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醉酒的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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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静怡大饭店的特大包房内,坐满了十几号人,有男有女。吵吵闹闹地好不热闹。在这里大家都是朋友,而不是上司与下司,或者老板与员工的关系。此时大家的身份都是平等的,丝毫不受什么约束。
现在他们聚在一桌,便是朋友。朋友之间相聚便是打趣嬉闹。此时的叶梦得便不是鹏程的老总,而是他们当中海吹的一员。毕竟大多是些年轻人,没有了约束,便由着性子来,狐狸尾巴全都在此时露了出来。年纪大点的,稳重点的都只是在旁边笑着,什么话也不说,乐得清闲,听着年轻人海阔天空任意海聊胡侃。
叶梦得已经说过了,谁也不许拘束,如果谁扭捏作态,对不起,罚酒吧,不是清酒啤酒,而是本县酒厂出产酒精纯度高达50度的白酒。三杯白酒下肚,嘿嘿……,包管你不醉,也会让你老娘站在你面前也认不出你娘是谁。要知道,一般最高酒精纯度的白酒也就那么38度,比起这种烈性酒来,真是小弟弟了。
“恭喜恭喜!哈!今天托百宜诺斯公司的福,可让我们有机会到这种地方来搓上一顿,真是过隐啊,要是每天都如此,我们也用不着自己开伙做饭,天天让叶总带我们到这里来,多好!”一个戴眼镜的女子笑着说。
“少臭美了!你以为上街购物,天天都有那么美的事啊,就算有,那你也别想休息和周末了,天天到公司加班去吧。”伍小梅给她浇了一记清水。
“照我说啊,今天可算是鹏程双喜临门的事哦!”小张挤着个脑袋,嘻皮笑脸地,上午在人才市场那愁云惨淡般的表情早不知道被那里吹来的风给吸走了。
“什么双喜临门啊?”小张一说双喜临门,大家纷纷向他投来闪亮的光。
“哈!你们不知道吧?”他故意买弄了一下嗓子,咳了咳,拿着个酒瓶嘴当麦克风,把众人惹得大乐,只听他嗡声嗡气地说:“你们看啊,我们今天去招聘职员,到人才市场和叶总把那个招出书一挂,哇!怎么着,这前来应聘的人才排成了长龙,可惜,他们中意我们鹏程,我们不中意他们,结果一个上午也没招到一个!”
众人听了先是一阵好笑,可听到后来都发出一声切笑:“这算哪门子的好事啊!真是没脑子!”
叶梦得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可是当时我怎么没有看到前来应聘的长龙啊?”
小张一听,见露出马脚来了,便又嘿嘿地一笑,“那是在叶总走了后的事。”
“就这样啊?”众人同声问。
“就这样。”小张拍拍脑袋,笑着道。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把我们要招聘的职位都招聘到啦,加上叶总的那位,刚好五个,不多不少,其他的我不要。”小张坏坏地笑了起来。
“怎么我在那里的时候你都没把人拉来,我前脚一走,你后脚便搞什么飞机啊,你耍的什么手段把人给勾引上来的?”叶梦得装着不悦地打趣他。
“叶总,冤枉!”小张也装着委屈的样子。
“这也算喜事?没脑子?”刚才那位女子鄙视了一眼。
“看来小张真该改名叫没脑子算咯!”伍小梅刚把这话说完众人便哄然一笑。
“小张,你说双喜,还有一喜干吗不说说呀?”
“这还用得着再说吗?和百宜诺斯洽谈签约成功的事。还用得着我再说,岂不多余,真是没脑子!”这次小张终于抓住一个说别人没脑子的机会,哪里肯放过,顺便也报复报复,出口恶气。
“算了,别胡闹了,谁再说谁没脑子,就罚谁一杯白酒!”叶梦得是老板,这回又是他做东,他说的话谁还敢不听啊,众人连连称是。
“叶总,这次和百宜诺斯合作,可是半点也马虎不得啊,接下来的事情也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得制定一份全面可靠并且尽量节约成本的计划才行。”坐在叶梦得对面的业务经理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才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虽然说公是公私是私,而且说好不谈工作的,但是趁大家都还清明,而且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和大家一起当面做个策划及可行性方案。
姬远方这么一说,众人也都纷纷附和。姬远方以前是叶梦得父亲叶远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可以说为鹏程立下了很多汗马功劳。现在在叶梦得手下做事,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帮助着鹏程的事业。
“姬经理说得是啊,这次能拿下百宜诺斯,都靠了他的铁嘴和叶总的真诚才打动对方的,想想真不容易。”伍小梅在一旁钦佩不已。旁边的一些人大都做了附和之人,只要谁说得中听,就附和谁,这个时代本身就是如此。

叶梦得点点头,他还是不想现在讨论公司的事,既然大家在这里吃饭喝酒,就没必要谈论工作,那样大家才能吃得尽兴,当下便向他们说道:“姬经理说的很有道理,不过今天晚上我们就不谈公司的事,改日我会召开一次会议,由大家共同制订广告设计、策划及各种事宜。现在大家好好地享受属于我们的晚餐吧,权当是预祝我们能够顺利完成这个合作项目!”
