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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云龙翁炯目如炬,似欲窥穿苏白风肺俯,愤怒咆哮道:“姓苏的,你说呀!”
他身后伫立六个身穿破衣的丐帮徒众,这时已采包围之势,将苏白风团团圈在核心。
其中一个冒充蒙人的汉子却一旁插嘴道:“启禀帮主,这姓苏的小子,时才已与那姓后的妖孽完婚,更足以证明他们……”
苏白风霍地舌绽春雷的暴喝道:“你住口!”
当前的局势,实在使他百口难辨,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所招至的不白之冤。不禁激愤道:“云老前辈,这实在是一场误会呀,苏某人追随我家赵主人半世,赤诚相照,何敢有半点龌龊行为,今晚与该女完婚,也是有名无实,非本人所愿,而是那大小姐一意孤行,诡谲安排……”
云龙翁为毁帮丧众之仇,打击得已丧失了原有的胸襟,此时对苏白风这片由衷解释,那能听得入耳?顿时激动的敞口一阵呵呵冷笑,道:“你想用一篇胡言,就瞒过老夫么!”
他面带寒霜,声色俱厉,右臂一挥,一道狂飙,暗蓄雷霆万钧,向苏白风猛袭过去。竟欲一雪前仇,而后再找那赵凤豪算帐。
苏白风身形骤闪,始堪躲过云帮主的一击,但围在一旁的另一丐帮汉子,见苏白风身形闪至,毫不容情,挥掌便劈,苏白风再想躲让,已经不及,逼得他不得不出手。
“你们苦苦相逼,真以为我苏某人所为么?”
话声中出手一隔,搪住那人下劈之掌势。
那人神色微变,挫着抡腿,身如车轮,掌腿齐施,霎时递出十四五式,苏白风在那人苦苦相逼之下,心里暗想,若把眼前这人毙了,误会岂不愈结愈深?是尔,他在那人紧着拳密腿的笼罩之下,一味闪让,而不施出一掌半式。
围在一旁的另外四名丐帮徒众,睹其伙伴一时难以将苏白风挡住,情不由已的一跃而前,恨不能一招将苏白风毙于掌下。
苏白风身战五名丐帮高手,不敢稍有怠慢,真是苦不堪言。因为他既不也出手太重,伤了对方,更不也硬承任何一招,以至使他处在一个极不利的局势之中。
那云龙翁更是愤气难平,因为他生平基业,均毁于五节刀掌之下,他几乎忘了身为一长之尊,意欲欺身而上,以复毁业之仇。
好汉难敌四手,纵若苏白风身负钻天入地之能,要想在五名高手夹攻之下而双方毫无伤害,简直无法办到。
就在他一势“八方风雨”尚未施满之际,那冒充蒙人的汉子蓦地一式“两龙探珠”,骈指截到,同时左右两人,亦各拍出一掌,另外两人,也飞起双腿,朝着苏白风“会阴”“志堂”两**踏来。
五个人都施的是要命招式,只要其中一人得手,苏白风不一命呜呼,也须负手待擒,任人宰割矣。
苏白风心头暗叫何苦来哉?刚欲窜身跃出圈外。
突然,一阵银铃似的妖笑,由冷澈的夜空传来。
在场之人,心神均为一怔。
就在这一霎那——场中情景大变。
刚才围在苏白风四周的五名丐帮徒众,俱皆仆伏于地,再一仔细瞧,五人无一不是命丧五节刀掌力之下。
他循着笑声望过去,朦朦的夜色中,奔来四五条人影,那为首的一人,正是那闲逸超群,身着白衫的后姓女子,白衫随着夜风飘汤,使人看来,有着乘风飘来之感,紧接着发展随在她身后的是后晓南,再其后是端木无容,韦中立,吴可掬等人。
苏白风将这一批人打量一遍,却未发现赵嘉玲的倩影,不同暗暗心惊:“五节刀掌力,乃赵家独创武林的一种功夫,除了赵家门人之外,有谁会这种武功呢?”
云龙翁一旁看得真切,现在丐帮仅存的数名传人,时下又丧命在五节刀掌力之下,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姓苏的,你还有什么话讲?”
