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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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流水十分湍急,公输然、江未希被冲击得上下翻滚、不断撞在洞壁上,疼痛难忍,所幸公输然背有背包,否则脊椎非要被撞断不可。大约几分钟后,两人轰地一声撞在一块石壁上,流水不再往前奔流,开始旋转。原来水流进了一个圆形大洞中,洞底有一个泻水口,因而形成了一个急速的漩窝。人若被吸入漩里,要是长时间冲不出去,没有氧气补给,则难免一死了。
江未希久经危难,反应极为迅速,她拉住公输然抱住洞中的一根石柱,石柱横贯洞中,高出水面半米左右,湿漉滑溜,人可骑坐在上面。两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了上去。
公输然惊魂未定,郁闷地说:“今天又要因你受苦了?”
江未希原本就虚弱,经这么一折腾,已是筋疲力尽。她与公输然面对而坐,往后躺在石柱上,似乎不雅,若趴在公输然身上,又觉不当,但实在太累,便有气无力地说:“我只害你这一次,为什么要说又呢?把你的肩膀借我靠靠!”
公输然暗笑,这个女人,就算是再怎么冷艳严肃,今天也是要主动投入我的怀抱了。他将江未希的头抱过来,放在肩上,江未希一只手拉着他的衣袖,另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顿觉舒服透顶。公输然不敢笑出声,怕她害羞,便说:“那天你追赶麻老五,我跟杜乾坤差点被怪虫吃了。”他将当晚之事简单的说了一遍。江未希闻言,似乎有些歉疚,也不说出来,只是头一动,鼻息吹抚公输然脖子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公输然被这位怀中美女的鼻息一吹,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若二人不是身处困境,只怕他要忍不住说些浑话拿她开心了。这时余倩突然跳入脑海,公输然瞬间心痛起来,余倩所说的三日之限早过了,看来两人几年的爱情就此画上了句号。公输然原以为,爱情是可以战胜一切的,尤其是一个女人的爱情,但两人在分别不足一月,仅仅因为一次不能相见,爱情就寿终正寝了。这完全不符合他的逻辑,便安慰自己余倩或许只是一时冲动,并非真的要分手。但又隐隐觉得不对,一种不快涌上心头,老拿分手说事的女人,实在没什么好留恋的,这样一想,他又沮丧起来。公输然是个善于放弃问题的人,一旦遇到短期内无法解决的难题时,他习惯性的将问题搁置起来,不愿纠缠其中,不能自拔。
这时,江未希在他怀中已沉沉睡去。他得为自己找点事做,否则,心疼就无法排除。他慢慢探手到背包中取出了一支荧光棒,拧亮,在微弱的荧光中,依稀可以看到水洞呈不规则的圆形,直径约十米,没有任何出口,石壁十分光滑,湿漉漉的。他慢慢回头去看背后的景象,突然看到在一头乱发之中,两只炯炯的亮光直射过来,在这黑暗的洞中显得无比诡异。他吓得狂呼,一把将江未希紧紧抱在怀中。
江未希被他一吓,立刻醒来,也看到了那两只眼睛,却不正是与她一起被困牢洞的男子么。
男子在石柱另一端,背靠石壁而坐,这时突然哈哈大笑,说:“爷爷的,还指望你们做点好事,结果就只是抱着,害大爷戏也看不了,小伙子你是不是下面不行啊!”男子由于处黑牢久了,视力极好,早望见了他俩,起初只在一旁观看不语。时逢夏季,江未希衣衫本就单薄,被水一浸,身材竟也凸凹有致,两个高挺的**压在公输然胸上,如同没有穿衣一般。江未希心想刚才男子所说的“好事”,应该就是指**了,她大窘起来,一把将公输然推开。公输然有些措手不及,扑嗵掉入水中,一股急流卷来,眼见就要被吸入水底。江未希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手臂抓住,重新又拉了上来。

公输然十分生气,大声斥责江未希:“我为了你,都快要死三回了,你怎么还这样害我!”江未希冷冷地说:“本小姐的便宜不是随便可以占的!”公输然气得真想扇她一耳光,口中讥嘲她:“不知是谁占谁的便宜呢?”江未希听到这句话,猛然飞起一脚,将公输然重又踹进水中。男子见状,哈哈大笑,说:“两个娃娃有点意思,本爷爷看得十分开心,继续继续!”江未希早烦透了他,抽出匕首就欲上前杀他。男子却并不害怕,笑得更加厉害,又指着水中被漩窝卷得团团转,危在旦夕的公输然叹道:“唉!多么年青英俊的小伙子,却被爱慕的女子杀了,正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就认了吧!”公输然在水中不断扑腾,大呼救命,狼狈不堪。江未希略有迟疑,终于跃入水中,又将公输然拉上了石柱。在短短几分钟内,公输然经历了从软玉温香到两次遇险的过程,心中惶恐,内心怨恨,却不敢再多嘴,心中暗想,今生碰到这么个女人,真是流年不顺,以后须对她敬而远之,就算眼见她死去,也不会救她的了。
荧光棒已被流水冲走,洞中又回复黑暗。公输然取出防水电筒打开,洞中顿时明亮无比。江未希全身尽湿,白色衬衫下面的美胸在水痕中若隐若现,呈梨型,曲线十分优美,在喘息时微微起伏,诱人之极。公输然扫了一眼,却不敢多看,慌忙将电筒光线扫向别处。江未希自己也已觉察,却苦于无处遮敝,窘迫不已,所幸她被公输然挡住,那位男子看不到,否则就要更加难堪了。
三人再次查探了各处,依然没有出口,这洞中没有食物,若一直待在里面,不出几日,就得活活饿死。
这时,公输然突然感到大腿处有股刺痛,低头一看,却是一只小螃蟹,不足一寸,瞪着两只探出身外的大圆眼珠子,正用它的小钳子夹他的大腿。公输然正在气头上,便飞出一掌,将小螃蟹打得稀巴烂,落入水中。他心里一阵得意,仿佛刚才打的是江未希。
不一会,男子突然“哎哟”大叫起来,他跳起身来,不断抖动衣裤,似乎里面钻进去了什么东西。公输然电筒往他身上一照,却什么也看不到,便笑他:“小老头,贫嘴者遭天遣咯!”男子十分焦虑,此刻也不回嘴,竟宽衣解带起来。江未希一见大急,一把抢过公输然的电筒将它熄灭了。
公输然继续嘲弄他:“老头子你太不讲究,当着女人的面就脱衣露体,下流得很呀!”
男子愤怒地大叫:“你爷爷的,老子待会儿收拾了你!”紧接着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啊啊”声,再加上他不断的跳挪扭动,形态一定极为滑稽。
公输然想象他的丑态,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男子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叫到后面,他喉咙干涸,声音变得嘶哑,极为怪异难听。这个阵式仿佛他正被一只厉鬼在生吞活剥,或者像一个重刑犯正被一刀刀凌迟处死一般,令人闻之骇然。
公输然听着听着,不禁毛骨悚然起来,这种惨叫声所透出的无比惊恐与血腥,不是能装出来的,可江未希就是不开电筒,男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公输然预感到一个巨大的危险正慢慢袭来,他的笑声嘎然而止,将匕首紧紧攥在手中,准备拼死一搏。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传来,紧接着“嘭”地一声巨响,男子栽入水中,几声短促的呼救声后,男子便被吸入漩底不见了踪影,似乎被一群厉鬼拖入到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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