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八打败的胜仗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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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袁谭高喊,箭羽飞向空中,为了在最大距离上杀伤敌军,这里有个角度,平射的结果就是直接掉地上,一定的射高角度,可以使得箭枝飞最远吴越卖军火,连多少重的箭,什么角度最好,都一一记载。
刘备前军已经和袁谭军接火,开始互射,也就是后世所谓的最最原始互相枪毙类,互相列队互相射箭。由于袁谭前军是骑兵,所以以骑兵队横过战线,一边骑马,一边射箭,后面的骑兵又转上来,射过的骑兵又转回去修整片刻,只在互射间等待后队步兵的到来。
“上弩,车弩!”一线军侯大喊,在袁军骑射下,他们前锋步卒有点受不了。
令兵向后队部曲发出车弩求援请求。
“该我们了,孩儿们,给长长脸!”这次刘备的车弩兵和战车军侯们笑着发令,在优先补充了俘虏,战车和车弩都补足军士,也该上手一搏。
“让开!”前线步卒军侯大喊,士兵们凑成直线纵队,互相挤在一起,让开通道。战车掩护着车弩出来。一如后世苏俄红军之骑兵军中马车载重机枪。车弩也是双马牵拉,一个御手,两个操作手。与战车很大不同,御手和操作手不是并排,御手在前,操作手在后,车弩在一个木制衍架上。木制衍架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操作手也能来回装填。最最有趣的是,前后都有活动的防御盾牌,大型马车盾牌以抵挡敌军射箭。行军时可以收下,作战时可以升起固定。而御手也能在盾牌后驾驭御马。左右的大盾是固定的,也就是木板外面包薄铁皮或者牛皮而已。车弩采用杠杆轮来拉弦,发射是有扣发扳机,还有标准表尺来精确射击。有点类似后世的马载重机枪的火力,至少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能逃脱这种重型弩箭,就算马儿,也会对穿。缺点是射速慢了点,车子也是四轮,而不是战车那种两轮。只不过这号四轮马车都装上吴越那昂贵的独立避震系统,也是独立底盘。其实就算不是独立底盘也无所谓,老毛子那四轮马车,还不是到处可走,就算高山沼泽也一样挡不住移民步伐和军车。
马车一个急转弯,以对敌,操作副手快速架起后面盾牌,操作手快速转动杠杆绞盘,以拉开弓弦,副手在一边准备弩箭。由于弩箭昂贵,尤其是这种重型弩箭,每发都是百钱的出去,弩箭运输也是小心,箭头和箭身箭羽都分开装,当然吴越也有一体的那种,只是箭羽容易被压坏,没有买。这年代弩箭箭枝普遍有装木盒保管运输,每个箭羽部位还要让出箭羽空间。这个是分开装,装配也很简单,固定就好。
“重箭一发准备!”
“准备完毕!”操作副手动作也很快,拉起盾牌固定并准备好重箭,只有短短数秒。
“装箭!”操作手大喊。
副手快速打开青铜板,上面是标尺距离表,可以根据需要射的目标,快速报出固定数据,反面是动态的数据,这些固定数据,只要操作手准备按照做就行,远远好于按照经验办的传统射手。
“前方一百五十步!”
“标尺14-5!”操作副手快速回答。
操作手很快把弩箭拉到这个角度,而且还把固定木杆直接把弩固定死,这般下来,下一箭就不须瞄准。而且实际上还大大提高了射箭的准确度,毕竟人的手会抖,而到位后固定杆固定,使得弩箭能以这个角度射出而不受一点点手抖的影响。
车弩军侯大喊,“重箭准备,射!”
