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寻找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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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2点30分,乘坐法航AF8994航班,波特到达了肯尼迪国际机场。机场大厅内人山人海,但秩序井然。他很高兴他坐了法航的班机,所有乘坐中东航班的旅客,不管他们是否皮肤黝黑,似乎检验护照的时候都花了更长的时间。
波特带着一个拉杆箱,长时间的飞行让他感到头晕目眩,耳畔阵阵轰鸣。他拉着行李排队出了验照口,门口有三四个人,每个人都带着浓重的口音,似乎跟他说了些什么,但他没有听懂。他太习惯黎巴嫩口音的英语,已经听不懂其他口音的英语了。
波特坐上一辆黄色的出租车驶向曼哈顿,一路看着皇后区的夜色,闪亮的灯光像几千盏伴孩子入睡的夜明灯,刺穿了深沉的黑夜。波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出租车开到第七大街的宾西法尼亚旅馆停了下来。街上空无一人,波特拉着箱子进了旅馆有些破旧的玻璃门。大厅内很空旷,乐队似乎刚刚演奏完毕,还能隐隐听到余音,服务台旁边的梯子上有两个人正在清洗一个巨大的水晶装饰灯。
波特要了一间最便宜的房间,拿了钥匙后便上了九楼。旅馆的走廊很宽,亮着绿色的灯,房间显得狭窄而破旧,但却很干净,服务设施也很齐全。靠墙有两张双人床,浴室像一个盒子,磁砖是奇怪的六边形。
这家旅馆应该也有过鼎盛时期,当时肯定很豪华,只不过现在破落了,四处吱嘎作响,东西也都褪了色,只剩下了一副躯壳勉强活着,房间就像秋天凋零的干枯树叶,没有一点儿生机。
他脱下鞋子,拿出记事本放在窄窄的木桌上,看着他在法国戴高乐机场买的一本很小的灰皮的纽约交通指南,指南里有一幅折起来的地图,书脊上还有一个塑料指南针。
波特开始计划自己的行动。七百多万人生活、工作在纽约的五个区,讲着八十多种语言。指南上说,这儿的意大利人比罗马的还多,爱尔兰人比都柏林的还多,犹太人比耶路撒冷的还多,不过这些都阻止不了波特。
在飞机上仔细看了爱莎给他的报纸后,波特才弄懂爱莎跟他讲的那些话。那一幅图片里有许多惊人之处,他对旁边的文章也详细作了标注,它里面有很多信息——人名和地名——但是它没提图片里的人的名字,也没说是谁在负责调查。
如果要开始的话,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可能会为他提供一些线索。但是他要的不仅仅是线索,还有答案。他对这座城市知之甚少,只是在电影和新闻里看过,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需要一个详细的所有警局的列表,可能其中一个会指给他正确的方向,有可能其他的报纸也会帮上一点忙。
他打开地图,在42街和第5大街交汇处画了一个圈,那里是纽约公立图书馆。
波特在旅馆旁边的一家面包店吃了早餐,为他服务的是一个漂亮的俄罗斯女孩伊琳娜。他并不想在面包店吃早餐,但事实上没有多少选择,因为不熟悉地理,就更不知道在哪儿还有餐馆。他决定边走边吃,外面下着毛毛细雨,似乎在欢迎波特从他久已习惯的干旱沉闷的山区归来。日光中的纽约完全是另一幅景象。城市的喧嚣吞没了波特,让他晕头转向。人流和车流随着交通灯的闪烁起伏流动,交汇在一起,像蜜蜂的舞蹈,富有节拍和韵律。
两座石狮子冷漠地守护着纽约公立图书馆,看到它们,波特感到放松了很多。波特走进一层的阿斯特大厅,把雨衣存在衣帽间,然后穿过大理石的拱门朝期刊阅览室走去。管理员告诉他这儿通常会存放二周至四周内的报纸。
波特感到他最需要的可能就在他的面前。他把最近一周的报纸摊在桌子上。最近七天的《纽约邮报》和《每日新闻》,一周的《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不大可能报导这件事,他还刨除了《观察者报》和《乡村之声》。可能还会有一些报纸有用,专为某一社区服务的报纸,有的甚至都没听说过,但是上面可能有一些漏掉的细节。
他翻阅着几天前的旧报纸,一次一摞,甚至连首页都看了,不过他怀疑这则故事会不会出现在那儿。在一份报纸的第11页波特有了第一个发现,这是一位艺术家对罪犯的形容。他慢慢收集到了更多的地名、事件的细节,而且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的名字,剩下的问题就是要确定他现在在哪儿。
波特上了顶楼的罗斯主阅览室,这个电子阅览室布置得像一个洞**,天花板上还有古老的彩绘。按规定波特只有半小时的时间进行网上检索,他必须抓紧每一分钟。波特很快找到了要找的东西,不过查找地址和电话花费了一些时间,他把详细的地图和其他一些资料打印了出来。
他下了楼,拿起公共电话的听筒。
“第四警局。”
“请问詹姆斯诺斯警探在吗?”
