里来吃顿噌饭,叫我不要烦他。我说我是一个典型的**者,只要有大哥的随便用,但不要全用光了,给我自己留一点,**者也是人,也要吃饭才能活命长胖。
老电好几天没有来这里了,大概又要想办法弄钱,没有他,我们的旅行没法开始,他毕竟也是其中的一员,而且是目前相当重要的一位。这段时间大家都等得有些心焦。老K说要不我们先走着等老电来了我们再让他复活也是一样。我说你的想法是让老电假死一回。老K说不是假死,可以让他呆在一个转来转去怎么也出不去的迷宫里呆上一段时间。老K的意思得到了开开的认可,她说把他甩开,让他以后的时间里慢慢赶上我们不就结了。我想了想也对。
开开和老K的漫长的**时间让老电愤怒不已,她们两个象两具石膏像一样站在那里已经历时两小时零六分钟,老电的手开始不停的发抖,枪口垂下去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妈的怎么回事。老电不停的谩骂,有时候也回过头去观望。林子里仍旧传出开开那动物发情期常有的叫唤声。今天碰上神仙了,老电说怎么现在还有这样的男人。老电说看看电视上大批广播什么灵丹妙药,专治**短小巨而不坚之类的,我还以为这世界上人人都患上了阳痿,看来我的看法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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