“嘭!”声音被压缩在很短的时间里,听着就像一齐完成,完全成为一体。实际上还是有点点差距的,不过不影响效果。长达一米二的重箭飞得不算快,由于挺大的个,袁谭军骑士们也看得见,不过避开就未必行了。毕竟马队也太紧密,没地方逃啊。而刘备战车弩手们也跟着一起射手弩,乱箭飞下,概率是一定的。只是这个概率上要附加效果,那就是重箭杀伤效果。
长达一米二的重箭穿透好多骑士和战马,就算有盔甲,吴越来的双重盔甲也不行。最惨一个是面甲被射破,从人中射穿,一直到脑后,人还没死,倒在马背上哀嚎,手死死拉住马鬃,救治是一定不行,这个年代的创伤外科还不到这个水平,何况是从小脑那射出,手在小脑神经损坏下抖啊抖不停。
“惨啊!”袁谭在中军,本来就是以假败来吸引刘备军追击,不死些人是骗不了的,所以也只能狠狠心,扯高嗓门大声鼓劲,让骑士继续和对方对射。
很快第二轮第三轮重弩箭飞来,骑兵损失太大,袁谭不得不让骑兵撤下休息。而刚刚赶上来的步卒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命令上前送死以骗取刘备军。为了做得更像,袁谭让步卒冲锋,在这一百五十步死亡距离上,双方弩手互射,步卒冲锋。刘备为了安全,没有让步卒退下,步卒只是挤在车队间的走廊内,见敌军步兵冲锋,刘备毫不犹豫也挥舞令旗,命令步卒从车队夹缝走廊里冲击向前,而车弩和战车继续向后队的袁谭军射击。
“唉!”袁谭大叹,“亏死了,要是不灭了刘备大耳贼,我心不甘。”
“少将军放心吧,那边火油都准备好,我们一过,四周火起,定烧得大耳贼无处葬身!”
“原野放火,未必吧?”袁谭看过地形,又不是高山沟谷,一片荒草原夹杂杂树林。
“少将军,差不多了,要不退吧!”手下也看得难过,互相步卒搏生死,有点收不住架势。
“嗯!”袁谭点头,远远的颜良点头表示自己断后,大将么,这个时候很重要了。
“孩儿们,把鹿角栅栏抬上去。”颜良早早准备好了这些杂木树枝鹿角什么,在军阵后布置起抵挡刘备军的小障碍。
“撤!”袁谭骑马翻身走,骑兵们也跟随而去,大旗远遁,看着就是主帅心神俱失的样子。
前方步卒很快也败退,刘备军没有得到命令,没有马上追击,毕竟刘备军还是治军很严,没有擅自行动。
刘备是杀黄巾出身,看惯了这号满山遍野的黄巾贼逃跑,只要追击,一定有大收获。挥手舞动宝剑,“儿郎们,敌心胆俱破,正是建功立业好机会!抓住袁贼军有赏!斩杀袁贼军官者,赏赐十匹锦缎,阵斩敌军侯者,赏良田百亩、爵一级、宝马一匹,斩都尉者,田五百、爵三级、宝马三匹、牛十头、羊一百!抓住小袁贼者,令大县、美婢、奴仆、屋舍、牛马俱有。”反正公孙瓒打劫惯了东胡,这些玩意多得是,田地么,也只管抢便是,真抓了小袁谭,赏个县令是逃不掉的呃。
呼啸而起的燕赵壮士们顺着敌军逃遁方向放开手脚进击,士兵们甚至不顾地上的辎重财货。
袁谭则在马上一往无前,真太郁闷,假败给弄成真败,搭进去千把人命矣。看着这逃跑样,也不是装的,而是真逃,不知道后面收得住否?
“破计策!岑璧你害苦我也!”
“小人也没想到这刘备这么快解决了俘虏,唉!”天算是不可违拗的。
“算了,岑璧,回去后,帮我联络志士,主要么,继续征伐流民山贼囚犯,嗯,继续编整军队,要不父亲那受不了啊!”
“少将军说得是,刘备孔武有力,谋略有方,非厚实军力不可争也!在下一定向将军禀明,是那刘备奸猾,当世之雄也,军力雄厚之故。军倍之与我,骑车皆利过我,奈何能胜哉。”
“岑璧啊,记得,这次要是烧好了,咱们就拿下青州,要是吴越那边,你也帮我联络着,这车弩实在厉害!”
“诺,臣下一定不负少将军!”岑璧也知道袁谭和袁尚只能二选一,现在袁谭开始动脑筋离开那邺城了,说明袁尚在邺城得到的支持比他多,他袁谭这一系只要保全袁谭,大不了南向归顺吴越,做个安乐富家翁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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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山,一片荒草地和杂树林,但是火起也是很厉害,熏得人马头晕脑胀的,辨不清东西,阳光也给黑烟遮蔽。这把火烧掉了刘备带来的步卒两千,骑兵数百,几乎人人挂伤,好在重伤不多,重伤只有死而已。袁谭本想趁着机会给来一下,在手下一再劝说下还是归去。毕竟得到上万降兵补充的大耳贼比来时实力更加雄厚,真打,搞不好被刘备军的骑兵和车兵缠住脱不了身。当然换了曹操的话,不打没天理了。
“报刘将军,我军粮草俱没!”一个满脸烟灰色的小兵被骑士带到刘备面前。
刘备手紧紧压住刀柄,努力克制自己,“哦?都被敌军偷袭了去?”

