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卷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十三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某些日子我只好躲在动物园里度过,和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看昔日的雄狮猛虎。如今可怜巴巴的躺在那里晒太阳。有时候买些鱼食扔给鱼塘里的各色鲤鱼,有时候会坐在树底下和一只狮子对视半天。我发现自己多少有些不正常的时候,心内极度恐慌。因为我的脑子反映越来越迟钝。真让人怀疑有一天会啪的一声像琴弦一样断掉。之后眼前一片混乱,甚至当众尿尿和拉屎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恐慌又一次促使我去了一趟医院,又见到了那位温文尔雅但表情冷漠的医生。这次他再看一本黄色杂志,他抬头看看我,他说你也清闲了,和我一样无事可干了?我说不是,我说我就是清闲也不想来到医院里跟您聊天。我给他讲了我的症状。他给我开了一些补脑的药。他说没什么,关键是你不能总考虑自己的了什么病。他说你为什么不考虑自己想比尔盖茨那样充满智慧?我说我也想,可总是想不起来比尔盖茨先生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笑了笑,他说你最近压力太大对吧。他说你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可以去一个地方玩一天。他神秘的高速我一个地址。我知道那是一个山庄,一个著名的出售廉价妓女的圣地。
憔悴的浪漫主义诗人企图用另一种方式摆脱目前的困境,他的思想受到了严重的侵蚀,以至于无法思考诗歌的纯正含义。他说某次他在写一首现实主义长诗的时候,不经意的在扉页上连写了十五句,我爱你,妓女。后来得出一个结论,爱上一个专做性冒险的妓女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啊。他感叹自己坠入了这样的怪圈,又不能像我一样冷静的处理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他告诉我,单纯的凭借着像对待诗歌那样的狂热,对待感情是不行的。弄不好会真的毁了自己。
我们来谈论这类事情的时候,一般会引经据典的,追说到唐朝或者更早以前的浪漫主义者们对待名妓的态度。可见诗人爱上妓女是一件早就流传千百年的事情。没有什么可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
浪漫主义诗人称他经常梦见黑颜色不断地围裹自己,他说这有什么象征意义么。我为此事搔了半天头,我说我真不知道象征什么意义。或者根本没有象征意义。后来在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诗人表现的神采激昂,过分地把现实中人的素质,以及对他们的偏见,以及社会过度的拜金主义对他们的压迫联系起来。后来我们肚子饿了,就去了一家小餐馆,每人吃了一碗牛肉面,味道还不错。
类似那种不戴面具的假面舞会,诗人还搞过几次。一次是在某一节日的时候,主体仍旧是高吟诗歌,大谈自己对于各种事物的见解,喝光该喝得酒,吃完该吃的东西。之后舞会开始。男人和女人们开始放纵和乱性。还有一次是诗人的那个女友被抓紧警察局以后,早已对他丧失信心的诗人,宣称人民警察替他解了气,举办了一次小规模的聚会。大家喝酒大谈人性堕落没有自由,之后又发生了与前面雷同的事情。不过这次由于女少男多。人群之中出现了争执和骚乱。
小婉说你想不想写第三次,如果写的话我也参加吧。她说我找个我俊男感受一下。我警告她不要乱来,然后又不无得意地说,那里面的人都相貌萎缩,如果说俊男,就只有我了。我挺了挺胸,小婉说你真能盖。我告诉她我之所以这么写,是因为我不想让那些怀春少女胡思乱想。