话声中身如行云流水,飘身欺至苏白风身前,不由分说,运起全身功力,挥掌向苏白风推来。
苏白风思潮未定,云龙翁的巨掌夹着排山倒海的潜力已然冲至,他忙不迭正欲闪身外躲,但已嫌迟。
只听“蓬”一声——
苏白风只觉五脏俱裂,身如败叶,随着一股巨大无朋的狂飙在空中飞舞。
幸亏他在百忙中运起一股罡气,定住百脉,才使他在粉尸碎骨的功力下,拾回一条命来,可是也已被那股大力震得伤势不轻。
后晓南睹状,不由花容失色,不待后杞明吩咐,皓腕一扬,那站在三丈外的丐帮帮主云龙翁,身形一个跄踉,连吭都未曾吭得一声,便铁塔般的栽倒于地。
事出突兀,不由今后杞明一愕。
后晓南正欲飞身探视飞落于地的苏白风的伤势,后杞明冷声道:“晓南,敢情你真动了真情,爱上这姓苏的人了?”
后晓南心里一凉,神智顿清。她知道她若是把后杞明的问话承认下来,将无疑问的会使苏白风早上西天极乐世界。
否认呢?自己出手杀了云龙翁,这又如何自圆其说?
“你该知道,我们苦苦地搬演了这么多的戏,就是要激怒云龙翁,与那赵凤豪结下不共戴天之仇,日后我们亦可收渔翁之利,现在你在一念之差之下,可知种下了多大愚昧的祸根?”
后晓南一言不发,可是心眼里却不住的暗算着心思。
后杞明冲着身后的端木无容等一示眼色,便静无声息的洞着来路撤去。
后晓南沉思一阵,不再听后杞明的指责,其以为怪,转身一看,四野荡荡,清风习习,那还有后杞明等人的踪影。
“她们甚么时候走的?”
她暗自问着自己。
谁能回答她这一问题呢?她自我解嘲的淡淡一笑,道:“管她的!”
遂即身形一幌,宛如阳春彩蝶,翩翩落在苏白风跌身之处,立即伸手一探鼻息,吸气均匀,知无大碍,芳心始安,不禁深舒一口气。
但是,另一疑难马上又困恼住她。她想:“他甚么时候才能清醒?伤到何种程度?难道不成我就一直这样陪伴着他吗?”
后晓南低首沉思一阵,恰是剪不断,理还乱,愈想愈觉得她与苏白风之间,几乎到了非君莫属的地步,尤其经过今夜这种戏剧性似的做作,她以为那种做作,正是她所盼望的人生终点她把他视为今后他是她生命的依归,她不能再没有他。
所以,一切的演变都随着她滋生在内心中的意念发生了。
她现在该怎救护他呢?
她想不出适当的办法,于是,她犹豫起来。
正当她左右为难之际,突然一阵银辔之风,打破了晨曦的寂寞,也打断了也的思路。
她顺着银铃之声望去,微曦中只见一匹银驹,拨风般向她这边驰来,可是瞧不见马上是何许人物。
须臾,那匹银驹骤然近切,同时她已辨清马上人的模样,不同使她大喜过望,把刚才的顾虑忘得精光。
她一个箭步迎向来骑,同时惊呼道:“嘉玲姐,原来是你!”
来人驱骑驰至后晓南近切,一勒缰强,未待坐骑止步.她已侧身跃下马鞍,抱着后晓南娇巧的身躯,道:“晓南妹,辛苦你了,那苏白风呢?”
后晓南与赵嘉玲此时此地相逢,真是有说不尽的惊喜,因为她们一别,晃眼将近一年,在这一年中,当然有说不尽的相思之苦,照理,两人一见,该叙一叙思念之情,或者道一道别来情景,孰不料,她们一见面,她一句别的话也不说,便伺起苏白风难道苏白风在她心目中是这么重要么?
后晓南思念至此,不同兴起一股难以形容的醋意,和一股莫明其妙的忧虑。
她望了赵嘉玲,赵嘉玲正以一种企盼的目光紧盯着她,她道:“嘉玲姐,你急急忙忙的赶来,就是为了苏白风吗?”