“不,是都尉大人亲自烧的!”小兵忍住悲伤,眼睛已经湿润起来,“都尉大人让小的们一定要冲出包围,一定要禀明将军,内粮草,只是烧外面草衣,里面用泥和水糊住,留待将军!”
“全军都有,全速向清河津屯兵站前进!”刘备飞速下达指令,里面的粮食还指不定能留多少,万一,那泥水没有糊住,那就完了。
好在泥水还是起到该有的作用,在损失九成军粮的外面包围下,最里面剩下烤了半熟的军粮。“所有粮食全部发给士卒,平均分发下去,我军全速回军南皮。”刘备下令,只是预感,再留待这没啥好果子吃,等来年吧。古代打仗,准备起来往往是数年筹备军粮器械军士。像吴越那样常备作战的是没有的。吴越优势是在海军,而粮食产区也能通过水运迅速补给,所以不是很受约束。再者吴越自马耕革新来,国内只需要半数农人即可,多余人口闲着也是闲着,拿出一部分不安定的打仗,也能延缓国内矛盾。
士卒拿到烧焦半熟半生的粗粮,真正的粗粮,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应为最大的官,刘备将军也一样,把自己那份肉食给了重伤兵。全军不管是新降还是老兵,都一个心思,快快去南皮,只有回去,活着回去,跟着大耳将军回去,大耳将军很厉害,武勇也了得,最好的还是对待最底层士兵们,绝不放弃一个伤兵,绝不抛弃一个勇士,绝无委屈一个小兵,所有的士兵忽然间变得高尚起来,在刘备的带领下,受轻伤的军官也都把细粮和肉食给了受伤重的小兵。那些半死的战马也给肢解了给士兵们煮汤。军官绝不碰一点点肉末,只是就这肉汤吃粗粮,真正的带壳半焦枯半生的粗粮。
“还是大耳将军好!”一个士兵虽然只分到一小块肉和一瓢汤。吴越军士兵都有铜或者锡合金的碗和食盒。北方军阀们没这个财力,只能用瓢,反正荒地里野生的葫芦到处都是,一个士兵一个瓢,也有人身上带俩,吃饭喝水都靠着玩意。其实后世八路,也是这般,没有碗,也许是行军不便,有很多士兵带几个瓢随身用。
“嗯,就算是死,我也愿跟着刘将军!”降兵们在互相说话,老兵们没作声。
确实刘备对待士兵下层是很上心的,可惜身边一直没有大用的人才和武将。关羽和张飞独挡一面的能力不行,始终不是韩信这类牛牛。
“我才不,可以的话,老子愿意去吴越!”一个小商贩被强征了在袁谭军,现在是公孙瓒刘备军中。
“为啥?”大家也不生气,只是奇怪,南蛮有啥好的。
“你们是不知道,呵呵,老子可是去过吴越的,那路啊,呵呵,都是石板路,桥是石板桥,也有风雨桥,漂亮得很,最最重要的是,你是个小百姓,最好是在吴越,没人管你。只要你纳税,其它人家不管你,半夜走道、整夜喝酒都无所谓。”商人本色么,就是不服管。
“那不和野人一般,野人也没人管,你去做野人么!”哄的,大家笑作一团。
“去去,野人能和那边比么!”商人嘿嘿直笑,有点高人一头那种感觉。
“南蛮子有啥好羡慕的?我倒是奇了怪了!”队率也来凑热闹,这些新降兵没有买账马上安静,还是自顾自交谈。
“张队率,咱不是说啥,你们是没去过啊!那种生活惬意绝不是这里可比,不管是关东还是关西!”原本要说袁贼还是公孙军,还是在话到口边改成关东关西。
“你个奸商,当然物以类聚。”张队率笑骂起来。
“你别说奸商,就算农夫,他们也比咱们这好,吴越不禁杀牛,也没人管你杀自家牛羊马骡。就算这般,人家基本是人人有牛!”
“什么?人人有牛?可能么?穷光蛋也有?”一个大头兵凑上来质疑道。
商人还是商人,草草吃完,“你们是不知道,就这,在吴越就是喂猪,唉,咱在这也没办法,只能吃猪食对付对付!”商人出身的小兵越发放肆起来,没有发现大家严肃的表情,挥舞手脚起来,“在吴越,咱是天天换细粮点心吃,在吴越俩月,咱楞是没吃重样的点心美食。这睡觉的床是那么软,棕绳那么舒服。盖得锦被是那么暖和柔软。哪有咱们这,只有公族子弟才能盖锦被的规矩。那边啊,哈哈,半夜走在句章城内观赏夜景,也会是一种享受啊!”
