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四卷鸫鸟的天空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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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陈小洁的护士在临走的时候告诉我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用她的话说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然后骑着她那辆橘红色的摩托车走了。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十一点四十分应该发生什么事情?小夜市上人群正拥挤的时候。小贩的高嗓门和流浪歌手的超低音。悲悲切切的失意者和一脸喜气的中学生,一堆一堆的复制音乐制品和无数双尼龙袜子。开本田轿车的大款或政府官员和一个一身破牛仔服敞着怀露出无甚个性的大肚皮的青年作家或精神抑郁症患者。

十一点四十分发生了什么?某大厦的建筑工地上人们正在加班加点,某饭店的豪华门口人们正在醉醺醺的互相辞别,一个老艺术家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沉思一朵将开未开的褐色牡丹。一个盲流正溜进人群里企图偷走一位高个女士的tcl牌手机。一个长着酒糟鼻的家伙正对着镜子挤出脸上白了头的粉刺,一个某段时期劣迹斑斑的家伙正坐在马路牙子上抽双马牌的烟。

十一点四十分什么也没有发生,为了表示这段时间应该发生一点什么事情,我一脚踢起一块石头砸坏了住在一层一户人家的玻璃,之后在大声叫骂中逃之夭夭。

我的一位十六岁的小朋友迷上了绘画,他的努力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把所有抽象的东西实质化,把所有实质的东西抽象化,用他的语言来讲,逆反总是新奇的。让他有足够的兴趣来弄懂这些乱七八糟的艺术品的实质含义。所以他沉浸在这个游戏里不能自拔,不停的敲击键盘把艺术的多姿多彩变换着方位,同时加进自己的思维。后来他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一条胳膊。变成了一个表情忧郁的独臂青年,他说他应当最早加入全病帮中,(托马斯品钦v)并热切的想象能够成为他们当中最杰出的一员。最起码做一些有着特殊意义的事情。他说他最起码会把艺术品的缺失和谬误之处一一改正,比如蒙娜丽莎的似笑非笑就是其一。他说现代都市人不需要神秘,肤浅和浮躁就够了。所以他的想法就是拉大那个女人的嘴角,让她看起来一副非常开心的样子。并且把她的眼神做成一种妩媚妖娆的挑逗性质,还应该把她的上衣往下拉一拉,左手放在裸露的右肩上做一个微微侧身的模特动作。后来他有些担心的说,这样做会不会有人把他从六楼楼顶上扔下来。

现在我们再来设想一下,存在在幻想的幻想之中的叫静静的少女,这是幻想唯一的妙处,女人的年龄一定要定格在体现他最美丽的时间上,不能随意改动。所以她虽然与一个叫徐长青的年轻军官同居过三个月零六天,但我想她还应该是一个情窦未开的少女。并且选择了美国女人迪金森式的生活,因此变得更是纯洁如玉。她在某个夜晚十一点钟给我打来电话,用担心的口吻问我,她这样选择一种全封闭的的独身生活是不是不太符合国情。因为现在居委会的老太太整天议论她是一个发育不健全的人,比如器官是实体。不如因为严重的妇科炎症导致不孕不育,脸色苍白等。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好回答她,而她自己作为一个敏感的数学天才更是无法解释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因为大多数国人的头脑中拥有一个简单的规则,就是大同者是正常的,小异者可以谅解,如果你做的是完全另外一回事,这就有问题。而且国人简单的攻击方法就是口诛,这一招流传千年号称十种武器之首。无坚不摧,特别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妇人们,更是将这一招练的纯熟无比。

我没有办法劝慰一个处于这样环境下的纯洁少女,也没有办法劝慰一个有些痴狂的少年改变他的想法,想想也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悲哀。
现在我们还是来谈谈一个多少有些癫狂的准中年人陆哲的事情吧,他在经历了一系列恋爱感情虚空和焦虑之后变得有些心平气和,所以他常常对这镜子劝慰这个看起来的却有些对不起观众的面孔,他说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后来他又觉得这句话有些老套。而且含有一定含量的悲观情绪,他想了想又说人生是幸福的,是清新的。这时候他闻到了一股下水道里溢出的腐臭味,他妈的,他愤愤不平的跑向厕所,关上厕所的门。下水道总是堵塞,这是一个工程学或社会建筑学的问题,用维特根斯坦的哲学或是用ts艾略特的诗没办法来解释,他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这么看来这个城市没有别的了吗?声音开始在画面以外响起,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欣赏这一个呈现静态美的****女性,她在床上不停的做着各种姿势,但没有****的感觉,绝对没有。画面上的女人睡眼惺忪,在画像的的背景上神情自若。我关上电视,躺倒自己的床上打开一本叫《洛丽塔》的书,开始阅读。
这么看来这个城市没有别的了吗?声音持续的从幽暗的地方传出来。不是这样的。我回答了一句,梦幻的色彩紫色的花朵,亮丽的少年少女,牛仔裤方格短裙,遛狗的老太太和蔼的白发老先生,爵食花生米的豁牙小子,唱着我爱北京**的漂亮小姑娘,机械轰鸣的建筑工地,日渐拔起的高楼大厦,清水淙淙的护城河,巨大的铁链,浪漫主义的诗人。写这一手好字的我的恩师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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