“请问你是哪位?”
“我叫波特,威廉姆波特医生。”波特尽量控制着激动的心情,他不能让电话里的女士听出很他激动,否则她会感觉奇怪的。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请你问问他,那些噩梦已经开始了吗?”
H-R-S-H
星期三,早晨7点21分。
房间就像一个火炉般令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每一分钟他都感到骨头在腐烂,命运就像达摩克里斯之剑,随时都会落下来将他击倒,这使得诺斯惊恐万分。
诺斯套上一件冬天的外套,在黑夜中慢慢开着车,妒忌着那些睡梦香甜的人。他大概已经开出了四个街区了,这么做显然很不明智,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开警车回家的,这好像在向行人宣布有一个警察正在他们中间,这会让人们感到不舒服,而且有一定的危险性。
座位有些凉,诺斯打开空调,握着双手吹了吹暖风。街上很空旷,他慢慢地驶向麦克尼斯大街,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到威廉斯堡大桥,不过今天他不进城,要去别的地方办一些事,他调转车头朝北开去。
上午8点13分
南布朗克斯。布朗克斯的南面总让人怀旧地想起70年代,看上去像战后的柏林,一些房东为了得到保险费甚至愿意炸掉自己的房子。这儿一片破败,房屋摇摇欲坠,到处是废弃的汽车和标记牌,一排新建的木板房正静静的矗立着。
诺斯敲了敲脏兮兮的大门,听到有人拉下门链,黑色的木门开了。
“你有什么事?”
“塞姆尔柏利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我不认识。”
诺斯掏出他的证件,“先生,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柏利先生或者认不认识柏利先生。”他很吃惊地看到对方花白的头发,鼻子上满是疤痕。“很抱歉,我来得这么早。”
“你疯了吗?”
诺斯没有做声。说实话他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疯。
“你和国税局的人一起来的?那样的话我就不接待你。”
“先生,我没有和他们在一起。我是纽约警察。我试着打过电话……但是没人接听。”
“我不接电话。”
“我只需要您五分钟。”
“什么事?”
诺斯感到沮丧,“先生,我们能不能进去谈?”
“我有了什么麻烦?”
“有人对我说您是一位专家,擅于鉴定古代医疗用具,说这是您的强项。”
“也许是的。谁跟你说的?”
“我想听听您的意见。”诺斯拿出那张古代注射器的照片让塞姆尔看。
“我要收咨询费,你知道?”
“你想要什么?”
