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爱你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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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十分缓慢,每一分钟都让人觉得那么地漫长,每一秒都敲打在他们的心上。三个人,在抢救室外焦急地注视着抢救室的门,哪怕里面有一点动静,也会冲上前去,很快又被守在门口的护士拦了回来。
汤子静坐在长椅上,不发一言,平静地等待着,叶梦得不住地来回踱着步子,像头急躁的豹子,黄落霞只得在一旁边心疼地安慰着他,告诉他不会有事的。
叶梦得自责,他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要不然母亲也不会如此,如果母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可以回到开始,他是决计不会走同样一条路,但是生活是从来都不会有回头路,更不会有后悔药的啊。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呢。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抢救室门顶上的红灯熄了。门开处,几个主治医生助理慢慢地走了出来。叶梦得忙走上前去询问母亲如何。
几个医生及助理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他们尽力了,并告诉他准备一下,并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说完这些后医生们便快步离开,丢下愣在原地的叶梦得。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想上前拦住医生,却被黄落霞拉住。医生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还用得着再问吗。就算再问,结果还是一样的。他们刚想进去,护士却推着病床把叶母缓缓推出了急救室。
特护病房里。叶梦得抓着叶母的手,她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感觉是那么地温暖。可是,这手的温度还能维持多少时日呢?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母亲,叶梦得摇头叹息着,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现在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中的叶母,她的容颜令人感觉是那么地慈祥和蔼,就像春天听过的微风一样让人感觉到温馨,好似冬日里的阳光令人觉得暖和。她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如两道紧闭的窗,关得死死地,想要把它打开但又是那么地难。叶梦得第一次发觉母亲竟然真的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头上的发丝都变白了。鼻子一酸,眼泪就又要淌下来。
黄落霞在一边看了,心里也怪难受地,想上前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只得静静地站立在一边看着他。还有昏迷不醒的叶母。汤子静不在,她早走了,是叶梦得劝她走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耽搁她的工作,现在她还在鹏程上班,大家都知道欧长鸿虽然有意于侵吞鹏程,但他却并没有为难任何一个职员,他所针对的仅仅只是叶家。这点叶梦得做梦都没有料到的。本以为以他狠毒的心,眼睛里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人呆在他的地盘上安稳地工作,更是以为他会把所有的工人都赶走。但是他没有,而是让所有人都照常工作,想做的人可以留下,不想做的人便清算工资让他们走人。叶梦得知道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故意挑衅自己,让自己难堪。不管是任何人,最恨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忽略,把自己视若无物,叶梦得是人,所以他也无法避免掉这个陋习,他心中的难堪简直就像欧长鸿拿着刀往他的心口中剌,感觉特别地痛。但是他现在只能忍耐。不过想想对方能这样做也好,要是他真把鹏程几百号人统统赶走的话,这些职工又该如何安身立命,何况现在找工作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一旦人去楼空,鹏程也就真不再是鹏程,而只是一副空架子了。
叶梦得轻舒了口气,对旁边的黄落霞深表歉意地道:“落霞,对不起,连累你了。”其实,面对黄落霞,并不真只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的,但是他现在只能这么说,而且他对黄落霞的这份痴情更是深受感激。说这些话无疑就是太见外了。
黄落霞微微一笑,脸带疲惫之色地,但仍是强打起精神,装做一切都没事。“梦得,别这么说,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帮到你,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
“不,你已经做得够多的了,而且这些天来你一直都在为我和我母亲担忧着,还帮我处理我母亲的事,我都不知道怎和感谢你。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要是被黄伯父伯母知道后,定然会怪罪于我。对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母亲自己会照看好的。”叶梦得深情地看着这些天来为了自己母子而瘦了一圈的黄落霞,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再说人家凭啥非得帮自己帮到如此啊。要是别人,谁还会如此对待自己这么好呢?也只有黄落霞如此。
“梦得,我没事。现在你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你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呢,再说叶伯母还没有醒过来,我怎么能走,还是你先去休息会吧,都三天,看你,人都憔悴了许多,哪里还有以前大老板的风采啊,这里有我在,你就放心去休息吧。”黄落霞期待地看着叶梦得,现在她的心里只容得下他了,他便是她心中的全部,只是他能理解吗?相信他会理解、也会知道的。她的心早就属于了他。
