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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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
辜负春心,
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
月浅灯深,
梦里云归何处寻。
南阳城外.湖隐村
有一青年站在村口,一习衣阕飘飘,在萧瑟秋风之中,更显苍然。他的手中,握著一封由飞鸽传来的书信,因为握得太紧,书信已经被蹂躏得残破不堪,瞬间之後,成为碎屑消散於风中。
“温兄,何事令你愁眉不展?”火宁走到温霖身边,不明白这两天为什麽他会愁眉深锁,神情憔悴。肖光已经安然上路,一切均在步调之中,不是吗?
温霖看了火宁一眼,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告诉他自己得到的消息──山风失踪了。自己派去守护洛山风的人传回消息,他们分手後的第三天,洛山风突然失去了踪影,遍寻不著,特来报讯。分手後的第三天啊!应该就是他发作的时间了吧!温霖把手掐得死紧,借此阻止自己将要出口的咆哮。怒火,如同决堤一般汹涌著,想要发泄在这个什麽都不知道,却享受著山风的温情的火宁身上。
“你怎麽了?”好象火气很大的样子,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麽。火宁难以理解眼前这个人物,能够这麽年轻就成为朝廷栋梁,想必城府不是普通的深啊!
果然,温霖冲他温柔地笑了开来,“火宁真是个体贴的人啊!我没什麽,不过是一些琐碎的事情而已,相信很快就会解决的。”
琐碎的事啊?这等小事也能令堂堂宰辅眉头深锁?火宁当然不会傻到相信,可是,他也决不是那种八卦到探究到底的人。所以,就由著他喽!“不知山风能不能赶上我们。”
温霖觉得自己心中那根原已紧蹦的弦断裂开来,怒火,又一次燃烧起来。“担心他为什麽不陪他留下?”他的声音阴冷非常,把个火宁弄得一头雾水。
“咦?”火宁不明白他的火气怎麽就冲著自己来了,“我是担心他啊!也想留下陪他,可是他不想让我留下啊!我想,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和我们在一起吧!”
温霖的神情顿时一震,然後笑道,“呵呵……是我失言了,火兄自然是担心风的,我也是因为担心他,所以才会口不则言。我想他那个人,一定又是跑到哪里去玩了,所以,我们还是尽快赶到洛阳为宜,说不定他已经比我们先到洛阳也说不定啊!”
因为担心风,所以才会这麽失常?火宁愣了一下,“那个──温兄是怎麽认识山风的?”
“他啊?”温霖一像起初见面时的那个小人儿,心顿时揪紧了。他尚记得那个几乎已经失去了脉搏的残破的小人儿,窝在师傅的怀抱里,奄奄一息的模样。那个特殊的夜晚,令只有十二岁的自己,至今还记忆犹新。两位师傅忙碌了近一个月,最後所说的那段话,让从未哭泣过的自己不由地落下了泪水。那夜的风,也仿佛特别的凉。温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然後他对正用狐疑目光审视自己的火宁笑道,“他是个很可爱的小孩啊!我一见他就喜欢上了,所以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般疼爱著。火宁,我知道风喜欢你,你呢?能够给他幸福吗?”即使,只是短暂的幸福?

火宁沈思著,“我──希望他能够幸福。可是,那个幸福,我可能给不起。”
给不起?温霖顿时怒火中烧,“什麽叫给不起?”
“温兄应该明白,我们都是男人,可以做朋友、做兄弟,或许可以做恋人,却不可能做夫妻。我──我的家族不会容忍他。”
“你还真是老实。”温霖的身形微微颤抖著,没错,他说了大实话,可是这个大实话,却更加伤人於无形。
“温兄,我知道这麽做对山风是种伤害,可是……”
“你不要可是了。你真的爱他吗?呵呵……他真是幼稚,以为你是真心爱他的。我明白了,我不会让他和你在一起的。”温霖瞬间做出了决定。
“不是,不,温兄,我不是这个意思。”火宁急忙摇头,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他只是不敢保证可以给山风幸福,并不是想要山风离开自己啊!
“那你是什麽意思?呵呵……你希望他陪在你身边,却又不能给他名分,将来的某个时间,你还会和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对不对?呵呵……你把他当作什麽?无聊生活的一个调剂吗?”温霖岂会不明白他的想法?因为当年自己也遇到了同样的人和事,於是只能默认至今。可怜的风,我们都只能得到这样的爱情吗?呵呵……我们还真是一对可怜人啊!
温霖的话令火宁哑口无言。他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有这样的想法,爱山风,却也不能放弃自己的责任,所以这是唯一的办法,不是吗?
“你放心,风绝对不会和其他女人一起为你争宠的。”温霖叹了口气,他等不到那个时刻。“火宁,答应我,不要告诉他这些。你只要待他好就够了,让他蒙在鼓里,也许会好一点吧!”
“我──明白了。”火宁黯然地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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