苏白风当日与赵喜玲一别,晃眼已是几易寒暑,当然她不会忘了她们过往的情意,尤其更重要的,她打算由苏白风口中,得到她父亲别来的情形,这是理所当然,人之常情。她毫未故及其他,道:“是的,晓南妹,我非常想见见他。”
可是后晓南心中别有所想,所以,当她一听赵嘉玲对苏白风这般的急于一见,自然更是忧心忡仲,道:“嘉玲姐,你倒底跟苏白风甚么关系?”
赵嘉玲急得几乎跳脚,道:“好妹妹,你现在先别追询我这些好不?”
后晓南心理更犯疑,道:“你说说有甚关系,又担误不了多大时间。”
赵嘉玲“啊呀!”了一声,道:“你这个冤家,真是捉狭鬼,其实,你知道了又有甚么用呢?”
后晓南喜道:“我就是要知道,否则,我就不告诉你他在那里。”
赵嘉玲一嗔道:“小丫头,这回可轮到你要刁了。”
后晓南道:“是呀,因为你用着我了吗。”
赵嘉玲无可奈何的道:“好吧,我就告诉你,他是我的……师兄!”
后晓南道:“胡扯!”
赵嘉玲道:“本来嘛,他跟我父亲学艺,不是我的师兄,是甚么?怎么说是胡扯呢?”
后晓南想了想,觉得赵嘉玲所言,似乎不假,可是想一想赵嘉玲刚才那份吞吐的情景,不无隐瞒,道:“我才不相信,若是这么简单,你早就说了何必忧忧虑虑,转弯抹角才说了出来,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赵嘉玲道:“小丫头,你倒底说是不说?”
后晓南一听,赵嘉玲语中有些气恼,不由心中有些不安,道:“嘉玲姐,你要发脾气么?”
赵嘉玲道:“我心急如焚,那有闲情同你磨菇。”
后晓南确实调皮得紧,闻言一连“哟”了两声,道:“嘉玲姐,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嘉玲道:“甚么条件?”
后晓南道:“你要告诉我,你是这怎知道他在这儿的?”
赵嘉玲道:“杞明可没有你这么刁钻,一见面她就告诉我苏白风被云龙翁击伤,生死未卜。”
后晓南道:“她还同你说了些别的没有?”
赵嘉玲道:“她说,你还爱上了苏白风,可不知这话,是不是真的?”
这种事情一个女儿怎么好意思承认,后晓南默然不语。
赵嘉玲道:“晓南妹,你是真的对苏白风倾心了么?”
后晓南沉吟了一下,道:“杞明没有告诉你别的?”
赵嘉玲道:“甚么事,她没有告诉我呀。”
后晓南道:“我同苏白风今夜已简单的举行举行婚礼。”
无疑宛若一记闷雷,使赵嘉玲心肠俱断,她想不到人生的变换竟有这般的出于意料。不由怔于当地。
后晓南不见赵嘉玲开口,遂又道:“一切都是杞明的主意,我只不过是依命行事而已。”
赵嘉玲把满腹的怨愤,由后晓南的身上,转移到后杞明身上去。
她向乎与后杞明倾刻间,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她道:“杞明为甚么未同我说起?”
后晓南道:“我怎么知道?”
赵嘉玲道:“我去问一问她。”
后晓南道:“难道你不看苏白风了?”
赵嘉玲霍地转身,忍无可忍的泪珠,已如断线珍珠,夺眶而下。她想,她现在见到苏白风,又与永远不再见到他,又有甚么两样呢?
她泪眼模糊的眩向她的座骑,然后惶急的跃上马背,抱着一颗破碎的心,怒矢般的向来路奔驰去。
后晓南被赵嘉玲这种举动,惊异得半晌不知所措。她想不通,赵嘉玲为了甚么居然一反常态,而竟像是变了一个人?
赵嘉玲找到后杞明,问明真象,又当然怎样呢?
刹那之间,后晓南脑中也不知打了多少转,忽然,她想到假若赵嘉玲去问自己大姐,因为当中不牵涉许多过节,赵嘉玲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大姐必欲杀之而后已,一念及此,不同心中大急,飞身向前追去。
赵嘉玲那匹马的脚程飞快,但是后晓南的轻功乃宇内独步,四五个起落,人已抄到赵嘉玲掀下马来!
赵嘉玲脸孔铁青的道:“晓南!你想怎么样?”
