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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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月突然轻轻发出点声音。大川医生急忙把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其实,小月根本没有睡着。她一直悄悄的听着大川医生和小晰的话。直到刚才她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小月难为情的对他们两个人说:“不好意思。我肚子又饿了。”
大川医生连忙说:“小月,要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我要吃kfc。”
“哦,好的,小月你等会啊。我这就帮你去买。”说着,大川医生赶忙出病房帮小月买kfc去了。大川医生走后,病房里就只有小晰和小月两个人了。病房里顿时一阵沉默。过了一会,终于小晰忍不住了。他开口说:“刚才我和大川医生的话,你听到了吗?”
“是的。”
“我没有告诉你实话,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我没什么可以生气的。”
“别这样啊。我只是怕你不理我,我才不敢告诉你实话的。小月别生我的气好吗?”小晰说。
“是吗?那我现在还是知道了。”
“小月,我求你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你让我做什么我可以,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小晰急得差点要哭出来了。
“哎,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让我说什么好呢?”
“那么说你还生我的气喽?”
“不是的。你别乱想了。”
“哦。”
“你给我唱首歌好吗?”
“好的。”
小晰正唱着,“哆哆哆……”这时,有人敲门。“请进。”小月说。门开了,阿葶走了进来。三个人都一楞。还是小晰先开口说道:“阿葶,你来的正好,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也有话想对你们讲。”
“哦,那就你先说吧。”
“好的。我想向你们介绍一下我的朋友。韩凝,进来吧。”
话音刚落,从门外进来了一个男孩。接着,阿葶说道:“这是韩凝。我朋友……这是小月,我最好的好朋友。这是小晰。”
三个人打过招呼以后。阿葶问小晰:“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没有了。”小晰连忙说。
这时,小月问道:“你们……”阿葶连忙打断小月的话,说:
“哦。韩凝,你和小晰先出去一下好吗?我有事和小月说。”
听到阿葶的话,韩凝出去了。小晰看看小月,又看看阿葶,也跟着出去了。等到他们都出去了。小月急忙问:“那个韩凝是谁啊?”
“他是我男朋友啊。”
“男朋友?你怎么这么快就又找了一个?”
“其实韩凝他追我追了很长时间。以前,因为小晰,我没有怎么搭理他。不过我想在想通了。与其找一个你爱的,而不爱你的人,还不如找一个爱你的人。”
“那么说,你不喜欢韩凝?”
“也不是。我现在很喜欢他啊。他是很好的人,不会伤我的心,对我也很好。我和他在一起也很开心。”
“是吗?”
“是啊。
“我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朝南,他不敢朝北。”
“是吗?他这么乖啊?”
“恩,和他在一起,我感觉到了安全的爱情。我不用担心他会出去‘寻花问柳’。所以我现在很开心,没有什么心事。”
“哦,那很好啊。”
“你和小晰怎么样了?”
“我和他?没什么。小晰和我是好朋友啊。”
“是吗?”
“恩,是的。对了,你和小晰有没有那个?”小月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哪个?”
“那个啊。”
“什么那个?到底是哪个?”
“就是发生关系啊。”
“小月,你胡说什么?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我和小晰才谈了不久,我们没有发生过什么,你放心好了。”
“是吗?那你给我的感觉就象是爱他爱得很深,没有他就活不了一样?”
“我是很喜欢他啊。有一段时间也的确有这种感觉。不过现在想想,那时的确很傻。”
“是吗?”
“是啊。怎么,小月你对我还不放心吗?”
“不是不是。你别乱想。”
“那你怎么想到问我那个问题。”
“没什么。”
“真没什么吗?”阿葶“狡猾”的问小月。
“真的没什么。”
“没什么的话,那是最好了。小月,你又不是了解我这个人。我做事有我的原则,谈恋爱也一样。”
“我知道啊。”
“那你还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的啊。”
“真的?”
“是真的。不然我就是小狗好吗?”
“呵呵,不用。你是小狗的话,我不也成了小狗?”阿葶笑着说。
两个人谈了一会后,小晰和韩凝进来了。看到他们回来了,阿葶对小月眨眨眼睛,说:“小月,那我先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的。我想你一定会挺过这关的。”随后,转过头,对小晰说:“小晰,你要好好替我照顾小月啊。照顾不好,我要拿你是问的。”小晰看着阿葶的态度,惊讶得目瞪口呆。
“那么就拜拜,小月这里有人照顾你,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阿葶说。
“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小月问。
“我们还要到韩凝家里去吃晚饭的。”
“哦,那好吧。”
“好的,拜。”阿葶说完,就挽着韩凝的胳膊走了。
他们走后,小月看着还在那里发呆的小晰说:
“你怎么了?吃醋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还不是吃醋呢?”