叶梦得话音刚落,整个包间里便响起一片掌声。
掌声静下来后,叶梦得想起一事,便对人力资源部经理交代了几句,无非就是明天关于接待今天新招的职员的事,并特别提到那个叫黄落霞的女孩。
他们终于把最后的拘束都抛开,又是笑又是说的,好不热闹。众人轮流向叶梦得敬酒,他海量,来者不拒,还好这酒杯不算大,一般喝白酒的杯子都是小得可怜,尽管如此,一轮下来,七八杯后,脸都涨得通红,但是依旧照喝不误,他不想让大家扫兴。他若无其事,这边伍小梅却急得一个劲儿劝酒了,说再喝就真要成醉人了。别的女孩都盯着她们看,窘得她也似喝多了酒般,两腮红红的,不知怎办才好。
转眼间这叶梦得这些个大男人们又干完了几杯。这到底是白酒,酒精纯度50的,这十多杯下肚,就算是小杯,谁又能受得了,不一会儿,便都晕乎乎地了。姬远方酒量小,早醉得一塌糊涂。小张也好不了多少,口里净吐出一些鬼话来,乱七八糟的都从他嘴里倒出来了,“唉,喝,没醉,叶总,你看看姬远方,真是太差劲了,就……就醉了,还……还是我们海量,嘿嘿,海量!”,“他妈的,这是什么酒?喝这么几小杯就能醉的!可是50度的白酒啊!操!这酒厂的人也太黑心了,就不怕人喝多了闹出人命人吗?啊!”小张一边说一边骂着,口齿不清地嚷嚷着。
把没有醉得人听得莫名其妙,人家造高度白酒关他什么事,谁让他喝那么多的。一个女士嘻嘻一笑,“这个小张还真有意思的。喝了酒竟然说鬼话啦,唉——!”说完摇摇头。
叶梦得虽然也晕乎乎地,但到底还很清醒:“嘻嘻……,就你他妈这鸟样还海量,看看我,这才叫海……海量。”说时,面前酒杯里的白酒又被他喝掉,惊得伍小梅他们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作为公司老板,应酬喝酒很是正常不过的事,她们虽然早就知道他挺能喝,也决然没有想到他竟也太能喝了,看看一起喝酒的,都醉的东倒西歪的,他却还保持着贯有的潇洒姿势。
看着他还在倒酒,伍小梅忙上前,把他手里的酒瓶拿走,任由他瞪着眼看着酒瓶。然后吩咐大家把这些酒醉鬼送回家去,要不然待会发起酒疯来,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叶梦得结账,从皮包里掏出信用卡,到账台上刷。
这一顿晚餐他们足足吃了三个多小时,大多的时间都在海吹胡侃间流逝的,等他们出得饭店时,都已经十点多钟了。伍小梅拦住几辆车,让同事们把小张、姬远方等人送回去。他们走后便只剩下叶梦得和她了。
伍小梅扶住走路摇摇晃晃的叶梦得,往停车场走去。走一步踉跄一下,尤如风中的柳条,摇曳不定。
叶梦得不停地吱唔着,“我没醉,可以……自己走。”
伍小梅叹息一声:大凡喝醉酒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没有醉,哪矢道已经成醉鬼了。所谓的酒后丑态百出,说的就是他们现在的这种样子。
刚出饭店不远处,停车场都没有走到,叶梦得便吐得一塌糊涂,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吐了一大半,酒气冲天的污秽物,夹带着浓烈的恶臭,把用力托住他的伍小梅呛得头都晕了,但又不敢松手,只要一松手他便要躺马路上了。
好不容易把他弄进车里,正要发动车子的时候,才想起把叶梦得送回他家去好还是送回她自己租住的公寓里好。如果送回他家去不就少了一个和他独自相处的机会吗?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念头,看着醉得像头死猪一样的叶梦得,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她楞楞地看着叶梦得,竟然发觉他醉酒后的样子也是那么地帅,嘴角还有一丝笑意,不知道他在梦里面梦到的是什么?有她吗?
她思索了几秒钟后,依然发动叶梦得的雅阁,径直向自己在城区租住的公寓里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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