柏利舔了舔嘴唇,“嗯,我两天没吃东西了。来个三明治?再来点喝的,一杯威士忌。”
有句俗话——“在美国是不会挨饿的,”这是句谎言。不工作一个人就得挨饿,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塞姆尔柏利紧紧地抱着三明治盒子,好像有人要抢似的,他不满地看着苏打水,在一堆废铜烂铁等破烂中穿过。进门后诺斯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楼里到处弥漫着一股尿骚味,令人作呕。房间一个角落里搭了一个台子,上面放着炉子。看得出来塞姆尔已经几周没做饭了,陶瓷烤盘上有厚厚一层污渍。
塞姆尔翻来翻去,好不容易找出一本很厚的目录。他坐在一摞杂志上翻着书,照片就放在手边。
“这个玩意保护得很好。它是谁的?”他穿着拳击短裤,一件破旧的浴衣在跨部分了叉,看上去极不雅观。
“除非我们能找到它的合法主人,否则它就是国家财产,直到被拍卖出去。”
“工艺精湛,纯正的银质手工器具,手刻的标号,大概是1870年造的,应该是伦敦弗格森的东西。”
“你见过很多这样的东西吗?我是说,在哪儿能找到这些东西?”
“易趣网上有很多。”塞姆尔惋惜地说,下唇抖动,很明显他有些兴奋,这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易趣网上没有找到呢?”
“布林菲尔德。”
“是谁?”诺斯伸手想掏笔记本,但是没有找到。
“布林菲尔德,马萨诸塞当地最大的室外古董展览会,聚集着全国五千多个古董商。占地八百平方英亩。想找东西又不想被人注意吗?就去布林菲尔德。”
“你知道怎么去吗?”
“当然,不过没有人去了。每年五月、七月、九月有五天的展览。九月份的要三周之后。”
诺斯他把一张从录像上拷下来的基恩的照片给塞姆尔看了看。“见过这个人吗?和他做过买卖吗?”
塞姆尔抬头起,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但是最后摇摇头,“没见过。”
诺斯把照片翻了过来,指着背面记着的数字问道:“那些字母什么意思?H-R-S-H。”
“等我查一查。”柏利翻着目录书,不耐烦地说:“嗯,有意思。”
他从架子上取下另一本书,整本书都是名字和电话号码,一些地名下划着线,书很旧,书页泛黄。诺斯没法不相信它的权威性。
“H-R-S-H。哈德逊河州立医院,这是一所精神病院。”
诺斯记下,“有没有说在哪儿?”
“达奇斯郡。”
“还在那儿吗?”
“在,是一家博物馆。”
博物馆?诺斯尽力回想着以前的情况。基恩参观博物馆,偷注射器,可能还有其他东西。下一步他会做什么?到城里来找那把花剑?

“你听说过那儿有什么东西被拿到城里来卖吗?”
“没有。你知道我了解那个地方。”
“你刚才说它是一家博物馆。”
“旧址是……很多年前我和他们打过交道,当时他们还经营着医院的一部分,对外称哈德逊河精神治疗中心。”
难道基恩是那里的病人?诺斯站了起来,塞姆尔感到很吃惊。
“就问这些吗?”
“谢谢您。”
柏利领他到门口。“探长,你不要介意我的话,不过你看上去生病了。我是说真的生病了,没想过吃点药?”
诺斯不喜欢这样的建议,但是他没有回答。他在想别的事——我是撒旦之咒。
上午9点55分
诺斯拿出地图册查阅索引。达奇斯郡在北边。如果现在走,中午之前能赶到那儿。基恩是从那儿来的吗?他为什么特地跑到博物馆去?还有谁在车里?他们一起去的?
在路上诺斯给警局打了电话,让南希查一下离医院最近的警局电话。他把地图册扔到了一边,看见了旁边座位上放着的黑色笔记本。他骂了一声,把笔记本揣在口袋里,发动了引擎上了路。
突然后视镜里一辆车飞快地闪过。诺斯急踩煞车避开一辆鲜红的丰田车,尽力往边上靠去,避免撞到被夹在中间一个骑自行车的人。然而骑自行车的人竟依旧继续朝前骑去,全然没有理会刚才死亡离他有多近。
诺斯惊愕万分。他看着远去的自行车,本能地揉揉受伤的膝盖,脑子里突然又一阵剧痛。他用疲倦的双手托住头,眼前闪烁着一片亮光,他感到脑袋要炸开了,脑子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点燃了每一根脑神经,令他痛苦万分……
电话响了半天诺斯才反应过来。
“诺斯。”
电话里的声音很轻,透着犹豫。海兰德中尉叹了口气,半晌没说话。终于,他还是语气沉重地说:“中央公园刚打过电话,曼尼西维里奥死了。”
曼尼西维里奥,那个他想救的警察,那个在博物馆的楼梯井里血流如注的警察。听到这个消息,诺斯浑身瘫软。“什么时候?”
