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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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伤心的事情无过于良心的死灭。
——郭沫若
阿荣道:“一个想和你比划的人!”
黑虎冷冷地道:“就凭你?”
阿荣道:“对,就凭我?”
黑虎脸上表情一闪,随即恢复原来的样子。“你为什么想要和我比划?”
阿荣淡淡地道:“因为你伤害到了我的老板!”
“哦,原来他是你的老板?有趣,看来你也是他的一条狗,只可惜你这条狗看不住你的主子”黑虎看着他,脸上嘲弄深深。
“你是在承认了你就是一条狗了。”阿荣回击道:“不过现在看来你并没有什么资格与我比划。因为你是条狗,所以现在我决定我不会和一条狗计较,除非是一条咬人的狗。但愿你不是!”
“恭喜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一条狗。可我却是一个会杀人的人!”黑虎看着他,
顿时,整个房间里的空气开始变得凝重起来。气氛也变得紧张。可能随时都会发生冲突。老鼠牙和斗鸡眼包括伍小梅和叶梦得对阿荣的突然出现都有感到意外。尤其是伍小梅心里更是惊慌,想极力掩饰自己的表情。还好大家都看着黑虎和阿荣,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叶梦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看来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阿荣的身后便进来三人。三人的眼睛全部盯着伍小梅,把伍小梅看得心里发毛。
“这戏也就不用再做下去了吧?伍大秘书?”小张口无遮拦,开口便当面拆穿她的把戏,黄落霞拦都拦不住。
叶梦得在一边本来想叫他们救伍小梅的,听了小张的话后不由一愕,不明白他说什么。
伍小梅心虚,但哪里会当即摊牌,忙怒道:“小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你不用和他们再做戏了。”小张叫道。
他们的这一出现,顿时令双方更加矛盾冲突化。小张却全然不理会此时的气氛,甩开黄落霞的拉扯,向伍小梅走了过去。
老鼠牙心知不妙,两颗眼珠子滴溜乱转之间,便想出一个主意,忙冲小张喝道:“站住!否则我就做了她!”说时,右手如鸟爪般箕张开来扼住伍小梅的咽喉。
叶梦得虽然身子虚弱无力,但还是忍不住冲小张叫道:“小张,你小子想干什么,小梅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他自己都顾不了,竟然还想着别人,真是可悲。
“叶总,你不要被她蒙敝了……”小张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的汤子静忙拉住他,道:“你能不能先安静下来!”
叶梦得听得更加糊涂,都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看来自己真的饿昏了头,连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一行人。
伍小梅做梦也没有料到事情竟然会如此发展。本来和欧长鸿计划周密的行动竟然半路上杀出一帮人马来,顿时有点措手不及。看样子这次的计划是要泡汤了,不过现在最主要的事便是如何混过小张等人的这一关,否则,鹏程便要与她断交了。如果一旦鹏程的工作丢失,以后想要实施自己的阴谋可就再难有望。顿时陷入一片思索中。
黑虎还在和阿荣对视着,对旁边的谈话充耳不闻。只是各自的却变化不定,谁也不知道谁打的是什么主意。看这样子这架势,今天恐怕是难以善后了。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盏茶的工夫,透过外面的那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处街道边上的灯光点点,如同夏日的繁星。有风吹打在窗台上,呼呼地响着,仿佛一声声催魂曲。屋里的灯光惨白,给整个屋子添上一丝阴冷。在这样的时刻,让众人都感到无限的压抑,几欲喘不过气来。门外陆续响起其他住户开门的声音,上楼的脚步声,咒骂声,工作了一天后的牢骚声。他们都只是住户,谁也不会关注谁空的事,所以对伍小梅的房子里的说话声,早已习惯,别人根本不会来看上一眼。
有时候,往往一幢楼内的住户之间连话都没有说上过一句的比皆是,毫不为奇。人过的是自己的日子,不是别人的。而且人都怕惹事,所以让人都有一种警惕之心,而杜绝这些麻烦的最好方式,便是谁家也不理会,谁家之事也不管。哪怕就在门对面。
室内,彼此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当中最难受的无非就是叶梦得,支撑不多时后,便彻底地趴在了沙发上。嘴里兀自喘着粗气。人啊一旦饿起来,哪怕是铁塔般的身躯也抵挡不住。
叶梦得一趴在沙发上,老鼠牙便示意斗鸡眼一起押着伍小梅走了过去。还不时忘记在叶梦得向上踢上一脚,痛得他有苦出不了。
“你——!”小张指着他们的鼻子,怒不可遏,真想冲上前去他妈的干他们两场。无奈他只是一个酸不溜丢的臭书生。上前只有被老鼠牙和斗鸡眼揍他的份儿。
倒是黄落霞,见老鼠牙踢叶梦得,心里一痛,忙冲了过去,就要拽老鼠牙。不料老鼠牙反手便朝她的肩颊上斩下。肩颊是人的身体当中比较脆弱的地方这一,一旦用力击下后整个肩颊便会瞬间阻滞,让人的身体与大脑神经相阻重刚致命,轻则昏死。此时黄落霞来不及闪避便惊呼一声,一下子栽倒在地不醒人事。