后晓南无睹赵嘉玲脸上怒色,急声道:“嘉玲姐,能不能请你听我说两句话?”
赵嘉玲圆睁着杏眼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后晓南道:“嘉玲姐现在哪里去?”
赵嘉玲不考虑的道:“我找杞明!”
后晓南道:“玲姐去找她,是不是问明我和苏白风的婚姻之事?”
赵嘉玲冷冷的道:“不错!”

后晓南道:“假如杞明承认有这么一件事,玲姐又作何处?”
赵嘉玲一听,不由一呆,暗想是啊,数来数去,自己和苏白风也只能简是师兄妹,自己又不是苏白风已过门的妻子,他若真和后晓南结了婚,自己又凭甚么过问?
后晓南道:“玲姐大概也想不出道理来了。”
赵嘉玲冷冷的道:“你以为你得了白风,你就胜利了么?”
后晓南摇摇头道:“玲姐不要会错意,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赵嘉玲冷哼道:“那你又追来赶我则甚?”
后晓南叹道:“玲姐,我知道你对白风素有情意,说什么我也不应该夺你所爱,但因其中夹缠着许多过节,你能不能听我解说清楚!”
赵嘉玲心想事已至此,听她说说又何妨,翻身跳下马背,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请说!”
后晓南先朝四周望了一眼,看见四周无人,向前走上两步,忽然压低声音道:“玲姐,丐帮弟子接连被人以‘五节刀’手法伤害之事,相信你早已耳闻?”
赵嘉玲点点头道:“我爹武功已失,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白风是我爹唯一传人,以他做人性格,我相信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后晓南道:“你说的很对,此事乃杞明所为只怕你做梦也想不到吧!”
赵嘉玲大惊道:“是她?她怎么也会‘五节刀’?她为什么又要杀丐帮弟了,然后嫁祸于我爹?”
刹时一连串问题涌上心头,赵喜玲不由睁大了眼睛,沉得后杞明这种作为实在使人气愤!
后晓南唏嘘的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如今只能告诉玲姐,杞明和百毒教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至于她为什么要嫁祸于令尊大人,这件事说来也许令人不敢相信,在苦干年前,家母也是令尊面前的枕边人!”
赵嘉玲心头一沉:“这话当真?”
后晓南苦笑道:“玲姐,你认为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赵嘉玲摇头道:“这件事太荒唐了,我相信家父绝不会是这种人!”
后晓南道:“我刚才之言,在任何人听来都不会相信,不过事实的确如此,玲姐现大不相信我可以,他日见了令尊的面,你只要向令尊问过明白,我相信以令尊为人,他绝不会否认此事!……”
赵嘉玲道:“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后晓南道:“家母!”
赵嘉玲道:“这样说来,杞明还是我的亲姐姐了!”
后晓南摇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家母与令尊相处时间并不太久,后来又跟了别人!”
赵嘉玲哼道:“原来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后晓南脸色微变道:“这不能怪家母!”
赵喜玲冷冷的道:“那该怪谁?”
后晓南道:“只能怪令堂不对,因为此事若无令堂介入,家母绝不会含恨远走大漠,最后做了异族人的妻子!”
赵嘉玲心想天呀,我母亲夺走了她母亲情人,她如今又抢走我的白风岂非苍天待人太苛了吗?……
后晓南朝赵嘉玲望了一眼,道:“玲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请放心,我绝不是那种人!”
赵嘉玲苦笑道:“事实俱在,还有什么话说的!”
后晓南摇摇头道:“我只希望你了解事实,杞明嫁祸于令尊完全是为了替家母雪恨,但我却没有这个意思!”
赵嘉玲道:“照你这么说,你所以之和杞明会使‘五节刀’都是从令堂那里学会的了!”
后晓南点点头道:“不错,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玲姐,你现在应该完全相信我的话了吧!”
赵嘉玲苦笑道:“我真不知说此什么好?”
后晓南幽幽的道:“只要玲姐不怪我,关于白风的事极易解决的!”
赵嘉玲猛然抬头来,道:“怎么解决?”
后晓南道:“玲姐既然认识他在先,理应为正,至于我……”
女人家的终身大事,后晓南终觉不些不便启齿,赵嘉玲顿时明白她的用意,心中甚为感动,忙道:“南妹不要这么说,一切都等见了白风再说,敢问他现在什么地方?”
