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兄弟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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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到八点钟才起床。王大年的药可真不错,我的胸腹已经不疼了。三黑用一个铜盆给我打来了洗脸水。这时屋里还有些暗,我从盆里的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这个躯体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鼻直口阔,有30多岁的年纪。我稍微往后站了站,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一米八左右的个头,魁梧健壮,穿着一身青灰色的军装,斜挎武装带,腰别驳壳枪,也算是威风凛凛。
洗漱完毕,我来到了士兵们的房间。这些伤兵都是轻伤,经过王大年的治疗和昨晚一夜的修养,大家都显得很精神。看到这一情景,我感到很欣慰。吃完早饭,和这九个人开了一个会。
“弟兄们,咱们今天聚在一起,说说以后咱们该怎么办。”我先开了口。“您是最高长官,我们听您的。”三黑说。其他人也都点着头。看来经过昨天的事,这几个当兵的对我都还比较信任。
“弟兄们,咱们先相互认识一下。我叫王常贵,你们大概都知道我,但实际上我本姓高,叫高松,今后咱们兄弟相称吧。我的脑袋昨天给炮弹震晕了,记不起你们是谁了,你们都自己说说。”听我这么一说,士兵纷纷介绍了自己:我发现的那个大高个士兵名叫丁一虎,山东人,25岁,铁匠出身,力气很大,是个机枪手。
祁明,祁亮,亲哥俩,北平人,一个21岁,一个19岁,是八旗子弟的后人,都是侦察兵。
魏富贵、李百岁都是山西农民,还是同村老乡,都是23岁,是两个有5年军龄的老兵。
赵大常,人称赵鞭子,山东人,30岁,车把式出身。在军需的粮队里当马车驭手。
沈六,是个孤儿,才15岁,从口音上也听不出是哪里人,从小就跑江湖,要过饭,卖过艺,还当过偷儿(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半年前和师傅走散了,于是进了军队,给一个连长当勤务兵。
李静霆,河南人,30岁,曾是个落魄的读书人。后来给一个商人当账房先生。中原大战一开始他就被征了兵(实际是被抓了丁)。因为识文断字,被团长留在团部作文书。
还有一个就是张三黑。
听完了这些人的自我介绍,我说道:“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咱们哥儿几个聚在一起了就是缘分,别散了,兄弟们抱成团,才能好好的活下去。而且据我从军部得到的情报,日本人用不了几年就会打进来,他们可是一群恶狼,烧杀抢掠,妇女,无恶不做。咱们都是军人出身,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咱们还要挺身而出,保家卫国。”“行,我听大哥的。”“对,都听大哥的。”“大哥说咋办吧,咱们是回部队,还是自己拉杆子,你一句话。”连比较文静的李静霆都大声地喊了出来。“不,咱们不会再投奔任何队伍!”我坚决地说。“那咱们就自己占山为王。”李百岁的眼睛都亮了。“各位兄弟请安静,”我边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边说道:“既然各位兄弟都认我这个大哥,那我就领着大伙儿干一番事业。只要兄弟们信得过我,一定让大家都得到一番荣华富贵,并且青史留名。”
既然大家已经同意合伙干了,首先要清点一下家当。我让人把那三个麻袋和自己用衣服打的那个包拿过来。魏富贵先打开了一个麻袋。“烟土,全是烟土。”他大叫着。其他人赶快打开另外两个麻袋。三个麻袋里装的都是我不认识的那种黑乎乎的东西。“哦,原来这就是烟土。打仗要这么多烟土干吗?”我自言自语。“当赏银或当军饷。咱们军队的长官都这么干。这可是好东西。”李静霆说。我沉思了片刻,问道:“各位兄弟,你们谁抽大烟?”没有人回答。“好,在座的各位,咱们先说好了,以后咱们闯天下,干事业,绝不能碰这玩意儿,如果有谁违反了这一条,让我发现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又让大家把武器都集中在一起。经过清点,总共有:手枪8支,手枪弹200多发,步枪16支(配刺刀),子弹500多发,手榴弹32枚,机枪1挺,子弹150发,炸药包1个。
“武器不少,现在我来分配一下。”我没再征求其他人的意见,直接按自己的想法进行了分配:“丁一虎,机枪手,另配手枪一支,子弹10发;沈六,弹药手,配手枪一支,子弹20发。枪法比较好的魏富贵、李百岁两个人各配长枪一支,50发子弹,作冷枪手(狙击手)。祁明,祁亮兄弟俩负责侦查刺探,每人配一支手枪,子弹30发。李静霆,后勤主管,负责所有的物资统计、管理、发放等事务,配短枪一支,子弹20发。赵鞭子负责运输,管理车辆马匹,配手枪一支。“谢谢长官。俺最爱的就是马,最爱干的活儿就是赶马车。俺不会打手枪,长枪也不行,俺会玩儿鞭子,一抽一个准儿。您不用给俺配枪,那东西给俺糟蹋。”赵鞭子不要配枪。我笑了笑,不再勉强他,转向了三黑问道:“你愿意跟着我么?”“这是您看得起我,我能不愿意?”“好,做我的通讯兵,也给你配一支短枪。”
分配完武器,我将那个衣服包打开。包里面全是金条、银元、细软和两包烟土。我把那两包烟土捡出来扔到麻袋里,然后说:“这是我所有的财产,现在全拿出来了。李文书,还是你来统计一下。”不一会,李静霆就把一张清单递到我面前。我看了看,东西也不少:金条46根,银元508块,金戒指105个,金镯子4支,一个小金佛和…两枚金牙(也不知我是从哪个家伙的口袋里翻出来的),还有两块怀表和一只手表。我让李静霆给每个人发两根金条,20块大洋。然后把剩下的财物,包括枪支和烟土,作为共有财产,由李静霆、三黑和鞭子代为保管。
没有人动,更没有人再看那些东西一眼。大家都盯着我。过了一会儿,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怀里往外掏着东西。好家伙,这些兵可比我能干,不一会,我面前就堆满了金条、银元等物品。这时,还是没有人说话,不过很显然,每个人的心都贴在了一起。
经过再次的清点,现有的公共财产包括:金条120根,银元1250块,戒指、镯子等黄金制品89件,玉石、玛瑙等珠宝25件,手表、怀表6块,烟土65斤左右。我给每个人又分了一根金条,然后让总管李静霆把东西都收好。特别强调,那些烟土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
处理完财产,我接着说道:“咱们不投奔别人,也不能当土匪,咱们做买卖,做明暗两条道儿上的买卖。明道儿上,咱们开饭庄,开茶馆,贩煤,贩马,贩棉花。总之,什么赚钱咱们干什么。暗道上,咱们是军人出身,要经过严格地训练,组成一支精英小队。平时对付那些欺男霸女的恶绅,横行霸道的流氓,打家劫舍的土匪,还有贪赃枉法的官吏。一旦有外强入侵,咱们就收集情报,杀敌酋,除汉奸!”“好啊!”祁亮、三黑都欢呼起来了,其他人也都热血沸腾。“想做这些事,在这里可不行。咱们得找个大城市落脚。我想好了,咱们北上,去北平。”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家一致赞成,而且激动无比,好像已经过上了那美好而又传奇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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