“不是,真的不是。哎,说实话,我心里的确有点不太舒服。不过,那不是吃醋。”
“那就是吃醋。”小月鼻子里“哼”了一下。
“小月,我真的不是吃醋。只是觉得阿葶的转变有点太快了。”
“她找到该属于她的爱情。你觉得不好吗?”
“好啊,我觉得非常好。这样我心里就没有内疚了。”
“哦,原来你还有内疚的?”
“小月,你怎么这么说我的?”小晰说完,就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似乎有点生气了。
小月看见他那样子,觉得好笑。
“哎,我问你一件事情啊。”
“什么事?”
“你有没有和阿葶发生过关系?”
“没有没有。”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小月啊,这事我决不敢骗你。”
“是没来得及吧?哼哼。”
“不是的,天地良心啊。我只是把她当做我的小妹妹。”
“切,谁相信你的鬼话。我警告你,如果有的话,我和你誓不罢休。”
“我知道,你怕我把病传染给她。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和她之间绝对是清白的。”
“哦,这次暂且相信你。”
“谢谢。”小晰说,“诶,大川医生怎么还不回来?”
“怎么了?”
“我肚子也有点饿了。”
“那他回来和你肚子饿不饿没什么关系吧?”
“有的。他买kfc回来,我也能吃点吧?”小晰笑着说。
“哼,你还想吃kfc?不行。我得罚你一天不准吃东西。”
“不是吧,小月,那我不是就会被饿死?”
“饿死你也是活该。省得活着污染环境。”
“呜呜呜,好狠心的人啊。”小晰假哭了起来。“哈哈哈……”小月看了,大笑起来。
“小月,kfc买回来了。”随着声音,大川医生和小月妈妈一起从门外进来了。
“诶,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小月惊奇的问。
“哦,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你妈妈。”大川医生说。
“大川叔叔,你过来。”
“什么事?”大川医生把kfc往桌上一放,走到小月身边问。小月凑到大川医生的耳边说:“关于的小晰的病情,你不要告诉我妈妈,好吗?”
“这……”大川医生有点为难。
“告诉我妈妈的话,就说不清楚了。”
“哦,好吧。下不为例啊,小月。”大川犹豫了一会,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你们有在那里嘀咕什么?”小月妈妈在远处笑着问。
“没有,没有什么。大川叔叔,我们吃kfc吧?”

“诶,这是什么?”小月妈妈边说,边拿起一个小盒子。
“哦,这是我给小月的礼物。”大川医生回答道。
“是什么?让我看看,”小月妈妈说着,把小盒子打开了。“这条项链真漂亮。咦,大川,这好象是你们家的家传之宝啊。”
“是吗?”小月边问,边看着大川医生。
“是的。我是想我也没有孩子。小月就象是我的女儿一样,所以我就想给她。”大川医生对小月妈妈说。
“不行。我不要。”小月坚决的说。
“小月,你还是收下吧。”
“不行。这是你留给你孩子的,我不能收。”
“小月,其实你就是我的……”
小月急忙打断大川医生的话,说:“大川医生,请你不要多说了。我是不会收下的。”
“这……我送出去的东西又不能收回。”大川医生为难的说。
“小月,”小月妈妈说,“这样吧。既然大川医生送出去的东西也不能收回。你又不要。那妈先收着。等到以后再回送给大川医生的孩子,这样可以了吧?”小月妈妈出来打圆场道。
“哦,”小月想了想,“那好吧。那就先这样。”
“咕噜”不知道谁的肚子叫了。小月连忙说:“不是我的肚子叫。是谁?老实交代。”
“是我,”小晰不好意思的说。“呵呵……”其他三个人都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大川医生看看手边说:“是不早了,都6点多了。吃晚饭吧。”
“恩,好的。”剩下三个人一起欢呼。
吃过晚饭。大川医生和小月妈妈就忙真清理吃剩下的东西。小晰就陪着小月聊天。到9点左右,小月就让小晰早点回去休息。一开始小晰不愿意,但最后拗不过小月,只能回去了。随后,小月妈妈陪小月说了一会话,就由大川医生送回家了。等小月妈妈走后,小月也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小晰就早早到小月的病房来陪小月了。然后到晚上9点多才回自己的病房。随后几天都是这么度过的——除了小晰例行的检查。可是后来,小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时常吐血,而且昏迷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小晰越来越不放心小月。于是他就一直陪在小月身边,累了的话,就在沙发上躺一会。
这天,小晰正坐在已经昏迷两天的小月身边,静静的看着小月消瘦的没有一点血丝的脸时,小月轻轻睁开眼睛。看见身边只有小晰一个人,小月说:“小晰,扶……咳咳咳……扶我起来。”于是,小晰就把小月扶起来,靠在床头。小月问道:“我妈妈……和大川医生呢?”