我在写作与林雪持续**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不安。我打电话询问一下叫林雪的女人,现在我叫她宝贝,我问她是不是要修改一下他的**姿势?比如**应该再低一些,最好穿着内裤。比如她的叫声不要充满兴奋,应该是一种凄凉的,无限忧伤的,带有某种感性的情绪化的叫声。后来达到的答复是,你没病吧。你想让我遗臭万年。所以我只好删去此节。全新换一个角度来写这件事情。
事情的发生其实是这样的,我和一个叫林雪的中学英文教师,相识是在一个浪漫主义诗人组织的一个晚会上,当时是几个文学系的学生,还有几位艺术系的女学生,大家在一起吃一些冷餐,比如各类的胡萝卜加一点大蒜什么的,喝一些廉价的红酒。因为经济问题,所以买得酒是最便宜的。大致是酒精兑上红糖水加点食用香精那样的。那天晚上放的音乐应该是莫扎特的[小夜曲]和施特拉文斯基的[火狐]还有贝多芬大师的[命运交响曲],这三种乐曲融合在一起,达到了一个奇妙的充满神经质的境界,诗人讲这样最能体现出各种极端情绪如何蔓延。所以那天我会产生性乱的幻觉也是里所当然的。因为三种音乐同时播放,得却能让人有些发狂。
我和林雪的认识也应该从一瓶红酒开始,因为这是晚会上唯一一瓶最昂贵的红酒。它的售价是十二块四毛八分人民币。我最先打开它,但是林雪这时候出现并举这杯子示意我倒给她一杯,我那样做了,并且以此为话题,谈到法国的白兰地,英国的威士忌,日本的清酒和国酒茅台,越谈度数越高。谈话就越热情洋溢。后来我们就在一楼的一株花树边上坐下来。开始认真的品尝这瓶红酒,并且开始谈论人生的机遇和各种看法。之后又谈到异常敏感的性问题上。其实林雪那天穿得相当报露。银色的短裙,加上短背心。她是教英文的,一些东西当然如英国人那样前卫,但因为经济问题,你不可能要求她穿一套[ROLANDKLEIN]如兰。凯林的名牌女装,再加上条[MIMMINA]吉姆米纳的名牌丝巾,以显示其高贵大方,无疑那天我动了一些念头,这个漂亮的女人吸引了我,当然也吸引了无数心怀歹意的男人的眼光,我们应该是在红酒的作用下做了一些超越界限的事情,所以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年轻朋友们应该适当的注意。之后我们继续来往,但显得拘谨,并非且有些后悔。我们来往是以朋友谈心为目的地,她是一个寂寞的女人,我是一个有些虚空的男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甚至上床都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叫林雪的女人仍旧不满意,她仍然坚持要我把和她发生关系这一段抹去,我说我总不能把你描绘得像圣女贞德那样吧。那个样子才真正有些令人难以理解呢。林雪考虑了一会儿,觉得也对,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老师说这辆车很好。他说有了他我可以每天走八十里路去看我那位朋友了。他的朋友在一个小工厂里给人看门,那人的爱好是志在必得的把古老的围棋改编成现代下法,这点跟老师有些志同道合,想象着两颗白发苍苍的头颅靠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论怎样改变一种棋的下法,制定出许多新的古怪的规则。不过我估计聂卫平大师肯定不会下。老师说那个姑娘呢,怎么没有来?他说我准备请她吃谭家的烤全羊。我告诉他那个姑娘今天去了北边的某个小城市,她有工作要做。哦,老师略略有些失望,他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他说我还考虑作个主婚人呢。我说尽量早一点吧,主要看她的意思。她不想这么早结婚。坏了,这谎撒得越来越有些离谱了。
我跟小婉讲的时候,她有些异常的兴奋,她说太好了,干脆办个假结婚,搞一个场面盛大的婚礼。之后再跟他们坦白。你说好玩不好玩?我说当然好玩,可这笔钱你得出。小婉厥起了嘴,我凭什么出,你应该出,你是主角,我是配角。我说那更应该你出,仍你当配角主要是把你捧红,你还不出钱?
