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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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哭得凄厉的婴儿,他可能是世上最可怜的小孩,因为我根本没有时间看他一眼,更何论为他清洗身上的血迹,只简易地为他与母亲分隔一下,就把他甩在边上不理会。此时我的眼里只有大血崩的蜜儿,血一直流个不停,如果再制止不了,她就要永远离我而去,一想到这里,我的手上的“金针”就没有停过。
婴儿哭天响地的声音,终于拉回了蜜儿的一丝神智,把她从昏迷当中惊醒。
“宝宝,我的宝宝怎么了?”
声音虽微弱如蝇,我听到却放心的笑了,太好了,蜜儿终于不会有事了,可是自己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过,如果刚出生的婴儿可以让蜜儿拥有强烈的求生**,我是不会怜惜他现在的处境的,反而觉得自己作得对。
“蜜儿,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看,他现在就在你边上,你挺不过来,我也不会管他的,就让他随你而去陪着你。”
“你说什么,混蛋!”
猫似的声音,抵不了任何威胁,却让我感觉到轻松了许多,因为血已慢慢地制止了,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是最好的。
“蜜儿,你自己难道不想看看他吗?”
我终于可以换出手把她的宝宝给她,我不管此时的手上充满了血,更不管宝宝身上的污迹,因为我的蜜儿终于活了下来。
蜜儿浑身汗水,披发苍白如死人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满脸皱纹像猴子的小东西就是自己的孩子,这种感觉真是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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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一个光着**的小孩在水里游来游去,更奇怪的是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寒泉银鱼,在他要溺水时,它们会把他托起,并把他送到岸边,如果他一个不高兴,就会抓几条在手上玩。
对于这一幕,我和蜜儿根本不当一回事,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暮非会与这银鱼作伴,是打死我也不会把他放到这冰冷刺骨的寒泉里让他游泳,有这一切,都是蜜儿的无意之中促使的。如果不是她无意之中把暮非滑落水里,让闻血而来的银鱼把他拱上来,我都不知道这小子有这特异功能,可能与蜜儿天天吃银鱼有关系,在那些银鱼的眼里暮非就是它们的同类。为什么不把暮非当仇敌呢?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是永远也不能刺探清楚的。
“爹,接着。”
我听到暮非的声音,已熟练地接住了他手里扔过来的银鱼。这小子一点都不当它们是同伙,吃它们是最欢的,如果不是我有节制的吃鱼,根本不可能还会有这么多银鱼的存在。
“轩,今晚我们吃银鱼好吗?”
这是自己强硬性要求,蜜儿才喊我为轩,宝定这个名字随着风慢慢地逝去,毕竟这个名字代表了自己痛苦不堪的回忆。
我回头看了瘦得不成样的蜜儿,一直为自己没有用而心疼,如果不是自己这样无用,蜜儿哪会是这个样子呢?现在的她完全看不到她往日的风采,有的只是一双大的出奇的双眼。
我明白蜜儿现在把银鱼当作她的另一些孩子,毕竟没有它们暮非早就死了,也正因为它们,他也才会有了这样一个名字,用来感念银鱼的救命之恩。
“蜜儿,你要相信我,再也吃不了多久了,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
一阵哽咽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边。
“轩,你这样做值得吗?”
我搂她在怀里,为了她们自己就算只能活短短的十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

“蜜儿,难道你会让暮非永远在这里当一个无知的人吗?”
蜜儿当然明白自己是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永远在这里,可是他们出去的代价竟然是轩的寿命代价,自己因为生了暮非大出血,得不到营养补给,身体一直不行。所有的一切全部是他一肩扛起来,又当母亲又当父亲的教育着暮非,而自己看着暮非就等于看到了负心人的缩小版,为什么暮非一定要长得与他父亲如此神似,时时啃噬着自己的心。
“对不起。”
我心里的痛比蜜儿更深,自己逆经提高功力,是最损寿命的事,如果是其他正常人来练根本不会有损寿命,反而延年益寿。而自己的身体本来就虚弱,这样作更无异是加速自己的死亡。可是自己不这样作,蜜儿是活不了多久的,看着她这个样子,我的心一直在吐血,我一定会让她们母子平安地走出这无涧涯的牢笼。
“你说这些作什么,如果我有用,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出去了,所以你一定要等着,最多二年,我就可以带你们出去了。”
看着在水里玩得欢快的儿子,我觉得自己假如现在成功地带她们出去这里,让自己马上死都愿意,毕竟自己心中的仇恨只是来自自己对爱的理解不明白,如果理解透了,也就不会受伤了,所以有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而自己以后的路只是为自己而活着。
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呼吸平稳,我明白她又睡着了,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以前的她了,我轻松地抱起她把她放到我们的家,那个洞**在我的改造之下,已渐渐有了人气。
忽然一阵风在我的身边吹过,我知道是暮非担心他娘了。
“爹,娘又睡着了吗?”
看着自己手把手教会的暮非,心里的自豪感别提多强了,此时他的轻功根本不会比那些三流的轻功差到哪。
“非儿乖,等爹把娘放到床上,再烤鱼给你吃好吗?”
暮非的大眼看着地上被爹用木针钉住的几条银鱼,点了点头。
我看着用晒干的野草铺垫的简易床,我宛若珍宝似地把蜜儿放到上面,虽然我们没有夫妻之实,只有夫妻之名,感情却很深厚,这是一种完完全全亲人的关系。自己为了她,会献上所有的一切。
一阵香气渐渐地飘远,全身光裸的暮非又从水中起来。
我知道他一有心事就喜欢到水里,反正银鱼不会伤害他,我也不管他,只要他把我下达给他的功课完成就好。
“非儿,想通了吗?”
“爹,娘说你这样做,会只剩下十几年的命,非儿不想爹有事。”
我的眼一红,我还以为他想的是其他事,没有想到竟然是在为自己的身体着想,难怪他这样努力地练蜜儿教他的武艺,以及我以前“看”过的医书里有关于强身健体的口诀,而蜜儿听了却是大吃一惊,因为这是失传已久的武林至宝医圣武典。
可对我来说,它并不适合我,我的身体受蟃蝎毒太深了,根本不能练武,而这本书的内容完全就像是为暮非而订作的。
但是我却为了可以让大家重出生天,逆天而行,也就是用自己未来的寿命提前使用,练那医圣武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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