“你妈妈在帮你洗床单,大川医生在上班。”
“哦。”小月有气无力的说。
“我去帮你们叫他们吧。”
“好的,谢谢了小晰……咳咳咳……”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嘛。”
听了小晰的话,小月勉强的笑了笑。于是,小晰就出去叫小月妈妈和大川医生了。不一会,小月妈妈来了。看到小月已经醒了,小月妈妈开心的说:
“小月,醒了?要吃点什么?妈帮你去弄啊。”
“不……用了,妈……咳咳咳……陪……我聊会天吧。”
“恩,好的。”小月妈妈高兴的坐在小月的床边。小月看着妈妈,眼泪流了出来。小月妈妈连忙问道:“小月,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不。”
“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妈,我感到对不起你。你为我头发都白了。”
“呵呵,没什么。妈上年纪了,头发白了是很正常的。”
“不,妈。您是为我才……咳咳咳……白得这么快的。以后,小月我就不会让您这么操心了。”
“小月,你瞎说什么?”
“妈,我说的是我的心里话。”
“小月,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妈有信心的,小月,你也要有信心。”
“妈,您不要骗我了。我的病,我自己心里清楚。”
这时大川医生和小晰急急忙忙的跑进小月病房,来到床边。小月看见大川医生来了。她对大川医生说:“大川叔叔,不,爸爸。请原谅我一直没有认你这个爸爸。其实我妈妈早就告诉我您是我的亲身父亲了。可是我多么希望您有的是一个身体健康,而不是象我这样的女儿。所以我没有让我妈妈把这事告诉您。爸,我对不起您。请您原谅我好吗?”
大川医生说:“小月,傻孩子。是爸不好。爸没有好好照顾你,才让你这样。希望你能原谅的爸我。”
“爸,谢谢您了,爸。女儿不孝……咳咳咳……要先走了。您别生我的气好吗?小月,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您可以答应我吗?”
“恩,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大川医生含着泪说。
小月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她说:“我……我的……咳咳咳……我的要求是……”小月边说,边拉起小月妈妈的手,“爸,您……您和我……咳咳咳……”小月妈妈急忙拍拍小月的背说:“小月,你慢慢说,别急。”
“恩,爸,您和我妈妈……是我在……在这个世上最……咳咳咳……最亲的人,我希望……希望您能好好照顾我妈妈,好……好吗?”小月说着,把小月妈妈的手塞进大川医生的手里:“这……这是我最后一……咳咳咳……一个愿望了。”
“恩,好的,小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妈妈的。”大川医生含着眼泪说。
“对了,爸……咳咳咳……那条项链可以给我戴一下吗?”
“当然可以啊,那条项链本来就是你的。”随后大川侧过头问小月妈妈,“紫苓,那项链呢?”
“在抽屉里,我去帮你拿。”小月妈妈对大川医生说。
“不要了。我去拿。”大川医生说着就去拿项链。
“妈,我走后,您……咳咳咳……一定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小月对妈妈说。
“小月,你瞎说什么啊!”
“妈,小月以后再也不会惹您生气了……”
“我拿来了,小月,爸帮你戴上,好吗?”
“好的。……咳咳咳……咳咳咳……”小月说。于是大川医生就帮小月把项链戴上。戴好以后,小月对着她妈妈,问道:“妈,我……咳咳咳……戴上这条项链好看吗?”
“好看,很好看……”小月妈妈边说,边擦着眼泪。
“爸,您……说呢?”
“非常好看。”
“小晰,你说呢?”
“很好看,是天下最好看的女孩子。”
“小晰……咳咳咳……你又贫嘴了。我以后……咳咳咳……不理你了。”
“小月别生气,以后我一定不再贫嘴了。”
“恩,好的。小晰帮我拿面镜子来,好吗?我也想看看好看不好看。”
于是,小晰就拿了一面镜子来。看着镜子里面黄肌瘦的自己,小月说:“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咳咳咳……你们骗我。”
“小月,我们没有骗你。在我们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看的女孩。”大川医生说。
“爸,谢谢您……这么说。”小月休息了一下,又说,“小晰,给我唱……咳咳咳……唱首歌好……吗?”
“恩,好的,给你唱《兰花草》好吗?”
小月点点头。于是小晰就唱了起来。小月边听,边轻轻的哼。等小晰唱完,小月对小晰说:“小晰,刚才我……想起了我们第一……一次见面,你说好……咳咳咳……好玩不好玩?”
“很有趣。”小晰哭着说。
“小晰,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一段日子……咳咳咳……”
小晰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对小月说:“小月,你等我一会,我有东西要给你。我回我的病房去拿。你千万要等我回来啊。”
“恩,好的……咳咳咳……”
听完小月的话,小晰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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