“哦?半夜,乌漆麻黑的,有啥好看?”一个声音在身后传来。
小商人没有转身,紧了紧自己身边的长刀,以为那是别的小队的大头兵才凑热闹,“去去,半夜咋就一定是乌漆麻黑的,句章城不算不夜城,但路边有路灯,一直点燃到天明,王宫一圈都有灯火照耀,半夜店家们也开着门做夜半生意呢。巡夜的士兵、游玩的学子游人,性质高着呢,除了不能哗啸,半夜干啥和白天一个样。碰到节日,全城都有各色彩灯,才不是乌漆麻黑的这里。唉!还是我傻我贪,早知道在那边做生意,也不会当着小兵!”
“男儿志在四方,何说这般无甚志气的话儿!”
小商人头也不回,一脸不屑,“你啊,咱们都是小兵一个,活的好才是最最重要。在吴越,我不担心有人欺负我,不担心有人骗我,不担心有人讹我,关隘都按照制度办,该咋样就咋样。这里,你不塞些物什,哪个会放你走。那里,那些侯爷都是排队买东西、排队驾车。哦,说起来,南方应该是水乡,可句章城那,没有车是不行的。”
“你一个新去的,也雇马车?”
“不是,那边城中有公共马车,还有长途马车,当然最多还是客船,长途客船,都有班次,买了票,就可以乘。没货我愿意座车,有货乘船就是。”回过头来,“啊!将军···”
“但说无妨,本将也是想知道吴越风土如何?”刘备笑眯眯着,一点也不恼。
“将军只管问来,小人有啥知道的都交给您!”说完深深叩首。这里不像吴越,吴越废除叩拜礼节,不是父母、恩师、君王、恩人都是不许叩拜的,甚至死人,也只能在祭奠时节叩拜,平时烧香祭奠也不准叩拜。
“那你可知吴越百姓穿戴如何?”
“妇女多锦衣,工作时多棉麻,金银珠玉人人有,还没见过不戴的。”小商人低者头回答。
“我问你答,就像刚才一样,大家有啥要知道的也都问他,哈哈,权当放松玩乐么。”刘备笑着招呼大家一起围坐过来。
“本将听了吴越商人说,户户有车,可是真事?”
“这也是有,大户马车,中户也是马车,小户多牛车驴车。”
“这中户马车和大户马车定有不同吧!”
“这个么,吴越没有那些傑越制度,所以大户人家有八马六马牵拉豪华马车比比皆是,中户人家双马为多。小人甚至看过有个大户,喜欢驴而不喜马,用了十二头驴拉他家的豪华马车!”
“平民之家驴车牛车也是双拉的么?”刘备开始估算吴越民间实力如何。
“平常人家,单牛单驴车为多。”小商人还是低头说话,这个地方不比吴越那些南蛮不讲礼数规矩,“吴越人家养牛的比养驴的多,故吴越大王也大力购入各国毛驴,希望争取二十年消灭出行牛车。”
刘备愈发疑惑起来,“哦?这个又为的是什么?”
“养驴便宜省事呗,养一头牛等于三头驴了,所以吴越大王希望城市也好乡村也罢,平民之家以驴车为主,驴车速度快,总的价钱也便宜。节省饲草粗粮,牛在吴越基本以肉食为主,这是我的看法,将来除了水田需要水牛外,旱田和冬季耕种都会是马耕,甚至驴耕。”
刘备不由自主看向南方,是啊,兄弟们来信,也希望自己能南下归顺吴越,不知道吴越大王的心怀怎么样,要是个小人,这大汉还怎么重新走上正轨?
“将军,小的就是个商人,只是走马观花,得不了真切,不过贫穷有庇护,孤寡老弱有供养这个倒是真的,吴越街面上是看不到那些人,都养在慈济院,这慈济院也是老弱孤寡俱有,倒是很有大家族的感觉。每月按例都有月份粮、肉、鱼、菜、酱、糖、酒、材和盐,每年有添置新冬衣冬被夏衣薄盖。”
“当真如此?”刘备发问。
“小人见的都是如此,还有检察院、监察院、两院巡回议员什么的不定时查访。”小商人笑着回答,他也觉得吴越纯粹是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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