后晓南朝远处一指,道:“他刚才一味闪避丐帮弟子攻击,内腑已然受了伤,人还躺在那边,我们便去瞧瞧!”
赵嘉玲激动不已,和后晓南双双奔回,只见苏白风脸如白纸躺在地下,心中大震,忍不住眼泪都掉了下来。
后晓南瞧在眼中,暗忖她对苏白风关怀之情不在我之下,勿怪刚才她见苏白风和我成了婚,要含恨而去了!
她心中这样想,嘴里却安慰道:“玲姐不必悲伤,我这里有疗伤圣药,替他服下之后便不会碍事!”
赵嘉玲大喜道:“那便赶快替他服下!”
后晓南从身上取出一个白色磁瓶,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然后拍开苏白风牙关,灌了下去!
后晓南道:“玲姐,杞明多疑,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少时你行功替他催动药力,大概短时便可痊愈,我走了!”
赵嘉玲深情道:“我会照顾他,你放心!”
后晓南道:“假若白风醒了后,千万不可和他再回到杞明那里去!”
赵嘉玲怔道:“那么我们到那里去呢?”
后晓南道:“你俩大可到‘落英塔’去,听说令尊也已来此,他若一到,我相信必然也会到‘落英塔’去!”
赵嘉玲惊喜的道:“家父真的已到这里来了么?”
后晓南点点道:“他不但已到这里来了,听说他的功力也已完全恢复,诚乃一大可喜之事!”
赵嘉玲喜极而泣道:“南妹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替白风行功之后便马上赶去,但不知你何时前来会合?”
后晓南凄然道:“我得看杞明行动而定,不管怎么样,迟早我都会来就是了!”
说罢,飞身而去!
赵喜玲此刻也不暇多想,先把苏白风扶正,然后运功于手掌,阵阵真力从苏白风“灵台**”传了进去!
就在后晓南闪身而去不久,三条人影有如鬼魅而至。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巨灵双剑韦氏兄弟和端木无容,三人甫一现身,便朝赵嘉玲身边走去!
赵嘉玲正在替苏白风行功,心无旁鹜,但这时那“沙沙沙”的脚步声她是听到了。
她微微睁开眼睛一望,只见三人满脸杀机,不由心中一震,暗想他们想干什么?
这念头只在她脑中一闪,听端木无容冷冷的道:“赵姑娘,别替他行功啦!”
赵嘉玲心头大急,只苦于行功正到紧急关头,一时便不说话,但她听出端木无容语气不善,登时急出了一身大汗。
这时端木无容和巨灵双剑已走到近处,端木无容又道:“咱们奉了大小姐之命来杀你们,赵姑娘,就连你也不能幸免,你死之后可不要怨咱们!”
他手掌一起,“呼”地疾拍而下!
这一掌若然拍实,赵嘉玲和苏白风自然都没有命,可是就是这时,突见一条人影斜射而起,手臂一伸,反朝端木无容当头抓去!
巨灵双剑大喝一声,双剑疾旋而出!
可是那人来势迅疾,一抓之下,端木无容不得不撤掌后退,那人就乘着端木无容一退之际,改抓为掌,左右连拍,韦氏兄弟剑式都被震到一边!
巨灵双剑和端木无容齐齐大惊,就在这时,那人已翻身降落!
巨灵双剑采取式子,一左一右夹攻,剑式微颤,只听端木无容叫道:“阁下何人?”
那人是个清癯老者,目光流转,宏声道:“老夫赵凤豪!”
声若舌绽春雷,端木无容与巨灵双剑心头俱为之大大一惊!
当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赵凤豪”三字一出,岂知端木无容等人受惊,就是一旁运功的赵嘉玲也为之震惊了一下,她目光微抬,想叫一声“爹”,赵凤豪似是已看出她的心意,忙道:“玲儿疗伤要紧,别管这里!”
赵嘉玲心头一甜,真大向掌心源源而出!
端木无容阴声道:“便赵凤豪又怎地,咱们正要找你!”
赵凤豪冷然道:“你配找老夫!”
端木无容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大家上!”
一打招呼,当先挥掌而上!
