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浴血成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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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赶到赤谷城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了。
那日的夕阳如血,照在那几乎寸寸都被鲜血染红的城池上,显得更是悲壮惨烈。城外盘踞的,已经不止是康居王一路人马了,郅支出奇的迅速,不知抄了什么小道,竟然赶在了汉军前面到达,不过他们的人马全是骑兵,平原作战当然是一往无敌,可这攻城之战,就不是他们的长项了。
在最前面的还是康居步兵,用的不过是最简陋的梯子,甚至很多人就直接在城墙低矮处将敛聚来的人马尸体堆成小山一般,大批的人从这里冲上去,冲得上去就在城头与人厮杀,冲不上去的就成了后来人脚下的垫脚石。城墙上的人不停地从城头倒下滚水,看来是箭矢石都已用光了,只能靠着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着下面的飞箭和刀枪。
城头上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个一身汉服的少年,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的了,从头到脚都沾满了鲜血,就如同一个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人一般,令人望而生畏,而最可怕的,是他那鬼魅的身影和速度,整个城墙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他救急的身影,哪里最危险哪里厮杀的最激烈,他就会第一时刻赶到哪里,解了一时之危后,又毫不停留地奔赴下一个地方,整整一天一夜了,他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所有的人在他手里的双剑合璧之下,连一招都走不过,他那对宝剑也是端的锋利,很多人甚至是被他连人带刀都直接劈成了两截。到了后来。只要他出现的地方,那些康居人都恐惧地大叫这血魔来啦,自动自发地就跳下城头.宁可摔死也不要面对这个可怕地杀人恶魔。
后来生还的人甚至传说,这个可怕的血魔。在杀人地时候,甚至连眼睛都红了,最可怕的还不止如此,有地人还绘形绘色地传说,这个血魔不仅杀人。而且还会把一些人的新挖出来吃了,如此种种传说,随着这次血战在草原上流传开来,这个少年的名字上,就被人冠上了一个称号---血魔。
王嫱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在疯狂厮杀中的少年,正是那个一向胆小安静,甚至有些害羞的小狐狸精安雪隐,却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会如此大开杀戒。虽然他跟着张承天学了些法术武功,可是毕竟时日尚短,功力尚浅。经历如此惨烈地厮杀,不知会对他日后的修炼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她急忙跟陈少奇说道:“那是小安。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少奇,快想办法救救他们吧!”
陈少奇见围城的最里面一层。都是康居王带来的步兵,中间是康居骑兵和王驾护卫,而最外面的一环,就是匈奴八千铁骑,若是想就这么带着三千人冲进城去,无疑是去送死,敌众我寡,只有用计才能博得一线生机。他略一沉思,举手招来高云飞,吩咐了几句,然后就站在高处,望着郅支和那个汉人军师,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容来。
高云飞先是兴冲冲地跑去后面吩咐了几个人去准备他要的东西,然后拿了把巨弓过来,递给陈少奇后就兴奋地说道:“好久没见将军你大显身手了,若是今日能一箭射死了郅支单于,可真是大功一件啊!陈少奇接过弓箭,苦笑一声,说道:“你就想好事吧!郅支的功夫也不差,而且周围那么多侍卫,随便拉一个过来就可以给她当替死鬼了,我想射杀的,是他身边那个军师,如果我猜得不错,那人不但是朝中某人派去地内奸,而且是郅支此次行动的主要谋划人。只是不知他会不会武功,若是一箭杀不了他,以后就更难了。高云飞挠了挠头,吃惊地说道:“郅支竟然会请汉人做军师,真是稀奇啊,他当初不是说与汉人势不两立,绝不来往的吗?怎么性子这么快就转了呢?”

陈少奇拉开巨弓,搭上支上好地狼牙箭,瞄准了那人的后脑,然后缓缓说道:“这天下没有绝对地朋友,只有绝对地利益,对郅支来说,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的,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哪怕是魔鬼,如果能让他得到他想要地,只怕他也会和魔鬼去合作。不过这个人,卖国求荣,比恶魔还要可怕上十倍!开!---”他大喝一声,拉至圆满的巨弓猛地一抖,长箭如闪电般直射了出去,划过一道白光,在所有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飞向那苏军师的脑后。
郅支原本正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个在城头上浴血奋战的少年,对身边的人说道:“想不到这乌孙王居然能请来这么厉害的武林高手,你看看他的剑法简直是出神入化,尤其是那两把宝剑,一长一短,锋利无比,真是好剑啊!”
苏先生微微一笑,说道:“若是我看得不错,此人拿的就是先前宫中冯婕妤失去的干将莫邪雌雄双剑,这本就是天下至宝,想不到居然拿会落到这个少年手中。若是大王能将此人拿下,就等于多了一对天下闻名的宝剑,更是让您如虎添翼---”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感到一阵凌厉之极的箭风挟着隐隐的风雷之声,直向自己射来。郅支和他均是大惊失色,要知道他们被匈奴几千骑兵虫虫围在当中,若要有人射箭行刺,必须是在百步开外,从那么远射来的箭矢竟然还有如斯威力,可见那人的臂力和眼神有多么的可怕了。
郅支一提那长达数尺的大刀,一刀就向苏先生的后背劈去,看准了时机,想要将那飞箭一举劈落在地上。没想到那苏先生的反应比他更快,一听到身后的风声,重重地一掌打在了马背上,借力一个细胸翻巧云,直飞向半空翻了个筋斗,那利箭堪堪地擦着他的鞋底飞过,仍是在他的鞋底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然后刺入旁边一个士兵的脖子,竟硬生生地带的他飞落下马背去,余势犹未绝,最后竟将他钉在了地上,他连叫都没叫出声来,就横死当场,所有的人无不瞠目结舌,郅支的面色顿时一变,怒哼一声,望向后面那一队慢慢压上的骑兵,看到当中几面大旗上醒目的“陈”字,恨声说道:“陈少奇,你果然还是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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