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护送灵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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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生前是多么辉煌和伟大的人物,死后也不过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躺在冰冷的棺里在地下默默化为尘土吧,能够找到的,留下的回忆,只有历史书上的只言片语与人们或褒或贬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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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雕像被缚于十字架上,从琉璃的天花板射下曲折七彩的光线,此乃圣洁之所,专为皇室服务的位于帝都特区的潘德拉肯大教堂,宽大的礼拜堂圣台前方停放着玛丽安娜皇妃的灵柩,这里正在举行着告别仪式,送别死者,肃穆的气氛中,身穿黑色丧服前来观礼的人们悲痛的悼念这位年仅二十七岁便过早逝于宫廷阴谋斗争的皇妃,人称“闪光的玛丽安娜”的女人,但可想而知,一个失势的死去的皇妃能得到什么祈祷和祝福,能来参加已是最大程度的放低姿态了。
身为这次护送皇妃灵柩的负责人,我站在前来致意的宾客中,远远的留意着鲁路修的一举一动,他的精神还有些恍惚,但已经像个小大人一般,将悲伤完整的掩盖在平静的脸上,礼貌的冲每位前来吊唁的宾客轻轻点头致意。
我不禁叹息,前来吊唁皇妃的贵族只有寥寥数十人,这里面真心实意来参加仪式的贵族几乎用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世态炎凉,贵族就是如此势利,对弱者不会给予丝毫的同情,失败就是失败,没有任何理由和公平可言,要不是为了皇室的面子,以及曾经和这位皇妃交好,只怕来的人会更少,至于皇帝更是连看都懒得过来看一眼,美名其曰:“浪费时间。”
阿什福德家已经失势,在玛丽安娜皇妃遇刺的第二天就被皇帝剥夺了爵位,欧果然没有食言,Knightmare的量产权被希亚塔斯家顺利接收,大量的技术人员被各方势力瓜分一空,其中尤以获得量产权的希亚塔斯家收获最大。一切都按着历史的轨迹发展着,不过不知道由于我这个变数的介入,结局会不会因此而改变呢,此身已经立下了改变命运的誓言,一切仍是未知,当然,首要前提是在我不死的情况下。
“克洛维斯殿下?”达伦斯提醒的声音突兀的传入耳中。
“唉?”从遐想中回过神来,我才注意到对死者的告别已经结束,大家正等着我的下一步行动,“嗯,好了,下面我们该启程护送皇妃的灵柩去皇家陵园安葬了。”仿佛才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我一脸惋惜的用沉重的语气说道,完美的扮演着我此时的角色,演技也是身为皇族的必须具备的技能之一,无疑我是其中的佼佼者。
正准备下令启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鲁路修却突然开口叫住我,“请等一下!”严肃而认真的望着我道:“请等一下,克洛维斯皇兄。”
“什么事?鲁路修。”眉毛轻挑了一下,我疑惑的看着他。
“请…请允许我见我母后最后一面!”鲁路修坚定的看着我,态度坚决的说道,双手在两侧紧握成拳,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鲁路修的话刚一出口,我就暗道糟糕,脑中迅速组织语言打算打消他的念头,为难的看着他,我轻叹道:“鲁路修,虽然我很想答应你的要求,但是皇妃举行的是闭棺葬礼(注),打扰死者的安眠是十分不礼貌的,难道你要让玛丽安娜皇妃的灵魂不得安宁,而且…”我意正言辞的说道:“我的职责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说着拒绝的话语,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难堪与厌恶,从情理上滴水不漏的堵住了他的嘴。
“造成了皇兄的困扰,我很抱歉。”并没有多少失望的表情,仿佛早已料到会被拒绝,鲁路修向我欠了欠身道歉道。
总算把他应付过去,我叫过负责警戒的达伦斯,戴着雪白手套的手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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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平民出身拥有骑士侯爵位的玛丽安娜皇妃虽然在上层贵族中的影响力不大,但在军人阶层,下级贵族以及普通民众中还是颇有声望的,强大的亲和力,良好的口碑,都为这位皇妃争取到不少印象分,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凭借着鲁路修的聪明,以及掌握Knightmare量产权的阿什福德家的支持,说不定鲁路修真的就能凭借着这些优势登上皇位,就算不行,那将来也一定是帝国举足轻重的人物。可惜,随着玛丽安娜皇妃的逝去,这些已如过眼云烟,不复存在。
此刻我正在前往皇家陵园的路上,只要将玛丽安娜皇妃的遗体安全的运送到皇家陵园,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唯一让人措手不及的是,前来悼念玛丽安娜皇妃的普通民众远超想象,街道两旁的空地都被人群占满了,造成了不少混乱,害我不得不以皇子的身份命令警察部队增派人手维持秩序。
开道的警车在前方小心翼翼的护送着印有国旗标志停放有皇妃灵柩的灵车缓缓行进,后面紧跟着全副武装的皇家卫队,虽然一个死人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但难保不免有看不惯我的皇族趁机会策划些什么来破坏我这个新任皇家卫队副队长的第一次任务,找我的麻烦,就算不成功也会在老皇帝面前给我“美言”几句,总之一切小心为上,第一次做事就搞砸可并非我愿。

作为执行这次任务的最高指挥官,我坐在后方特制的加长林肯防弹车中,看着窗外的人群,心中五味陈杂,即使失势也如此受人景仰,玛丽安娜皇妃的确有其过人之处,可惜了……
移过目光,我望向对面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事情办得如何?”
