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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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讨论一番,毫无头绪。
一干人挖坑将死者安葬,已是深夜,月光之下,坟茔透出萧杀之气。大家十分疲惫,各回帐篷,分头睡下。杜乾坤心头煎熬,不能安睡,朦胧中听到帐外有瑟瑟之音,遂探出头来。声音来自帐顶,他仰起头,只见一副满是烟渍的黄牙帮正在咬啮帐篷,牙关节处还留有丝丝新鲜血肉。他大吃一惊,有生之年,从没见过牙帮能飞行,且分明冲着自己来的。惶急之下,杜乾坤只穿着内裤跳出帐篷,大声疾呼。牙帮呼地飞起,往杜乾坤头部射去。
江未希冲了出来,她提起背包打向牙帮,牙帮毫不避让,上下牙突然张口,咬住背包,不停摇摆,江未希欲拉回背包,却是不能。不一会,牙帮竟将背包咬穿,再次冲向杜乾坤。杜乾坤被草茎一绊,双手撑地,**高高翘起,空门大开。牙帮收势不住,一口咬在杜乾坤**上,顿时血流如注。牙帮似乎嫌此处太脏,迅速松开,在空中上上摇动,如同熏晕了一般。
这时,李清洪跳了出来,他知道这种巫法是《鲁班书》中的一种,可召唤周边三里内的新尸牙齿攻击敌人,由于牙齿多有洁癖,因此可用秽物破解它。
李清洪当即跳入草丛,生产秽物。
此时,大家都跑了出来,但面对这副灵活、坚固的牙帮毫无办法。杜乾坤捂着血淋淋的**,四处逃窜,看到王二狗提着布包钻出,他一把夺过来,抡起如风,往牙帮砸去。龙珠是十分坚硬的宝玉,但与牙帮一撞,竟碎成粉末。王二狗一声惨叫:“我的宝贝!”扑上去,捧起散落一地的粉尘,失声痛苦起来。
夜风刮过,一股恶臭传来。大家偏头看去,见李清洪雄赳赳地站在夜色中,满脸庄重肃穆,手捧一团湿漉漉的黄色物体,使出狮子吼:“着!”黄色物体夹带着滴滴水珠,掀起一阵狂风,往牙齿疾飞而去。众人纷纷躲避。牙帮如临大敌,回头就跑,一头撞在新坟茔上,迅速钻了进去。黄色物体余势未了,啪地落上正在嚎哭的王二狗头上。哭声嘎然而止。
王二狗用手摸了摸头上的物体,放在鼻上嗅了嗅,再次惨叫起来。他跳起身,往回狂跑,只听扑嗵一声,跳进了一条小河。阿朵为杜乾坤上药包扎,其他人清理干净现场的秽物。事情越来越诡异,大家疑窦丛生,先是有人毁去真实地图,接着盗走着色路线图,然后追杀唯一记住了线路图的杜乾坤,分明是要阻止大家寻找巫彭山,此人到底是谁呢?
李清洪说:“刚才是鲁班术作祟!一定跟鲁班传人有关。”大家都望向公输然,山中并无外人,公输然是唯一的鲁班传人。
公输然不满地问:“看我干什么?我很帅么?”大家异口同声地“切”一声,公输然受伤地说:“我连鲁班术的门都没入,根本算不上鲁班传人!”大家全都陷入沉默。
突然,一个黑影扑过来,一把扼住杜乾坤的脖子。
却是王二狗悄然回来了,他恶狠狠地说:“赔我的龙珠!”
杜乾坤一脚将他踹开,骂道:“臭死了!你再去洗一次!”