巨灵双剑在同一个时候也一齐振腕出剑,三人联手而攻,威势不同凡响!
赵凤豪素然一笑,左手一挥,只觉“克察”之声连响,巨灵双剑手上宝剑都齐中而断,愣在当地!
本来,巨灵双剑都想用对付苏白风的方法来对付赵凤豪,但一念及赵凤豪又是何许人物,岂会上这个当?一念及此,心中已是气馁!
赵凤豪冷冷的道:“老夫向来不与小辈一般见识,尔等还不快滚!”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端木无容:“好好好,自有人来收拾你!”
一打手式,三人相继退去!
没有多久,赵嘉玲行功已毕,手掌一撤,回身掠到赵凤豪怀里,泣声道:“爹,我找的你好苦!”
赵凤豪怔然道:“你娘会让你找我?”
赵嘉玲道:“就是娘要我找爹的!”
赵凤豪喃喃的道:“斐君,斐君,莫非你回心转意了么?”
他仰望苍空,心中生起无限的感慨!
赵凤豪道:“爹,你和娘都老啦,还呕什么闲气,说来说去,都是你……”
赵凤豪道:“都是爹不好对么?”
赵嘉玲仰脸说道:“娘是这么说的!”
赵凤豪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说真的,以前都是爹不好,性子一时冲动,便是什么都不顾,可是后来我终也看开了!”
顿了一顿,道:“嘉玲,你娘呢?”
赵嘉玲道:“她老人家也来了!”
赵凤豪怔道:“她来干什么?”
赵嘉玲道:“爹能来娘就不能来嘛?假若这话给娘听到,娘又要生气啦!”
赵凤豪被爱女一逗,果然不也往下再问。
就在这时,苏白风一翻而起,长揖道:“下佣参见主人与少主人!”
赵凤豪道:“白风,你没事了么?”
苏白风道:“少主人舍命相救,下佣感恩不尽!”
赵凤豪挥挥手道:“白风,你先起来!”
苏白风应了声“是”,垂手站立一旁。
赵凤豪朝苏白风望了一眼,说道:“白风,老夫待你如何?”
苏白风惊道:“主人待下佣恩重如山,主人何出此言?”
说罢,再度拜倒于地!
赵凤豪道:“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便把主人与佣仆称呼改过来,咱们以师徒相称便了!”
苏白风感动不已,惶然道:“主人待下佣恩比天高,下佣怎敢高攀?”
赵凤豪道:“人生在世数十年难觅一知已,你为老夫忍受屈辱,老夫两眼不盲,双耳不聋,岂不有知之理,这已够师徒情份绰绰有余了!”
顿了一顿,又道:“我辈行侠伏义之士,原来应无世俗之念,不过名称更改,究竟可一新耳目,白风,请起来,以后就以师徒相称便是了!”
苏白风又感激,又惶恐,他知道赵老爷子个性素来说一不二,颤颤站了起来,肃声道:“恩师说得是,徒……徒儿遵命!”
赵凤豪道:“还有一件事,老夫也须得说个明白!”
苏白风道:“敬请恩师教诲!”
赵凤豪目光落向赵嘉玲身上,道:“白风,嘉玲对你情意,老夫相信你早就知道了!”
苏白风心头一震,呐呐说不出来!
要知他一向不善做作,只因他在片刻之间从佣人身份变成了徒弟,听赵凤豪口气,现在似有把赵嘉玲许配给自己之意,此事自然符合他的心意,总因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惊喜之余,竟为之口结!
赵嘉玲对苏白风虽然早巳心许,但她想不到这件事会由爹爹当着自己的面突然提出,女人家都害臊,赵嘉玲一听,但觉双颊似火,真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
赵凤豪问过之后,见苏白风半晌不答,又道:“男女之事不可勉强,你若对嘉玲无意,老夫也不会责怪天你!”
苏白风颤声道:“徒儿不是这等意思!”
赵凤豪道:“那你意思又是如何?”
苏白风道:“徒儿只怕高攀不上,再说师妹……”
赵凤豪道:“知女莫若父,嘉玲心事老夫焉不知之理,既你不却,老夫便当面把嘉玲许配给你,只是婚姻并非儿戏,眼下高手群集落英塔,待那边的事了结之后,老夫再替你们完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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