房间里很闷热,厨房里的水龙头又坏了,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我想着我应该换一部新的抽油烟机了,墙壁弄得油乎乎的,三楼的老太太昨天晚上去世了,死在侨联医院,她的孩子们远在他乡,居委会派人来主持丧事。陈捷仍旧在我的卧室里呼呼大睡,她昨天晚上一夜未归。小婉去上班了,临走时她说你中午可以在我房里休息,但不能何人在那里胡搞,她一本正经的叮嘱我。她说中午我们单位举办一个宴会。用来庆祝他们那个老头领导光荣退休,新的领导人选仍未有着落。小婉担心会摊上一个不太好相处的人,那可就惨了。她说我一天到晚看她的脸色,就不用活了。
临近中午的街上人潮攒动,我买了一个新的水龙头,想了想又去小铺买了一条双马牌的烟。冰箱里应该还有腌肉,还有冰着的啤酒。
一辆摩托车急驰过来,泥水溅湿了我的裤脚。鱼的腥味,空气中浓烈的化工味,潮湿而闷热的天气。
远远的叫陈果的女人喊我的名字,一身绿衣服打扮的女人抽着莫尔牌香烟,粉红色的嘴唇轻轻吐着烟圈,装饰豪华的酒店里响起音乐声,着一身红色短裙的摩登女郎手挽着情人的手臂,自顾无人一脸冷傲的走出门去。啪的一声响,不知谁打开了一瓶昂贵的红酒,空调持续开放,空气中掠过微甜的的鲜橙味道,巨大的壁画上椰子坠满了枝头,装饰着穹顶的屋面上,一只苍蝇在孤单的爬行。
我们出了酒店的门,夹在一堆夹着公文包衣着庄重行色匆匆的人群来到停车场。叫陈果的女人打开一辆米黄色莲花跑车的门,招呼我上车。轻轻的颤动中车子开始行使,迷幻的楼群迅速后退,我们听到圆舞曲的声音,街头的小范正忙着把坏掉的蛤俐倒进臭水沟里,一大群苍蝇飞过车门,一大群挽着裤腿,穿着脏布鞋的农民,站在路边冲着我们傻笑。树木开始展现,温带的植物,蝉的鸣叫声,巨大的货柜车,尖叫着一路狂奔。水的气味,粼粼的波浪,环行的堤坝,刚刚建成的欧式花园建筑。
我们在观看一种热带植物,它宽大的叶片,如同棱形的人脸。她的叶茎如同扭曲的身体。它的**埋藏在土壤里面。这些土层微微的被拱起,疏松,散落,又散发着脢味。一个漂亮的姑娘,为我端上咖啡,一把精致的小汤匙,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在拉马赛的小提琴。爱琴海的希梅内斯,牵着他的驴子小银,夕阳从壁画的边缘坠落,巨大的顶灯开始轻轻摇拽,没有风,热带植物微微摇晃,没有阳光,室内明亮如白昼,没有山峦和蜿蜒的小路。可我闻到了泥土的芬芳。
看见了么,远处就是著名的某某山。那里原本是出产英雄的地方,依稀而至的枪炮声,日本人的惨叫声,坚固的城墙,一个儿童抱着母亲的腿,粗大的铁链。喂,你小心别掉进水里,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家伙摇摇晃晃走过我身边。我揭开裤子冲着池塘撒了一泡尿。一群金色鲤鱼在溅开的水波正奋勇跃起。霓虹灯开始幻化七彩的迷幻之光,树木被翠绿的塑料代替。我站在一块写着不准践踏草坪的牌子面前犹豫不决。
叫陈果的女人正在洗澡,挂衣架上挂这各式的内衣,充满馨香的睡袍。以及刺满红色花朵的巨大桌布。我点上一支烟,冲着镜子抚抚头发。我们准备像狼那样**,我会揉着她有些松弛的**,屋子里会想起莫扎特的音乐。伴随着女人的呻吟声,令人发狂的某个午后。我像牧神那样,头上长出双角,身上披着兽衣。坐在长满浅草的水边。偷看沐浴的**仙女。
叫陈果的女人仍在洗澡,莫扎特的音乐仍然未断,电视莹屏上一只动物正用异常优美的姿势奔跑在草原上。褐色的天空回响起雷声,沉闷的滚过天幕。到达松林的边缘,一个叫彩霞的姑娘,正戴着斗笠,提着竹编的篮子,采摘蘑菇。一个叫刘二的长着厚厚嘴唇的家伙,正在某棵合欢树下抽着烟,一支甲克冲爬过他的军用皮鞋,继续前进,一只叫贝贝的小猎犬,坐在他的对面打盹。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