大家急忙将他俩隔离开,王二狗又骂骂咧咧冲向李清洪,但还未近身,就被身强力壮的李清洪踢了个倒栽葱。鬼尸与其他城管见兄弟受辱,皆往李清洪冲去,公输然一声大叫:“够啦!如果你们继续胡闹,我决不救你们!”三人立刻收脚,陪着委屈的王二狗低声骂娘。
大家不敢再睡在坟旁,收拾妥当,连夜赶路。
杜乾坤拉拉公输然,两人故意落在后面。杜乾坤塞给他一张图纸,轻声说:“我怀疑团队中有内鬼,这张图是我凭借记忆画出来的,给你一份,假如我出意外,也不怕了。”

公输然收下来,突然发现一个人影站在身边,定睛一看,却是阿朵。阿朵说:“快点,不要掉队了。”两人紧赶上了大队。
“是什么声音?”江未希突然停下脚步,警惕地说。大家竖起耳朵,果然听到远处传来嗡嗡的声音。突然,一只鬼脸蜂划出一道黑线,撞上鬼尸,鬼尸一把捏碎了它。大家连遭怪事,早成惊弓之鸟,紧张地环顾四周。这时,一群鬼脸蜂铺天盖地飞扑过来,仿若一朵乌云。众人大声惊呼,拔腿狂奔。鬼脸蜂是蜂中最毒的一种,有大拇指大小,被它蜇一口,会疼痛难忍,肿起一个大包,若同时被五只蜂蜇中,人必死无疑。但这种蜂只在白天出没,现在夜晚出来,必是受巫人召唤。
人的奔走速度,不可能快过蜂的飞翔速度。不一会,群蜂便劈头盖脸地叮上了大家,只听惨叫声四起,接着便是扑嗵、扑嗵的倒地声。一声冷冷的哨声吹过,群蜂立刻飞入夜空。
旷野清风之中,公输然与温子菡惊魂未定地站在仆倒一地的人堆中,只见鬼尸正坐在王二狗身前,不停用手摸他,发出哦哦之声,似乎十分悲伤;不远处阿朵从口中取下竹制的哨子,原来鬼脸蜂是她召来的,公输然心里一寒。
温子菡更是伤心透顶,她问:“婶婶,一切都是你做的么?”
阿朵微笑着点头,说:“子菡,快回北京吧,要不跟着我学艺也行,我不忍心伤害你。”
“你们在干蠢事!几千年来,寻找巫彭山的人不计其数,到头来无一幸免。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这是神的旨意,巫彭山与黄鸟只属于神。”
“谎言!”温子菡大叫,“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如果有,也一定是个邪神,不然人世间何来这么多的苦难?婶婶,你忘记麻叔叔了么?”
阿朵一怔,又声色俱厉地说:“不可冒犯神灵,否则我也保不住你!神十分通情达理,得知我跟你麻叔叔的事后,提出只要我忠诚于他,他不仅同意我们相爱,还会助我们得道升天,你麻叔叔在世,也会赞成我这样做的。”
公输然拉住悲痛欲绝的温子菡,轻声说:“她已被洗脑,估计所谓的神就是一个传销组织。”这个笑话实在不好笑,温子菡仍然抽泣不止。
公输然问:“他们全被蜇倒了,为什么留下我?”他暗想,阿朵一定有求于我,如果是,就有筹码用来交换了。
阿朵说:“我会将你送往鲁班门,神需要你!”
“你说的神是不是鲁班邪教?”公输然厉声问。在湘西这段经历,让他始终觉得有股力量在操纵着一切,而这一切与鲁班术息息相关,此刻阿朵又提到鲁班门,让他更加确信这一点。
“不!他是神,不是邪教!你不要多说了!现在立刻交出班母,跟我走。”阿朵说。
“哈哈……”公输然终于有了谈判的筹码,他自信地说,“没有问题,你只要满足我一个要求,我就听命于你。”
“不要跟我谈条件,你没得选择!”
“那你杀了我吧,也许在我的尸体中能找到班母。”班母早被公输然暗暗送给高若凌,也正好如此,才有救下同伴的可能。
“谁敢杀我的爱婿?”一个阴谲的声音传来。手提白幡的罗依苒带着女儿刘夏从夜色中走出来。
“婆婆!”公输然大喜,终于有高手为他撑腰了。
罗依苒走过来,用她枯藤般的大手掐了一把公输然的脸,嘿嘿道:“好小子,受苦了吧?这个妖妇就交给我吧!”刘夏以面纱遮脸,但犀利的眼神仍像两把爪子,穿过面纱抓住公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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