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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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所有的人,和谷回到房间里发起呆来。昨晚的事情又浮现在了眼前,他却一改怒容,脸上扬起了微笑。
“喂,伊角,你很重诶,偶尔自己也用点力好不好?”和谷扶着伊角,让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看来那晚伊角喝了很多酒,现在已经是半睡半醒,神智不清了。
和谷翻了翻白眼:“不会喝酒还逞什么强。活该。”
四周都很安静,现在已经接近午夜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人。月亮的微光照在两人脸上,使他们都蒙上了一层薄纱似的。
“唔……”伊角向左边倒过去,扶着墙想吐。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痛苦的表情,眉头一直紧锁着。然而只是这样,他并没有真的吐,因此酒还是没有醒。
和谷一直拍着他的背希望他能舒服一点,可是好像无济于事。
“伊角,你还好吧。”和谷弯下身子,想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没事。
伊角艰难地抬起头来,还不停地喘着气:“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他的眼神一直在闪烁,没有看向和谷。
“少说什么大话了,走路都走不稳,还想逞强么?”和谷不由分说地又走过去搀扶起伊角,这个扶的动作就有些暧昧了。左手扶着伊角的腰,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右手抵在伊角的胸前,头就自然靠在了他的肩上。
“怎么?走不动了?”和谷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伊角。
此时两人隔得这么近,和谷说话时的热气都能吹到伊角的脸上。伊角感觉自己的一条神经在那一刹那,绷断了。
“笨蛋!”伊角只闷闷的骂了句,就将和谷压到墙上。和谷刚想说话,嘴就被伊角的吻给死死地封住了。
这个吻十分缠绵,伊角的舌伸进和谷的嘴里,胡搅蛮缠了一阵,和谷竟然就开始回应起来。两人都想索取更多,于是加倍地卖力,用力吮吸着,品尝着对方的味道。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伊角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和谷的唇。两人如同快要窒息般努力地呼吸着空气。
下一刻,和谷便回过神来,愤怒地指着伊角道:“你!你这家伙!”同时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伊角此时却满脸笑意,抓过和谷的头,又吻了下去。
这次和谷哪那么容易再沦陷,一把推开伊角,就逃离了那个地方。
担心不是没有的,和谷回到家的时候担心得要死,害怕伊角会遇到什么意外。但在第二天清早看到站在门外的伊角时,这种担心便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想要一拳揍过去的愤怒。可他还是没下手,正确得说是下不了手。看着伊角歉意的无辜的表情的时候,和谷顿时就原谅他了,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而已。
很久以前和谷就已经确认过自己对伊角的感情了,只是顾及双方的身份所以从来不敢表达出来。可昨天伊角那个暧昧的动作无疑说明了什么。难道他也是爱着自己的?也许,只是酒后乱性呢?他今早不是说了吗,自己只是一时冲动。和谷还能说什么呢?就算已经有了那么亲密的动作,伊角对于自己的感情也只是停留在“朋友”这个阶层上,已经没什么,好奢望的了。不如对他冷漠点,免得自己不小心说出口。和谷就是这样想的,但这种故意疏远的做法实在让伊角难以忍受。
于是,他再一次来到了和谷家门口。
按了一下门铃,静静地等待着。
没人来开门。
他又按了一下。
还是没人。
可是他刚刚明明就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了。和谷,你就在门后面对不对。
“和谷,我知道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开开门好不好。”伊角又用双手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和谷,昨晚,昨晚我真的喝得很醉……”伊角扶在门上,头低着,头发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和谷在里面,靠着门坐着,无奈地一笑,果然还是,酒的问题。
“但是,如果……”伊角犹豫了一下,接着又做了一次深呼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如果我对一个人没有那种感情的话,我不会去吻他的。”
什么?和谷怔住了,伊角,他是在表白吗?
“和谷,我知道我说了你可能会更厌恶我,可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这种感觉,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时时刻刻会想起你,想到你的时候又会不由得微笑,看到你悲伤的时候会心乱如麻,被你疏远的时候万念俱灰,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我知道这种感情已经超越了朋友之情,兄弟之情,是带着**的感情,是那种即使跟你接吻,上床,也不会觉得尴尬的感情。你无法接受是不是,我不会逼你的,如果你觉得难以面对我,我以后也不会再缠着你了。和谷,我爱你。”

伊角,说他爱我……和谷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一股暖流从心脏出发,一直流遍了全身。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幸福。原来幸福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伊角,我终于明白了你的对我的感觉。我也,爱你啊。
和谷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忙去开门,可伊角已经走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
不,不要,伊角,不要离开!