“几个小时前。”
诺斯没有再说话。
生活就这样变了。在那一刻,在他开始追踪这个杀人犯的那一刻。
DD-5
上午10点59分
海兰德的办公室是封闭的圆形,墙面是薄木板,一面是玻璃。就像在水族馆里,看外面的一切东西都是放大了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张钢制的桌子,办公室里乱七八糟,蓝色的墙漆掉了好几个地方,每个人都在忙着。
而对诺斯来说,这意味着屈辱,他无法反击,他感到被困住了。
“葬礼在这个周六,你去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认识他。”
“至少你曾努力在救成他。”
“但是我没能救他。”
海兰德坐在桌子后面,用力地敲着电脑,看上去多少有些不耐烦,没抬头说道:“我始终觉得你应该去。”
诺斯没吭声,他知道中尉不是在下命令,即使是诺斯也不会听,中尉只是提出一个建议,由诺斯决定是否采纳。
中尉慢慢地翻着文件,像是一个得了关节炎。他身材不高,体格瘦削,在副职的位置上工作了多年,终于努力到这个正位,他表面看上去平易近人,事实上是一个非常精明仔细的人。
“交通局有没有通告从博物馆起一直到“地域厨房”一共有多少摄像头了吗?”
“交通管理中心在全城也只有86部摄像头,他们正在把一些有用的录像带拼在一起,我觉得应该不会超过12部。”
“你觉得会拍到什么价值的东西吗?”
“如果没有,我就去沿街查看附近商店和自动取款机上的摄像头。”
海兰德没有表示赞成,“这可不好查。”
诺斯沉思了一会儿,回答说:“我想我只需要西81街拐角、中央公园和地狱厨房附近的录像资料。”
“你知道那辆逃逸车的牌子和型号?”
“应该是银色的,现场处理中心正在检查轮胎印。”
海兰德翻了翻卷宗,一张一张捋着手写和打印的文件,把每一张照片放好。“这儿没有。”
“我也是昨天刚拿到的。”
“我需要DD-5记录。”
DD-5记录是警员调查整起案件所做的详细记录,是对事故记录的补充,事情发生还不到一周。“你没开玩笑?”
“6个月之后再填写DD-5记录对杀人案件来说不适合,何况这次死的是警察。”海兰德期望案子有进展。
诺斯心中燃起一阵怒火,“你在告诉我怎么干活?”
“外面有整个警局的人,你不应该单枪匹马去调查一起杀人案。”
“你这是在教训我?”
“不,只是如果你不能表明你能办好这起案子,那就交给别人做,你老爸会告诉你怎么做。DD-5记录,明天上午准时交过来。”
“我和马提内谈过了。”
“他和这有什么关系?”
“他想帮忙,而且他认识曼尼。他已经花上了几个小时了解情况。他不是你的搭档,不过他会跟着你,这么做其实很好。”
上午10点37分
南希蒙哥马利递给诺斯他的传真、电话记录、信件和通知。“现场处理中心的艾什打过电话,说他们正在检验香水瓶。另外,你借的那辆山地车已经还回去了。”
“还回去多久了?”
“他没说。”
诺斯叹了一口气,“我需要看一下车胎。”
“我去办吧。”文森特马提内说道,他已经做了3年警察,但还没有成为正式的警探。
“真的吗?”
马提内站在几张桌子的外边,穿着整齐干净的制服,旁边的墙上挂了一块白板,上面挂着纽约市地图,还贴着基恩的照片。地图上标着基恩的每一步行动和到过的每一个地方。“我想做,而且我能做。”
诺斯说了声谢谢。这时南希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人找过你。”
“是谁?”