叶梦得看着落霞,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的心他哪里会不知道啊。只是现在自己连今天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又哪里敢奢望明天会怎样。但是从她的眼中却感受到多少鼓励和关心,就冲这份情,他也不会让黄落霞忍受这种生活。这并不属于她。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更好地梦。“听我的吧,你去休息一下,你不也一样跟着我守了三天么?我是男人,男人的精力旺盛,而你不同,何况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

黄落霞摇摇头,丝毫不会赞同他的意见,看来谁也别想劝动谁了。“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俩个就这么在一起看护着叶伯母吧。希望她醒过来的第一眼便是我们俩个。”说着,眼角竟然滑过一滴泪水,划过脸颊,掉落胸前。
叶梦得听了,心里更不好受,松开母亲的手,转向一把把黄落霞拥有怀里,想要用最厚实的胸膛保护着她善良的心。让自己的体温来融化她的心,但是他自己的温度都不够维持自己的体温,又哪里能够融化黄落霞的心。他们就这样在叶母的病床前,相互抱的那样紧,真恨不得把彼此都融化进对方的身体中。良久良久都不曾松开。叶梦得低头,吻干她脸上的泪水。
等他们分开来的时候,黄落霞满脸涨得通红,嫣然似两片桃花片片红,彩云飞挂脸中羞。心中的那份甜蜜那么那么地深。能够依偎在自己最爱的人怀里,那是多么幸福的事。爱一个就要爱他的全部,哪怕他曾经是一个富豪再变成现在的穷光蛋。可人虽穷,心却富裕,任何金钱也是无法代表这份深情的爱。
“梦得,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爱你不变,希望你也不要遗弃我。”黄落霞低低地道。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但叶梦得却字字听在耳中,他的耳朵一向都很好,听力非同一般地好。他听了她的这一番看似简单却并不容易的表白和承诺,心中更是惭愧不已,一个女孩能鼓起这么大的勇气来向自己说这些话,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何况还是在自己落难的时候呢。
“真是没想到我叶梦得竟然能有你在我身边,而且还对我如此,这份情怎么敢辜负你。只是现在我……”,不等他把话说完,黄落霞便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再说下去。她不想听到他那些丧气话,他现在需要的是鼓励,是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而不是一味地沉沦。
窗外阳光很好,没有刮很冷的寒风,都市的钢筋森林是冷冰冰地,丝毫不会感觉到冬天的寒。冬天一过,又是一个春。
欧长鸿的别墅客厅里,欧长鸿正和林太保对饮着。这次他们没有再喝什么白兰地,而是拿了大曲酒对饮起来,虽然杯子不小,却是杯到酒干,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诸多的下酒菜,两人吃得不亦乐乎,根本就不把这五十度的高纯度白酒看在眼里。他们两人竟然都是海量。面前的一个酒瓶已经空了,却丝毫不见他们一半丁点儿醉意,反而越喝越来劲,欧长鸿挥手,让佣人再去酒柜里取了一瓶白酒来重新把两人的杯子满上。
“哈哈哈,欧老弟啊,真没有想到你也是海量啊,这酒可不是一般的酒呢,喝了那么多,你却一点醉意皆无,老哥哥我实在是佩服,佩服!”林太保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道。
“哈哈,是啊,你也不赖啊,看你那熊样,倒是深藏不露,今儿个倒算是让我开了眼界,来,干杯!”欧长鸿豪爽地狂笑着。最近他可是越来越春风得意了。
“啊哈,看来咱两谁也别说谁啦,半斤八两啊,来,为老弟旗开得胜干杯!”林太保举着酒杯,眯着眼睛嘻嘻地喷着浓重地酒气笑着,脖子一仰,一杯白酒便又见了底。然后狼吞虎咽地消灭着桌子上的菜来。这种免费的东西,真是不吃白不吃,这么放着不吃简直应时浪费嘛。也难怪,喝了那么多酒,欧长鸿对面前的一桌子菜却吃得很少,这样一来,更是便宜了林太保这个老家伙。
等吃得差不多了,林太保此时也有了些酒意,他们的酒量确实很大,两瓶白酒加起来就是三斤,竟然都被他们整了个精光。
“老弟呀,不是老哥哥我说你啊,对那姓叶的小子哪里还用得着如此客气,跟他比什么,倒不如干脆直接就把他给弄掉算了,也太浪费精力了。”酒意一上来,林太保把心里所想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无非就是对欧长鸿和叶梦得的这场车赛表示极端地不满,认为这种事情根本就用不跟他客气什么。
“其实,我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他彻底难以再有翻身的机会。再说东矛山那里最适合进行越野比赛,那样更能显示出我的本事,再让他输一次。”欧长鸿眼睛里闪着光,胜利似乎就在眼前。
“可是你的赌注也太大了吧,而他却什么代价也没有,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要是他胜了你,那我们不就白忙碌了么。”林太保在为欧长鸿打抱不平,觉得欧长鸿什么时候变成了傻子了,竟然会答应别的这么样一种赌法。要是他的话,不早就把他给废了。
“呵呵,这些老哥哥就放心好了,既然我敢这么说,我自然就不会让他得胜。”欧长鸿黝黑的脸上自信的表情不减,反而更是增加诸多的把握。林太保问他为什么,于是他借着酒意告诉他,他可以前可是在那一带混的,那里有多少个弯几个转角,哪里上坡下坡他都了然于胸,而且自己的车技可是少有人能敌,不信看法,只要到了最危险的曲道弯,就让他彻底地败在自己的脚下,然后让他乖乖地接受自己的赌注并为此埋单。
他说得轻轻松松,可林太保却告诉他叶梦得的车技也是一流的,希望他可不要太大意。拍拍他的肩膀,摇晃着身子满意地去了。
林太保走后,欧长鸿想想他说的话,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看吧,叶梦得,我要让你永远都被我踩在脚底下,让你翻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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