和谷赤着脚就走了出去,茫然地在大街上搜索着,可是,哪里还有伊角的身影?
“伊角!伊角……”和谷失落地低下了头,但心里美滋滋的,不知怎么的,夜空特别美呢。
次日清晨,当进藤醒来的时候,塔矢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窗边发呆。
“塔矢……”进藤有些不好意思,窝在被窝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你走吧。”塔矢侧过脸,并不正视进藤。
“什么?”进藤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相信。
“我父母就要回来了,我不想他们误会。”塔矢依旧不看进藤,语气冷到极点。
“可……可是,我们昨晚……”进藤脸一红,有些说不下去了。
“昨晚?你认为昨晚代表了什么?进藤光。”塔矢说这话的时候才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进藤,像是看着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我不爱你。昨晚我只是想满足一下**罢了。就只是这样。”
“不,不可能!塔矢你说谎!”进藤急得说话都有点颤抖,“骗人,骗人……”
“闹够了!”塔矢朝进藤大吼了一句,凌厉地看着他,“我干嘛要说谎?还有,进藤,你知道昨晚我为什么那么熟练吗?”
进藤停止叫喊,用更加怀疑的眼神看着塔矢,并且不住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暗叫道。
“我早就跟其他人做过了。”塔矢平静地说,偷偷地看了看进藤的表情。很好,他完全,被我伤害了。
“不,不……”进藤开始哭了起来,眼泪顺着睫毛就稀里哗啦地落了下来。
塔矢蹙了蹙眉,装作不耐烦地说道:“我已经把你的行李收拾好了,你拿着就走吧。快点离开这里。”
进藤溢满泪水的眼狠狠地瞪着塔矢,仿佛要变成利剑穿透他似的。塔矢对此视而不见,一直盯着地板看。
“塔矢亮,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进藤说得很平静,也默默地穿好了衣服,起身的时候腰部和下身剧烈的痛让他轻轻地叫出了声。塔矢的身体明显的一颤,然而他就是撇过头不看进藤。
走路都走不稳就更别说提行李了,进藤的身体有种要倒的趋势。塔矢心里倍受煎熬,几次忍不住要过去搀扶进藤,又强忍了回去。他不能心软,这个时候最不能心软,因为一旦心软,后果将不堪设想。
目送进藤出了门,塔矢还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远远地跟着,害怕他发现。要说不爱进藤,那才是假的,自己不就是因为担心他路上出什么意外才一直跟着的吗?进藤果然是一点也不知道,此时他的脑子里满是对塔矢的怨恨,怒火燃上了他的全身。接着袭来的便是羞耻,和男人作爱又被抛弃的羞耻。他恨不得了结掉自己的生命。可是,心里另一个想法又开始滋生,那就是报复。他要报复塔矢,让塔矢知道也尝尝自己此时的痛苦。塔矢不该**他!塔矢不该有其他人!天啊,进藤心里燃起了好几把火,硬是支撑着他咬牙走回了家。
“小光啊,你怎么了,一大清早提着行李就回来了?”美津子一脸疑惑地看着门外脸色苍白的儿子。
“我没事,只是要搬回来住了。”进藤不想面对妈妈,他觉得十分羞耻,好像被妈妈看出昨晚发生的事一样。
“塔矢怎么说?你们商量好的?”美津子关上门,跟着进藤上了楼。
“被跟我提他!”进藤大吼道,接着又发现自己行为不妥,又柔声道,“我想回来就回来了,干嘛和他商量。况且他父母要回来了,我一个外人在那里也不好。”
“哦。”美津子以为儿子和塔矢吵架了,却又听到儿子说塔矢的父母要回来了,也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休息一下,今天,不吃饭了,也别打扰我。”进藤走进房间便把门带上了,眼里只剩下美津子担忧的表情。
对不起,妈妈,我也不想让你担心,但是我实在是无法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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