“一位心理医生,他留下了一摞电话记录。”
“一位心理医生?”诺斯感到一惊,“他说什么了吗?”
南希把电话记录放在他手上,诺斯立即翻看起来。
——噩梦已经开始了吗?
诺斯不由得吃了一惊,他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他有身份证吗?”
“你可以问他,他就在楼下大厅。”
“让我去问问。”马提内着急地往外走去。“你已经被盯上了,不能让他轻易见到你。”
诺斯不感兴趣,“我必须亲自和他谈谈。”
“我们一起和他谈。”马提内走了出去。
诺斯见到一位老人安静地坐在那儿,他从一个旧的皮文件箱里抽出一张纸,是一份大概200字的简历,颤抖着双手递给诺斯。
诺斯没有见过他,不过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噩梦,这就足够了。
马提内站在诺斯的桌子旁,大声读着简历,“威廉姆波特,62岁。”
诺斯不悦地拿过简历,简历上说波特是英国人,在伦敦大学医学院上过学,在牛津获得了心理学博士学位。目前正在“人格分裂研究所”的资助下进行研究工作,这个研究所是弗吉尼亚大学心理医学系的一个部门。
“他说的是实话吗?”
“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做出一份这样的简历。”
“噩梦开始了吗?他什么意思?你想起什么了吗?”
诺斯什么也没说。
“这家伙可能就是个骗子,不过是看了一点报纸上的信息。你想让我吓吓他,把他扔到街上去吗?”
诺斯坐在桌子上,“让我来处理。”
“嗨,我现在没事,我可以帮你。”
诺斯走到计算机旁,把波特的简历放在桌上,马提内看得出来,诺斯心里有话,但是不愿说出来。他想了良久,怎么办呢?
马提内好像不知该如何打开话匣子,眼神里透着痛苦。“曼尼和我是表兄弟。我在教堂里见到了他的妈妈,我答应她我会查清案子,查清楚发生的一切。我知道这很困难,但是我一定要破案。你知道,我,曼尼,我叔叔,一家人都是警察,就像你和你爸爸。这是遗传,我们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你和那个叫基恩的家伙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诺斯快步走开,“没什么事。”
“不是什么老案子里涉案的人吗?”
“我不认识他。你查阅以前的老案子也不会找到他,我们根本不认识。”
“可是他却点名要你去谈判。”
“是的,这一点我也很困惑。”
“这不符合逻辑,他点名要一个他不认识的人,难道他疯了?”
“也许你是对的,他仇恨警察。他在报纸上随便看到一个名字,就叫了这个人。这里面没有任何的逻辑。”
“这个叫波特的精神病医生呢?你觉得他有办法找到那家伙?”
“我们会知道的。”
“你还查过其他人吗?这座城市里有一万多名精神病医生。”
“我已经选择了一个人,今天下午就去。”
马提内记下了人名和地点。“嗨,要不要我问问法医局,看看你的血检结果出来没有?”
诺斯感到恼怒,不经允许就查看案件卷宗是不对的。但是诺斯不能指责他,因为海兰德中尉一直支持马提内的工作。
“还有录像带里那个喷香水的女人。我想我们应该让技术服务部的人员从录像带上拷贝下清晰的照片,纽约警察局的技术服务部已经成功地从录像带上截取了一张清楚的基恩照片。”
“还有什么事?”马提内问。
“你去查查博物馆里的头骨。”
“什么头骨?”
“有证人说见到基恩从展柜里拿出一个头骨,然后他就突然发作起来,还痛哭流涕的。之后头骨就不见了,得好好查查头骨的去向。”
“你认为是基恩拿走了?”
“我想应该没有。我猜想博物馆的人可能藏了起来,但我不确定,你有必要找他们谈谈。”
年轻警探的纸上差不多记满了,“就这些吗?”
诺斯想了想,“你还在办理其他案子是吗?”
马提内从椅子上站起来,“是的,别担心,我不会影响案件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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