黄落霞被老鼠牙一牚打昏后汤子静首先惊呼过来,正要抢上前去,不料伍小梅骂着正要从他们手中挣脱出来的时候,斗鸡眼也一怒,嘴里骂道:“臭婊子!还想再跑,早上被你逃脱,现在可没有那么容易了。”说时,伸手学着老鼠牙的那动作,扼着伍小梅的咽喉使劲往前按。

虽然他们是做戏,可是现在哪里像是做戏,分明是想在谋杀。可怜的伍小梅被他这么扼住咽喉,透气不得,敝得她满脸通红。
斗鸡眼再一用力,伍小梅气息一窒,哼都没有哼出一声,立刻晕了过去。现在的他们根本就无法再顾及什么钱不钱的问题,一旦火气上来,谁也不放在眼里。不过至少别人看到的是这个意思,可实际上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万一有变,便实施苦肉计,以蒙混他们的疑心。
“哈哈哈……!”他们狂笑着。
叶梦得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看来上次他们挟持黄落霞的时候自己小看了他们,还好上次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可是现在却不同了。他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虽然七尺堂堂男儿,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阿荣见变故突发,大喝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拳头就照着老鼠牙的腮边挥了下去,把他打翻在地,斗鸡眼抬脚便朝阿荣的后背踢来,同时黑虎身形一动,一拳打在还没有站稳的阿荣后背。阿荣闷哼一声,旋即摔倒在地。就在黑虎再一次挥拳打来的时候,他忙就地板上一滚,闪开黑虎的致命一拳。斗鸡眼又呱呱怪叫着像野兽般操起边上的一木櫈便要朝阿荣摔下去,可刚拿着木櫈举至半空便落不下去了。因为木櫈已经被反应过来的小张给强行拽住,阿荣这才逃得一劫。阿荣忙爬起来,满脸怒容,同时后背传来一阵锥心的痛。
“小子,还真有两下子!”黑虎淡淡地赞道:“你的空手道不错嘛,就是太慢了点!”
阿荣以前在武校的时候是个打架王,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扁过,现在竟然被他们两个人联合打得自己这副狼狈相,更是怒难平息,再也不顾什么,便放手与他们对打了起来。
汤子静面对此情此景,真是生平头一遭,早吓得脸色铁青,忙闪在一个角落里,惊恐地看着他们。她什么时候见过这等阵势!她忙连连喝止着。可却谁也不理会她,任由她喊叫。
那黑虎到底是干保镖的,身手自然十分了得,顿时与阿荣在若大的室内相互打斗起来,把一些杯盏桌椅弄得哇啦啦作响,家具也弄得乱七八糟,横七竖八地倒地上。要是伍小梅看着眼前自己的家变成这样时,不会道会有什么感想,不过这可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所以她应该不会感到意外罢。
此时斗鸡眼一见势头不对,夺门便想跑,门口却被小张拦住。斗鸡眼对他白了一眼,便要冲过去,小张哪里容他过,双手一推,便把他往后推了回去,斗鸡眼翻起他那白眼狠狠地盯了一眼,怒了起来,再次向小张冲了过去。顿时两人便搅在了一处,小张打不过斗鸡眼,连连吃了他几拳头后,气死了,哇呀一声,伸手就拽住斗鸡眼那长长的乱发就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揪。揪得那斗鸡眼怒骂连连“你他妈的算什么男人,竟然拉我头发!操!哎哟——!”
被他这么一骂,小张手上的力气不由又紧了几分。痛得斗鸡眼“哎哟哟”地鬼嚎起来。伸手也要去揪小张的头发。小张平时不留长发,都是一整副儿平头,斗鸡眼哪里揪得到。顿时心就焉了下去。被揪着头发的地方火辣辣地生痛,再这么被他揪下去的话,头皮都要被他揪下来。最后斗鸡眼哭求着让小张放手。
小张力气用完,也累了,这才放手。放手后才感觉手臂都酸了。而斗鸡眼却双手捂着头不住地揉搓着。看他表情,比死了爹娘还丧气。嘴里喃喃地骂着拉头发算什么东西,他妈的……
小张不住地喘着气,他从来都没有打过架,哪里懂得什么叫规距,怎么样羸就怎么样打。
到底阿荣只是个武校出来的,而且还荒废了几年,和黑虎比起来,竟然弱了许多。阿荣越打到后面,感觉也越吃力。几乎只有招架之力,心里不由叫苦。再这么打下去,自己可就真要挂彩了。
“老子还以为你很行,没想到也就这么点水份还敢说大话,真是可笑!”黑虎嘲笑着。
阿荣不作声,使出以前在学校师傅教的招式全力招乎他。
正当黑虎得意的时候,忽然背后一痛,接着砰地一声,竟是一张櫈子落地的声音。黑虎回过身,不相信地看着前面。是汤子静趁人不备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操起櫈子便打向黑虎的后背,并且一举得手,真是侥幸!
“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原来到底也只是肉做的。”汤子静颤抖着说道:“最好的杀招不是你有多厉害的功夫,而是武器。哪怕是一张櫈子!这就是最好的杀着!”
可能汤子静下手太重,黑虎摇晃了片刻,墨镜掉了下来,然后露出他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瞪视着她,还没有来得及发声就倒在了地上并昏死过去。
斗鸡眼见情势不妙,忙拉起一边的老鼠牙就向门外跌跌憧憧地,摸着黑,顺着楼梯向外逃了。这狗日的,看他那副鸟样,关键时候还挺讲义气啊!
看着满屋狼狈的情形,阿荣和汤子静都不由叹息了一声。最后两人都发出一声苦笑,脱力般跌坐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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