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公孙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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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公元198年)十月,幽州。
易京城下,袁绍的十万大军把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城下鼎盛的军容,公孙瓒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位曾经纵横燕代的白马将军早已两鬓斑白,没有了当年的豪气。
“主公,快回去看看吧!公子已经醒了!”赵云出现在公孙瓒的身后,他的眼窝深陷,显得有些憔悴。
“续儿醒了?太好了!子龙,随我一起回去看看!”
续儿正是公孙瓒的独子、现年二十四岁的公孙续。他自幼跟随公孙瓒学习武艺,身体一向结实。可一个月前,他突然昏迷不醒,公孙瓒只好将他送来易京修养。
“敌军随时可能攻城,我还是留下守护吧!”
“唉,辛苦你了!”公孙瓒拍了拍赵云的肩头,不禁想起了“日久见人心”这句话,眼中泛起了泪花。
因为赵云是在他势力最盛的时候投奔来的,所以一向不受他的重视。可是随后的几年里公孙瓒屡战屡败,部下的将领们也是死的死降的降。可赵云仍然恪尽职守,不离不弃。
“主公好好陪陪公子吧,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冀州军越城池半步!”赵云坚定的说道。
回到宅地,公孙瓒直奔儿子公孙续的卧房。
“续儿……续儿……”看到正靠在床边由丫鬟服侍着喝药的儿子,公孙瓒已是老泪纵横。
公孙续尽可能的想让自己笑的灿烂些:“孩儿不孝,让父亲大人担心了!”
“你刚刚康复多注意休息。来人,立刻为公子准备燕窝汤!”
“父亲,外面吵吵闹闹的是怎么回事情?”
公孙瓒长长的叹了口,说道:“半个月前,袁绍汇合刘虞的残党在潞北伏击我军。邹丹将军战死,突骑军伤亡近半。为父不得已之下只能退守易京!”
“什么!”公孙续吃了一惊,“难道现在是建安三年,这里是易京城?”这具身躯虽然还是公孙续,但灵魂却已经是博轩的了!而正是因为博轩的转世才导致他昏迷了一个月。
“续儿,你不是病出什么毛病来了吧!怎么连时间都忘记了?”公孙瓒转身瞪了一眼一旁的医官,问道,“公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医官吓唬得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博轩的心里早已是乱成一团。根据史书的记载,建安二年,刘虞旧部鲜于辅、阎柔、田豫等人联合北方游牧部落,聚集了数万骑兵反攻公孙瓒。袁绍也乘机发动数万精锐北征幽州,并利用刘虞之子刘和的关系拉拢鲜于辅等人。双方在幽州展开了为期一年的拉据战。
实力处于劣势的公孙瓒连战皆北。潞北一战,他麾下的最后一员宿将邹丹战死,主力部队伤亡惨重,被迫退守易京城,直至最后兵败自杀。
“看来我的运气不太好呀!要是能早来上一年可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父亲,不知赵云赵子龙将军可在军中?”史书中对赵云投奔公孙瓒之后的情况并没有准确的记录,有的说他跟随刘备去了徐州,有的说他一直留在公孙瓒身边。博轩对此也颇为忐忑。
“当然在啦!潞北一战多亏子龙英勇,力敌袁绍麾下几员猛将,我军才不至于全军覆没。唉,日久见人心啊,我现在才知道子龙才是我麾下的第一忠臣猛将!我若是能早些重用与他也未必会落到这般田地呀!”

博轩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赵云还在就好,有他指挥,突骑军的战斗力至少可以提高一倍呢!不过,要解易京之围还是要再找寻外力,眼下河北有实力支援我们的只有黑山张燕和辽东公孙度两人。我是应该如历史上那样向张燕求援还是换一个思路去找公孙度呢?”
“续儿,你刚刚苏醒,需要多休息,快快躺下吧!军务自有为父料理。”公孙瓒见儿子面露难色,只道他是担心军务,连忙出言安慰。
博轩微微一笑:“父亲,孩儿已经没事了!眼下局势艰难,恳请父亲将敌我双方的详细情况告诉孩儿,也好让孩儿为父亲分忧呀!”
公孙瓒愣愣的看了儿子几秒钟,终于点了点头,感叹道:“我的续儿终于长大了!”说着他详细介绍了易京城当前的形势。
潞北惨败之后,公孙瓒引以为傲的白马义从只剩下不足两千骑,两万突骑也伤亡过半。算上守卫易京的万余步兵,他麾下的兵力已经不足三万人了。
城下的袁绍军包括他从冀州带来的五万精锐;鲜于辅、阎柔等人召集的三万余鲜卑杂骑以及万余名幽州士族组织起来的私兵部曲,总兵力接近十万。
其中五万冀州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他们在攻城战方面更是经验丰富,器械齐整,给易京守军造成了很大压力。
“特别是袁绍的掘子营和云梯队,他们轮番攻击城墙,给我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幸亏易京城是为父苦辛经营多年的基地,城池坚固,不然恐怕一天也坚持不住!”想起连日来的恶战,公孙瓒心有余悸。
博轩微微一笑,说道:“父亲,其实要破掘子营和云梯队都易如反掌!”
公孙瓒一呆,问道:“续儿有何破敌之策?”
“先说说掘子营吧!易京城中还有数万精壮百姓,让他们沿着城墙内沿开挖一条深约一丈的渗沟恐怕要不了两天时间。到时候只要调数百精兵沿这这条沟巡逻,便不怕掘子营通过地道偷袭易京了!
至于云梯队就更简单了。白马义从和突骑军中神射手极多,父亲只要从中挑选数百人出来组成火箭队。再命人在城头各处准备些火油。一旦云梯队靠近城墙,就先淋火油再射火箭。我就不信袁绍的云梯还能比我们的火油、火箭更充足吗?”
这两条计策正是刘晔在官渡之战时大破掘子营和郝昭在守卫陈仓的时候力敌诸葛亮所用的策略,熟知历史的博轩几乎不用思考就提了出来。
公孙瓒抚掌大笑道:“续儿果然妙计!我这就让关长史去准备!”
“关靖?”关靖是公孙瓒的心腹,虽然才能平平但对公孙瓒却是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是啊,不然还有哪个关长史?你的脑袋昏昏厄厄的,看来病还没有好全啊!好了,你还是先休息吧!为父安排好了再来看你!”公孙瓒又向左右吩咐道,“你们好生照料公子,如有差池我定不轻饶!”
“是!”一众仆人和丫鬟们连忙答应。
博轩仰卧在床上,心中确是柔肠百转,理砂、父母、同学、朋友,那些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人们此刻恐怕正沉浸在深深的痛苦之中吧!尤其是理砂,这个相恋多年的女友。自己是为了救她才被汽车撞死的。
“唉!理砂,你可知道我正生活在两千年前的世界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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