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石虎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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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祁觉得自己有了主意这么多逃难的人,他们所求不过是温饱、不过是不想受战争的池鱼之殃罢了。只要将谷中的美好生活向他们宣传下,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会跟随他走进那仿佛是绝地般的大山深处。
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能在这里拥有立足之地,好暂时收容那些难民,毕竟在房家寄宿并非长法。
只是,现成的住宅又岂是好找的?能找的恐怕都被这些难民中的有钱户买下了吧?现在连驿所都住满了人呢!
就在陈祁傍徨无计、四处闲逛的时候,他遇到了熟人。其实也并不能算是熟人,认识还没两天,只是那人自认为是“一见如故”呢!正是小不要脸的青山居士吴石山。
吴石山得见陈祁喜出望外,唰的一声合住折扇,带着俩奴仆就冲着陈祁走来。
陈祁连忙在脸上堆起笑容,上前拱手说道:“我说今儿个出门怎么有喜鹊飞过呢!原来是要看到吴公子啊!”
那吴石山也拱手说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呢!一出得家门就看到兄台了!”左右看了看说道:“怎么没看到令妹?”
陈祁笑道:“舍妹去山里拜访一位隐者去了。”
吴石山惊讶说道:“那兄台怎么没有在旁护佑?万一遇到土匪怎么办?这世道可不太平!就算没遇到土匪,那山里也是有很多猛兽的!兄台也真是的,何不通知小弟一声,着小弟前去护送呢?”他那满脸的惋惜表情仿佛家里遭窃丢了传家宝一样。
陈祁呵呵笑了几声说道:“不满吴兄,舍妹武艺可不寻常,这天下还真少有她不能去的地方呢!”
吴石山的表情顿时更加精彩,连忙问道:“令妹会武?比起兄台如何?”
陈祁说道:“要不然家中长辈怎么放心让她出外?平日里我们对练,百招之内可不分胜负呢!”陈祁想你这个死纨绔,要是怕挨打就别再乱打主意,那可是我老婆!
哪成想吴石山更加激动了,央求道:“想不到令妹还是巾帼英雄呢!兄台看我可有希望?我可是愈发仰慕令妹呢!”
陈祁暗自咬牙心道:“看不出来你这骚包还是受虐狂呢!昨天宰的你还不够是吧?今儿个再放你一盆血!”
虚手一引,两人并行,陈祁说道:“似兄台这般人物本是舍妹佳婿!只是舍妹实在眼光过高,要想成功恐怕还需兄台多加努力啊!”意思是说我看好你,你有希望,但得到舍妹的青眼还有不少路要走啊!
吴石山似乎只听懂了上半句,连连点头说道:“也是!似我这等青年才俊可真不好找呢!”
陈祁忍住笑,似是随意的问道:“怎么城里好似比昨天热闹呢?”
吴石山虽是纨绔子弟,可在看事上并不含糊,闻言说道:“荆州刺史桓温平定蜀中,原本一路势如破竹,不成想氐酋李势得到道门多数派别的支持,又被反攻了回去。现在正在对峙阶段,胜负实难预料。有些流民便是不堪忍受南方战争之苦,一路逃奔到这里。”
他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再次言道:“恐怕他们不知道,今后这里恐怕也会成为兵灾之地呢!”
陈祁动容问道:“怎会如此?这里四面环山,本是易守难攻之地,况且此地也非兵家要地,怎会有人想要这里呢?”其实他现在最困惑的是这里的归属问题。按刚才吴石山话语中透露的感情倾向,应该是偏向东晋,那现在的长官是谁?
吴石山说道:“房陵与上庸合并为梁州,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事实上,这两地都被地方的世家控制着。现在的梁州刺史司马勋却想将两地完全控制在手里,对世家也不买账。许多道门派别就是这么被逼的倒向李势的。”

看到陈祁不解的神情继续解释道:“兄台长处北地,恐怕不了解此中状况。这许多年来,这里的世家与道门联系很深,许多世家本身就在道门里担任高位。司马勋如此触犯世家的权利,那些世家又怎么会轻易交出自己的特权呢?”
“事实上,要不是有羯胡石虎的异常举动,这里早就打起来了吧?”吴石山颇为深沉的说道:“像我这样的英雄人物,倒十分期待战争呢!只是战争总会死人,我心里也是很怜悯那些将要为我的功勋战死的民众呢!”
陈祁自觉剔除那些自夸的话,提取有用的信息,再次问道:“这又与石虎有什么关系呢?”
吴石山诧异问道:“难道兄台不知么?月前北祁山有石虎夜间南行,有数千大小动物跟随。那胡酋石虎认为这是上天要他平定南方的征兆,所以大集民众,似要南攻。现在恐怕他的大军已经出发了吧!”
陈祁忙解释道:“这数月以来,我们都在四处行走,倒是不曾听到这些传言!”
吴石山摇头说道:“这可不是传言!北方军报上都说见到羯胡的斥候了!想来石虎快来了吧!”他双手向天,极抒情一般说道:“战争啊战争!我的功勋!你快些来吧!”
事情很严重!陈祁心里想到:东晋朝廷现在正处在内乱之中,若此时石虎攻到,那还有汉人的活路么?司马勋啊司马勋,你这么就逼得那些道门世家投向氐人呢?还真是乱了套的历史呢!
要依靠吴石山这等自恋狂去抵抗,陈祁还没那么天真。只是现在的他还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啊!又有什么能力做些什么呢?
吴石山没注意陈祁在那沉思,自顾自说道:“到时候兄台可要帮我!凭兄台的能力,定能助我封侯拜相!到时候迎娶令妹,我们就是一家人不是?”
陈祁勉强笑道:“我要是这么做了,家中长辈会把我扫地出门的!那帮老家伙可是闭口不谈军政的!”
吴石山哦的一声表示理解:“身处胡人的蹂躏之地,小心一些也是寻常。”旋即不死心的说道:“那你可以改名换姓啊!待我成就功业,你再换回性命就是了!”
他拉住陈祁的手貌似真诚的说道:“我与兄台一见如故,兄台可一定要帮我啊!”
陈祁哭笑不得,随口敷衍道:“我考虑考虑吧!这对我来说,可是个重大的决定呢!不考虑很久恐怕做不出决定!”
猛然间陈祁灵机一动,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啊!当即说道:“小弟有心在这里置办个别院,吴兄对这里很熟,能不能推荐一所?在房家做客也不是常法,我与兄台莫逆,以后也能常亲近不是?”
吴石山颇有些丧气的表情顿时又神采飞扬起来,热情说道:“城外田家有处庄园,因为田家要举家搬到成都,就想便宜出售。不过由于地处流匪冲击的要冲,现在还没人敢买。我带兄台前去看看?”
陈祁大喜之下自然同意,真是困了就有人送上枕头,太舒畅了啊!他自然不考虑是否有钱买这个问题,旁边不是有个冤大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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