“我办事情,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你不信任人家?”似乎相当不忿,欧的脸上现出委屈的神情,双手绞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手帕,一双大眼蓄满了泪水,泪眼汪汪的望着我。
我头痛的抚上额头:“拜托!”脑仁上已经浮现青筋,处在暴走边缘了,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点啊,果然有什么老爸就有什么儿子,全一个货色!看把我刺激的差不多了,欧决定见好就收:“不出所料,灵柩里面……”欧故作神秘的看了周围一眼,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什么…也没有,换言之,灵车里面停放的就只是一句空棺。”
“空…空的?!”我诧异道,这下我也被这个消息吓到了,但很快就联想到那一位,布里塔尼亚第二皇子,我最大的竞争对手——修奈泽鲁!
先把这个震撼的消息放一边,我略显不满的问道:“鲁路修为什么会突然提出想见皇妃的遗体,是不是他察觉到了什么,抑或者你不小心泄露了我们的计划?”
“绝对不可能!”欧立即反驳,“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在我创造的结界范围内任意阻隔声音和影响,甚至变幻成另一种情景,不然你认为我凭什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宫廷和你见面啊!你们那些所谓的高科技产品对我根本没用,别忘了,我可是神子!”说完还高傲的挺挺胸膛,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好吧,换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相比而言,你比我更适合那个任务吧。”一直对欧那天所说的话抱有怀疑,他的那番说辞,干脆骗鬼得了,真当我白痴啊!
“你还真麻烦。”欧抬手扶了下眼镜,解释道:“是秩序!每个世界都有其本身的秩序,本来把你送过来就已经触动到了这个世界的平衡,老爸好不容易才压了下来,我再出手岂不白费他的一番苦心,我的力量并非人间界可以所有的,一旦使用就会打破这个世界的平衡,秩序被破坏的最直接后果,就是这个世界的崩坏与毁灭,还是说你难道想试一试?”欧一本正经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装的。
“免了!”一听到如此严重的结果,我也吓了一跳,但又产生了新的疑惑,“那Geass…?”
“哼,那种可以人造的垃圾能力也能算力量,简直是侮辱嘛,哪里比得上父亲赐给你的……耶!”似乎意料到说漏嘴了,欧摆摆手连忙转移话题,“你现在貌似很闲啊,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了。”
“切,不愿意说就算了!”我气鼓鼓的撇过头去,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又套出一个秘密呢,人造是吗,老皇帝,这也是你研究的科目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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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平安的行驶到了皇家陵园,既没有什么恐怖份子的捣乱,亦没有暴乱的事情发生,反抗军?拜托,这里是布里塔尼亚本土耶!布里塔尼亚军再怎么垃圾也不会让敌人潜进国都吧。至于刺客就更没有可能了,没人会蠢到在帝国最精锐的卫队眼皮底下动手,在动手前他们就已经动身去见上帝了,啊,错了,去见撒旦大大才对。
“我们在天之父啊,依照您的恩慈及美意,容我们这位美丽的皇妃放下了今生的担子,我们就亲切地将她的身体放在土中,她本是尘土,现在仍是尘土,我们知道这一切的生命气息都在永生慈爱的天父手里,而且他也应许将永生赐给凡爱他的人,赞美您伟大的天父,阿门。”牧师捧着厚厚的圣经总算结束了他那冗长的葬礼致颂辞,众人依次序将手中的白百合鲜花掷入墓中,虽然清楚放在里面的只是具空棺,但我现在还是要表现出对亡者尊敬与礼貌,随着最后一束鲜花的放下,殡葬负责人开始指挥人向墓**内填土,鲁路修在一旁冷静的注视着,看着新竖立的墓碑上皇妃的照片,心中明白那个疼爱自己的,美丽温柔的女人再也回不来了,却固执的不肯移动脚步,似乎要把这一幕永远刻在心中。
没有催促鲁路修离开的打算,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将时间留给那在坟前倔强的不肯流下悲伤泪水的孩子,默默的走开了,我很清楚,像鲁路修这样,心中藏着巨大骄傲的人,是不屑于虽然善意却苍白的安慰的,微风袭来,吹动了我的衣角,看着皇家陵园内树立的众多墓碑,这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布里塔尼亚皇位争夺血腥史,记载着众多失败者的地方,心中不禁感叹,这里又多了一座新坟呢,可是我绝不会有机会出现在这里,绝对!即使是你也不行,鲁路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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